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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个叫芳的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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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是在能想到的之外,我们发现有一个容身之处,置放自动取款机的小房间,条件很好,暖和,不亚于某些旅馆。我从身上掏出一张很长时间没有与钱打交道的磁卡,通过感应,门自动打开。三源于是感叹,“科技真发达。”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同时发现在里面待久了,会缺氧。同时表现出呼吸紧凑的症状,在这氧气极其缺乏的空间里,三源竟然还放了一个屁。我对三源下了毒手,给他一掌,“你狗日的,这种情况还放屁,你想同归于尽还是怎么的啊?”
三源笑着,吐出了很多氧气,“没办法,你不能连屁也不让我放吧!” 趁三源此时没有与我争夺氧气的瞬间,我大口大口吸进氧气,想储存起来,却猛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那功能。在三源缓过气来之后,我很明显感觉到氧气在二股回旋气流之间盘旋,最后吸进三源的鼻中,这主要是因为三源的鼻孔颇大。无奈之下只得提出出去走走走的建议。
“还是待在里面吧。” 三源一再想表现出自己吸氧量大的优势。
我拒绝说:“还是出去吧,这里的夜市应该很漂亮的,咱去看看。”
在我的一意孤行下,结束了持续时间不长的暗斗,转个弯,几乎是贴着墙穿过一条胡同,起重机“轰轰隆隆”的声音之后,旁边残存的几堵墙在起重机一瞬间射灯的照耀下应声倒下。这处地方看来在不久的将来又会竖起幢幢高楼,高楼里再住上人家,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又重新回来这里来代替目前的荒芜。三源讲这里以前本来就是欣欣向荣的景象,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都很无聊起来,所以破坏掉欣欣向荣然后再建立起欣欣向荣来,人生何其不是一个无聊的过度。
我一边走一边感觉到来自某个悠暗角落的阵阵冷风,身体然后自己卷缩起来。三源说:“夜更黑了好像。” 我便卷缩得更厉害一些,犹如年迈的老人,这种卷缩的情况一般都不会在公众面前发生,就象三源在人多的场所总是暴露出自己的排骨来表达自己是很酷的,即使很冷也要假装很热,一个人总是在自己感到孤独的时后才不装,但大多时后人们并不孤独,每天都要与陌生,不陌生的人打交道,所以人们的一生大多都是装的,装着装着就装到死了。更令人可气的是,好像许多电视剧里的对白,“我死了以后,你要好好活着。” “恩,我一定好好活着。” 说完就自杀去, 临死了还要装。
我说:“待会儿去夜市的时后,你不得又要敞开胸怀?” 笑着笑着就看不到眼睛了。大汗淋漓的工人趁监理离开的那一段时间,找一处隐蔽性比较不错的地方,几个人围着坐下来。然后其中一个人站起来一人发一支出厂价都很底的游泳牌香烟,这种现在在市场上很难见过,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的一段时间,能代表烟文化的一个阶段而成为古董,于是收藏价值还是较高的。他们不经意的喷烟动作让我也立刻想要得到一支烟,因为资金暂时短缺的原因,我没向三源提出来去买一包烟的建议。他们喷出的烟雾呈直线向天上飘去,监理的手电打射过来,惊慌了围在一起的工人。
“都他妈不干活是不是,不要钱了是不是?” 监理的声音似乎很大,大得震动了气流,吹散了正准备飘向更高的烟雾。
