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琴/琴酒/柯南）黑之天堂》rotmoon

32、共同幻觉

　　32.

　　莱伊看著明显是刚刚洗完澡的，头发未干，身上也带著一些没擦干的水分与蒸腾的热气。琴酒看了一会儿，虽说觉得他这样的动作有些奇怪，毕竟先前的莱伊可不会这样裸著半身就出现在他面前，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也就侧身让他进了屋子。老实说组织给他的房子还是不错的，至少改装过后两人的房间都挺大的，没有说那种挤了两个大男人就狭窄得转不开。话又说了回来，琴酒突然想著既然如此，他们直接在外面商讨事情也不是不行，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非要进屋子。但既然都进来了，再出去反而显得奇怪。
　　莱伊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管头发上的水珠落到了身上或地上，只是赤著脚走了进来。他远远地看了看琴酒放在桌上的那些素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说的无非是琴酒先前想过的那些东西，一是他们之前注射的”疫苗”有问题，二则是那幻境有问题。

　　“人的大脑是不一样的，纵使有类似刺激导致相似的幻觉出现，这幻觉本身也不会一模一样。”莱伊说这话时候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失去了些许血色。琴酒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莱伊看了眼琴酒放在桌上的那些素描，在对方许可下拿了起来，“例如这个……我们看到的是同样的东西……但就算我们因为彼此交谈而导致互相误导，但有些东西在当下可是没有说过的。”莱伊边说边复杂地看著那素描，他原先也想著只是幻觉而已，随后突然意识到了这点。他们在战斗过程中并没有对袭击者的外貌有详细描述，更别提性别或者其他特征。但他们同样都”看”到了身穿白衣拿柴刀的少女与穿背心拿球棒的少年。

　　“就算我们是因为之前看了报纸有被下意识地误导，但这也太奇怪了……报纸上只有写少年拿钝器打死两名少女，而没有提到球棒……如果说因为日本少年喜欢打棒球，又或者小混混手上总喜欢拿棒球而对对方拿球棒有下意识的想法，那柴刀是怎么回事？”那白色的洋装可是与柴刀半点都不匹配，而他们先前在讨论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想到想到了龙宫礼奈而非另一个受害者园崎魅音。如果只是因为先前那报纸而受到影响，怎么袭击者会只有两人，而又刚好是这样搭配的一男一女？以报纸上描写的凶残程度，前来攻击他们的应该是前原圭一，也就是所谓的M氏一人，而非是两个受害者才是。如果非要两个人，那为什么不是龙宫礼奈与园崎魅音的受害者组合，而是受害者加上加害者呢？

　　“你是怎么想的？”说完自己的想法后，莱伊这样地问了琴酒，等待对方的答覆。琴酒看了一眼莱伊，尽管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挺糟糕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琴酒？”
　　“不，没什么。”琴酒的心情还是稍稍好上那么一些。虽说他不打算跟莱伊说个明白，但至少他自己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有用的队友总是比没用的队友要好得多。如果像是基安蒂或者伏特加那样只会问说：“为什么啊？这到底怎么回是啊琴酒？”只会让他烦躁不已。
　　“你的说法是正确的，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可思议。我刚才已经跟组织联络过，他们很快就会派医疗团队来给我们检查，但是八成……”“什么都检查不出来，是吗？”
　　莱伊的话语切中了要点，尽管琴酒也不想要不相信组织，但他真不觉得对方会查出些什么。姑且不论这本应该有用但结果就是没有半分用处的疫苗，再者要检查也得要有相关的数据或者知道该检查什么才能查得出来。尽管琴酒并没有从事相关研究，但他也是明白每每要检查些什么痕迹，总是要先知道要找什么才行。一些比较困难或者新的状况，那可能还要搭配专门为此开发的试剂或者仪器。莱伊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他的呼吸有些混乱，看上去就是有点难以接受的模样。如果是在其他时候，琴酒或许会觉得有些不耐烦。这毕竟都已经是走入黑暗世界的人，要是什么都不懂显得很天真的模样，只会让人火气上涌。但现在他倒是不怪莱伊，毕竟就连他自己在意识到疫苗有问题的瞬间，内心也是难以平静。

　　尽管琴酒自己告诉自己这或许有什么背后的意义，又或者Boss也不了解这一块。但这样的想法才出现没有多久，又很快被琴酒自己给否定了。他是那样地相信那位先生，相信到一种在旁人看来都无法理解的程度。在琴酒心中，那位大人可以说是无所不能，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对方是不懂的。当然他自己也明白这样的说法有夸张成分，毕竟如果那位先生什么都懂的话，倒也不用派他们去各地联系各种方面的专家，予以利益加以威胁地让他们替组织工作。

　　他的脑子有些混乱，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一块有些打击到自己。是承认自己所相信的那位先生没那么厉害，还是对方什么都不说地让自己打了那样的东西。琴酒想如果那位先生说这是必须的那么他也会打上这”疫苗”，对方根本不必这样隐瞒。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琴酒。”莱伊看著已经调适好了，他调适自己的速度之快，让琴酒倒是有些讶异。他原先已经大概想过了要是莱伊不接受的话要怎么办，如果对方开始大喊大叫或者摔东西的话，那他绝对会被自己揍一顿。而如果想要就此判离组织……
　　琴酒低下头，银色的浏海遮档了他的视线。他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会拼命打倒对方，然后将这不安定的因子上报。如果是那样的话，莱伊这个代号大概又会被空出来，至于莱伊底下的诸星大会怎么样，那就不是他知道或者在乎的事情了。对方像是现在这样冷静接受还愿意听从指挥，不得不说琴酒确实有些高看这个人一眼。

