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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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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予有个坏习惯,做实验的时候用手机算结果但算着算着手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而且手机常处于5%电量的危险情况。
周舟手机电量到20%的时候就开始焦虑要去充电,每次看见付予手机电量就剩一层血皮就担心,周舟让付予在公司放个充电器以防手机没电,付予却没当一回事,因为曹言怀孕以后要减少辐射,手机都不许多玩儿了,遂没空打电话骚扰她,这就导致了付予的手机业务少了很多。
但现在……
陈凌拎着没电了的手机找到了付予,“郝工给你打电话了,但是响了一阵铃就没电了。”,付予接过手机看了看,手机彻底歇菜了,长按开机键已经不能让屏幕亮起来了。
“你就非要让手机一点儿电都没了才充电,看吧,今天才上班手机就没电了。”
付予笑了笑收了手机,“我去借个充电器。”
郝果然的工位还空着,这几天他都在环安,但是早上会在付予楼下,送她到公司以后再上班,付予觉得这样不好,说他身为领导枉顾公司制度。
那天早上阳光正好,斑驳树影下的郝果然牵着付予的手,嘴角带着笑意,“领导也就这点儿特权了,我几年都没用过,现在全拿来哄你了。”,说着晃了晃付予的手,像是小朋友手牵手走一定要前后甩臂。
付予进了办公室,小红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付予接起来喂了一声,那边郝果然说:“到办公室了?”
付予默默笑了笑,“嗯,手机没电了,我找个充电器。”
“下次带个充电器来。”
“我手机电够用的,昨天回去忘记充电了,我就一个充电器,带来带去的有天丢了就麻烦了。”
“那我暂时就要找不到你了。”,他语气里带着点点委屈。
付予捏着电话线,说:“两个小时就能充满了,很快的。”
“7200秒,好大的数字。”
付予跟他说:“换做古代,只是一个时辰,最小的数字了。”
郝果然好听的笑声通过电话线传进付予的耳朵,耳朵有些发热,付予抬手摸了摸给它降降温,“我还有事,要走了。”
“嗯,那下午我去接你。”
付予把手机放在了屋里,刚进实验区就见周舟满脸着急,“组长组长,我把进样器弄坏了。”
付予匆忙从衣柜里拿了件白大褂边走边穿,进了实验室看见进样器的针成90°弯曲。
周舟说:“我觉得进样针头有点儿不正,调了调然后一没注意吸样品的时候直接就扎在了样品盘的盖子上了,然后怎么调都没办法让针头扎进石墨管里了。”
付予点了点头,“我好像还没有怎么教你调针头。”
“嗯,我看你录的视频了,想试试来着,但好像越来越糟糕。”,周舟一脸救命的表情。
付予从抽屉里拿了工具,“正好,现在教。”
付予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长,她往上撸了撸,拿着校准器就开始校准,周舟站在她旁边认真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付予把针头拨歪,周舟摩拳擦掌的去调。付予坐在旁边看着她调,偶尔跟她说两句话,周舟刚开始有点儿不敢乱碰,最后想着反正有付予,她就大胆起来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付予看着电脑上的时间,周舟才说:“组长,再看看,这次肯定能行。”
付予操作进样器进样,看见进样针出现在摄像头里的时候周舟欢呼了一声,“进去了!”
付予点头,“嗯,总算进去了。”
周舟满脸骄傲,“就还挺简单的嘛。”
付予起身说:“本来就很简单,但是你如果每次都用一个小时干这个很耽误事儿,以后熟练一下吧,你不碰它永远不知道它什么脾性,怕什么,机器比人简单多了,设置好了条件它能给我们最好的结果。”
周舟有点儿不好意思,她说“我学的不是这个专业,好多也不明白,还是怕给弄坏了,好几十万的东西,我可赔不起。”
“我们老总并没说让我们赔啊,尽管用,坏了我跟工程师联系,让他过来看。”,付予拍了拍仪器,“他们最不怕坏了,反而是我们怕这怕那,他们要能正常工作还要靠我们呢,我们都怕,他们的身体谁管呢?”
“组长,你把仪器当人?”