工人丢掉了抽完与没抽完的香烟,于是烟头与半截烟散布在地上,它们有的被丢进了石头缝隙里去,有的被丢在地上还被踩了一脚,烟灰由于不堪贱踏纷纷从纸壳里跑出来,躺在地上,被偶尔吹一次的微风带到某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工人们一走,工地上又开始了各种音色的幺喝声,三源特没出息地去找具有二个特点的烟,第一是还没抽完的,第二是在第一的基础上没有被贱踏的。事实证明这样的烟有二根,刚好够我和三源一人一根。
三源极不讲卫生地捡起来就含在嘴里作装酷状,这一点相对来说我是比较卫生的,先是掀掉烟嘴外面的一层纸,方可吸之。
“这烟比那贵烟还好抽些!” 三源抽了一口之后 ,对此烟作出评价。 我回:“什么都是别人的好。”
半截烟没几口就抽完了,三源抽的比我快些,他抽烟就跟拉大便一样,狠不得快点拉完,但又不得不拉。他一抽完就窥视我手中仅剩整支烟的百分之一的烟头,提出有福要同享,“给我吸二口吧!兄弟一场的。”
“亏你想的出来,还吸二口,这还有没二口啊,是兄弟的话别给我捣乱,打扰我吸烟的兴致。” 我回。
三源犹如古代抽大烟的人,两眼无神,精神恍惚。我拍了拍他,“别这样,我给你吸一口好了。” 说着把烟头送到他的嘴边。 他慢腾腾地对我说:“我想米娜了。”
他的这一句话把我们都带到了很悲伤的情节当中,三源第一百次拿出手机拔打米娜的号码,结果都是那边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不要着急啊。” 我安慰他说,“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本来是要说明米娜为什么会没有事情的,却发现脑子里都是米娜出事的画面,一时语塞。三源强忍着向我笑了笑,他的笑比哭还要难看,二种心情争着要在同一个脸上表现出来,于是表情一时间扭曲起来。
远离工地一千多米的地方,我突然觉得很迷茫。停下毫无力气的脚步,“我们休息一会儿吧,腿都快走断了。”
“还是别休息了,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当前最为紧要的是找个地方睡会儿觉。” 三源走在我前面。走了没多会儿,开始有了小插曲,某女从某屋内突然冲到三源面前,“先生,进去休息会儿啊,很舒服的。”
三源特天真地问:“要钱吗?咱们正要找个地方休息会呢!” 他转过头来对着我说:“是吧,XX” 我回答说:“不是。” 三源撩起腿试图踢我。
此女顿了顿,不一会儿恢复过来,笑着说:“先生真会开玩笑,进去玩会儿吧。”
这间名为休闲店的店内此刻正在放一首邓丽君的《情人》,那悠扬且飞舞在空中的音符让我想起了我小的时后,隔壁大哥哥第一次把音响带到我们村里面来,在村头厕所旁边放一张凳子,把音响放在上面,插上电源。然后奇迹般地从里面传出一个人在说话,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那声音真的好美,于是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我总到隔壁去要求他再把那歌放一遍,后来放多了把音响也弄坏了。想到这件事情就难免会想到这一段时间内所有美好与不美好的记忆,于是感伤。
三源疑惑地征求我的意见,“要不进去休息休息?” 我伸出罪恶的双手把三源的耳朵扯到我的耳朵边压低声音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进去休息?”
“知道啊,不就是那吗?”
“知道还进去。”
“就是知道才进去试试的,有这个需要嘛。”
“你需要你个头啊” 随后举出□□的种种不好,比如染上各种疑难杂症不治而亡的大有人在,人家报纸都登过了,某某嫖妓,染上怪病,不治身亡。遇到一个变态的,指不定半夜趁你睡着了,给你使坏,早晨起来你就断子绝孙了。
三源一听,“真的啊?” 我回:“真的。”
“那咱还不快走。”
那女人此时伸出双手与三源作肌肤上的亲密接触,眼看着三源咽下一口又一口本来要吐出来的吐沫,喉结上下滑动,快要因为瘫软而坐在地上,他这样一软,我也跟着软了。 我们立刻陷入去与不去的困境当中苦苦挣扎。最后挣扎了二下子,马上就跟随那小姐进了店内。
店内设置颇为简洁,一张沙发,一张桌子,几张椅子,由众多小姐摆各种迷人姿势坐着。我和三源一进去便受到了总统般的对待,她们的素质很高,自动排成一排,然后齐声说:“先生,好!”
