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与你》人寸三

30、第 30 章

　　付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本来就没睡多久，早上又起得早，来公司之后又直接进了实验室，一点儿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时间还是不够，弄得付予精神很紧张。付予关了水龙头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儿。

　　“纸巾。”

　　付予睁开眼睛，郝果然站在旁边，“不冷吗？”

　　“还行。”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你怎么出来了，没事了？”

　　“有，剩下的交给徐凯了。”郝果然说：“我来找你，是有事。”

　　付予问：“什么事？”

　　“讲一讲，我跟我组员的那些事。”

　　付予一脸问号，“嗯？”

　　郝果然说：“我看你的字看了差不多四年。”

　　“啊……”，付予想起实验记录上她写的字，时间不够，她来不及写原始记录，就在机打的记录上大致写了过程。

　　“说说吧，到底为什么替李瑶欣遮掩？那份小结果的记录应该是她的。”

　　“但她也不是无药可救，至少这次的结果上我看不出什么问题，至少在周舟早上跟我说之前，我是决定要用她的结果的。”，付予说：“谁都可以有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吗？”

　　郝果然笑了笑，“还真是成熟了。”

　　“嗯，谁能出了学校还能像以前一样。”

　　郝果然过来牵住她的手，“别人或许不行，但付予一定可以。”

　　付予歪头看他，“为什么？”

　　郝果然微微仰头，“因为有我了，你可以像在学校里一样，在我目之所及，你可随心所欲。”

　　“哦？”付予说：“那我想，早上答应你的事不去了。”

　　郝果然立马变脸，“这不行，说好了的。”

　　付予好笑道：“才说的话就打脸。”

　　“这是约定好的，不算打脸。”

　　为了避免付予再说出什么话，郝果然拉着她走，“带我去看看仪器，我要现场考核。”

　　“诶！你不应该考核周舟跟李瑶欣吗？”

　　“组长也很重要，如果我没记错，今天你用的方法应该是大学时候你写的一篇论文，当初你还跟我炫耀，说你一篇论文赚了两百块钱。”

　　“崔教授说谁能发就奖励两百块钱，而且，我就拿了一百，师兄拿了另一半。”

　　“可是师兄给你买了一大束花。”

　　付予眉眼里透着笑，语气里透着明了，“哦~，原来是记得那一束花啊~”

　　郝果然偶尔的那个幼稚劲儿上来了，“我都没送过你花。”

　　“那你可以现在送我花。”

　　郝果然回头，“说的也是。”

　　考核的事情仍然在继续，付予、陈凌、霍晓李、陈丽莎几个人陪着郝果然一台仪器一台仪器的看过去，偶尔郝果然会提问，几个组长都不许回答，剩下的几位组员身上的担子突然重了起来。

　　郝果然边听边记录，陈凌仗着自己个儿高想看一看，但是未果，于是她转而撺掇付予去打探敌情，付予小声说：“我不敢。”

　　“你为什么不敢，他还敢瞪你？”

　　何止瞪，几个小时前他还怒目圆睁来着。

　　周舟坐在椅子里跟郝果然讲着话，郝果然不住点头。

　　付予竖起手掌小声跟陈凌说：“现在现场考核，咱们好好的等提问就好了。”

　　下午的四点多的时候考核还在继续，蓝天的两位老总跟环安的几位老总在会议室里开会，付予她们都在办公室等着。对于蓝天的硬件条件，因为郝果然在这里待了些日子，对蓝天还是有所了解的，软件方面，技术管理人员肯定是缺的，正好环安招了一部分检测部的人员，可以来蓝天这边实习。

　　陈凌坐在椅子里说：“到时候环安新进的人就都跑到我们公司来了，也不知道来的都是什么人。”

　　“那咱们屋里就又可以扩大队伍了。”，小红说。

　　周舟说：“那挺不错的，到时候就能轻松点儿了，组长，咱们加班能不能少一点儿啊？”

