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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以下武侦宰的第一人称)

      早上起来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脑袋被什么玩意锯开,头疼得快要炸开,按理说是结结实实睡了几个小时,起床却毫无轻松可言,加上昨晚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玩意。

      记忆里的人加上大脑自动捏造出的见鬼情节,特别鬼畜。

      我闭着眼睛躺了几秒,全凭意志力让自己起床,闭着眼正准备去摸手机,结果手指触到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

      ……

      神经一个激灵。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好吧,我的原则是不留人过夜,第一是太麻烦,第二是睡醒想不起自己在谁床上,喝多了起来看见陌生人还是挺惊悚,外面又在下雨,我闭着眼睛祈祷这次睁开眼睛的地方不要太糟。

      拜托了,体面点吧,结果一只手吧唧一下就往我脸上按,像关闹钟似的。

      这么不客气的人实在不多。

      我一睁眼,发现太宰治在我床上。

      对不起,这句话说得有点幽默了。

      我捂着脸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太宰治睡得颇有种天塌下来也别打扰老子的风范,我某一瞬间真情实感地嫉妒了一瞬间这小傻蛋,他脸上也挂着两个浓厚的黑眼圈,本来就蓬松的卷毛被蹭得彻底见不得人,昨晚他肯定在思考我到底准备作什么妖,睡得肯定比我还晚。

      我拍了拍他的脑门:“起来吃饭。”

      太宰治纡尊降贵地撩起一丁点眼皮瞄了我一眼:“你做好了吗?”

      我顿了一下:“要不出去吃。”

      他没理我。

      这是贫穷的成年人的痛苦,自己不去做饭,这饭就永远吃不上。

      但我今天是有个计划,毕竟日子到了,我得给我那什么一些爱情上个坟——对不起织田作,我心里很有逼数地提前道了个歉,他要是知道他走了以后,我四处造谣他是我的一些爱情,我可能又会被他吊路灯上挂着。

      毕竟他才是一些暴君。

      我才是那个无辜被囚禁的九岁少女。

      外面的雨还在下,冒雨出去买早饭,这么精神的事我干不出来,最后只能去清理冰箱,我确信在做饭这事上森先生比我有天赋——真的,我很想念过去一睁眼就有饭吃的日子,现在的工资实在太低了,中原中也又不允许我免费吃白饭。

      痛苦面具。

      怎么我跑路了以后还在给森鸥外打工。

      我抖了抖前一天买回来的花,凑合着把冰箱里的吐司扔进平底锅,锅底干烧,两个面各蹭一下,中间再抹点黄油打个蛋,太宰治闻着味爬起来,跟只幽灵似的咬了一口面包,皱着眉:“腻了。”

      他最近跟着我养生。

      毕竟我已经到了随时可以猝死的年龄,人肯定活得不能像过去那么精神,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想不吃就不吃,中间太宰治看了我一眼又一眼。

      又是一眼。

      太宰治欲言又止。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好逗。

      森鸥外过去能养我果然是有一定福气在的,我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福报,太宰治又咬了口面包,我也低着头咬了一口,数着秒等他什么时候破功。

      “……那什么。”

      我大喜过望。

      有太宰治可以逗着玩了。

      太宰治于我的定位很复杂,把他当同位体很难,毕竟他太小又太不成熟,隔壁那个当首领的太宰治又是在真的发疯,我更不可以,我匪夷所思地不理解他怎么能在织田作面前丢人成那样。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太宰治慢吞吞地说:“你从昨晚就不太正常。”

      我一愣,清了下嗓子,火速搁下筷子,给他讲了个真正的爱情故事,原型是森先生和爱丽丝,揉了点兰波和魏尔伦的一些爱情进去,但全部隐去了人名,换了个头安在我自己身上,反正是胡诌,诌就对了。

      太宰治一开始还听得镇定,到后面这祖宗也绷不住了,那眼神就像我得了什么大病,他看着很想反驳,又觉得这些事换成他也不是一定干不出来,总之特别纠结。

      人贵有自知之明。

      我心想我和森先生果然是有一些相似在的,这经历换到我身上毫无违和感,而且东亚爱情都有一定共性,虽然我不理解兰波和魏尔伦身为两个法国人,为什么他们的爱情也那么东亚。

      太宰治听得胃都开始疼。

      我看他就快拿福尔摩斯来推理一些爱情的逻辑,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但太宰治的劣根性就是他本人属于混沌阵营,偏偏被森鸥外养得要讲几分逻辑,问题是我胡诌的那些事哪能有逻辑,到最后他忍无可忍:“那人到底是谁?”

      我想了想,忍着笑:“第一个一些爱情。”

      他勃然大怒,冲上来就要扯我的脸——是的,很奇怪,但是没错,太宰治其实是纯爱派,他一天天的只吃巧克力,特别看不上我这种见谁都是一些爱情的操作。

      我火速跑走。

      他也震怒,震怒完又掀开被子回去躺着,我一看外面雨小了点,赶紧拿上伞准备出门,早去早回,织田作肯定能理解我,毕竟今天天气不好,下次休息日再去看他也是一样。

      一出门冷空气骤然袭来,我打了个寒颤,又怀念起以前动动嘴皮就又有人往我身上披高定西装的日子——等国企有前途的那一天,还不如买港口黑手党的股票,森氏株式集团上市以后一直是大利好,我打了出租车一路直达墓园,侧身、打开车门——一脚踩进水坑。

      我张口就来:“织田作你拿什么赔我?”