我由于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而感觉到身上顿时有千万条小虫子在我的皮肤上骚动,脸也没出息地红了一大半。一位妈妈桑级的女人站在她们面前,然后转向我们,“你们看上那个就挑哪个?”
三源一边看这排站着很整齐的小姐,一边兴奋地说:“恩恩……” 她们大多年龄都不大,红尘在她们的脸上都打上了粉红色的粉。我听见有人说:“红尘,你给她们粉底打浅点,看你弄的,跟个鬼似的,还不得把客人吓跑。”
从里面传来娇嫩的声音,“昨天刚买的,被几个臭丫头给用了。我都用完了,看她们用什么,哼!” “哎呀,谁动了我刚从国外托人捎回来的香水啊,真是要死,哪天给我抓住了,非拔了她的皮不可。”
妈妈桑对我们说:“这几个就没你们看得上的?” 我们保持沉默, 她接着说:“没关系,我们还有。”
说着就向里屋喊了一声,“红尘,好了没有,客人等着呢!”
然后又从里屋出来一群女孩供我们挑选。
三源问妈妈桑:“贵不?” “不贵,一个小时才五十。” “二个呢?” 妈妈桑打量了三源一下,“你还真强啊,要二个就二个呗!”
“不是,那个,我是说我们一起。” 三源把我拉到他旁边,我顿时感觉到很没面子。
“你们还真会打如意算盘呀,你二个一起,姑娘们哪一个抗得住啊。” 妈妈桑依旧陪我们以笑脸。
我说:“我们不那个。” 妈妈桑笑着说:“真会开玩笑啊,到我们这个地方来不那个,那哪个呀?一个小时五十已经是很便宜了,你打听打听去,哪家店有我们这样底的价,况且现在我们也不容易啊。”
我连连点头,“你们是挺不容易的。” 对三源说:“狗日的,要挑就挑快点。”
三源贴到我耳边说:“她们都挺漂亮的。” 一时难以决择。 我说:“你他妈的,是不是都想要啊。” 三源笑着说:“那倒不是,好的东西一多总是让人很难作出选择。”
站在我们面前的姑娘开始偷偷笑了起来,碍于我们是上帝(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因,没有加以嘲讽。
我以前去超市购物,经常就会陷入不知道该买一些什么东西的困境。此时就好比我去超市买东西,最后总是在最先徘徊的地方拿了东西,所以很多过程都很不必要。
我果断地选择了刚开始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姑娘,她随我和三源进入里屋,我们这才发现里屋里还有更多里屋。
房间里的布置则比前台的更加简洁,为了节约开支,连沙发与桌子都没有,就摆着一张硕大的床在房间中间,其实也不是故意摆在房屋的中间,因为此屋的空间只能容得下一张这样的床。可想而知,进了屋就等于是上了床。
我和三源以及那个小姐一一脱了鞋上了床,那小姐很主动地脱了鞋,象一条蚯蚓一样爬上去,三源紧随其后,三源一脱掉鞋,我便直接地被恶熏了一下,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日啊,三源,你脚还真他妈的臭。”
等我们三个都爬上床去,那小姐去床边把门给关了上。我急忙拦住说:“不用关吧!” 那小姐执意关上了门,然后对我轻浮地说:“你以为这是表演啊,还开着门做?”
三源马上发出笑声,嘲笑我。
“做什么啊?” 我问那小姐。 那小姐不耐烦地说:“男的女的在一张床上还能做什么啊。”
三源靠在墙上再一次笑了起来,我飞过去一脚,“你狗日的,笑个什么。”
这时那小姐开始脱掉衣服,露出内衣,“来吧,快点,就一小时的时间。” 我赶忙说:“小姐,别误会,我们不是要跟你那个。” 三源附合着说:“是啊,你别那么专业行不?”
那小姐不解地问:“不那个,那你们来搞什么啊?”
