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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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他们花了一些时间待在图书馆，将那些地方志有用的部分打印下来。至于那两本找到的笔记本，那就直接放到包里面带走了。那上面本就没有任何的图书馆标记，带走是肯定不会被追查的。他们一直待到下午两点，吃午餐有些晚了吃晚餐又太早。赤井秀一伸了个懒腰，上回自己这样泡在图书馆里面，好像是准备FBI考试的时候。但即使是准备考试的时候，他也没办法成天泡在图书馆里，而是拿著一些资料窝在警局办公桌前抓紧时间复习。去图书馆那是轮休才有的事情，就某种意义而言他考这FBI还比当时考大学的时候累。
他看了眼窗外，这种跟琴酒一起彷佛在读书的感觉实在很奇怪。他们的腿都很长，明明是斜对角的坐法，有时还是会碰到一块。尽管在碰到的下一刻他们就反射性地弹开，但这还是有些过于亲密了。
“莱伊，管好你的脚。”
“这不可能只怪我啊，琴酒。”
他们简短地交谈了一句，很快又结束了话题。赤井秀一开始想著要去哪里买点东西吃，今天泡在图书馆里面可以算是有所收获，但是现在这时间点就显得尴尬。如果就这么回到据点，那么大半的时间可能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但是如果不回到据点而是去那个村子，这又显然不够时间——除非他们想要大晚上还待在那村子里面去翻那些陈旧的资料或者废弃物。
赤井秀一无奈，如果说这是加班去某个□□窝点卧底，或者摸清楚一些犯罪的交易路线那么他很乐意。但是去翻找那些废弃的无主之物，这就有些让人头疼了。现在支撑他的也就只有两个动力，一、这是可以跟琴酒拉近距离的机会。二、这里或许能找到什么生化武器的残留。然而从先前翻找那些资料的结果来看，他对后者报的期望不是很大。
“喂喂……你听说了吗？”
在赤井秀一的后面，一名女孩子突然低声说道。他没有刻意回头，总觉得这种时候刻意回头表示自己听到对方说话，总有一种不太礼貌的感觉。当然他这么听著也不太礼貌，但是女孩子的声音实在是太清楚了，清楚到他不得不在意。
“听到什么啊……老师不是不让我们说这个话题吗……”另一个女孩说话了。她的声音比先前说话那女孩要小得多，语气里面也透露出一种害怕和不自信的感觉。赤井秀一没有回头，但是也能大概在脑海中勾勒出那样女孩的形象。那大多是穿著规矩的女孩，依切都符合校规的规定，偶尔才会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展现自己的个性。她大多时候都会随大流而行，但内心也稍稍渴望那些叛逆疯狂的东西，所以这样的人大多会跟在班上那些风云人物的身后，以崇拜的眼光看向他们。
“老师又不能管我们私下说什么！那可是雏见泽的事啊！”第一个女孩说话又急又快，或许是因为同伴的态度让她忍不住提高了几分音量。随后她又想起自己是在图书馆，这声音又小了一些。
“不要那么担心啦真理亚！”那女孩急促地说道，就像是不容许同伴拒绝讨论这样的话题一般，“再说了，老师们也在讨论这事情不是吗？这毕竟那么可怕耶！一个男孩子邀请两名熟悉的女孩到自己家，然后用球棒打死她们。”
“不要说了啊朱志香！再说了，这事情警方不是都还没有定论嘛！一个男孩子把熟悉的朋友们给杀了这也太……”
“然后！那个疑似杀死女孩们男孩！就这么被发现死在电话亭里面！”那女孩完全不管同伴害怕的声音，而是带点兴奋地开口。那就好像是死了三条人命，是什么让人很开心的事情一样。
按照赤井秀一来看，这孩子未必有什么坏心才这样说话。有些年纪不大的孩子确实会这样，他们将一些不幸的事件当成谈资，或许因为那些东西离他们太过遥远而有了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那并不是需要恐惧或悲痛的惨案，而是让自己在同学面前感觉特别有面子的东西。
而让他更在意的的不是女孩子对这谈话的态度，而是她们谈论东西的本身。雏见泽不是一个已经荒废的村庄吗？又怎么会有学生发生命案呢？听她们说这好样还是已经发生过一两天的事情，但是他们昨天明明还在那村子里面找资料，确认那里空无一人才是。
“小姑娘们，我有点问题想要问你们。”想到这里，赤井秀一连忙转过头去询问那正在聊天的女孩。只是等他回头，他看见的是脸上长满青春痘，戴著厚重眼镜正拿著保温杯喝茶的中学男生。
“小…小姑娘！？”少年变声期的嗓音拔高，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少年涨红了脸，因为自己被人称呼微小姑娘而感到不快。但看到回过头来的是一个比自己高大多的青年人士，他又不敢说些什么了。他手上抓紧杯子，好像那装著茶水的保温杯此刻是能够保护他的盾牌一样。
“啊……抱歉抱歉，我大概是不小心睡著了说错话。”赤井秀一连忙道歉，他明明听见自己背后说话的是两个女孩，怎么现在就只有一个男孩坐在这里？而从男孩方才说话的语气跟声音，怎么样也都不可能是他一人分饰两角在那里学女孩说话。他快速扫了一眼男孩的桌子，对方桌上放的是英语相关的复习资料，手机就放在桌上好像是在放什么轻音乐或者白噪音。手机的底部插著有线耳机，看起来应该没有漏音。
“你刚刚……我是说这里刚刚有女孩子在说话吗？”赤井秀一不死心，对那名少年追问地开口。或许是因为他刚才认错的态度够好，又或者那高大还留著长发的模样看著就不好惹，少年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有啊你是睡昏头了吧大叔？这里就没有什么女孩子说话……”他故意喊对方大叔来当个小小的报复，只是说完了他却又开始害怕对方会因此感到不满。他想要往后退，但是坐在椅子上的他能退到哪里去？少年的脸上开始冒出汗水，心理有些哀怨为什么今天自己难得想要出来念书，却碰上这个看起来就很不良的大叔。
万幸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那人礼貌地道了谢，就将头转回去了。少年松一口气，但是现在他也没那心思读书了，赶紧收拾收拾桌上的学习用具，拉开椅子就快速走了出去。
