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死亡(五车五)》五车五

2、2警察的出现

　　下午，政治课。日子像往常一样普通，陈凡听着清梅老师讲解试题。好几道题，陈凡心存疑问，感觉课后应该和老师沟通一下。陈凡并不太相信参考答案，所以有时候喜欢较真，况且一些问题确实有探讨的必要，政治课里有许多哲学问题，都是似是而非。
　　然而不到下课时，班主任竹海出现教室门口，清梅老师看到就停下来。
　　“竹海老师，有什么事情？”清梅客气地问道，随后露出放松的表情，他上课的时候表情有点呆板。
　　“清梅老师，打扰你上课，我有事情找陈凡同学。”竹海班主任笑了笑，但是不待笑容绽开，就停滞下来，表情有点沉重。
　　陈凡听到老师提他的名字，他就站了起来，随即往外走。他从罗辰身边挤过，罗辰还调皮地碰他腿一下，似乎在鼓励他。
　　竹海班主任没有在门口和陈凡说话，而是径自往一边走。陈凡身后跟着，竟然有忐忑不安的情绪，以往和竹海老师相处很轻松，竹海老师教历史，陈凡历史在好多次摸底考试里都是年级第一名。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竹海老师停了下来。“陈凡，你妹妹是不是也在这个学校，请你把她也喊出来。”
　　陈凡一愣，看来不是关于学习的事情了。“是的，她在高二一班。”
　　“嗯。”竹海老师点点头，就往楼下走。教学楼是这样分布的，一二层是高一，三四层是高二，而五六层则是高三。
　　到了三楼，陈凡径直去妹妹水仙的班级。他敲了门，教英语的碧玉老师开了门，她识得陈凡。陈凡算是学校的名人，毕竟顶尖的好学生就那么一个。
　　“水仙，你哥哥找你。”碧玉老师柔和地喊道。
　　水仙也看到哥哥，已经起来往外走。
　　到了外面，水仙冲哥哥笑笑。“哥，有什么事？”
　　陈凡就疑惑地看向竹海老师，他还没有说什么事呢。
　　竹海老师看着水仙，好久没有见过如此标致的学生，和陈凡长得有点像呢，他心里嘀咕着，却没有说什么，开始往回走，随后要下楼。陈凡和水仙就跟在后面，楼道显得格外安静，三个人走路竟然都没有什么声音，不知怎的，水仙想起猫来。猫走路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她跟在后面，猜想哥哥出事了，老师要找她做什么见证。
　　一直到了楼下，竹海老师停下来，两位警察正在靠着柱子吸烟，一旁陪着的是校长。两位警察看到人下来，立即身子骨摆正，眼睛直直地看着后面的两兄妹，心里都在惋惜，原来是这样天使般的兄妹啊。
　　“陈凡，你父母出事了，所以警察接你们过去。”竹海老师忽然感到心口疼，事故的缘由还是交给警察说吧，他怎么也不敢说出那残忍的现实。
　　陈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警察，似乎想从他们脸上瞧出端倪。两个警察表情严肃，从他们脸上什么讯息都看不出来。
　　“我爸妈出了什么事情？”水仙的声音打颤，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抓着哥哥的臂膀。
　　“他们，他们······哦，还是回了市区再说。”警察石桑说话竟然有点结巴。
　　陈凡没有再问话，拉了妹妹就往警车那里去，叫赵琥的警察连忙上前开门。上了车，兄妹两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说话，水仙下意识地颤抖了好一会。陈凡右手轻轻地拍妹妹的后背，安慰她。该会有什么事情，父亲做的是正儿八经的生意，母亲是大学的教授，该会有什么呢。陈凡一时变得很安心。
　　警察石桑跟校长和竹海老师说一些客套话，就往警车这里来。竹海老师上前趁后拉门没有关的空档，冲陈凡说到：“陈凡，回去有什么困难给老师电话啊。”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萎靡。
　　“嗯。”陈凡冲老师微微一笑，表示一定没什么大事。
　　石桑警察上了车冲两兄妹点头示意，随后就启动了车。赵琥警察在副驾驶的位置坐着，没有什么表示，后来摇下车窗，掏了香烟抽。
　　从从化到玄州市区，路顺的话要一个多钟。车驶到马路上，风顺着开启的车窗往里面灌，香烟的味道顿时充沛车厢。水仙顿时咳嗽起来。赵琥警察连忙扭头看，显得不好意思，把烟头扔到窗外。
　　“我爸妈出了什么事情？”水仙忍不住问道，脑海里一下子想到疫情。学校虽没有电视看，但是她每天都收听广播，知道市区有传染病，许多人都死了，想到这里，她颤抖得更厉害。
　　水仙的想法如电流一般传延给身边的陈凡，陈凡在同一时间想到疫情，关于疫情的流言早就传遍整个校园，陈凡一时脸色变得苍白，但是表情也坚毅起来。
　　“哦，到了你们看了就知道了。”赵琥警察语气很无力，死亡的事情几乎每天都能遇到或是听到，可是此时面对这年轻的兄妹，他麻木的神经变得脆弱。
　　一路上，再也没有谁说话。水仙呼吸有点急促，陈凡把妹妹搂在胸前，让她斜靠着。他的心跳很平缓，水仙听不出什么异样，水仙从哥哥的胸膛上获得了信心。而陈凡却在一步步加深假设，难道真的染上了疫情？难道他们已经面临死亡。死亡的字眼一出现在脑海，陈凡呆了好一会，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公路边那些高大的乔木，一棵棵向后飞驰。陈凡想起早晨的梦，想起蔓延的藤萝，缠裹得人喘不过气来。这梦，难得是疾病的预示？
　　水仙似乎有意地聆听哥哥的心跳，一下一下，速度似乎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微小，水仙有点困了，挨着哥哥的胸膛睡了，嘴角浮现一丝甜柔的笑意，浅浅酒窝让她变得更加娇柔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