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渎神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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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他们看了一晚上的都市传说，看得琴酒的心情也差了起来。他从来不爱看那些东西，现在倒是被逼著努力看了一晚上。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将平板扔在床上，觉得认真观看还划上重点的自己简直蠢到透顶。为了避免有什么缺漏，他不只去看一般的都市传说。他甚至看了在亚马逊电子书商城里面标明现代神话的克苏鲁神话，□□基金会、甚至还看了几个据说以真实故事为背景设计的跑团模组。
“啧！”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长长的银发在他这样抓下被弄乱，看上去甚至有些毛燥。他是难得露出这般焦躁的模样，毕竟往日就算是再怎么棘手的任务，也不会困难到无解的地步。需要的不过就是更多的调查，在适当的位置派上适当的人就可以完成。现在他与莱伊碰上的事情根本让人摸不著头绪，让他们只能胡乱地在一些平日不可能去找线索的地方寻找那么一点微弱的可能性。
琴酒从抽屉里面摸出一盒烟，那是昨天回来的时候他顺手从车上拿的。车上有烟这样的东西他刚找到的时候也有些吃惊，毕竟说不能抽烟的就是组织里的科学家，然而也正是组织的人将烟当成必需品放在车里给他们了。他用打火机将烟点了起来放入嘴中，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琴酒？你醒了吗？”赤井秀一在外面敲门，他是一个晚上没睡，都在整理那些稀奇古怪的资料。他用了不同的语言与关键字在谷歌上面搜寻可能的东西，一些实在看不懂的还藉助翻译软件努力看。他不止一次地想著要是能动用FBI的资源不知道该有多好，至少多几个人来帮他去那广泛的网路海洋里面去寻找可能有用的东西。但那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现实就是他不可能让FBI的人介入帮忙在都市传说里面寻找幽灵村庄之类的线索。先不说万一被组织发现他的身份，那这花费许多心思的卧底就没了意义，再者……他在心中苦笑，如果他真将这个请求发送给联系人，怕是他的联系人会以为他疯了吧。
琴酒很快应了声，上来将门锁给打开。这门锁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不管是他或者琴酒想要开一道普通的喇叭锁，这都要不了几秒钟。因此，这锁在这里的意义不如说是防止别人进入，不如说算是一种象征。如果真进入了，那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几枚子弹了。
“你抽烟了？”赤井秀一讶异地看著琴酒，他自然清楚自从被打了那个疫苗后，琴酒就没有碰过任何烟。他先前还想著按照对方对组织的忠诚，如果那位先生突然下令全组织禁烟，琴酒大概是第一个可以成功戒烟的人吧。他却是没有想到，最听话的琴酒，现在却开始违背组织的命令抽烟了。虽然说这也有可能因为命令是那些科学家下的，并不是来自于那身份最高也最神秘之人。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琴酒一种难得叛逆的表现。
“怎么？你也想要？”琴酒看著就是一晚上都没睡，双眼底下有黑眼圈不说，脾气也比平日火爆一点。他刻意地将烟吹到了赤井秀一脸上，似乎代了点挑衅的意思。赤井秀一眨了眨眼，意外地觉得对方这样的举动在他心中居然有几分可爱与性感。毫无疑问，琴酒不是什么可爱的小猫咪，他本身就不是那样柔软的小生物。但他现在的举动，就像是一个平日都会亮爪子亮牙齿恐吓别人的大型猫科动物，今天只是拿尾巴轻轻抽你一下。看著有警告意味，但是更让人有一种挑逗的错觉。就好像今天的他并不想要做什么，甚至可能可以允许你与他玩上那么点小游戏。
事后赤井秀一他回想自己也确实大胆，吸了一口琴酒吹出来的气体不说，从对方手上还拿著的烟盒里面抽了一根烟出来，叼在嘴上直接用琴酒的烟来给自己点火。他们的脸靠得很近，他以为琴酒会退开或者给他一拳。然而在那个当下，琴酒并没有揍他，也没有拉开距离。他们的眼睛看著彼此，看著拉近的距离。这就好像一种无声的较量，谁在烟点起来之前退开，谁就输了。
他们谁也没有让步，直到赤井秀一嘴上那根烟点燃以后他们才又拉开了距离。他一直看著琴酒，觉得若是琴酒露出了恼怒的神情，这次他也算是取得了胜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那种幼稚到甚至不能够算上一场决斗的想法，就在此时弥漫他的心中。他们简直就像是回到了高中或者大学时期，当然就算是那个时期的他们或许也没有这般的幼稚。他看著琴酒楞了一会儿，随后就像是无视他方才举动地说起了正事。
这场决斗似乎没有发出胜负，但也似乎已经展现了什么。赤井秀一看著琴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盯著对方的嘴唇。他快速转移了视线，觉得今日的自己也是够奇怪了，大概是看了太多都市传说的缘故。
“咳……”他轻咳了下，说了自己昨晚的成果——没有成果。
“……”琴酒的脸色很难看，赤井秀一怀疑对方在心中骂他自己。本来像是琴酒这样的人，会同意去找都市传说就已经很不像他了。看著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似乎就是继续去那个村子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出有什么突破口。不过既然你也看了很多都市传说或者跑团……那么我想，这风险也就不必我说了。”
