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生与死之间的存亡》星智

9、第4章 亚路嘉·揍敌客

　　亚路嘉·揍敌客，当他并赋予这个姓名的时候，他的生命就已被染上了暗的色调，全然不再会有光彩，就好像他那灰褐色的头发一般黯淡无光。
　　亚路嘉觉得自己在刚出生的时候就经历了一次生死，虽然在那之后，身体上就多出了一股暖流，好像母亲一般呵护着他，长大后他的奶奶告诉他，那是奶奶帮他激发了“念”。这种强行打开精孔的方式，懂事后的亚路嘉不可能不知道有多少危险，但他没问为什么，因为他的奶奶在说这些同时还在那意气奋发地继续说着什么要让那老头子看看，到底是谁的训练方式最有效；说什么不一定只有银发才可以继承家主；什么亚路嘉你要努力不要辜负奶奶的期望……
　　开始亚路嘉并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后来渐渐明白了，这些意味着他以后地狱的生活，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刑房中度过，陪伴他的是各式各样的严刑拷打。亚路嘉知道是有爸爸，有妈妈，有兄弟的，但他从来没有见过，不敢去问奶奶，这个从记事起就伴他长大的唯一亲人，带给他的只有痛苦的磨难。还有他居住的地方，同样充斥着暗黑的气息，亚路嘉所能看见的，找到的，除了各式垃圾就是各类腐尸。就是这样的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的奶奶竟然还会把他独自一人丢弃到一处数日，然后亚路嘉便看到了另一类的生命——只为活着。
　　流星街，是这里的名字，丢弃任何东西在这里，都会被容许的，垃圾、武器、尸体、婴孩等等堆砌出来的垃圾山到处可见，好像这个世界所有被抛弃的杂物都聚齐到了这里一般。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还是有人生存着，只为活着，苟延着喘息，每天都为那一丁儿的食物争得你死我活，为那一丁儿的破布拼得头破血流，起先，亚路嘉看见一些小孩快饿死了、冻死了，还会施以援助，但渐渐地就是麻木。因为他今天救了，明天可能还是会死，而且救赎，在这里是十分可笑的，甚至被救的人还会反过来攻击他，以便索取更多。有多少次亚路嘉同死神擦肩而过，身负着累累伤痕找回到住处，从原本地渴望一丁儿的亲情温暖也好，到最后彻底地冷漠，忘记了什么是笑。他的奶奶只会把他丢到刑房施加更多的刑罚，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再添更多痛楚，说是还不够强，要继续变强，天知道他才多大啊，却是受着这些待遇。
　　如此，只是因为亚路嘉不是银发，如此，只是因为亚路嘉不是天生的继承人，如此，只是因为他的奶奶想要证明她的训练方法更有效……亚路嘉开始憎恨，憎恨所谓的命运，更恨那个从自己出生便从未见过的揍敌客家族，还有那个银发的双胞胎兄弟。
　　“恶鬼的诡鞭”，亚路嘉开发出的念能力，就好像那条整天抽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一样，他要自己所受的一切罪孽都返还，任何受此鞭鞭打之人，都会受到无尽的痛苦，不会死，只会受到一种又一种痛苦的折磨。亚路嘉有些疯狂了，特别是看到那些被鞭打之人在他面前狰狞扭曲着面孔不断挣扎的时候，在心底滋生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竟然没有丝毫的快感、丝毫的解脱，竟然更多的是不知所谓的茫然失措，甚至有些不知所以然的谴责。
　　亚路嘉感觉自己真的要发疯了，趁着奶奶一次外出，他逃离了流星街，逃离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当阳光首次明媚地照耀在他身上时，他有一种新生的错觉，还有那绿树红花，清风拂过，小鸟飞过，在6岁的他的眼里，一切是那么的充满生机。亚路嘉留恋在山间草地，没有去所谓人类的城市，感受着大自然的环抱，直到这一日经过一处隐秘处时，竟然发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举着一块跟他不成比例大小的巨石。