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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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围着那辆破车子转了又转，在确定车底下的徐弈忱不会搭理他们后，三人只得你推我、我推你地互相使着眼色，最终，在王乐珂和李闽的合力推举下，张继无奈地蹲下身，朝车底道：“弈哥，你的脸，真的没事吗？”
“叮叮叮——哐——”回应他的，是徐弈忱用修车工具敲击车底部零件的声响。
张继再接再厉：“弈哥，要不要我们给送些药过来？这指甲可比刀还毒啊，万一留了疤，可就……”
“继子，你们是不是闲地发慌？我这还有一辆破摩托没修，你们帮我修。”徐弈忱从车底探出个头来，脸上除了那两道爪印外，还添了不少油污。
“弈哥，别开玩笑了，我们哪会修什么车……”张继脸上原本灿烂的笑，霎时僵化。
“学了三年了，都是白学的吗？下学期就开始实习了，你们这样，以后怎么办？那反正是辆破车，车主早就不要了，你们拿去折腾吧。”啧，弈哥一语既出，那是概不收回啊，而他们则只有执行的份了。
于是三人万分不愿地往徐弈忱所指的那辆破车走去。
“你们自讨苦吃也就算了，为什么每次都要拖累我？我又没有好奇弈哥脸上的爪印是哪来的……”王乐珂委屈地抱怨声在李闽毫不客气地一个额头掌下消音。
“得了，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还想瞒我们？你不好奇才有鬼里咧。你不过比较怕弈哥，每次他一发怒，你就想逃得远远而已——不过，王乐珂，你到底为什么怕弈哥啊？最多就是被他K几下嘛，我们不也常常K你吗？”李闽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张继也不由地屏息倾听。
“我、我哪有逃得远远地，最多就是退开几步而已。”王乐珂犟嘴道。
“王乐珂！你不说，我们可走了，那辆破车，你去搞定它。”张继每每最是会使计的，这次仍旧一下就抓住王乐珂的短处，看着王乐珂为此而扭曲了的脸，他笑得不甚得意。
王乐珂却没心思与他计较这些，他已陷进初见徐弈忱的回忆之中。
他犹记得，那是在他进职高后的第一个礼拜六，那些自恃有些拳脚，家里又有钱能替他们摆平麻烦的人，又在离校不远的巷子里欺负人，而那些被欺负的人中，恰好有他。
“赶紧些，别磨磨蹭蹭地，完事我们还要去歌厅呢。”那群人的头头催着自己的手下赶紧办事，而他和另外几人正被那群喽喽按在地上搜身。
“老大，这小子身上连个子儿都没有。”他被搜完身之后，被人一把拖到头头面前，因为很不巧地，他没有随身准备被勒索的钱财，甚至连个一元的硬币，也早些时候被他给了一位乞讨的老大娘。
“你小子怎么回事？故意触我们霉头是不是？”那人在开口的当口，已是一巴掌扇过来，王乐珂只觉耳际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疼，哪里还会回答。
“老大，我看他肯定是要触我们霉头，早上我还看到他给钱乞丐呢……”为附和自己的老大，有人忙在一旁加油添醋。
“把他打趴下，让他长长记性。”
随着这句话而来的，是雨点般的拳头。王乐珂这时并没有打架的经验，他自小虽然书不大会读，却是属于绝对不惹是生非型的学生。更何况这时他是被一群人围殴，哪里还有招架之力。在他准备开口求饶之时，有一个冷冰冰地声音穿越重重的呼喝声，直达他越来越迷糊的脑中：“放开他。”
那群人似是并没有在意这句话，或者说，他们根本不认为这句话是有人冲他们说的，所以，当那冰冷声音的主人一拳把在一旁观看的‘老大’打倒在地时，所有人都呆傻了几秒钟。
“你小子不想活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老大，从地上爬起来就以拳头招呼了过去，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拳脚，这次没能再显神威，而是没两下，就被人再一次打翻在地了。
“刚瞪眼做什么？一起上！”知道自己实力不如人的老大，立马招呼起自己的手下。
一群人呼喝着朝那人扑去，王乐珂甚至是担心地撇了头，生怕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自己眼底被人揍扁。所以，他没敢看，也所以，他错过了精彩的一幕。当周围响起欢呼声的时候，王乐珂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那群人，竟然都被打倒了，被打倒还不算，居然全被丢进了小巷尽头的臭水沟中。而那个出手相助的人，却已不见人影。
“那个人呢？救我们的那个人呢？”王乐珂抓住身边一个矮小的，与自己一样是‘被害人’的家伙问道。
“走了啊，你没看见？”那人奇怪道。
“我、我担心他被打，所以没敢看。”王乐珂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他把前几个丢进臭水沟，后面那几个，干脆自己跳进去了。然后他一言不发地就走了。”
