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死亡(五车五)》五车五

46、46自虐

　　自虐

　　罗辰蜜月回来，看到报纸上新闻，顿时明白是陈凡住处，不知道这厮怎么招惹了媒体，顿时关心陈凡。开始还想着带水仙一起过来，可是又考虑到陈凡住处的情景，担心水仙睹物伤怀，也就罢了。
　　一人过来，看到陈凡比以前更憔悴，脸色更是苍白，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老哥，你这是干什么，你没看你把自己折腾什么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人变得干瘦憔悴，你不能这样的，你这完全是自虐。”
　　陈凡看着他，好一会什么也没说，后来趔身让罗辰进来。
　　罗辰恨铁不成钢，只是知道说多也无益。进了房间，看到藤萝更是疯长许多，只剩下一条狭窄的缝隙可以让人挤进去。陈凡前面开路，他身子瘦弱，很容易钻过去，而罗辰身子健硕，还要用手分开柔软的藤萝，才能往里面钻。
　　“我说，干脆把这些藤萝铲除了，任由它们疯长，像什么啊，你以为这是原始大森林啊。”罗辰隐约感觉这些藤萝不对劲，和陈凡的自暴自弃有关，抑或跟他身体羸弱也有关。
　　陈凡还是没有接腔，他已经进了卧室，那里空间稍微大些，只不过藤萝已经交织成网，开始簇拥在床的周围。
　　罗辰忽感到前面的藤萝一时分不开，许多藤萝的枝稍竟然缠住自己的手，还有藤萝扫了自己的脸，脸上一时热辣辣的刺痛。罗辰只好加大力量，这才摆脱了藤萝，进了里面。看着房间这些植物，感到厌烦和恐惧，他细细地看着它们，见它们纹丝不动，这才稍微宽心。
　　“水仙怎样？”陈凡忽然问道。
　　罗辰没有想到他会说话，连忙说道：“好着呢，完全没有病的迹象，我妈妈开始还反对，现在对她喜欢的不得了。你不知道，我们这次蜜月，当时就考虑她的身子，所以没有去东南亚，只去海南岛。可是一个多月她都很开心，在大海边散步、游泳、烧烤，她兴奋得不得了。”
　　陈凡看着罗辰好一会，没再说什么，也就蜷缩到床上。
　　罗辰见陈凡关心这妹妹，知道他的内心一点问题也没有，这才稍微放心。
　　“我说老哥，你应该多出去活动活动，要不去旅游吧，到大海边，看到浩淼的海洋，你就知道人类是多么渺小，就知道世间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那样你就会看开的。”罗辰劝说道，说着坐在床沿，看着陈凡的脸说道。
　　陈凡眼睁着，看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藤蔓，没有在意罗辰说了什么。
　　“我给你订机票酒店，费用我给你全包，怎样？”罗辰感觉这次旅行受益匪浅，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无论怎样都是幸福快乐，就是呆在房间睡觉聊天，也很满足。
　　陈凡什么都没有表示。罗辰无可奈何。
　　“对了，就是结婚那天，西槐找我要你的电话号码，我说你没有电话，只好把你的地址给了她，她过来找过你没有？”罗辰想起此事，感觉陈凡的生活中应该多一个人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振作。
　　陈凡照旧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却不理会罗辰。
　　罗辰忽地狡黠地笑了。“老哥，你没有感觉到西槐比过去漂亮多了，现在出落得水灵灵的，都说女大十八变，在西槐身上真的应验，谁也想不到当年的丑小鸭可以变成白天鹅。你不知道檀香和桂圆两个家伙私下还向我打听西槐的电话，估计是想追她吧。”
　　可是陈凡无动于衷，一切都与他无关。
　　“喂，你在听没有，难道你不知道西槐以前都很喜欢你，你不去上学了，她都哭了呢。”罗辰变得不耐烦，说着瞪着陈凡。
　　陈凡保持着他的平静，罗辰几乎就要发作出来。
　　“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岛屿，天国一般，没有所谓的幸福、痛苦，没有所谓的成功失败，也没有什么梦想和追求，人活着就像这些藤萝，只是一味地疯狂生长，一味地疯狂生长？”陈凡冷不丁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脸上的表情显得茫然。
　　罗辰呆愣愣地看着陈凡，陈凡脸上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他，他变得不耐烦起来，一切努力，最后他还是这样不可救药，看着看着，罗辰最后对着罗辰吼道：“什么天国岛屿，到底怎么才能让你打起精神？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自甘堕落不，是在自虐，精神的自虐，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的自虐者，而你是精神的自虐，你能不能反省啊。不就是一下子死了父母吗，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死人，不，是每分每秒都在死人，用得着这样伤心欲绝，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如果都像你，这个世界上一定没什么人了，因为每个人都会承受死亡，最后也会死亡。”
　　陈凡没有想到罗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但是什么话也不再说了，后来索性搭蒙了眼皮。
　　罗辰更是激愤，一把抓住陈凡的胸口，把他拎了起来，他竟然很轻，似乎只剩下骨架子，罗辰心间忽地很痛，想掉眼泪来。陈凡骤然地睁开眼睛，两人对视在一起。罗辰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开了手，陈凡跌落在床上。
　　陈凡看着罗辰，忽然莫名其妙地哈哈哈地笑起来，眼睛里带着挑衅地望着罗辰，好像在嘲笑他什么。
　　罗辰越发不耐烦，冷冷地看着陈凡，内心更是失望。
　　忽然，陈凡一把拉过罗辰，把他拉在自己身上，紧紧地把罗辰搂在身前，竟然开始亲吻他。罗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陈凡亲了。他挣扎着要起来，可是陈凡还是紧紧地搂着他。
　　“你疯了啊。”罗辰挣扎着，气愤地说道。
　　可是陈凡没管他，人来了蛮力，侧身便压服在罗辰的身上。罗辰开始还在挣扎，几乎就要把陈凡推开在地上，然而似乎有什么力量开始攀附在他的背上，把他的背紧紧地吸附在床上，先是后背，随后是双肩，后来是双臂和双腿，罗辰眼睁睁地看到是藤萝的末梢在缠绕着自己的臂弯，他感到恐惧，力量一下子没了。而陈凡疯狂了，他的脸面在扭曲中狰狞起来，带着不可言述的诡异笑容，他力量很大，好像多年的克制，终于在一刻钟爆发，压服着罗辰，亲吻，亲吻，后来开始脱罗辰的衣服。
　　罗辰看着陈凡的面孔，他忽然变得安静，看着，感觉这面孔很熟悉，感觉陈凡的欲望之眼似乎在那里见过，好像沉浸在记忆深处，想不出来在什么时候见过。他彻底缴械，任由陈凡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