“女孩？”琴酒扫了一眼那抓著书包狼狈跑出去的少年，对方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半分女孩的要素在。长满青春痘的脸，剃得短短的头发，平坦的胸口以及明显的喉结。他玩味地看著眼前的人，嘴里带了几分挖苦对方的意思。他怀疑刚才莱伊是不是睁著眼睛睡过去了，这才能听到什么女孩说话。然而此刻莱伊面色凝重地看著他，彷佛不死心地追问了几句。
“琴酒，你刚才真没听到什么声音吗？两个女孩，在讨论雏见泽的惨案。”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琴酒看著莱伊，心理盘算对方有没有可能是故意转移话题好避免自己嘲笑他。只是莱伊深深皱起眉头，就好像他真的听到了什么旁人听不到的声音一般。说到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
琴酒突然想起了在祭具殿听过的声音。他一开始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声音，那在当时就像微风吹过，传来远方某人破碎的只字片语。只有当他回想那景象的时候，才会从中冒出来，让人无法忽略地重复发出声响。
他手上被注射过疫苗的部位又痒了起来，那痒意彷佛从那注射的小点开始扩散，让琴酒忍了忍才没有伸手去抓。他看著莱伊想了一会儿，终究试没有在外面开口问他注射疫苗的地方有没有发痒。
“走了，莱伊。”琴酒站了起来，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还可以四处走走看看。他倒是没那打算今天晚上还要进入那废弃村庄，但是这就不必跟莱伊说了。他知道莱伊不想开车去那个村子，至少不要这个点开去然后又八九点开车回来。正因为知道这点小心思，他才故意不打算跟对方说自己的想法。
他打算今天去兴宫这里看看，最好能让莱伊用他那张脸去骗骗当第一些上年记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一些什么东西。就目前他们搜集一些情报的进度而言，琴酒觉得单纯从一些文书想要得到资料那是有些困难。在雏见泽那里有用的东西大概很早就被人搬走，真想要搜集什么或许得旁敲侧击，从当地人口中问一些才是。只是这问出来的东西有什么意义，这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他们不是什么民俗学者，为的也不是当地历史而是想要找生化武器残骸或者样本而来。
“贝尔摩德……”他怀疑这会不会又是那女人故意安排的什么鬼任务，虽然那位先生也同意了，但是在组织里大家都知道那位先生对贝尔摩德的宽容。尽管怀疑那位先生因为贝尔摩德而有些因私废公是种冒犯，但琴酒还是忍不住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拿起包打算离去，至于散落在桌上那些报纸或者地方志，自然就是由莱伊来收拾。莱伊也没有多说什么，安分地收了那些散乱在桌上的报纸。只是这收著收著，莱伊突然拦住他，将一份报纸塞到了他眼前。
那是已经泛黄的当地旧报纸，上方印著日期与时间的部分写著昭和58年6月，斗大的新闻标题报导著那件惨案。雏见泽里面一名M姓*少年，疑似杀害了他叫到家里玩耍的R姓与S姓少女。而那位M姓少年，最后被警方发现死在电话亭里面。根据报纸的说法，少年亲手撕裂了自己的喉咙，抓得小小的电话亭里面到处都是鲜血。这死状极其妻惨，让看到的警察都受到很大的冲击。根据当地村民的说法，这绝对是御社神大人在作祟。警方也有提出声名，但是那声名看著就是官样文章，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代表警方立场而已。
琴酒看著这报纸他皱起眉头，他记得自己之前确实在看这昭和58年6月报纸，但是那时候的报纸上面可没有写这个新闻。他所看的那份报纸，写的是地底瓦斯毒气泄漏，村民们一夜死光的案子。里面有访问许多地质方面的专家学者，还有一些趁机打广告卖空气清净器或者面罩的厂商。尽管琴酒觉得方才那报纸很无聊，有用的消息并不多，但他真的不记得自己看过一个报导这样惨案的报纸。
“琴酒……”他听见莱伊的声音有点古怪，古怪得不像是平常的他。那男人平常说话总是带著一种他自己或许没发觉的自信，但是现在那种自信消失，转为满满的疑惑。琴酒看了过去，看看莱伊到底要说些什么。然而那人却闭上嘴巴，摇摇头又什么都不说了。
这态度让琴酒有些恼火，有什么就直接说就好，现在这样子是干什么？他抓起那份报纸，塞给了莱伊让他去打印。而他自己则是站在那里继续翻刚刚看过的那些地方志，既然这报纸出现了他们之前没看过的新闻，或许其他东西也会有连带反应。
琴酒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按照道理来说不管是他或者莱伊，都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但事实已经呈现出来，现在要紧的就是把那些新出现的情报给打印下来。而不出他所料，他们方才搜查的那些地方志里面，确实多出了一些相关的报导。有访问学校老师的报导，针对M氏、R氏、S氏的报导都有。看著那些保护未成年受害人的缩写，琴酒想了想这倒是可以对照他们在公由家找到的一些名单。
虽说一般而言只知道姓名的罗马拼音缩写，想要藉此锁定特殊的人会有些困难。但那可是雏见泽，总共大概也就百来人的小村落，找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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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异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