“休息呗!” 我和三源空前达成一致。
那小姐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是吧,休息?走错地方了吧你们。” 她脸上掠过一丝不满,好像我们不跟她那个,她就很不舒服。
“不是你们老板非要我们挑一个吗,你没办法,我们也没办法。”
那小姐坐起来,穿好衣服,坐在床上,“是不是不喜欢我,那你们再找一个我其他的姐妹啊?” 我说,“不用,就你了。” 此时我看了一眼窗外,是一堵墙。
我倒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倍感舒服。看着三源还象傻子一样坐在小姐旁纹丝不动的时后,我丢给他一句话,“躺下来啊。” 没想到丢的这句话被那小姐捡了去,小姐躺了下来。
她的身体在床上扭动着,非常专业地将手指含在嘴里吮吸,她然后把手指从口里拿出来,爬到门口啐了一口,“妈的,啥味儿啊?”
三源倒在我旁边,在我的耳旁悄悄地说,“我受不了我。” 我回过头去,被三源因为憋得难受的表情吓呆了,“这就受不了,不是自命清高嘛,真的做了,与小人不就一样吗?况且对得起米娜吗你?”
我坐起来问那小姐,“喂,别缠绵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芳!”
“没问你艺名。”
那小姐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啥艺名,我本来就叫小芳。” 为了不在名字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我开始问她,“你多大啊?”
小芳停顿了一下,去弄她刚才因为躺在床被弄乱的头发,她双手将头发抄到后面去。以前我有长头发的时后也经常这样,但没她这么迷人。她的胸部便挺了起来,隔着衣服印出双乳的形状。
“20.”
三源惊讶过度,导致于叫了一声,“搞错没有,比我整整小二岁。” 小芳笑了笑,“我出道已经好几年了。” 这再一次招来了我与三源的惊讶声。
妈妈桑在外面敲门,她的嘴巴似乎是贴在门上,传到我耳朵里的声音象在水里面泡过一样,“好了没?”
“什么?”
“弄这么长时间,还没弄舒服咧,小芳,我怎么教你的?”
“等会儿吧!”
小芳也把嘴贴到门上,轻声地说:“妈妈,再等一会儿吧!” 门那边传来尖叫声,“等你个逼呀,再等天都亮了。”
我爬到窗户边上,仰起头来,眼神斜着穿透玻璃,隐隐约约感觉到破晓十分的红光。
“别管她!” 小芳把耳朵从门上拔下,没有语气地对我们说,“有烟吗?”
我和三源同时摇了摇头,眼神没有离开过小芳。 “看什么啊?” 她怔怔地问我们。 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发现自己装在口袋的套子掉在了床上。
她慌张地捡了起来,“没见过吧!”
三源先是摇头,然后点头,想要表达的意思很复杂,表情于是也表现得非常夸张。
随后的时间,与小芳谈了一些关于她职业生涯的事情,倍感冲动。当她讲到有一个男人粗暴地对待她时,三源的手抄到小芳的腰上,企图成为她所讲的那个男人。
随后讲到也有一个象我们这样的人,起先说不那个,装纯洁,装君子,最后还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三源赶忙把手抽回去继续装君子,静静地听她讲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就跟大一上学期时,每天夜晚老虎给我们讲的荤段子一样,我躲在被子里无耻地想象筱雅光身的样子。
因为前天在学校睡眠不足,其实在学校一直都睡眠不足,再加上这天的四处奔波,听了小芳讲到她是怎么样地堕入红尘时,疲惫猛然袭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最后小芳那张因为滔滔不绝而张合频率比较快的嘴消失在我的脑中。
夜间某一个时间突感体内稍有不适,起床开了灯,三源的睡姿很是丢人,卷缩成一团。旁边的小芳则呼吸均匀,我第一眼总是朝她的胸脯上看,有规律的起伏着,脸很快火热火热的。我轻轻地爬到床头打开门。
把我吓了一跳的是睡在门边上的伙计,在我从他身上越过的时后,他还没醒。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厕所是很困难的,从白天去过的大厅到我所在的地方这样迂回数圈,实在找不到厕所。不得已叫醒那睡在我们房门口的伙计。他醒了,但还没睁开眼睛就被我吓了一跳,“谁?”
