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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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予他们两个去了趟小吃街，小吃街里的超市有免费的寄存柜。
郝果然扯下柜子吐出来的条形码，“好了，渴不渴，我去买两杯饮料？”
付予点头：“我要茉莉花茶。”
“我知道，你先去街口等我。”
付予走后，郝果然找到了他们之前常来的饮品店，这家店生意最好，他趁着等待的时间坐在店里的留言墙。墙上的便利贴已经又贴了好多，郝果然目之所及只能看见去年的日期，已经过了三年，如果还能看见他的留言恐怕他要相信奇迹了。
那时候他跟付予只是认识，虽然经过接送时间已经到了熟悉的地步，但是付予总是让他觉得触不可及。
付予敲了敲桌子，“想什么呢，你喝什么，我请客，就当是庆祝你痊愈了。”
郝果然想，他一点儿都不想痊愈。
“柠檬茶。”
付予点头，站到队伍里排队去了，其实可以在一旁等的，但是付予想排队，因为队伍里有两个同学正在八卦学校里的一个女生，她想听。
郝果然等得无聊就坐在一旁看留言墙。
求求四级让我过，不要让我再考424了！！！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毕业也不分开。
希望陈旭跟张芸偲长长久久。
我们在一起一年啦^O^。
马上就毕业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
数理老师好帅！
参加了社团活动，学姐夸我了！
……
笔跟纸就在旁边的盒子里，郝果然看了看排着的队伍，付予正一脸认真的听着八卦，他拿过盒子里的纸笔。
跟付予表白
没写日期没写名字，只有这五个字，他撕下来贴在了墙上，层层叠叠的便利贴将他这张盖在了最下面。
付予拿着两杯饮料回来时他刚贴好，付予说：“你还写这个呢？！”
他收回手，“随便看看，你有什么心愿，可以贴上去，看着女生写的比较多。”
付予坐在他旁边，看了看墙上的留言，“我最近好像没什么心愿。”她笑着看向郝果然，“因为你好了嘛，余愿已了。”
郝果然看着她的笑容，看了很久，不愿挪开眼睛。
“27号的茉莉花茶。”
郝果然看了看手上的号码，站起身说：“我的。”，他走到点单台，点单的小妹把花茶递给他，郝果然道了谢。
可是点单小妹没有松手，一直在看他，然后开口问：“你，是不是叫郝果然？”
郝果然停了一下，点了下头，“啊，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等一下好吗，我有东西给你。”
郝果然搜索了一下记忆，他的确不认识这点单小妹，他没毕业的时候这里的点单小妹好像也不是她，虽然有点儿自恋但郝果然还是觉得她可能要做点儿什么表白的事情。
郝果然只好说：“我还有事。”
点单小妹却很坚持，“不会很久的，应该是你朋友留在我们店里的东西，叫，叫付予。”
郝果然心弦一动，“付予？”
“嗯。”，后面又拿出来两杯饮料，“你稍等一下，28，29的柠檬茶。”
郝果然拎着两杯饮料又坐了回去，等了大概五分钟，点单小妹拿了个盒子出来，“就是这个，店长说这个同学经常来，她认识。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她四年在我们店里留下的，跟店长说毕业时来取，但是一直都没来。店长也打过电话只不过她电话换号了，这东西店长一直没舍得扔，给你吧，你们既然是同学，应该可以找到她的。”
郝果然看着那盒子，“她的东西给我？”
点单小妹笑了笑，“这里面有你的照片，不给你给谁，而且这个叫付予的女生应该很喜欢你，店长说有次她来店里偷偷摸摸从留言墙上偷走了一张留言。她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摄像头正好拍到，店长当时正在后面算账，看到她像偷到油的老鼠一样，笑容遮都遮不住。”
郝果然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剩下的都是五颜六色的留言条，那张照片里他正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他当时已经大好了，不过仗着没完全好偶尔还是会让付予来接他，付予也真的会过来接他。