不由得好奇，然而却发现那个小孩的头发，是银色，尽管那个小孩已经告诉自己他叫“凡·基斯·维克尔”，但亚路嘉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烦意乱，一种想要杀戮的感觉开始充斥他的大脑。当那个原本有些懦弱的小孩突然心高气傲起来时，像是导火线被点燃，亚路嘉对这个银发小孩发动了攻击，不出意外地被击飞了，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的样子，尽管小孩身上的“念”，有些惊人的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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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凡用“凝”看着自己的“漫”已经遍布了这方空间，银色的念，就好像真的雾气弥漫一样，想到自己变化系的念能力，便拿身边一块小石子稍稍试了下，结果发动念能力后，被“漫”包裹的那块小石子彻底化为一缕白烟被腐蚀分解。
　　「汗，还能这么用啊，那不就等于谁踏入‘漫’的范围谁就必死无疑了，除非他有能力防御……」
　　小凡不由得有些毛孔悚然，第一次感觉自己开发念能力是不是太过BT了点，不过他还不至于就此松懈，在这个猎人世界可没什么可以是万能无敌的啊。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自己眼前，又突然攻击自己的小孩，正站在前方俯视着自己，身处在“漫”之中明明知道却毫不在意，小凡觉得如果现在自己发动念能力估计对方必死无疑吧？但小凡没那么做，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抬手稍稍示意对方注意下那块自己先前举着的巨石。
　　那小孩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满脸不屑地撇过头去，当然在看到那块巨石慢慢融化成一缕缕白烟后，面目上的表情就有些精彩了。
　　“那个……我不知道你是谁啦，又为什么要攻击我，或者说想要杀了我，至于如果你没法防御刚那种情况的话，你已经死了……”小凡缓缓开口道，突然感觉自己挺废话，万一对方知道后能防御了，那不就惨兮兮了？小凡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恼。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短暂沉默后小孩开口了，看到小凡表情的变换又继续道，“后悔了吗？”明明是小孩的声，软软的还带着奶音，可惜配合那语气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是啊，如果你还要攻击我杀了我的话，我就绝对后悔了，不过貌似你没这打算了，那我也没必要后悔了……”小凡近似碎碎念道，没注意自己张口闭口“杀啊”什么的其实也挺不平常的，“呐……你到底是谁啊？”
　　“亚路嘉。”又是沉默，那个小孩似乎挺喜欢沉默过后再开口，也不知道是顾虑什么，稍一停顿后接着道，“我叫亚路嘉·揍敌客。”
　　“哦。咦？啊！……”如果有面镜子放到小凡面前，小凡就可以欣赏到自己此刻表情变换的丰富了。
　　而在亚路嘉看来，可就十分玩味了，冷冽的气息也在一瞬间消散无影，毕竟他也才6岁不是吗？
　　“哈哈哈……你的脸好有趣哦……”亚路嘉当着小凡的面毫不客气地笑了。
　　小凡停下表情的丰富变换开始郁闷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碰上的第一个人物竟然是这小子，这个在原著中到底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的人，对于他的了解，可是全凭各类同人中千变万化的描写啊，该如何应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凡才6岁，亚路嘉也应该才6岁，他们都还小不是吗？看着亚路嘉还在那笑得前俯后仰，小凡有些恼怒了：“不许笑！”
　　亚路嘉听后也没继续，毕竟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只是逃离流星街后有些放纵了而已。
