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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希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啊?为什么姐姐不去?”对于一大早就被人挖出被窝,并且要被带往不知名的陌生之地,牧牧微有些不满。

      “哼,你姐姐天天独占你,难得今天希希不上学、不打工,当然要和小帅哥过过两人世界了。”林希抱紧怀里的牧牧,“呵呵,希希今天要带牧牧去的地方,是非常非常神秘的哦。”

      “那为什么姐姐不去?”牧牧眨巴着大眼,问。

      “哎呀,都说了今天只属于牧牧和希希两个人嘛,晚上的时候我们也就回家了,牧牧,不可以对希希这么残忍哦。”林希掘了嘴,泪眼朦胧地凑到牧牧面前,“不然希希就哭了哦。”

      “好了啦,牧牧去就是了,可牧牧要自己走。”扭扭小身子,牧牧在林希的配合下滑下了地,然后任由林希牵着小手往前走。林希大大地吁了口气,幸好牧牧答应了,不然她去哪变一个悠悠回来啊。最近悠悠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她心底真有些担心。

      林希带牧牧前脚刚离开小区,林启茂一手抓着公事包,一手拿着地址条,在左弯右拐之后,终于站定在一幢楼之前。他有些局促地深吸了几口气,又整了整衣服,这才抬步进了楼内。

      “叩叩叩……”有礼的敲过门后,林启茂僵直地站着。

      “你是?”胡老爹眯缝着有些浑浊的双眼,看向门外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请问,您就是胡老爹吧?哦,我叫林启茂,我是为林希的事来的,我、我这有证明,您看看……”林启茂几乎是语无伦次地乱讲一气,但胡老爹还是让开了身,让他进了门。

      “请喝水。”倒了杯白开水放到林启茂面前,胡老爹慢悠悠地坐到他对面,那不紧不慢的动作,看得林启茂莫名地紧张。

      “谢谢。”林启茂尴尬地咳了咳,清清嗓子,又结巴道,“胡老爹,我、我是林希的父亲,我……”下面的话,却是不知该怎么说了,难道说我是来认回林希的,请你把她还给我吗?

      “终于是找来了……”胡老爹喃喃一叹,而后双目细细地打量起眼前之人,眉目端正、衣裳革履,从外表看来,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吧?

      “胡老爹,林希呢?她不在吗?”端坐良久,却不见林希的人影,林启茂不由出声相询。

      “她有事出去了,大概要晚上才会回来……咳咳咳……”胡老爹一句话说完,又咳了起来,最近越来越觉得身子不行了,如今希希的家人找来,正好了却了他的心事,也算是能够死而瞑目了吧?

      “您身子不好吗?可要去医院?”林启茂把胡老爹端给他的白开水递回到胡老爹手中,“您先喝口水,润润喉。”

      “多谢。”胡老爹接过了水杯,浅抿一口,“林先生,我捡到希希时,她已被冻得快没了气息,而且,小小的脖子上有被掐过的淤青,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咳咳咳……怎么回事吗?”

      林启茂倒抽了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被、被掐……”

      “林先生不清楚原因?我原以为是孩子父母不想要丫头,打算掐死了事,可到最后还是没那个狠劲,这才把孩子扔了。”胡老爹说着自己的猜测,毕竟这种事也算常见。而他知道林希一直期望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在他还没弄清她被掐、被遗弃的真相前,他并不乐见她找到自己的父母。

      “胡老爹,这、这本是家丑……”林启茂不安地扭了扭身,看看胡老爹,又径自沉默许久,才吞吞吐吐地接着道,“若我不说清楚,老爹是不是不会让我和林希相认?”

      “在确保希希安全的情况下,我很乐见她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人。”也就是说,的确如林启茂所言,若他不讲清楚前因后果,那么,很抱歉,一切都免谈。

      “这、这件事,还要从我父母说起。和一般的家庭不一样,我父母极偏爱女孩,他们自结婚起就一直想要个女儿,偏偏一连三个都是儿子。于是,他们跑去孤儿院,领回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父母为她取名林贝贝,寓意我们林家的宝贝。而我们三兄弟承袭了父母的偏好,对那小女娃也是宠爱至极。尤其是年龄与她相近的我,两人好得几乎成了连体婴。”

