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树丛中的反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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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你在干什么，莱伊。”琴酒没想过自己一醒来就遇到这样的状况。他先前处在的情况一开始还像是半睡半醒，后来又转为清醒梦一般的状态。因为可以大致”看”到莱伊与科学家们的状态，琴酒也就没有过多警惕。他必须要在意的是梦中的进展，毕竟不管他怎么思考都觉得那不只是梦。比起莱伊这里，当然是那两名女孩所在的地方更值得人打起精神注意。
话虽如此，他也时在没想到一张开眼睛就发现莱伊的脸与自己的靠得如此近，近到几乎要直接亲上去。
这是一个不利的距离，琴酒冷静分析后快速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现在大多人认为枪比刀是更上等的存在，只要在子弹射程范围内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是不可能可以打倒手上拿著枪的人。实际上，在战斗过程中可没有那样简单。除非是已经把枪贴到对方身上的距离，不然只要在手臂可以掌控范围内，只要对方训练有素，即使是有枪也不一定能够制服对方。更别提他现在手上没有枪，枪放在靠腰侧与腿内侧的位置。
如果莱伊是敌人，如果莱伊现在要做什么恐怕就很难收拾了。
“……没什么……”莱伊沉默了一会儿又笑著回答，这笑容一如既往地虚假，虚假得让琴酒几乎不想多看。他以眼神瞪视对方，而莱伊也顺从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到一个安全距离。
“我只是想要看看我们的睡美人需不需要一个吻而已。”就像是为了打破有些过于沉默的气氛，赤井秀一连忙补上了这么一句。只是这话才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原先像是这样的话在任务中，不管要说多少都可以，但是现在说出口却显得不合时宜。但令他隐约感到不安的是，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觉得不合时宜到底是因为什么。
“哼，那种可笑的话语收收吧。”琴酒并不理会莱伊的调笑。这或许能够吸引宫野明美的笑话，对于同样身为男人的琴酒来说没有太大用途。
“怎么了？琴酒。”赤井秀一很快就注意到琴酒的不对劲。如果是平常他开了那些玩笑，估计是要被琴酒狠瞪不说，可能还会来上那么几下攻击。当然这不是真的攻击，若是真的攻击那可就是以命相搏。那是带点警告意味的攻击，不疼但是教训意味浓厚。但这回琴酒没有太大反应，在两人拉开距离以后就陷入思考。
“阿赖耶识……”
“哈？”赤井秀一没想到会在琴酒口中听到这个，他重复了一次对方的话语，随即开口追问，“怎么说到那个？那与现在的状况有关系吗？”
“不知道，现在还不能确认是否有关系。”
那就是大概有了？
从琴酒的回应，赤井秀一快速地推测出了这样的情报。毕竟如果真没有关系，那么眼前这男人就会快速加以否定吧。他想要多说些什么，但在他说之前，仪器已经发出声音了。赤井秀一连忙转头，将那些报告都给科学家们发过去。科学家们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但也没看到什么预料中的东西。
“怎么了？”不用赤井秀一说，琴酒立刻就走到他的身边。高大的第一杀手弯下腰，看著屏幕里的科学家们。
“怎么说呢……这水看著就挺普通……真要说什么的话，就是水质可能偏硬一些吧。还有就是一些常规的含菌量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也太干净了？”画面中的科学家有些不解地说，他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很明显地对著键盘敲敲打打，正透过屏幕看著什么现在琴酒他看不见的资料。过了一会儿，科学家把屏幕共享了过来，在他们点确定以后看到的是几份水质报告。
“诺，你们看……根据我们的调查，这里的所谓自来水应该都是附近的地下水脉或者从河里引水。唔……怎么说呢，确实是可以直接饮用的水质。不如说有这样的水质，或许也是当年被当地政府考虑弄成水库的理由之一吧。”
琴酒有些不耐烦地看著眼前这个科学家。这科学家他认识，是组织找来曾在德国留学过的科学家。平常人也不算难相处，但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留学德国的关系，过于严谨也过于在意一些实验上的东西，导致说话不太干脆。他总喜欢列出一大堆的参考资料，忘了自己是在一个黑色组织而不是学术单位工作。