付予的留言条上什么都有，上了什么课，课上学了什么，在小吃街吃了什么东西，实验里遇到的难题，甚至还有公式、单词、定义，大多数是跟曹言一起的，买了什么衣服，去哪里逛街了，在书城看了什么书，替曹言上了什么课，平常的生活都在这里。
在盒子最下面还有一张留言条：
跟付予表白。
这行字下面还添了一行字：
什么时候跟我表白，我等好久了，你是不是变心了，果然是个大猪蹄子。
郝果然捏紧了那张留言条，把东西一收就跑了出去，付予她一直在等他跟她说喜欢吗，他怎么就没看出来付予也喜欢他，让她等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跑到街口，付予正蹲在路边看什么，他平复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
“付予。”
付予转身看见他，“你回来了。”
郝果然一下抱住她，“付予，付予。”，他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想叫付予的名字，他差点儿失去她了。
付予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我好像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他声音有点儿哑，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低沉的声音响在付予的耳边，付予有点儿不知所措。这很奇怪，他们都分开三年了，什么感情都应该淡了，时光如流水，冲刷了一千来天，什么都能冲干净。
但是，这声音几年如一日的让付予心颤。
付予回过神拿下郝果然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
郝果然攥紧了那张蓝色的留言条，“我就是想跟你表个白，有点儿激动了。”，他把手上的茉莉花茶递给她。
付予接过红茶插了吸管进去，“激动什么，买两杯饮料有什么能让你激动的？”
郝果然笑，“因为我看见了奇迹。”
“奇迹？什么奇迹？”
郝果然把那张留言条放进了口袋，说：“没什么，暂时是个秘密，等以后告诉你。”
付予也没说什么，看见他手上还拎着个盒子，“这是什么，你买东西了？”
郝果然看了看手上的盒子，“没有，这是别人给我的。”
“买个饮料的功夫还有人给你送礼物？”
“是奇迹，”，他把盒子放在他们之间，“这是我的，奇迹。”
两个人重新进了校园，那颗巨大的桂花树在图书馆的院子里，B大的图书馆是一个口字型的，中间的空地上种着桂花树，风一吹，满楼都是桂花香。
进图书馆要校园卡，但毕业之后校园卡已经不能再用了，郝果然准备以色骗人，让进图书馆的同学带他们两个进去。他在图书馆大门前伺机而动，付予在旁边的台阶上坐着。
付予看见台阶下上来了两个人，大周末的还要来图书馆，女生不应该出去逛街的吗？她原来周末从不进图书馆，就算在宿舍什么事都没有都不想来图书馆，一来就感觉是来还是上课的。她小心往后看，郝果然已经搭上话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氛围很好的样子。
郝果然原本已经让那两位同学答应可以借他一张卡了，不过，找付予的时候看见她已经走了上来，站在不远处的盆栽旁边，脚下落了几片翠绿翠绿的叶子。
付予的小动作出卖了她。
对面的同学已经拿出校园卡了，郝果然说：“谢谢，不过不好意思，我想试试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说完，郝果然转身进了图书馆。
付予手上又揪下来一片叶子，怎么还一起进去了，他到底是跟谁来的？她低头踩着脚下的树叶，郝果然不会不出来了吧，她是不是应该走了？可是小吃街寄存柜的密码条还在郝果然手里，柜子里有她的排骨跟酱肉！
付予拿出手机准备告诉郝果然她先走了。
还没找到郝果然的电话，他就先打了过来，付予接了起来，“干什么？”
“进来，我在图书馆前台。”
付予握着手机，“还去看桂花？”
“嗯，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付予听见一阵声响，抬头看见郝果然从门后走了出来，她挂了电话看着他慢慢走近，“不想去看了？”
付予问：“你借到校园卡了？”
“没有，不借了。”，郝果然说：“我跟图书馆的管理员说了说，他同意了，让我们进去。”