一般这样的回答都很难回答,因为彼此都不认识。“伙计,厕所!” 他揉了揉眼睛,我马上就出现他的眼中,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厕所?”
我点点头说:“是的,厕所!”
似乎他前一次揉眼睛没有揉好,再一次揉了一次眼睛。“厕所?”
我问:“厕所在哪里?”
他猛然醒过来,答非我所问地说:“几点了?” 我说:“十二点了!” 先是答非所问接着又反过来问我,“都这么晚了啊?”
我回:“是很晚!”
他说:“哦,那我回房间睡了!” 我赶忙拉住他,“大哥,厕所。” 他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厕所?” 说完自己马上明白,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噢,是的。” 他指着某一个我很陌生的地方说,“从哪儿一直走,走到第一个拐角处,向左拐,你就能看见厕所了。”
我高兴地说:“谢谢你啊大哥!” 他回了一句,“不用。” 便扬长而去。
严格地按照那伙计说的,我穿过三间小屋子,在第一个拐角处拐过去,努力地向各个角落张望,无奈没有找到厕所。唯恐那伙计不见人影,急忙返回大厅,这种担心还是在不希望发生的情况下发生,早已不见了那衰人的综迹。
灰暗的大厅里突然起了光亮,有人在说,“有个女孩明天要来,看看能不能收下,条子绝对正。” “条子正不正不是由你说了算,等来了再说,多晚啊,你打电话也不挑个时间。”
“我这不有好事就第一时间通知大姐你嘛。”
“行了行了,没时间跟你扯淡,明天早上你带来看看,行的话,你的好处少不了。”
然后听见挂电话的声音,我跑到大厅去。妈妈桑转过头来一惊,“你?” 我问道:“厕所?”
她摆弄好电话,“来,跟我来吧。” 于是我跟随其后,随着她的脚步一起走动。她一边走一边还颇有微词地说:“你们在里面搞什么啊,那么长时间?”
我回道:“没事。”
跟着她来到之前的那个拐角处,在她正准备要拐的时后,我急忙阻止道,“这儿没厕所的,我都找过了。”
妈妈桑转身说;“有没有厕所我还不知道。” 我顿时感觉到很惨愧,表达方式是低下脑袋。看着妈妈桑的脚跟突然停止,我抬起头来,她说:“就是这里了。”
我愣住了,“这是吗?”
她说:“是。”
走进了一间类似于我们那房间的厕所里去,这间厕所没有任何可识性标志。我一进去就看见披着一头长发的背影,赶紧飞奔出来,在门口找了找,看有没有关于区分男女厕所的图画或者是文字。
令人很失望的是,没有找到。
大庁里的灯被关掉,一阵脚步声过后,妈妈桑肥胖且矮小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接着是木板被撞击的声音,“咚咚”的,就好像是谁在敲门一样。于是没好意思再去找她问关于男女厕所的问题。
披着长发的背影在厕所里的一面镜子的见证下,从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女生立刻变成一个看似阳萎的男人。他的长发总是从他的头皮滑落下来,于是就需要重新甩到头上去。从厕所走到我面前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他足足甩了十次。最后一次,长发的发梢微掠过我的脸上,造成了我脸上瞬间的骚痒。
他仰起头来,为了不让头发再一次滑落,如此看来他应该甩累了。 我的容貌代替他的头发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目前为止,我共计吓到二人。
“谁呀,不好好睡觉,半夜起来站在这里吓唬人呢!” 长发发现我是个人之后,说。
“大哥 ,不好意思,上个厕所!” 我感到很惨愧地说。
那长发的哥门欲言又止,欲动手而也止,留下一声“我操”便从我身边擦过去。 我急忙跑进厕所……
回房间的时后,三源躺在床上,小芳则本着节约空间的意思躺在三源身上。即使这样,三源还没有被压醒,我爬上床去,一脚踹把小芳从三源可怜的身体的上给踹下去。由于用力过大,在达到把她踹下去的效果同时也起了副作用(被我踹醒过来)。这就好比某些感冒药一样,在给你治好感冒的同时而让你患上癌症。
她犹如瘫软在床上,几次试图睁开眼睛,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在我以为她再也睁不开眼睛的时后,她拿手揉了揉眼睛。一双大而且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重新在我眼里,就好像在黑夜里的狼的眼睛一样闪着光。
“怎么了?” 我回答说:“没事”
可能我不该在这么黑的黑夜发出声音。小芳“呀”地一声,“谁呀?吓死我了。” 等她逐渐适应了黑暗,才有了点光线。我不好意思地说:“我。”
“你啊!” 我看到她提到嗓子眼儿的红彤彤的心顺着喉咙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恩”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怕吵醒三源。
这简短的对话之后,猛然发现无话可说。我坐床上望着小芳,她也望着我,此时倍感尴尬。
有二种人面对彼此顿感无话可说,熟悉的与陌生的,但大多人之间是这二种关系,所以我们都很不愿意对彼此说真话。
“天亮了没?” 她问我。
“微微亮!”