　　付予微信里还在跟张□□说着话，郝果然在搞事，蓝天的实验室主任目前暂时由张□□代替，只挂名不懂内情，所以有什么问题他还得找人帮忙。这算是好的，最怕的就是不懂装懂，外行指挥内行。

　　付予把她的想法告诉张□□，起身说道：“到时候看情况，如果来的是个男生，我们可以让他加班。”

　　周舟：“那万一来的是个女生呢？”

　　付予：“那我们三个一起加班。”

　　李瑶欣夹在中间不知说点儿什么，付予这话明显没有把她算在里面，也是，到时候她怕是可以单独带一组人了。

　　陈凌说：“这次考核结束之后，咱们出去聚个餐吧，好久都没在一起吃饭了。”

　　霍晓李对这种事很是积极，立马响应道：“去哪儿，吃什么，什么时候？”

　　陈晓劝道：“晓李姐姐，咱们矜持一点儿，我们要甩掉吃货的称号。”

　　霍晓李往椅子里一靠，“吃有什么不好的，你先把你抽屉里的零食都吃完再说吃货的事儿吧。咱们吃牛排去吧，上次吃的火锅，不能再吃火锅了！”

　　小红说：“那也可以吃别的，吃什么牛排，一点儿都不好吃。”

　　陈丽莎组里的宁静还有赵颖也在她们屋里，宁静说：“小红你是什么时候吃的牛排，怎么知道牛排不好吃？”

　　小红连忙拒绝：“我没吃，我就是觉得我们中国人的胃是吃不了西方人的菜的，咱们大中国这么多美食，找点儿别的好吃的呗。”

　　宁静说：“我前两天听张哥说考核结束之后要组织我们外出吃烧烤去。”

　　陈凌问：“吃烧烤？”

　　赵颖说：“嗯，说是要犒劳一下我们，请我们吃顿好的，市里周围的民宿不少，到时候找间民宿咱们自己闹。”

　　周舟：“那烧烤，我们自己烤？”

　　宁静：“应该是，看今天考核结束之后张哥怎么说吧。”

　　陈凌：“那就看吧，如果公司有组织我们就不聚了，等年底放假前咱们再吃。”

　　那天一直到六点，蓝天的人都在等着考核的结果，不断有消息传出来，徐凯发现不少问题，需要整改的地方略多，郝果然在技术上的问题不断，几个小组长后来又进了会议室，跟郝果然以四敌一，优势尽显，最后郝果然只能双手投降。

　　“几位姐姐厉害，我没有问题了。”

　　陈丽莎的年纪是付予她们几个里面最大的，充当了发言人，“郝工这些问题切中要害，我们几个也是绞尽脑汁才能回答你。”

　　“客气了，我一直很佩服莎姐。”

　　结果是考核通过了，郝果然会留在蓝天这里担任副总之一，跟陈丽莎一起统管技术问题，正式成为了付予的顶头上司，他也即将搬离实验组的办公室。

　　考核结束之后，徐凯郝果然跟领导层出去吃饭了，蓝天特地放了付予她们一天假，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几个女生一阵欢呼纷纷奔回工位收拾东西准备撤。

　　付予看了看旁边郝果然的工位，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离开了，这里会有新的人进来，但是还好，他还在她附近。

　　屋里的人断断续续离开，陈凌走的时候看付予还没走，敲了敲她的工位，“还不走？”

　　付予抬头看她，“还有点儿东西没整完。”

　　“明天再整吧，都熬好几天了，回去好好睡个觉。整改项也不是那么容易整改的，等后天老张给我们开会的时候再说。”

　　付予点头，“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走。”

　　“嗯，早点儿回去。”

　　付予把文档保存好，关了灯，锁了门，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郝果然站在楼梯下，眼睛看着付予这边。

　　“总算出来了。”

　　付予下来说：“你，你不用去吃饭吗？”

　　“我又不喝酒，去做什么，徐凯已经叫了子柏过来，有人陪着陈总就行。”

　　“那你可以在屋里等的。”

　　郝果然说：“我没等多久，虽然不喝酒但我总要去应酬一下，不过到了喝酒的环节我就逃跑了。”