      自然没人理我。

      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织田作这人实在很神奇,我以前天天吹他根本不讲基本法,但除了我,的确没人知道织田作以前是那么时髦一人,他来港口黑手党是奔着养老去的,哪怕一开始,我只拿他当森先生的代餐。

      然后我再拿森先生当织田作代餐。

      这不得不说起织田作这男人一贯擅长害人,又钓又蛊,我十六岁那会本想随意碰个瓷,没想到又给自己碰了个爹回来,主要是和织田作发火作妖都很无解,那男的太平和了,养气功夫比森先生还好,我自诩三句话就能让森先生血压蹦一个台阶,但在织田作面前,他能三句话让我血压蹦跶得比中原中也还高。

      毕竟我再怎么算无遗策,也比不上他直接拿异能力作弊。

      人家名字就叫天衣无缝。

      ……所以阅读未来到底是什么鸡掰异能力——这比人间失格还扯,后面我得知书的存在以后还思考过,如果真有谁来写那本书,那作者十之八九是卡bug了。

      我十六岁时,森先生在我这里还有点威严,姑且是一款东亚父亲,森鸥外的控制欲那是吸烟刻肺,还老拉扯我,我体谅他那会儿不太容易,港口黑手党全是不良资产,濒临破产。

      但那会我特别不想活,他偏偏就不让我死,平均一周救我三次,一年阻止我自杀上百次。

      父子矛盾非常激烈。

      我很严肃,这不是开玩笑,我当时盯着安吾那张三天三夜没睡的脸,郑重其事地对织田作和安吾说:“我和森先生的父子关系破裂了,我单方面拒绝他当我爹。”

      然后我转过身,真情实感地对着织田作,深情款款地:“爹。”

      ……

      真的,我的下场很惨。

      织田作可能是对他自己有什么误解,我不想用没有逼数来形容我的白月光,这样会显得我很眼瞎,但其实我就是慧眼如炬,不是我自夸,织田作真的很时髦。

      他的时髦属于内秀,一般不熟的人都不知道,后面我火速给他安排养老岗的原因也是这个,但他真的好意思将我比作一款暴虐帝王,然后把自己比作九岁的无辜少女。

      反过来还差不多。

      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无敌bug,前半生属于传奇,当杀手时就在福泽谕吉手里翻车了一次,但也不算太翻车,任务成功率百分百。

      他都不是内卷,他直接是外卷,对外大家都以为他隶属于一个极其厉害的组织,然后有个组织跟在他屁股后面跟舔狗似的想查出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

      结果那组织就他一个人。

      我当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去,差点当场掏出电话打给森先生,说爹我给你讲我今天终于见识到离谱的极限了,比中也还离谱。

      但我又一想织田作又没中也那么好骗,森先生要是给织田作说当组织的奴隶,本来就天天应付各种奇葩甲方的织田作,一定第一时间就能听出森先生的鬼话,不得一枪把森先生崩了。

      为了我还能有个爹,还是算了。

      我后面才发现织田作这人满嘴跑火车。

      他应该是短短几年走完了别人大半生,天衣无缝又太稳,加上他那张脸又太有欺骗性,稳得我一开始真以为他就是个天然,甚至是个老实人,织田作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立一个小职员人设。

      我被他忽悠得好惨,脸都丢光了。

      没事。

      不在外人面前丢脸就不算丢脸,织田作是我另一款爹,在他面前丢脸就和在森先生面前丢脸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真的很丢脸。

      但丢脸丢着丢着就习惯了,织田作做事滴水不漏,毫无疏漏,我在他家过得比被森先生养还快乐,森先生只是纵容我作妖,有求必应,但织田作那是体贴入微,呆在他家客厅我动都不用动,一切都是符合心意安排好的。

      森先生能比吗?

      织田作那是简在帝心。

      我甚至有一天早上爬起来看见桌子上的健康早餐,还有正在看早间新闻的织田作,差点张嘴就叫了声妈。

      这就是我后面对国木田君拥有无限包容的原因,无他,他们身上还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的。

      我当时也就比太宰治大一点,特别精神,我现在想想都不可思议,人怎么可以那么精神,隔三岔五就去自杀,织田作一开始也震怒,我不是被森先生惩罚,就是被织田作救。

      到最后,在森先生那里被扒拉烦了就去找织田作,被织田作管烦了再去找森先生。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但我想了想,我自然是两个都要,这福气我一份都不能少。

      森先生那边我自然不担心,他是我爹,是一些命运共同体,属于我人生中固定而又永恒的一个锚点,而且我早就知道他偏爱我,于是我对他自然有恃无恐,现在的问题就是织田作。

      朋友这种情谊肯定是不够的,毕竟看看安吾就知道了,坂口安吾这男的,加班加疯得时候直接六亲不认,而且看我的眼神——

      饱含杀气。

      是,那段时间我是卷得厉害了点,但我说我给他徇私,让他像织田作一样去养老,他又不干。

      于是我想了想织田作没准哪天,也会饱含杀气地看我。

      不行,完全不行。

      我得努努力,让我们之间有一些爱情在。

      我忐忑了整整三天,拉着安吾策划怎样让我和织田作之间的友情变质,又躺了三天没上班,上帝六天创世第七天休息,我打了六天铺垫,心想也差不多。

      况且森鸥外从小都在教我要主动。

      要是能体面从容就更好了。

      我去lupin酒吧找织田作的时候收拾得很立派,脸上的绷带也不缠了,力图让织田作看在我长得好看的份上,答应和我有一些爱情。

      “织田作。”我像平时一样靠在他旁边的高脚椅上,屈起一条腿,一只手支着下巴,掷地有声地开口:“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些爱情……”

      “太宰。”他打断我。

      织田作很轻微很轻微地侧了一下脸,不温不火,眼睛里没太多情绪,但嘴角是种严厉的弧度。

      我好怂。

      他又瞥了我一眼:“坐。”

      我安静如鸡。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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