42、入江诊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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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欸……我们的神社很漂亮吧。”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如此说道，她边说边用手敲打著自己的腰，好让自己舒服一点，“虽然看上去可能有些破旧了，但这可是很有历史的喔。这回我们还有御社神转生的梨花大人在，这可比什么都好。”说到那位大人，她下意识地做出祈祷一般的动作，双手合十虔诚地摩擦。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看您气色都不错呢。”黑发的年轻人并没有对老人家这样充满宗教意味的动作说些什么，只是爬上爬下地替行动不太方便的老奶奶整理货架上的东西。这里是雏见泽一家小小的杂货铺，村子里面要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紧急状况下可以上这里购买。当然如果要买更多的东西，那大多人也只能搭乘公车或者骑自行车去附近的兴宫镇了。
“呵呵，你这小伙子说什么呢。”老奶奶笑看著灵活爬上爬下的年轻人，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说的是真的。我可很少看见像您这样有精神的夫人呢。”
“夫人……我可不是那样了不起的人啊。”
穿著深色裙子的老奶奶被黑发年轻人逗得笑个不停，直说在这村里就没有比他更会说话的小伙子了。他们聊了不少东西，聊得老人家恨不得把这年轻人带回家当子侄被照顾才好。既然心里都这样想了，那么对方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她也就回答得痛快。
“白色厢型车？在我们这里可是不常见啊……”老人家眯起眼睛，仔细回想这村中有没有人有这白色厢型车。她原先也是不解年轻人怎么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对方说著到时候拍影片可能需要人帮忙运些器材，而有遮盖的车子自然要比没有遮盖的车斗好，也就没想那么多了。毕竟这年轻人拿的遗弃都是她没见过的，那什么外国进口的相机，一些听都听不懂的仪器，肯定是很贵的。那样昂贵又是从公司借来的仪器，年轻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白色厢型车……白色厢型车……这么说的话，那只可能是入江医生那边吧？”
“入江医生？”
“啊……毕竟你是刚来这里呢……就是入江诊所那边喔……入江医生是很好的人啊，到我们这里来开了那么一个诊所帮助大家。以前啊……看个病可是很麻烦的。现在有入江医生就好很多了。”
“欸……是这样啊……那必须去拜访一下呢，那么好的人不上新闻报导太可惜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呐……”
琴酒沉默地看著莱伊去找了一个老太太搭讪。他点了根烟，将那东西放在嘴中猛吸了一口。现在的他倒也不是很介意这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了，不如说他冥冥之中有种预感，或许时不时抽上那么一点烟，这才是对的。他现在还能看见村外被雾气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尽管这没有任何科学根据，他还是不免怀疑这根先前组织给他们打的疫苗有关。虽说疫苗跟这种彷佛灵异现象或科幻现象的东西是怎么连结在一起让人说不明白，但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解释了。而如果是疫苗的缘故，琴酒觉得自己如果抽烟稍稍破坏一点疫苗的作用，或许也是给他们留了一扇可以通往对的时空的门。
在吸了一口烟后，他将烟抽出夹在手指间，随后将那些烟雾慢慢从嘴中吐出。他的思绪回到了昨天，昨天在他看来也算是有一个小突破。
昨天晚上在发现有人窥探后，他们假装突然陷入情爱中的情侣，跌跌撞撞地往床上倒去。为了表现得像那么点样，他还忍著让莱伊压在自己身上，在一阵混乱中想办法拿起小型望远镜看出去。