　　小凡见亚路嘉虽然不笑了，不过还是用那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感觉自己就好像变成了他的玩具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小凡，干脆选择离开，反正时间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
　　亚路嘉看小凡突然转身离去有些莫名，追上几步开口问道：“喂，你去哪？”
　　“回家。”小凡头也没回地答道。
　　连着走了一会，发现身后竟然没动静了，不禁扭头一看，发现亚路嘉站在原地没有再跟来，阳光错落下树的影撒布在那小小的身上，小凡看不到和煦，只感觉得到落寞。突然想起前世那些小说中写的，虽然千变万化，但有一点似乎从未变过，那就是因为亚路嘉不是银发的关系，被他奶奶一出生便带离了家族到了流星街，可笑的是竟然只是为了证明她的训练方式更有效。联想了一下奇犽从小的生活，那么亚路嘉的呢？小凡忍不住冲那身影喊道：“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亚路嘉听到后身形明显一震，看到小凡投向自己真诚的目光，竟然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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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蒂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忙碌着家务，她很多母亲一样为自己的孩子感到自豪和骄傲，虽然她更希望的是她的孩子一生可以平平凡凡的，不求荣华与富贵但求平安。而且小凡很乖，几乎没怎么让她操心，让温蒂倍感欣慰，虽然有些时候很顽皮，长大后更是会长时间不在家跑出去玩，不过从来没有发生什么让她担心的事，尽管有那么一次意外受伤。
　　“妈妈，我回来了。”小凡边大声喊着边拽着临到了家门口竟然不愿意进去的亚路嘉，“我带回来一个朋友，他叫亚路嘉。”
　　亚路嘉逃离流星街后算是第一次进入人类生活的地方，虽然一路上过往的人都会很热情地同小凡或者是他打招呼，看到自己的穿着甚至还会满怀关心地问寒问暖，让亚路嘉好一阵不适应，等到了小凡家门口，亚路嘉发现自己竟然退缩了，听到小凡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亚路嘉狠狠用眼神剜了小凡一刀。
　　不过小凡知道亚路嘉不会轻易对自己出手后才不怕呢，连拖带拉地把亚路嘉死命弄进自己家中然后快速关上门，于是温蒂出来后看到的情景就是两小孩拽成一团倒在玄关处，对于小凡带回来的这个叫“亚路嘉”的朋友充满了疑惑，特别是亚路嘉看起来像是一个流浪儿。
　　“你回来啦！亚路嘉是吗？欢迎你来我们家！”疑惑归疑惑，不过温蒂还是十分热情地，语气温和地招呼道，“你们要不要洗个澡先？”
　　小凡放开自己妈妈出现后就安定下来的亚路嘉，高声应道：“好！”然后便又拉起亚路嘉的手向浴室走去。
　　一路上亚路嘉可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不适应有多不适应，到了浴室后直接蹦出一句：“我是见鬼了会跟你回来。”
　　“哎呀呀，别这么不自在啦，放轻松，我妈妈人很好的，不会把你当外人的，我爸听我妈的，没事没事！”小凡一边神叨叨地说着，一边脱着衣服，顺便往浴缸里放热水，看到亚路嘉还傻在那儿便张牙舞爪地挤过去道，“还站着干嘛？要不要我帮忙啊？”
　　“你……放手！”看到小凡伸手便扒自己的衣服，亚路嘉算是怒了。
　　“干嘛啊，都是男孩子你害羞什么？”小凡嘟囔着缩回手，脱干净自己的衣物先一步跳进了浴缸中，溅出的水弄得躲避不及的亚路嘉满身都是。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亚路嘉恶狠狠地道，突然发现小凡的头发竟然变成黑色了，疑惑道，“你的头发？”
　　“哦，这个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啦，发动念能力的时候就会变成银色，大概是特质系的关系吧……你要替我保密哦，我不希望我爸爸妈妈知道我很奇怪。”小凡随口答道，直接忽略了亚路嘉的杀意，末了加上一句，“对了，你好像对银发挺介意的，有什么事情吗？”