我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就好像是《天龙八部》里的延庆太子。“前一秒好像比现在亮一些,你看,现在一点比一点黑暗些。”
她“呀”地一声,“哎呀!要死啊你,用什么怪腔跟我说话。”
我轻轻爬到她旁边,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天就要亮了!” 她笑了起来,“呵呵,你象个神经病呢!”
“我去,天真的要亮了,这样还象不象神经病啊?”
她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更象!”
“你一笑就很好看了!” 她的笑一度让我想起了张晓菲靠在我怀里,然后仰头朝我傻笑。 “是吗?”她不相信地问我。
“是的!”
我接着说,“事实上你不是经常笑,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你脸上的肌肉因为突然的一次运动,而开始出现异样。”
小芳急了,“现在我很丑吗?”
我回道,“是的,所以你现在要经常保持微笑。” “那样很难受的。”她回。
“你第一次堕入红尘也是难受的,现在呢! 习惯了吧!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第一次之后变得微不足道。” 三源翻动了一下身体,我猛地将嘴用手捧住,其实这也于事无补。
三源还是醒了,他看见我们都坐在床上,“你们?”
“聊聊天呗!” 我说。 小芳果然保持着微笑,对我说:“你就是象是一个出色的说客!”
三源插了一句,扫了我们的兴,“你不知道吧!XX是一文学青年呢!” 小芳说:“写过小说?” 她的眼睛又在黑暗中闪着光。
“过奖了!” 我不好意思回答,这种回答不但回答了我是写过小说,另外还提前回答了小芳在得知我写过小说后说,“你真棒!” 。
“他小说写得好着呢!”三源狗嘴里吐出一颗象牙来。
我赶忙纠正说,“哪儿啊,一直处于退稿状态!” 以表示我的谦虚。 哪儿知道我一谦虚起来,小芳就开始不谦虚起来,“我以前出过书的!” 她就好像在回忆起往事起来一样,苦笑了笑。
“既然这样,那么你……?” 三源不理解地望着小芳。她的眼睛里有一段很奇怪的故事,此刻场景正在一幕一幕在她眼睛里上演,通过大脑,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你想起什么来了?” 三源挪了挪动身体,床便“吱呀”一声。
“我小的时后……” 她想了一会儿,又说,“哎呀,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啊,真是要死。” 她把头扭向窗户那边。“天是要快亮了,你们该走了。”
我和三源竖起象猎狗般的耳朵,失望地象猪耳朵
般下垂。吊起来的胃口马上从口里扯出来。三源也欲发怒而止。
“说啊!” 我碰了碰小芳,她把头转过来,装糊涂,“说什么?是后来那个男人把我怎么样了吗?”
“我去,接着你刚才说你小的时后说。” 我说。
她笑着说,“那些都过去了,不想再提起!” 她此话一出,我便没有问下去的欲望了。
在说话的期间,天真就偷偷亮了起来,房外开始有了动静。出现对话,
“来了么?”