　　“就先听从组织的命令，等医疗团队过来做检查。但我们也不必撤退，在他们做完检查后，还是要去那雏见泽。”琴酒的声音很稳，稳得就像是这计画已经在他心中想过千百遍一样。然而只有他自己明白，那计画的出现也就是在一瞬间，“但这次我们要开露营车过去，做好在当地露营的准备。”
　　“……”莱伊沉默了一阵，琴酒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是很想要同意这个计画。他靠在墙边，等著莱伊自己好好想清楚。或许是因为方才那快速让自己恢复冷静的表现让琴酒很是满意，他相信莱伊这次也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知道了，”莱伊并没有辜负琴酒的信任，他很快就同意并给出了更为细节的一些想法，“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还要准备更多的东西才行。”他列举了不少东西，从绳子到手铐一些防止人发狂的东西都给列上了，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摄像设备。尽管摄像设备也可以被技术高超的骇客入侵，但现在这应该不必担心骇客入侵导致的系统被替换之类的问题。就现阶段而言，他们需要科技产品的辅助。利用电子眼，来判断他们眼中的世界是否真实。

　　莱伊提出的方案琴酒很快就接受了，他们靠在一起交谈了一阵，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也打算去多补充一些其他物资。如果说原本他们还打算自己烧菜做饭，现在是完全没了这样的想法。他们必须吃那些包装完好的冷冻食品与水，任何经过他人之手的东西都有可能被下药。

　　**

　　这还真是……
　　与琴酒说完话后，赤井秀一就离开了对方的房间。走出门后他笑了一下，没有忽视掉自己进门不久琴酒那愣住的反应。他没认为自己的”美色”可以在瞬间就迷倒黑衣组织的第一杀手，但不管怎么说只要琴酒没有对他开枪或者马上赶他出去，这都是一个很好的反应。
　　他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分析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严格来说，那被注射在自己体内的”疫苗”是目前最值得重视的事情，那东西不管是不是真当疫苗用，他跟琴酒都是被当成人体实验的实验品。赤井秀一相信这一点，就是琴酒这个忠心于组织的人都不可能可以反对的。他嘴角勾了一下，在琴酒面前诸星大可不能露出这样的笑容，但背地里赤井秀一却是可以的。

　　他想这会不会成为琴酒与组织关系分裂的一个契机？

　　一直以来FBI既想要抓到琴酒也想策反琴酒，如果不是透过大量的卧底以及观察，知道这人绝对不可能被策反，他们还真想要用那么些条件——一个全新的身份、金钱、名车甚至是美人。赤井秀一冷笑，他知道有多少干过肮脏事情的罪犯，最后成为了污点证人或者另外的卧底而逃避了法律的制裁。当然一般而言，污点证人顶多减刑或者换取关到不同监狱的机会，但也有那么些人太过优秀，优秀到让人可以忽视他过去的犯罪历史。赤井秀一知道有个艺术犯罪者就是如此，听说现在还跟他那FBI搭档一起到处破案*。而除了他之外，一些强力的黑客被吸入政府部门工作，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像是BAU里面的一名电子技术人员，赤井秀一就知道她曾经也有那么段疯狂的过往。至于NCIS或者其他部门，或多或少也是如此。
　　如果能够策反琴酒，这对于不少单位来说恐怕都是想要争夺的人才——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策反琴酒的计画还没开始就已经在评估阶段宣告停止。

　　他躺到了床上，赤裸的身躯碰到了底下柔软的床单。他想起了从前FBI卧底时候租的屋子，因为要走公款的关系，除非他们真有门路能够借到豪华别墅，不然所有东西都是看著好但是实际廉价粗糙的玩意。FBI里面也没人想要带上自家的东西来换，毕竟要是发生什么打斗或者必须要立刻撤退的情况，这东西就直接是扔在那了。所以在那时候，除非必要不然赤井秀一是绝对不会半裸著上身就这么睡在床上。他自认自己不是那种敏感皮肤，也不是被认为娇气的存在，但那些床单是真的能刺得人皮肤发红，也不知道到底是上哪儿买来的东西。总而言之就这点物质而言，黑衣组织作得倒是要比FBI好得多了。他苦笑，心想这犯罪组织的福利总是好过官方，这也实在是让人无奈。

　　在小小地在心中抱怨完那床单品质后，赤井秀一又想到了琴酒。先前他们找不到任何可以攻破琴酒心防的关键，现在看来似乎是黑衣组织自己给他们送上了。他心想著绝对要把握这次的机会，就算琴酒不能完全投靠到FBI，只要他心中产生一点质疑或者疑惑，那也是极大的进步与成功。只要组织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上出现锈迹，黑衣组织就不再是那样无懈可击。当然这无懈可击不是指里面卧底数量很少，而是指卧底数量之多都不能毁灭这组织。

　　尽管各国在情报上并不相通，但是就赤井秀一知道的，几乎各个有名的情报机关或者其他大小组织都有往这组织里面塞人。都混乱成这样了，这组织居然还存在，可见其庞大与恐怖。

　　他想了会儿，下定决心要好好利用这次的机会。那是他不会对上级透露的计画，毕竟这样的计画一旦透露出去恐怕就会受到很多阻拦。他要利用这样的幻觉这样的危机，让琴酒习惯自己的存在习惯与自己行动。而等到对方习惯了，那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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