“你认识管理员？”
“不认识，不过他认识我，确切的说，是认识我们两个。”
付予困惑不解，“我们两个？”
郝果然从身后拿出一张纸，上面一角正印着他们两个跳舞的样子，“幸好图书馆前台那儿不知道谁放在上面的，虽然长了几岁，但还是能认出来我是谁的。”
付予拿过招生简章，上面的她和他站在操场的跑道上跳华尔兹。
进了图书馆，两个人穿过一楼的走廊，上到一楼跟二楼的中间，推开了中间的门，一股桂花香的香味就飘了进来。一又二分之一的地方被学校弄出来个小平台，放了几张桌子，因为环境好每次都人员爆满。
付予曾经六点多起来站在图书馆外面等着开门，结果还是没有占到位置，郝果然倒是占到过一次，只是付予那天实验室有事，郝果然占到的位置半个小时还没有人来被管理员收回了。
郝果然见到付予的时候就没好脸色，“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在图书馆蹲到空座。”
“师姐有同学来找她，我就多留了会儿。”
“那就不管我了？”郝果然皱眉，“谁说想在那儿坐一坐的，我在图书馆蹲了一天。”
付予笑了笑，“对不起嘛，我真的有事，再说了，你占座位不应该给你喜欢的人打电话吗，给我发什么短信。”
郝果然红了脸，“我，我想给你发不行吗，整天在实验室闷着，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什么不好的。”
付予揣在口袋里的手攥了攥，她想出来的，不过等她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
现在平台上的几张桌子仍然都已经坐满了，有人看书有人看树，还有人拿着画板坐在一边的台阶上画画。
郝果然指了指东边的一个角落，付予点了点头，两个人走了过去，郝果然拉了下付予，付予看他，怎么了？郝果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垫在了石阶上。他做了个“坐”的口型。付予坐在一边，郝果然坐在她旁边，两个人静静的看着中间的桂花树。
微风吹过，点点的黄色小花落了下来，有几朵小花落在了付予的头上，郝果然伸手去拿，付予躲了一下，小声问：“你干什么？”
“头上有好几朵小桂花。”
郝果然从她头上拿了几朵下来，“看。”
付予甩了甩头发又落了几朵小花，“没了吧？”
“嗯，”，郝果然忽然想到以前她淋了水，她也是这样甩了甩头发，只是那时候她是短发，甩起来像是刚洗了澡的小狗。
“郝果然，你太过分了！”，付予站在水木湖边大喊。
郝果然忍笑，抽了纸巾递给她，“擦擦。”
付予夺过他手上的至今擦了擦脸，“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摸准了学校花圃喷水的时间，故意骗我出来的？！”
郝果然双手一摆，“没有没有，这儿上午明明已经浇过水了，谁知道现在突然又浇水，我真的有事找你。”
付予头发都湿了，她刚从教学楼过来，刚看见郝果然，刚准备打招呼，湖边自动浇水装置迎面就喷了她一身的水。
“有什么事，说。”
郝果然拿出纸巾碰了碰她的耳朵，纸巾瞬间就湿了一片，“晚上舞蹈社的活动我也去，你给我当舞伴吧。”
“不行，我已经答应曹言跟她一起了。”
又是曹言，你们两个是形影不离吗？
付予揪着头发，“但是，曹言八点半就回宿舍了，她要回去洗衣服。”
郝果然忽然又高兴了起来，“那我八点半去找你。”
“嗯。”
付予发觉旁边的人静悄悄的，虽然图书馆不许大声喧哗，但是他们坐的地方距离人群还是有点儿距离的，小声说话还是可以的，这么干坐了有点儿无聊。郝果然没话跟她说吗？他叫她出来就只是看看风景吗？
付予不禁看向旁边，郝果然勾着嘴角，笑得很好看。
“你笑什么？”
郝果然回神说：“想起你之前跳舞的样子。”
“跳舞什么样子？”
“舞迷人眼，笑乱人心的样子。”
付予脸上红了红，“胡说。”
“不是胡说，真心话。”
“几年不见，你这说话能力倒是比之前强多了。”
郝果然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仙女就要说好话。”
付予一时不知怎么作答，这个人，这个人真的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比以前成熟了也更吸引人了，她移开目光去平息心跳，还是不要说话了。
在图书馆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在台阶下看着中间的那颗桂花树落花，间或有花朵落在脚边，手上还有头发上。