“来了来了,早在外面侯着呢!”
“恩,还行,这样吧,你先干着吧!这行前途不错。”
有人低声说:“恩。”
三源吃了一惊,怔怔地对我说,“米娜的声音!” 说完就要出去,我拦住他,“干嘛?” “出去找她啊,咱不就是找她来的吗?”
“你傻逼啊,让她知道我们来这样的地方,即使没做什么,说出去人相信吗?”
三源想了一会,才明白,连连点头,笑着说,“说的是,说的是。” 我瞧了他一眼,“爱情还真能让人变成傻子。”
“恩” 小芳冷不防地说,把我连三源一起惊了一下。她一打开门,无限的朝阳争先恐后从外面挤进这一间已经处于黑暗很长一段时间的房间里。
“妈妈!”
“你个死丫头,你还知道出来,昨儿晚上,怎么叫都不开门,想造反了不?”
我和三源陆续出来,一个伙计陪同一位女子朝厕所的那个方向,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我好奇地问妈妈桑,“刚才那位女的是叫啥名字?” 她数落着小芳昨儿晚上不该不给她开门。
三源从包里掏出一张面值一百圆的钞票,妈妈桑一边继续数落小芳一边把眼神飘过来。
“给 !”
她很快停止数落,接过钞票,“说的是刚才那位美女吧!新来的,有时间过来玩啊。” “起先说话的那位就是她喽?” 三源不相信地问,
“是啊!”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
“小倩!”
三源抒了一口气,“我靠,我还真以为是米娜呢!”
“走啊!还舍不得走是怎么的呢?” 我走出店,三源还傻站着,我又回去,他靠近我耳边说,“怎么不找钱啊,不是说好的是五十吗?” 我一看那妈妈桑一点要找钱的意思也没有,要是向她要钱,她准得说,“我还没加你们钱呢!” 便轻声地对三源说:“还是算了吧!”
三源不听劝,我走出去又被迫出来,“你狗日的,就不怕从四面八方窜出数人,人手一把砍人的刀。”
这句话很快起了作用。
从店内走出来,一股强烈的寒流抚过身面,因为昨天晚上没有脱衣服的缘故,造成无尽的寒冷。
颤抖着的双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给!”。
“不是没吗?哪儿来的烟,还是红双喜的。” 三源问我, “废话,你是不要啊还是不要,还是不要,我决不强求。” 说着我制造把烟又放回烟盒的假象。
“别介啊!” 三源着急地对我说,就好像害怕我真的把烟放回去了。从我手里抢过去,发现没有火,脸上立刻浮现出被耍的表情,“火呢?”
“我去你的,哪儿来的火,我看你昨天晚上□□焚身了吧!。”
三源笑了笑,“要理解啊,理解万岁。”
“我理你个头啊,拿去。” 我递给他一支打火机。
早晨的时后,街面上很冷清,天公也不作美,阴暗阴暗的,象是要下雨一样。再顺着街上走几步,这个“象是要下雨一样”马上成为“确实在下起雨来。”
我和三源被迫跑到一间豆腐作坊里蔽雨,老板立马过来和我们商量合作的事情(即是我们买豆腐她卖豆腐)。她是个漂亮的女人,留着长发,凸现出一种东方的古典美。即使在这种下雨的天气里,也不乏有人冒雨来买豆腐。
“是要吃豆腐还是喝点豆腐脑什么的?” 豆腐西施过来问我们。
三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给他一脚,“看你没出息的样儿!” 转身对豆腐西施说,“我们什么都不要。”
豆腐西施马上变成豆腐僵尸,“什么都不买,跑这儿来干什么,走走走……” 我顿生将其殴打致死的心。
三源为他刚才的笑而感到很天真,“人怎么这样啊!” 我拍了拍的三源的后背,“咱走吧!”
“可还下着雨呢?”
“你不觉得在雨中赶路很牛逼吗?”
“我只感觉到很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