他们确认了那是白色的厢型车，也确认那里有人同样拿著小望远镜似乎想看过来。这消息让琴酒都忍不住觉得庆幸，幸好组织配给他们的车辆不错，涂有防窥探的涂层。不然现在这景象，简直就像是双方狙击手瞄准了彼此，开始对狙一样。但既然对方看不到，那么这就是他们有优势的地方了。莱伊一点一点地回报，说他们一开始只是拿望远镜，现在确认看不到后就拿上了别的仪器。
“应该确实是红外线……唔……”琴酒记得自己在对方说到这个的时候猛地拉下对方，两人脸贴脸就像在亲吻，但实际上就琴酒来看这可是火药味有些浓厚。如果不是方才上床的角度不对，现在是谁在上面还不一定。但是既然莱伊取得了上位，那么现在也只能稍稍容忍他了。
他想起昨晚他们就这样假装滚了一晚上的床单，中途还考虑了一下不应期的期间，假装彼此耳鬓厮磨地休息。琴酒还记得莱伊抱怨，说自己才没有那么快就出来。这彷佛不合时宜的黄色笑话，著实把琴酒给气笑了。
“那你还想要骑在我身上多久？”琴酒的话语里带著危险，要是一个胆小一点的人可能就会被吓得当场尿裤子。但是在这里的是莱伊，莱伊只是笑著接了一句：“一直下去也不是不行？”
那几乎是赌定了在任务过程中，琴酒不会主动做出破坏任务行为的事情。这著实把琴酒给气笑了，张著嘴几乎要一口咬在对方的身上。如果真给琴酒这么用力地咬上一口，怕是要见血了。只是琴酒后来到底是没咬下去，他总觉得如果真咬了下去就算出气了，感觉也更不对了。
他靠在一边的墙上，等著莱伊一边帮忙搬东西，一边跟老人家聊天。琴酒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有效的方法，比他先前想的去查每一个人的购车记录要方便得多。他不耐烦地咬著烟，有些焦躁地摸起自己的左手边口袋。
这任务太长了。
琴酒忍不住这么想。
他不是没有做过更长的任务，在还没有获得琴酒这个称号前，他曾经为了暗杀某个人蹲点了快三十天。现在算起来都不到三个礼拜，自然是不能算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开始觉得这会很漫长，漫长得让人烦躁无比，就像是夏天要下不下雨一般。
“嘿！琴酒。”
莱伊出来了，在琴酒的肩膀上拍了拍。琴酒看了他一眼，将嘴上的香烟随便弄在一旁的电线杆上捻熄，就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那垃圾桶里面也有不少烟蒂，大概这里也算是一个村人习以为常抽烟的地方。
“我想你都听到了，入江诊所。”莱伊没有说别的废话直接切入主题，这样的态度让琴酒来看还算是满意的。黑发男人走在前面，似乎是在领路。
他们这样一前一后地走著，同样是男人又同样是长发地让村人们感到新奇。如果他们都是日本人的话，大概会有上了年记得人在背后暗骂他们不成体统，但是他们身上明显带有欧美人的基因，而这就让那些人将这些话给吞了回去。琴酒在心里算了算，如果这真是那个村子应该所在的年份，那么外国人在日本这里估计还是有些新奇的。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靠近美军基地，外国人在这样偏乡里还是比较罕见。
他们走了一会儿，不久那入江诊所就出现在眼前。
“我突然觉得，如果真要调查些什么……我们现在来估计很是困难吧。”莱伊在进去诊所之前突然这么说，顺便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琴酒看了他一眼，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心底也是同意莱伊这个说法。如果是在那荒废的村庄，虽说肯定被查的东西大多都被人带走或销毁，但是至少那个时候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翻找，不像是现在如果不要打草惊蛇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
“您好，请问有需要什么吗？”柜台的人员看见他们连忙站了起来，一看到莱伊的眼睛与琴酒耀眼的银发，那人连忙切换成英语来询问他们。
英语？
琴酒跟莱伊对望了一眼，觉得这坐在前台的女人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雏见泽的惨案发生在1979-1983年，即使是在2021年后，在日本一个偏远山村抓到一个能用流利应予询问外国人需要什么帮助的人才机率是多大呢？日本人当然有说英语说得好的人，但是出现在这里就是十分奇怪。