付予看着身边的机器,目光温柔像是看着老朋友,“嗯,他们不只是工具,是朋友啊。”
实验室外陈凌敲了敲门进来,“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不好好工作。”
周舟说;“机器出了点儿毛病,刚弄好。”
“诶,付予你这衣服怎么这么长?”
周舟顺着陈凌的视线也看了看,付予的白大褂一向在膝盖下面一点儿,现在居然到小腿肚下面了。
“组长,你这衣服太大了,袖子也长了。”
付予的衣服袖子已经放了下来,手腕那里堆了很多层,她拉了拉袖子,不仅把手都遮住了,还长了一块。
周舟问:“组长,你是不是穿错衣服了?”
刚才着急过来还没注意,周舟这么一说,付予就闻见了一屋子酸味里面掺着的淡淡的薄荷味,郝果然三天没有来这边了,衣服却还在付予柜子里放着,刚才一时着急穿错了。
付予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扔下一句我去换衣服就跑了。
衣柜里还有一件白大褂,付予脱下身上的这件,郝果然这件衣服也蹭上脏了,下摆那里红了一小块,八成是在陈凌那组蹭上的,付予抱着衣服想了想,从柜子里找出来了一根水笔,在上衣口袋那里写了郝果然的名字。
下午五点左右霍晓李忙完进来问:“有没有人洗衣服啊,不嫌弃我们组味道的可以一起洗。”
他们几个组每个组都有自己的味道。付予这边是各种酸的味道,衣服上都是一块黑一块黄的,陈凌那组是各种混杂的味道,衣服上红的黄的紫的蓝的都快集齐彩虹的颜色了,霍晓李那组是醇的味道,比较好闻,衣服也很干净,起码白的还是白的,陈丽莎那一组毒性比较,一般会跟他们三组分开。
霍晓李说完,大家纷纷就去拿衣服,付予也抱着自己跟郝果然的衣服一起过去了。
周舟眼尖看到的衣服上的名字,“组长,你给郝工的衣服写名字了?”
付予把衣服拽了拽,郝果然的名字就被遮了起来,“嗯,我怕再穿错了。”
“这办法好,洗完也不会弄混了。”
付予看了看她的衣服,“你这衣服标志明显,弄不混的。”
周舟惆怅了一下,“想当初我的衣服也是白的。”
最后大家还是写了名字,几个女生都觉得这样挺好的挺美,有种带了胸卡的感觉,以前她们都是凭借衣服上的颜色跟弄脏的地方区分的,现在有好办法了。
下午下班,付予跟周舟她们一下来就看见郝果然走了过来,他几天不来,实验室里的力气活儿没人干,陈凌对着他好一顿抱怨。
郝果然笑着说:“抱歉,最近实在是走不开,我会尽早回来的。”
周舟说:“走不开你每天都来接组长?”
郝果然说:“她比较重要,得来。”
几个女生看着付予笑,她们都能看出来郝果然对付予不一样,而付予在郝果然来了以后,尤其是最近,脸上的笑多了很多。她们不知道付予之前的事情,但是见到付予这样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一开始认识付予的时候她虽然笑着但总觉得她不是太开心,现在付予的笑是真的笑了。
至于前男友的事情,霍晓李曾经跟陈凌几个八卦,前男友怕是要成现男友了,她们可以等着发糖了。
同事走后,郝果然伸手拉过付予,他最近特别喜欢牵着付予的手,十指交错,紧紧攥在手里。
付予说:“不用每天来的,时间久了我的自行车都要生锈了。”
“趁着这几天有空,明天我得去趟北京,下周才能回来。”郝果然回头看她,“要好久都看不到你了。”
“去北京?”
“嗯,以前接手的一个项目,修改意见回来了,我去跟企业商量一下。”
付予点头。
“我听说最近公司里在面试?”
“是啊,要扩项,张总说再招几个人,我们组里要进新人了。”
“那我的地位是不是要被顶了?”
“你又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有什么地位。”
“我是说我在我们组的地位,来个男生的话那不就是替我了?”
