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没那么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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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鹰野三四微笑地对他们发出邀请，就好像一位年轻女性看见有些好感的帅气男性一样。她的演技很好，如果是一般人或许就会被她骗过去了。然而在这里的不是一般人，不管是琴酒或者赤井秀一都能看见她琥珀色眼底的算计与冷漠。
尽管主演一方并不知道，但这其实是一场失败的美人计。赤井秀一心想，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真要论起演技，他们这边除了那位都不屑演戏的人之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们简短而快速地交谈，就好像是任何一对对彼此有那么些许好感的陌生人。琴酒看著倒是很安分，就像是一个不懂日语的外国人，站在那里跟个花瓶一样。就目前而言，鹰野三四说话让人抓不道破绽，要是一个完全不了解发生什么事的人在这里，可能真会相信那就是个普通的护士。
没有必要在这里花时间了。琴酒这么想，并看了眼莱伊。对方背对自己，那么就不可能靠使眼色的方法传递讯息。
于是第一杀手走了上前，在鹰野三四不停发出邀请的当下，开口说话也顺便打破了先前不懂日语的形象。
“我们还有工作。工作结束后你要怎么玩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公司那边催得紧不是吗？”他把手放到了莱伊的肩上，故意做出亲密的模样。如果他们真是同一加公司的模特儿与摄影师，或许这样的亲密程度是有的，但对于他们两人而言，这也不过是任务罢了。毕竟琴酒不会让别人如此亲近自己，而他相信莱伊也是如此。不管对方外表装出来什么模样，本质上他们都是相同的人。
“说得也是……真可惜啊……像是这样美丽的小姐，要是能接受我们公司邀约拍些模特儿的照片那就太好了。”赤井秀一收到了琴酒的信号，尽管他觉得答应对方的邀请也没有什么，但现在主导的地位在于琴酒，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话虽如此，赤井秀一还是试探性地对鹰野三四发出邀请，尝试看看如果立场反过来，这位鹰野三佐会做出什么反应。
“呵呵，这样可不行喔。”而就如同他们所猜测的一样，鹰野三四俏皮地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她眨了眨眼睛，露出有些顽皮的姿态，“现在用这样的理由来邀请女生可是没有用的喔？至少也要约会个几次才行。”鹰野三四的态度似乎是把他们当成了要约女孩子进行一些私密运动，但是在场的三人其实都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赤井秀一跟琴酒不打算跟幕后黑手鹰野三四上床，而鹰野三四也不打算跟又一个摄影师以及模特儿产生什么额外联系。
他们的对话没有持续很久，毕竟入江诊所里面还有不少病人。虽说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们倒也没有什么急迫的疾病，脸上笑呵呵地似乎也乐易看著年轻男女之间的互动。但这终归是诊所，要是不知趣地在这里占用太多时间，反而会落了下成。何况……
离开前琴酒看了眼这一派祥和的入江诊所，他有个想法要验证。
“过两天就是棉流祭了。”在回去的路上，他对莱伊这样说道，“我们找个时间点来入江诊所看看。”
“要趁大家去祭典的时候潜入诊所吗？我没意见。不过……”莱伊顿了顿，随后又往前走了几步，“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棉流祭过后，那个’鹰野三四’就会死吧？如果我们还想要从她嘴中套到什么情报，那就得快些了。”
“……”琴酒沉默了。他想起了先前他们察看过的报纸，根据报纸上面的报导，棉流祭过后就会发现一句烧焦的女尸，经推测是某诊所的T姓护士。而除了那名女尸外，还有一个来自外地的摄影师也死了，报纸上面同样写著T氏，但是知道发生什么的人就明白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姓氏。
“怎么样？琴酒？”莱伊低声催促著，催促他快些下定决心。
“……莱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琴酒笑了起来，似乎是因为在这方面上压了莱伊一头，他嘴角的弧度要比往日大上几分。
“我们是两个人，根本不存在只能选一边的问题。”
赤井秀一张了张嘴，没有想到现在会听到琴酒这样的要求。其实这么想想倒也正常，本来他们就是独立的两人，不管是琴酒或者他，本就没必要黏著另外一人不放。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按照他们两人的身手，本来也足以完成这方面的任务。但是他们之所以不分开，可不只是因为其中一方需要照料的缘故。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想要跟我早些分开。”赤井秀一语气之中带著点抱怨与酸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情人。他满意地看到琴酒变了的脸色。毕竟他就是故意说得彷佛琴酒像个坏情人，要丢下现有的恋人出去玩。这说来其实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甚至可以说是很幼稚，不过能这样口头上占琴酒一点便宜，对赤井秀一来说倒也不坏。他躲开了琴酒瞬间踢过来的脚，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后又认真地说。