听见莱伊这么说的琴酒沉默，他确实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在那些各式各样的怪诞或者恐怖作品里面，主人翁们遭遇危险的共同特点几乎都是在出现诡异征兆以后非要继续作死下去。例如鬼屋冒险、通灵板招魂、或者在深山中看见一个残破诡异的小木屋就非要进去住。他们现在也碰到了这样的情况，就琴酒来看有时候有过多的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不管是不是在怪诞小说里面都是如此。他曾经就杀过不少拥有过多好奇心的人，那些想要刺探组织秘密的人，不管是卧底或者只是在错误地方出现的一般人都会被他解决掉。他当时在心底觉得那些卧底也就罢了，他们各自也是有各自的理由才来刺探情报。但是那些连个公职或者任何组织身份都没有的普通人，在这时候还非要打探一些他们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突然想起那个游乐园里面的少年侦探，像是那样聪明的人很少见，但是他的好奇心也让他送了性命。雪莉给出的毒药，应当是很有用的。
琴酒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向来嘲讽并给那些过于好奇的人带来死亡的自己，有一天也要面对这样的抉择。
去或者不去？对于他们而言答案其实也就只有一个。
他露出了可以算是有些狰狞的笑容,这笑容要是放在外面，大概会吓哭一片的孩子。
“答案只有一个，莱伊。”
“啊。”
莱伊也笑了起来，此刻他们看著就像是最完美的犯罪搭档。他们叼著烟，拿上了自己该准备的东西就这么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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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镇于东京组织总部的科学家，抓著收到的资料皱眉询问。一般而言，他不该以这样的态度来询问Boss，这接近于质问与不安的模样，毫无疑问是失礼的。然而对现在的他而言，或许这样的礼仪以及冒犯Boss会有的结果，已经不是他现在心中所关心的事情了。
“冷静点，冷静点……”与慌乱的科学家不同，掌握了组织的那个男人笑了起来。他接过了科学家特意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在桌上细细看了起来。他看了一会儿，发出了笑声，“这不是很好吗？取得了很好的成果啊！”
“您在说什么呢？”那科学家是满脸不解，并不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这怎么会是取得好成果呢？不如说现在的东西让他根本就觉得莫名其妙。他连忙扫了几眼放在Boss桌上的照片，确认这些照片就是自己之前看过的东西没错，这才又大著胆子开口。
“您在说什么啊？Boss？”那科学家的心情皱起眉头，心底有些摸不准Boss是不是在开自己玩笑。尽管并不觉得对方会有这等雅兴，但是他也想不到除了这个之外的答案了。琴酒他们这次传回来许多照片，就目前而言并没有充满幸运地找到什么遗留下来的资料，距离完全符合他们实验预期状况也还要点时间。根据那些派去观察他们的科学家所言，现在莱伊似乎比起以前跟琴酒更亲近了些，但这是不是改良版疫苗的缘故，还尚待观察。目前还算在掌握内的就是，他们都有幻觉的产生，这是最开始研究中还算可以预料到的。他将自己内心所想慢慢地与Boss说了，他认为对方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才是。
“那你为什么要觉得不安呢？”然而Boss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这态度让科学家感到不安也感到些许愤怒。他不知道自己的愤怒是从何而来，或许是现在太多的未知，已经逐渐超出了他们的掌握。
“我是说……按照道理来说……”他说话很是断断续续，努力厘清自己的思路，“直到现在为止，琴酒他们的幻觉都还是可以解释的……但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指著那打印出来的照片，上面不曾见过的报纸，还有已经不再那么破旧的房屋。
“这总不是琴酒要跟我们开玩笑吧？啊？或许这就是玩笑呢？”那科学家的脑子已经一团混乱，现在的他根本就想不到任何可能的答案。他嘴上虽然说那可能是琴酒的玩笑，但在组织待了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琴酒不可能开这种玩笑。但正因为这不该也不像是玩笑，这才让人感到恐惧无比。
他清楚记得，直到现在他们上网去搜寻有关雏见泽村的消息，都和从前没有两样。然而琴酒他们却找到了报纸，找到了彷佛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新闻报纸。上面的标题说著他们从来没听过的新闻，什么少年杀死了两名同学，最后又在电话亭内抓破喉咙。
“那新闻……那少年应该是…感染到了最后一期吧？但是但是……先前根本没有这样的案例出现才是啊！”
“冷静点我的朋友。”Boss的声音依旧，就好像这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一般。他站了起来，绕过巨大的办公桌，亲自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是好事啊我的朋友。我们是科学家，科学家碰到未知可不该感到恐惧啊。”
那科学家停下微微颤抖的身躯，抬头看向了Boss。那一瞬间，他觉得那男人的双眼就像是恶魔的眼睛一样，充满了魅力与蛊惑。
“我们是科学家，面对未知我们观察、干涉……总有一天，我们会将那样的力量掌握在手心理。”
这是恶魔的声音。
上了年纪的科学家如此想。他觉得自己就站在深渊的边际，只差一步就会滑落。如果换成别人，大概会害怕地想要逃离。但是他不会，作为一个在组织工作多年的老科学家，他比谁都清楚组织的期望是什么。
我们是渎神者。
他想著想著，笑了起来，就连自己什么时候从Boss办公室离开都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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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渎神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