付予忍笑,“我见过面试的人,女生多,男生一般都是紧着采样组的,不会有人撼动你的地位的。”
“那就好,别等我回去了没我地儿了,我的工位还是要有的。”
“张总没让人搬你的东西。”
郝果然叹息,“我这几天没去,桌子上肯定一层灰了,你帮我把东西收一下,好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呢,她每天都会给他擦一擦桌子的,郝果然那个地方靠窗,一天不收拾就是一层土,抱枕靠背都放在了柜子里,桌子上笔记本也收好了,剩下的桌面她每天下班都会擦一擦。
付予不想让他太得意,说:“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我才不管。”
郝果然长叹一声,“好吧。”
他只是抽空过来接付予,晚上还要回去收拾行李,送她上楼之后付予就催着他快走,并且表示明天不要过来了,她要骑一骑车子,郝果然无奈只好点头说好。
开车路过蓝天楼下时郝果然忽然想起U盘落在了蓝天便停车上去了一趟。
办公室的钥匙放在门边的花盆里,郝果然开了门进去,一股洗衣粉的味道,屋里面到处都是白大褂,每个人的座位上都铺了一件,公司没有晾衣服的地方,她们把衣服铺在工位上。
郝果然走到付予那里看见她的那件白大褂,洗过以后上面的颜色还是没洗掉,旁边自己座位上,也有一件,口袋口那里“郝果然”三个字正对着他。郝果然拿起来看了看,是付予的字迹,她写他的名字,总是喜欢把“郝”这个字左半部分下面写的像是跳舞的小人,两个点像是手,旁边的“果”字像是跟“郝”字牵手成功一样。
桌子上一点儿灰尘都没有,跟他在的时候一模一样,郝果然笑了出来,顺手拿过付予的那件白大褂,胸口口袋上写了“付予”两个字。他忽然心血来潮,从付予笔筒里拿出水笔在旁边画了一颗爱心,红色的。
郝果然拿了U盘,办公室重新陷入了黑暗,大厦外面的灯光照在了付予桌上,一张黄色的便签纸上放了一枚橙色的硬糖,纸上还写了一句话:这是谢礼,我这几天不在,让它陪着你。
第二天,付予把车子从车棚里推出来,总算是能骑车上班了,不过今天没看见郝果然呢,她甩了甩头把郝果然甩了出去。
到工位就看见了桌上的糖果跟便签纸,郝果然的字像开了锋的剑,骨感、凌厉,锋芒毕露,付予把便签撕了下来,小心放在了抽屉里。
付予上厕所的时候又看见了一个来面试的女生,长发微卷,一身黑色毛呢外套,一双黑色及膝长筒靴,白色的脸庞,睫毛乌黑,嫣红的唇色,看见付予微微点了下头。
付予闻见了一股香水的味道,很香,很浓郁,但是她不太喜欢。
郝果然中午打来电话,付予刚吃完饭正往实验区走,算好了时间过来看结果,郝果然虽然十分不赞同这种行为但是目前他人微言轻,管不了付予。
“你吃饭了没有?”,付予问。
“还没,等会儿再吃。”
付予说:“已经快一点了。”
“嗯,知道,这边还有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记得吃饭。”
“好。所以说那位香水小姐面试过了,明天来上班?”
“嗯,张哥说暂时在我这一组,她是985毕业的,学历比较漂亮,又已经工作一年有经验,八成以后要她自己带一组人的。”
“那就以后再说,起码这几天你会轻松点儿,我看群里说曹越他们也出门了?”
“嗯,接了个新活儿,比较着急,这周六日恐怕不能休息了。”
“不要太累了,晚上早点儿回去,你自己一个人我有点儿担心。”
“我以前回去都没事,实在太晚我就打车回去,再不行我就睡公司。”
“这几个办法都不是什么好办法,还是早点儿回去好。”
付予把结果打印出来,“嗯。”,她看了看胸前的那颗小爱心,她伸手摸了摸,说:“你在我衣服上画画了。”
“发现了?”
付予嘴硬心软:“乱抹乱画要被罚的。”
“罚什么都可以。”
“念在你初犯先饶你一次,下次再犯加倍惩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