　　付予看着他笑，“你这个酒量怎么就这么多年也不见涨呢？”

　　“谁知道呢？”郝果然伸手拿过付予的包，“走吧，我听张总说你们明天不上班，我们晚上早点儿回家。”

　　付予问道：“你明天上班吗？”

　　“上，”，然后他笑骂：“徐凯这个资本家。”

　　“你也是老板，可以不去的。”

　　“不行，我得为了咱们的旅行好好表现一下。”

　　付予脸上烫了一烫，“我们考核结束之后可能要去烧烤，并不一定能跟你出去的。”

　　“什么时候？”

　　“还没定下来，暂时是有这项活动的。”

　　“那就等你们定下来之后咱们再定。”

　　“现在都快冬天了，你还要去海边吗？”

　　“南方应该很暖和。”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去，早上可能因为头脑一片混沌就答应了郝果然，现在一想，要跟郝果然单独出去，有点儿紧张，还有点儿期待。

　　考核过后的第二天，付予睡到早上九点半，手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脖子，昨天八点就睡下了，睡的有点儿多脖子疼。洗漱好了之后，付予路过门口看见门缝下面有张红色的便签纸，她蹲下捡了起来，郝果然的张扬的字露了出来。

　　早上你屋里静悄悄的应该没醒，你的早饭没有了，醒了给我打电话。

　　付予对着便签纸笑了笑，屋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难道心有灵犀？她快步走了过去，是曹言，看来没有一点通。

　　“言言？”

　　“我觉得我要生了。”

　　她这是又有恐生症了，付予只好说：“你觉得不行，得医生觉得才行。”

　　“但是我今天感觉很不对，有一种下坠的感觉，就觉得他要出生。”

　　“我今天不上班，去医院看看你？”

　　“今天周三吧，怎么不上班啊？”

　　“刚过了考核，今天放假。”

　　曹言来了兴趣，“郝果然也去了？”

　　“嗯。”

　　“他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没有，很顺利就通过了的。”

　　“就说肯定没问题，那你来看我吧，给我买点儿苹果上来，秦南风上班去了，都没人陪我了。”

　　“曹妈妈不过来吗？”

　　曹言说：“我妈要过几天，我爸这几天身体不太好，秦南风的妈妈每天给我带肉，我都吃不下了，你来了帮我解决一下。”

　　付予收好东西准备出门，“怎么不叫秦南风吃？”

　　“秦南风吃多了会发福，一发福就会变得油腻腻的。”

　　付予关上门，“哪儿有人结婚了不发福的，等你坐月子的时候他恐怕更发福。”

　　曹言皱眉，“还是不要了，啤酒肚要不得。”

　　付予笑了笑，“我出门了，一会儿就到医院。”

　　等公交车的时候，付予握着手机想着郝果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犹豫了一下给他发了条微信过去。

　　我醒了。

　　付予等的公交车来了郝果然那边还是没有回复，看来他很忙呀。

　　从付予家到曹言在的妇幼医院有段距离，在车上的时候郝果然给付予打了电话过来，工作日人很少，付予接起来电话，就听对面说：“把这个报告再去改一下，错的地方我圈起来了，让吴晨去改……。”

　　付予刚想说话就又闭了嘴巴，等着郝果然说完。

　　郝果然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手里的手机接通了，话筒里面传来了公交车报站的声音，他转着手里的笔缓解，刚才好像语气比较严厉，任谁一份报告改了五六遍心情都不会好。

　　“付予？”，郝果然叫了她一声。

　　“你说完了？”

　　郝果然舒了一口气，“嗯，你在公交车上，要去哪里？”

　　“我去妇幼医院看曹言。”

　　“那，中午不回家了？”

　　付予看看时间，快十点了，“应该不回去了，秦南风上班去了，我陪陪曹言。”

　　“那你忙完了我去接你。”

　　“接我干什么？”

　　“今天还没有见到你，我吃亏了。”

　　“你……”

　　“嗯？”

　　付予看着窗外的街景，给出了个评价：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