“说真的，琴酒，你不会忘了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两人一起行动吧？”他定定地看著琴酒的眼睛，有些懊恼地发现对方的眼睛藏在那银白的长浏海后，根本看不清楚。但他还是固执地捕捉了琴酒眼睛的位置，好像如果不是那样做，在这场探判中他就会输了一样。
“混乱的空间与时间，如果我们分开了不是很有可能去了不一样的时间段吗？倒那时候该怎么办呢？对组织而言如果丢失在什么历史漩涡中的人是我，大概是无所谓吧
？毕竟我也知道，就算现在的我拿到了代号，也没有到那样不可替代的价值。”他在冷静与挑逗之间切换自己的态度，如果一直以来都是相同的表现，那么就容易形成一个固定的印象。虽然在卧底的过程里，一个固定的印象可以减轻扮演者的压力，有时候也可以很好地造成一些思维盲区。但对于赤井秀一而言，他本能地明白如果要欺骗琴酒，想办法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只是一个固定印象的卧底伪装肯定不够。
他要吸引住琴酒全部的目光，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彻底攻下这个第一杀手。
琴酒安静地看著莱伊剖析，对方确实很聪明冷静。莱伊不像是一些傻子一样，只要拿到称号了就骄傲无比，以为这代号这一辈子就属于他。在组织多年的琴酒明白，莱伊这样的想法才是对的。
对于组织来说，可能谁都可以用也谁都不重要吧。
他抿了抿唇，一种被说中的不快在他内心蔓延。他知道莱伊没有暗指自己，但这样的认知并不能阻止第一杀手将这些情感往自己身上联想。
组织没有缺了谁就无法运转，缺了莱伊，缺了波本，缺了苏格兰威士忌，又或者其他人都无所谓。在Boss手下屹立这么多年的组织，除了那位大人之外就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尽管贝尔摩德也是组织很长久的一个成员，但琴酒却总是隐约地明白，就连贝尔摩德或许都不是那么不可替代。
更别提是琴酒了。
从得到代号的那天起琴酒其实也很明白，如果自己死了，对于组织而言虽然可能会伤一点元气，但真要说受到什么大严重的伤害那也不至于。
这认知有些过于冰冷，冰冷得即使是他也有些不适。
但这样的情感，肯定是不能让莱伊知道的。
他瞪了一眼眼前的人，缓缓开口：
“如果真按你所说，只要我们离开就有可能进入不同空间。那么你要用手铐把我们铐起来吗？不然不管是洗澡、上厕所、在街上走路我们都有可能分开那么一下。如果只要分开了就会被分到不同空间，莱伊，你可能早就不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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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酒说出用手铐铐著两人的瞬间，赤井秀一也不免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不得不说，这画面对于一个FBI来说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能将于世界各地作案的黑衣组织第一杀手上铐，那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事。然而赤井秀一隐密地意识到，自己也并不排斥在另一种情况下将这位银发的第一杀手上铐，让苍白的皮肤绽放出红色痕迹。
他努力控制表情，不管是哪一种想法他肯定是不能在琴酒面前透露出那怕一分。不然等待他的就不是什么温暖的躯体，而是冰冷的子弹了。
“但是之前我们的距离可以说是很近的，从前我跟……明美都没有这样天天腻在一起。”这话说的是实话，先前虽然是故意要追求宫野明美，好以对方男友的身份加入组织。但赤井秀一一开始就为了卧底做了准备，在宫野明美的面前自然也不可能安排一个会天天跟女朋友黏在一起的人设。现在他日夜与琴酒相处，这黏糊的程度可是比从前要多得多。
“如果你发生什么，像是什么空间扭曲之类的……我肯定都能感受到！但是一个人在祭典，另一个人在诊所，这怎么想也太远了吧。如果哪一方出问题，这可不是可以马上支援的距离。”
尽管语气听上去轻松，但赤井秀一心里可没有那样平静。他说的东西其实没有什么根据，如果有什么时空扭曲真的就能精准操作地针对一人，那么就算他在琴酒身边也阻止不了什么。如果从这角度来看，琴酒的说法才是正确的。只要不是铐在一起，或者就算是铐在一起，那能造成时空扭曲的力量也不见得就能放过他们。
他小心地看著对方，不管从卧底的角度，又或者”莱伊”的角度，他都不打算让琴酒一人去执行任务。只是他这么想，琴酒也不打算退让。一时之间两个男人就站在路边，双眼彷佛厮杀出了火花，谁也不肯低头。
“唉呀？这就是之前梨花说过的模特儿？”打断他们思维的是几个年轻的声音。琴酒跟赤井秀一看了过去，碰巧看到的是几名熟悉的身影。那在学生名册以及办公室墙上活动照片里的少年少女们，现在是直接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到了扎起高马尾的少女身上，这一群少年少女里，也就这位园崎魅音他们之前没怎么见过了。