“奇怪的点在哪里？”琴酒不得不直接提出自己的问题，赤井秀一注意到对面那科学家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说你还是那样没耐心。FBI悄悄地在自己心里留下这个印记，在组织中他总是特别注意那些和琴酒走得近的人。他总是用自己是关心大哥的名义去搜集情报，想要找出琴酒可能存在的交友圈。但有的时候他也不禁苦笑，自己对琴酒的上心程度，可比从前交过的女朋友要上心得多。至少面对以前那些女孩，他可没有这样在意甚至想办法介入对方交友圈的意思。
尽管顶著日本人的姓氏，大多时候赤井秀一还是信奉美国的那套自由原则。朋友之间需要保持距离，再亲密的人也有属于他的自由与秘密。但这点在琴酒身上显然是不适用地。尽管这也有他们身份本就不是单纯伙伴甚至不是单纯情侣而是卧底的缘故，但赤井秀一在闲暇之馀，也难免觉得自己看上去或许像是个疑心病重的男友。
近来，在与FBI的对谈里他总爱用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女友来掩盖琴酒的情报。尽管一开始是出自于一点恶趣味，也是一种多重加密的方法。但他转念一想，或许当时的恶趣味也或多或少地隐藏了一点别的意思在里头也不一定。毕竟现在在组织里，有不少人都被他的假象误会得他想要追求琴酒。这在当时以这样代号称呼的时候，他可没有想得那么深。
“奇怪的点在哪里？就在这水质啊？”那科学家似乎有些不满琴酒的回答，做出无奈的模样有些像是面对实在记不住重点的学生。
“先前你们探查过吧？这就是个没人的村子。也就是说就算这水龙头还能用，里面的水应该都已经停滞好一段时间了。除非莱伊先把管子李的水放了一阵，不然不该是这么干净的水。不如说，有更多微生物在才合理吧。”
“确实，而且使用这些水龙头的时候并没有很难打开的样子。一般说起来这些水龙头如果放置太久没有处理，漏水或者因为生锈打不开都有可能。但是刚才就……好像时不时还有人用这里的水一样。”
“是啊，就像是平常有人在用一样。而且从你们之前传回来的照片来看……”
科学家滔滔不绝地说著，而他所说的内容所指向的答案也就只有一个。尽管赤井秀一心里想著该不会真是如此吧？这也太过夸张之类的想法。科学家最终还是说出了那简直就像是科幻小说一样的名词。
“像不像是平行世界呢？穿过雾气的你们，直接到了平行时空中，所以才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吧。”
“这可真是……这不是玩笑话吧？”赤井秀一故做轻松地开口，而并不意外地，听到他话语的科学家露出了很不高兴的表情，嘴里连声反驳自己怎么会在这方面开玩笑。
“那你说还有别的可能吗？”
“这个……”面对科学家的质疑，赤井秀一随口说了几个可能。什么灵异现象，又或者是集体幻觉之类的都说了出来。但是说归说，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些东西是不可能的。
“啊……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在这里的？”最后，他像是放弃似地这样开口。这样的想法他看了一眼琴酒，就马上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如果真是如此，那大概会是组织的一场测试或其他什么之类的实验。但是对别的成员还好说可能是来自组织的试探，但要说把琴酒也列入其中那就不可能了。不，虽然所有人都觉得组织不会对琴酒做什么，但事实就是琴酒也一起被列入了人体实验。
他的脑子一团混乱，还是琴酒开口稍稍平息的这混乱思绪。
“喂，二之宫。”他喊著赤井秀一可以说是见面没几次的科学家，直到现在赤井秀一才知道对方的姓氏是二之宫。他盘算著回去查查这样姓氏，说话带著一点德语腔的科学家背景，就听到琴酒说了让他不是很明白的东西。
“御社神？羽化？是传说那种羽化成仙的那种吗？不……”二之宫一脸错愕，没想到会从琴酒口中听到这样的字眼。就在赤井秀一以为对方会像是否定自己一般忽视过去时，对方却立刻喊来了同事一起听琴酒说话。
这是什么差别待遇？
赤井秀一震惊地看著他们的反应，心想组织内这样明显的差距也太过份了吧？新人莱伊的话没人听，老成员琴酒的话就算听来那么奇怪都会受重视吗？
当然，赤井秀一也只是内心胡乱想想而已。冷静下来以后他细想，确实琴酒说的东西有些意思。琴酒大概地说了他怀疑的几个方向，从御社神是主体，明天他们打算找机会去仓库里面再看几回，到查查当地是不是有什么和寄生虫相关的传说或风土病。
毕竟羽化，除了羽化登仙之外，更为人所知的应该就是虫类的成长过程。