从图书馆出来，他们又去了水木湖边，除了那次喷了付予一脸的水，还有一次也是在湖边，不过那次是他们两个已经确定关系之后，付予下午趁着没课偷偷跑出来跟郝果然约会。
郝果然坐在湖边的凉亭里，夏天的荷花开得正好，付予从东边过去看见了层层荷叶后面低着头的郝果然，她轻声慢步的过去准备吓他一吓，结果还没有走到他身后就被发现了。
付予淡定的放下想去蒙他眼睛的手，“我到了。”
郝果然起身说：“嗯，到了就行，走吧，去给你抓鱼。”
付予拉住他的手，“还能去抓几只小蝌蚪，我前几天路过听见青蛙叫了。”
“你就知道是青蛙而不是癞蛤蟆？”
“肯定不是，绿色的我看见了。”
“嗯，那就去看看。”
付予手里拿着个矿泉水的瓶子蹲在湖边，郝果然踩在不远处两块石头上给她抓小鱼苗，手里还拿着块面包，偶尔撒下去点儿碎屑，看见有小鱼苗他就用从付予实验室拿来了的小鱼网去捞。
“你小心不要掉进水里啊。”，付予说。
郝果然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不要说话，鱼要被吓走了。”
付予闭了闭嘴，把湖边容易抓的田螺还有蝌蚪放进了瓶子里，有了几只之后再去看郝果然，他猛地出手，手上的鱼网上蹦蹦跳跳着一只鱼。
“果果你抓到了！”
郝果然回头看她，“不许叫我果果。”
“你小名就是果果，为什么我不能叫，你又不让我叫你哥哥。”，付予站在湖边说。
郝果然把鱼放进脚边的瓶里，说：“我又不是你哥哥。”
付予笑了出来，“哦，忘记了，郝果然同学生日比我小一个月。”
“付予！”，郝果然有点儿生气，“自己过来拿。”
“好好好，我过去自己拿。”，付予把手上瓶子的盖拧紧，一步跃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距离郝果然还有三块石头。
郝果然身高腿长，他过去的时候简直如履平地，但是付予个子上有点儿吃亏，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到郝果然身边了，只是距离有点儿远，付予感觉自己并不能踩上郝果然脚下的那块石头。
她抬头看了郝果然一眼，郝果然把胳膊伸开，“过来，我接着你。”
付予担心，“你不要故意让我掉水里，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郝果然拍了拍手，“过来。”
付予往后错了错，然后使劲一跳，正好踩在石头边缘，郝果然伸手抱住她，一瞬间薄荷的味道驱散了湖边的湖水味儿，她也抱紧了郝果然，薄薄的衣服下温热的气息盈满了她的鼻间。
郝果然说：“笨死了，这么近都差点儿跳不过来。”
付予从他怀里抬头，“我又不是跳远运动员，再说了那么远。”
“哪儿远了，自己不运动跳不过来还怪距离远。”
“我每天在实验楼跑上跑下也运动的，每天至少一万步起。”
郝果然不跟她争论，看着她又觉得她这个无理狡辩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儿可爱，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去吻了她。
这次故地重游，荷花已残，莲蓬高高低低的杵在湖面上。
付予坐在湖边的长椅上闭着眼睛休息，她周末很少会出门，忙碌一星期总是喜欢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看剧看看菜谱或者收拾一下凌乱的屋子。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在外面晃了一天还有点儿累呢。
薄荷的味道又靠了过来，椅子一沉，付予听见郝果然说：“累了？”
“嗯，今天出来一天了。”
郝果然也靠在了椅子上，“过得好快。”
付予睁开眼睛看见了红霞满天，远处的凉亭里又有了新的情侣，她想起之前她与他的事情，这个校园里实在是有太多地方都有回忆，而且，她都还能记得。
“嗯，过得好快。”
郝果然慢慢去触碰付予放在椅子上的手指，指尖碰上时，付予缩了缩手看向他，郝果然眼神温柔，眼中淡淡的红霞颜色，付予往回收的手忽然停下了。
郝果然将她的手拢在手心里，“冷吗，手有点儿凉。”
付予的手颤了颤，“不，不冷。”
“付予，再信我一次，你的手我再也不会放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