“你英语说得真好。”不用琴酒说什么，莱伊直接开口用美式英语与对方对谈。琴酒想了想莱伊的情报，上面是说诸星大是一个曾经留美的学生。诸星大能有这样的英语能力不奇怪，那么眼前这人是怎么回事呢。
莱伊很聪明地藉著英语打开了话题，就像是一个在异乡碰上有人说母语那种激动。女人一开始看著确实是有些警惕，但是在莱伊说了许多又说他们是最近来拍照的之后，也是慢慢放松了面部表情。
“采访？唉，这不行啦。”与那希望好人入江医生上地方报纸的老人不同，一听莱伊询问是不是可以上报纸，说他有认识东京日报的记者的时候，那本来已经露出微笑的女人连忙摇头说了几声NO。这太过强烈的拒绝让人感到奇怪，而后她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拒绝的太过激烈，只好很勉强地说了几句诸如医生比较害羞之类的话。
然而这对于琴酒跟莱伊而言，几乎已经是不用再额外确定什么了。女人的反应太过激烈，激烈到让人本能地怀疑这里是不是藏有什么秘密。一般而言，就算是不想要接受采访，也没有那样惊恐的地步—就好像是害怕有什么东西被人发现一样。
“唉呀？这是发生什么了？”一名身材窈窕的女护士走了出来，她有著蜜色的眼睛与金色长发，是个不管怎么看都能确认是美人的存在。
“鹰野护士！”女前台看见护士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低声快速地用日语交谈。
琴酒跟莱伊对望了一眼。
鹰野护士，在这整个有关雏见泽报导的就只有一个姓鹰野的人。
鹰野三四。
鹰野三佐。
这个女人的出现就好像是已经宣告了什么。尽管琴酒并不认为眼前这女人，鹰野三佐能够操控时空操控平行世界或者什么幽灵世界之类的东西。但不管怎么说，这小镇可能会发生的一连串惨案，毫无疑问与这女人应当有很大的关系。而这女人就职的入江诊所，也毫无疑问就是他们的据点了。
“诊所啊……真是个不错的地方。”琴酒低声呢喃，而听到他声音的莱伊似乎也有相同的想法。他看了过来，俏皮地眨了眨眼似乎表达赞同。
根据他们先前在组织里面看到的报告，雏见泽村的相关报导其中一份就是来自这鹰野三佐。但严格来说，那份报告看了只会让人越发地迷惑。报告里面提到的一些有关寄生虫的想像，也提到过他们有找到一些病人。但除了几个特殊病人外，他们没有更多的情报。而这所谓的特殊病人，几年下来也就那么几例，并没有什么代表性。琴酒怀疑贝尔摩德带出来的那份报告根本不完整，所以除了一些研究数据外，其他更多的东西也就没了。
也或许有，只是那些科学家们不觉得这对任务执行有什么必要，也就没有拿给他们看了。他心底滑过这个想法，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只能将注意力转了回来，想到了先前看过的笔记本。琴酒突然有些好奇，鹰野三四来到这里应该是为了做实验，那么她到底为什么要将那些笔记本随处乱放呢？
琴酒没有做过太多实验，毕竟对于组织来说，他并不是主要的实验人才。但这样奇特的作法，也著实让他摸不著头绪。除非……
他看了一眼那面带微笑的女人，脑中想出了他放那些笔记本的唯一可能性。那即是--在现在的实验下，她没有什么亮眼的进展，而有可能那所谓的字母协会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从那份他看过的报告里面最后显得有些无力来看，或许实验经费或时间受到了限制，她不得不加入一些额外的因素来刺激这项实验，让实验的进展可以更加快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放几本充满胡言乱语的笔记本就可以加快实验进度，但琴酒还是这样猜测了。
“好厉害啊，是模特儿吗？”
就在琴酒思考的时候，毫无疑问这回又是莱伊上前去与对方攀谈。琴酒虽然没有很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但反正说的也就是他们的卧底身份那些东西。琴酒默默地看著那双手放在脸庞，看著就像是个天真女人的鹰野三四。如果不是知道这女人真面目是操纵实验的鹰野三佐，他大概也会以为这就是个无脑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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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入江诊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