“啊？那、那你认识他吗？我想去谢谢人家。”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旁边一个胖子凑过来，神秘兮兮道，“我们班有人曾在教务处看到过他的档案，他是刚从少年劳教所出来的徐弈忱。拳头硬着呢，脾气也不是很好，你们可别去惹他，说不定哪里做的不对他的眼，就像那些人那样了……”指指还在臭水沟挣扎的那些家伙，胖子耸耸肩，“以后可有得看了，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刚休的。”
“喂，再怎么说，人家都是帮我们才惹了麻烦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王乐珂虽有些被他的话唬住，但还是听不得别人说自己‘救命恩人’的坏话。
“帮我们？是帮了你吧？我们早习惯被搜些钱走了，就当消财免灾好了。是你小子不知道规矩，害我们被堵在这。”胖子不领情地哼哼，然后一甩头，走了。
“哎，你这人……”
“你也别气，他说的虽不是全对，但那个徐弈忱的确是进过少年劳教所的，据说是杀母呢，你以后自己小心吧。再见了。”小个子挥挥手，也一溜烟跑了。而留在原地的王乐珂，看看远处还在臭水沟里挣扎的几人，心内忍不住抖了抖。
“啧，果然是弈哥能做出来的事，全丢进臭水沟了。”李闽哈哈一笑，可随即又问道，“不对啊，我还是没明白，你为什么怕弈哥，难不成，你怕被他丢进臭水沟？”
“你、你胡说什么！”王乐珂的怒吼，告诉另外两人一个讯息，他——恼羞成怒了！
“难不成我猜对了？”李闽眨眨眼，而后夸张得大笑起来，可没笑多久，笑声戛然而止，伴随而来的是夸张的猛咳声，“咳咳咳……嫂子？”
“嫂子？”另外两人附和一句，眼睛直勾勾看向院子外头，那里站着的不是解悠然是谁！
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上次被追着打架的经历可不怎么愉快，还是躲开些的好。
却不想，解悠然也往后退了一步，没有粗声粗气，没有动手动脚，有的，只是娇弱地一句问话：“请问，徐弈忱在家吗？”
“在，我去叫大哥，嫂子你进来啊。”张继眼珠子一转，飞快地跑进去招呼了徐弈忱出来，然后笑嘻嘻地道，“弈哥，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嫂子约会了，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学校见啊。”
“对，对，我们不打搅了。”在张继猛眨眼地示意下，那两个盯着解悠然看的人，也忙嘻嘻哈哈地跑了。等跑出一大段路后，王乐珂乐道：“继子，有你的啊，这样我们就不用修车了。”
“那还用得着你夸。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嫂子有点怪怪的？”张继回头望望，在什么都望不到的情况下，只得放弃。
“这也用不着你说啊！简直太斯文了！”李闽狠掐了王乐珂一下，在对方哇哇大叫的情况下，点头道，“不是做梦。难道是双胞胎姐妹？”
王乐珂呲牙咧嘴，懒得理他，张继努努嘴、耸耸肩，表示无解，李闽也只得双手一摊：“好吧，这事还轮不到我们来管。不过，林希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人家约了我去看调查结果的，走。”张继一拍脑门，急急忙忙地跑了，李闽和王乐珂只得认命地追上去。
“进来啊，怎么人都到大门口了，却不进来？”徐弈忱手上还都是油渍，不能上前拉她，只得走到她身旁，想让她先进去。谁想解悠然反应过度地倒退一大步：“你、你别过来！”
徐弈忱一愣，立马明白眼前的人不是悠悠，当然也不可能是粗暴的悠，那么，是小悠？
“小悠，你别怕，我只是请你进来说话。”徐弈忱向来懂得说话的艺术，在明白对方是谁后，立马放缓了语调，放柔了声嗓，“你看，我一手的油污，总得先洗干净了不是？”
解悠然看看他的手，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好。”
徐弈忱没有与她太过接近，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把她领进了小院后，道：“我去洗个手，你在这边坐一下，可好？”
“嗯。”解悠然点头，然后坐到一棵高大柿子树下的石凳上。她坐下后，双手放在膝间，双目低垂，标准地古代小姐坐姿。
徐弈忱心底一呆，这小悠……竟然是这样的么？林希那丫头，在他再三的追问下，只肯说出三人的大致性格，而具体的，却要他自己去看，他先前还认为林希是在给他找麻烦——但，此刻，他居然有些庆幸林希没有说的那么具体，自己去发现最真的解悠然，才有意义吧？
“来，喝杯水。”徐弈忱洗了油污，倒了水出来，正要在她对面坐下，不想解悠然却伸手抹上了他的脸：“脸上没洗……”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解悠然俏脸涨红，缩回手后人也跟着跳了起来，连连地后退好几步才止住，然后揉搓着双眼，有些无措地回望徐弈忱，而那双猫眼，已经蓄满了泪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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