　　亚路嘉没说话，默默地脱掉自己身上与其说是衣物不如说是几块碎布的拼凑，随后同小凡一样跳进了浴缸之中。
　　“哇，你好脏的，先在外面用水冲洗下再进来啦。”
　　没料想小凡“嗖”地一下钻出了浴缸大呼小叫起来，惹得亚路嘉本来有些低沉的心情一扫而光，额头直接蹦出十字路口咬牙切齿道：“你真的想死吗？”
　　不过小凡却是乐呵呵地一直在笑，弄得亚路嘉直接爆发想要扑过去杀了他，但小凡的开口，把亚路嘉的行为模式一下止住了。
　　“你看，现在这样不是蛮好的嘛，没必要那么心思缜密、藏藏掖掖的啦，我们是小孩子，单纯点、天真点就好，不需要那么复杂的啦。”小凡想的就是如此，想让亚路嘉开朗些，最起码不要那么阴沉沉的，虽然小凡知道自己本身就不是那种阳光的类型，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
　　“切，愚蠢！”亚路嘉坐在浴缸中清洗着自己身上的脏污，闷闷地说道。
　　小凡刚想要反驳，他的妈妈温蒂却突然推门进来道：“小凡，换洗的衣服我放到这里喽，亚路嘉就穿小凡的好了，嗯？小凡，亚路嘉呢？”
　　温蒂进到浴室放好换洗的衣服后只看到小凡一人光着身子站立在浴缸旁，并没有看见亚路嘉，不禁有些奇怪。
　　小凡强忍着笑说道：“那个，妈妈，你出去的话他就出来了。”
　　温蒂看了看那浴缸中泛着波纹、已变得有些浑浊的水，嘴角勾勒出一丝莞尔的笑，随手拿起小凡和亚路嘉换下的衣物走了出去：“那么，妈妈出去喽，马上吃晚饭了，你们快点哦。”
　　等到浴室的门再度关上，小凡才笑出声来：“哈哈哈……亚路嘉，你不觉得这水很脏吗？你也真潜得下去，哈哈哈……”
　　亚路嘉从水中钻了出来，憋红着一张脸，怒意盎然，一下跳出浴缸将小凡扑到在地：“不许笑！”
　　“好啦，好啦，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小孩子，用不着害羞啦。”小凡虽然不笑了，不过脸上笑意依旧浓烈，“嗯，不错，不错，没想到你皮肤还真白，真嫩……”
　　听小凡这么说，亚路嘉像触电般站了起来，想要躲回浴缸里吧，看那水清洗过自己的水浑浊样，被小凡刚那么一说还真钻不进去了，弄得亚路嘉局促不已。
　　小凡看到亚路嘉光溜溜站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特别是那张几乎和奇犽一模一样的脸，充满着稚气和红晕，心里那叫一个笑声滔滔，不过没敢再笑出来，只是强忍着走到浴缸旁把水给换了。
　　两人在浴室捣鼓了好半天才洗好，一个一直憋笑，一个一直别扭，特别是小凡要求亚路嘉帮忙擦背时和帮亚路嘉擦背时，亚路嘉可是直接伸出利爪给了小凡一下，鲜红的血刺激了亚路嘉才反应过来愧疚不已。但小凡没太在意，毕竟是他太过火了，稍稍运用了下操作系念能力，将伤口给愈合了，看得亚路嘉一阵惊叹：“你……怎么做到的？”
　　“我的念能力啦，我也没办法很好的解释，你就当可以瞬间治愈伤口好了，不过严重的估计不行。”小凡清理着血迹解释道。
　　“对不起……”亚路嘉扭扭捏捏地开口道，估计这个时候的他最像是一个6岁的孩童。
　　小凡已经钻出浴缸擦拭着身子，满不在乎道：“没关系啦，下次注意点哦，很痛的。”
　　亚路嘉同样钻出浴缸开始擦拭身子，神情有些黯淡，小凡看不过去一把抓起一套换洗的衣服丢了过去：“别又这样子啦，多笑一笑，不然容易变老哦。”
　　亚路嘉抓住小凡扔过来的衣服，看着那不是暗色调的斑斓色彩，嘴角上翘出了弧度——曾几何时，他已经认为自己不配拥有光明了呢？
　　当亚路嘉穿好衣服后，小凡也穿好了，把亚路嘉给推到了镜子前，说道：“看吧，你长得这么可爱，不笑多可惜啊！”
　　的确，同奇犽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发色和瞳孔颜色不同，加上正值6岁稚龄，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唯有笑容的搭配才最适合啊。
　　虽然亚路嘉听着小凡的话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试着咧开嘴笑了，想起自己的阴沉，亚路嘉第一次觉得那样的自己和如此的外表是那么得不相符合呢……（2009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