“琴酒，你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赤井秀一语调故做轻松，然而他的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他看著琴酒，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故意说谎。尽管他并不觉得对方在此有说谎的必要性，还是忍不住以这样的眼神看著对方。
“这不关你的事情，莱伊。”琴酒冷淡地回应，像是对这个问题他不想多说。他只是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盖格计数器交给莱伊，另一个放在自己身上。
“这是干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喔，琴酒？”
“就是晚了才好干活吧？”琴酒用看笨蛋一样的眼光看莱伊，不敢相信这平日聪明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想大白天拿著这个出去走吗？”
“好吧好吧……”赤井秀一无奈，但他也理解琴酒的意思。他们没打算拿伞，而是拿出了两身雨衣穿上。而就在他们打算离开房车的前一刻，他们看见了在树丛里面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莱伊。”
“啊……看见了……”
回应琴酒的呼唤，赤井秀一停下脚步。那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东西，如果是一般人可能看不清楚或者压根没有发现。但是对于同样有狙击手素质的两人而言，就不会没发现那东西。
那是一台白色的厢型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树丛里，那里根据他们先前的调查是一条不算宽阔也不算狭窄的泥路，应该是勉强能让一台小货车开过。
“啧，如果不是雨声的话应该能够更快发现才是。”琴酒一脸不满，因为雨声因为方才的讨论，这些多馀的声音掩盖了引擎与汽车的声音。如果不是如此，他应该能够更早发现那台车才是。
“也不用这样苛求自己啦，毕竟都停那么远了，还是有些难发现的。不过停在那里的车，是碰巧吗？还是故意来监视我们？说起来琴酒……”赤井秀一靠近琴酒，压低了声音开口，“我想起来了……先前我们不是看过不少有关雏见泽的一些分析与猜测吗。其中有一项猜测可是说，怀疑那是有军方介入啊。”
赤井秀一知道自己只要说到这个程度就好了，毕竟那些个报告或者传说，他跟琴酒都是各自看过一遍。按照琴酒的记忆力，这个男人不会对这样的东西毫无印象。果不其然，他感觉到了琴酒浑身气息改变。
“军方吗……真是麻烦……”
其实除了军方还有别的可能，例如半夜不睡觉的村民，又或者只是刚好路过的路人。但不管是赤井秀一还是琴酒，他们习惯于把事情往更多更坏的地方考虑。
“现在下车是不可能了。怎么办呢？琴酒。”
“到床上去。组织的车窗都有防窥视的涂层，但我怀疑如果是军方或者其他组织，可能会有红外线监测的东西。”琴酒脸色难看，这种东西如果对方没有到还好，有的话他们可能会暴露的地方就更多了。所以他快速地提出到床上这样的说法，并一把把莱伊拉进了自己。
“琴酒？”莱伊看著一脸惊讶，但是手已经环了上来。琴酒脸色难看，他可不想要跟这个男人过多贴近。但转念一想，这人从前都是追女孩子，或许现在他也觉得挺难受才是。想到这里，琴酒的心情就好了不少，甚至是故意又贴近了对方一下。但即使如此，他也没忘了跟莱伊解释一下自己的目的。
“床上有可以往外看的小窗，到床上去两人叠在一起的话，就不太容易被看出来到底做了什么动作。”
“明白，那么我想望远镜之类的东西你应该也放在那里了吧？”赤井秀一笑了起来，其实琴酒说了去床上以后他就明白对方的想法了，但现在看著对方努力贴近又解释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心情挺好的。
“啊……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一段开始看，不过先前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多让人怀疑的动作。”琴酒点了点头，故意靠在莱伊的嘴边做出亲吻的模样。
他们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突然兴起地脱去彼此衣服，就连洗澡都等不及似地跌跌撞撞往床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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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树丛中的反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