“你们好啊，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赤井秀一假装没看到孩子们看八卦的视线，而是露出营业用的笑容。不得不说，赤井秀一确实是长得好看。除了那名少年与让人觉得有些诡异的女孩没有什么反应外，几名少女或多或少都露出了羞涩的反应。
“这是我的搭档，他很好看吧？就是脾气不太好。”
“大哥哥。你们都是外国人啊。”
“是啊，很少见吗？”
“很少见喔！但是你日语说得真好！”
“谢谢你的赞美了。”
他们一来一往地说话，都是些社交上的辞令没有太多意义。他们也没有说上多久，扎起高马尾的少女就出来结束话题，推著娇小的女孩说有事。他们没说是有什么事情，但是他们来的方向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地方了。
赤井秀一跟他们挥了挥手道别，才跟琴酒一起走了一段路，就看见白色的厢型车停在不远的地方。
“这还真是……”他稍稍张大了眼睛，车里的人他没见过，但是那种特殊的气质是不会忘记的。从那些人下意识的姿势来看，这要么是军人要么是顾佣兵。考虑到实验报告里面鹰野三佐这个职称，这毫无疑问是日本自卫队成员了。赤井秀一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对上了日本自卫队成员要怎么办。他得出的结论是，不怎么办。先不说组织卧底这身份有多难得，再者这也是另一时空的日本自卫队，就算不提他们实验本质与黑衣组织也没有差距太远，这政治层面也抓不到他。为了这个异时空的日本自卫队成员，暴露了卧底的身份不值得。
尽管有些残酷，赤井秀一还是快速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白色厢型车里的人就好像没看过他们一样，缓缓地将车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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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如果你要跟就跟上来吧。”回到他们的露营车上后，琴酒突然这样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吃晚餐，微波的食品配上煎蛋也还算可以。琴酒的声音听著有些不对，隐隐可以听出怒火。赤井秀一连忙安抚了几句，让他们听起来像是小两口吵架，也像是搭档为了工作起了冲突。
他很清楚琴酒在不高兴什么，毕竟没人喜欢一回来就发现车门有开过的痕迹，而里头几个重要部位也安上了窃听器。他们一共找出了四个窃听器，这些在当年看著算是军用品精细小巧的东西，对属于未来的他们而言就显得粗糙了。赤井秀一心情有些沉重，如果说对摄影师跟模特儿都警惕成这样，那也确实代表实验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他记得那几份报纸曾经写过，棉流祭之后惨案发生，那算算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嗯？”赤井秀一看见琴酒点了烟，他自己点了烟不说还把烟推了过来。这奇怪的举动让赤井秀一有些摸不著头绪，如果是平日琴酒会抽烟这还不奇怪，但现在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抽了，现在还鼓励自己抽烟就彷佛有什么深意。他点起烟，看见琴酒到了电脑旁边敲敲打打，从监视器看来，那群自卫队员上车以后也就粗略翻找一下，也幸好他们走前都把一些实验仪器或者武器之类藏好，不然这可就不好了。或许是因为也没查出什么，也或许是因为有听到别的人声，他们才粗略安了四个窃听器离开。琴酒确认了没有更多不该有的东西以后脸色稍微好了些，但是下一秒他的动作就让赤井秀一感到震惊了。
“My dear,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琴酒看了一眼淋浴间的方向，语气之中彷佛带著诱惑。浴室里面是第四个窃听器所在的位置，但是浴室这种地方，其实是最好将这些窃听器破坏的地方。毕竟这也不是未来可以防水的机种，稍稍用热水淋一淋也就会报废了。
“不如我们一起？”赤井秀一故意这么说，就像是要亲吻一样地一边脱衣服一边往琴酒的方向走去。他们特意安在车外头的摄像机起了作用，这回是真确定了白色厢型车的位置。他们这次挑的位置到好，可以直接看到他们的窗户。
于是两人抱在了一起，互相抚摸彼此的身躯，就好像是突然起了兴致的情侣。也是在这时候赤井秀一得以找到好的藉口把遮光窗帘拉上，虽说对方应当还有夜视仪，但总归没有直接看的清楚。
琴酒也脱了衣服，露出布满伤痕的身躯。这身体在一些人眼中看来大概十分狰狞不堪，然而却像是一团火焰一样烧到了赤井秀一的心里。那就像是狼一样的眼神，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身躯。赤井秀一不得不换了个姿势遮掩兴奋的小秀一，并第一次地深刻认知道自己的XP可能确实有些……没那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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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没那么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