      林启茂说到这,自己站起身,去一旁倒了杯来喝:“直到我遇到我的爱人叶沛,我们兄妹才疏远了些,因为当时我满心满眼都是叶沛,恨不得时刻都过着两人世界。也因为这样,我忽略了贝贝偶尔投向沛沛的目光,是那样的憎恨与嫉妒。我和沛沛婚礼那天,贝贝出了车祸,搞砸了婚礼不说,我们家人全去了医院,只留下沛沛一人撑场面。”

      林启茂继续喝水,一杯完了,接着站起来又去倒了一杯,他完全沉浸在回忆里,忘了这里是别人的家,他现下的这些举动,对于还算陌生的胡老爹来说,过于孟浪了。

      “但沛沛并没有因此埋怨什么,我们出去度蜜月时,贝贝总是半夜来电话,说是想我了。那时我仍旧以为她对我只是纯兄妹间的想念,她当时还在医院复健,想到自己没能能陪在她身边,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所以她半夜来电话,我总陪她聊好久……吵得沛沛夜里睡不着,只能白天补眠,我们的蜜月也就泡了汤……”

      “咳咳咳……”胡老爹的咳嗽声打断了林启茂的回忆,他苦笑了一下,在胡老爹静下来后接着道,“可想而知,因为贝贝蓄意的破坏,我和沛沛的婚姻生活并不十分和谐。但我们彼此相爱,所以并没有十分在意这些。直到沛沛怀孕,贝贝有次趁着只有她和沛沛在家里,推倒了沛沛……我们才知道贝贝对我,一直都是超越兄妹之情的喜欢。”

      说到这,林启茂在没有外界打扰的情况下自己停了下来:“老爹,说到这,或许你已经猜到后面的事情了?”

      “是那个林贝贝,偷偷抱走了希希?”

      “当时沛沛产后大出血,孩子出生后,我们一时都没顾得上,等沛沛终于暂时稳定下来后,我们去育婴室,才发现孩子不见了,护士说是贝贝抱走了孩子。”林启茂哽咽住,“沛沛当时就晕了过去,甚至再也没能醒过来。而贝贝也自此离了家,只给我爸妈的留了封信,说是愧对他们的养育之恩,但孩子已经被她扔了……”

      “那个林贝贝,在留下希希的时候,在她怀里塞了个字条,是孩子的出生年月和姓氏。或许,她心底还是希望孩子能被人捡走的吧……”看林启茂这个样子,心善的胡老爹忍不住安慰道。

      “老爹,谢谢你把希希照顾长大,我昨天在溪山意外地遇上了她,她、她长得和她妈妈一个样……”林启茂忽略到老爹的安慰,转开了话题。不管当初对那个‘妹妹’是怎样的宠爱,这份丧妻失女的痛楚,已使得他再也无法原谅她,再也无法……

      “希希从小就懂事,只是对于自己被亲生父母抛弃这件事,有些介怀。既然你们不是抛弃她,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胡老爹心底虽有些不舍,但还是欣慰地笑了,“等晚上希希回来,你们见个面吧。”

      “老爹,你信我的话了?”

      “你这一大把的证据摆在这,我还能不信吗?”指指被林启茂铺排在桌上的出生证明等证件,胡老爹笑道。

      “这,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又怕你不相信我。”林启茂尴尬地把那一堆东西都收回公文包内,忽又郑重其事地坐到老爹身边,“老爹,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说看。”

      “这段往事,可不可以不要让希希知道。我在恨中生活多年,不希望希希也过那种生活。”怀着对贝贝的恨意、对沛沛无尽的思念,这十几年来,若不是还有找女儿的信念支持着他,只怕他早撑不住了吧?

      “这……也好,以希希的性子,若知道了真相,只怕会招人拼命去。”胡老爹考虑良久,赞成林启茂的提议,“我这也没什么招待你的,你看,你是在这等,还是晚上再来?”

      “说实话,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我、我……”林启茂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结巴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也就只能这样了。

      “好,那你晚上再来吧,我送你。”胡老爹将林启茂送到门口,看着他在一句句的道谢声中走下楼梯,他有些脱离地倚靠到门框上,静默无声。

      “扣……”而此时,对面的门由内打开,他看着解悠然探头出来,正要强撑起个笑脸,不想对方却极快地缩回了头,门也‘哐’地一声合上了。

      怎么?难道悠悠没看到他吗?可他明明注意到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啊。

      休息了一会,确定自己已经缓过劲来,胡老爹上前瞧了瞧门:“悠悠,你在家吗?悠悠?”

      门内寂静一片,他不死心地又敲门:“悠悠,老爹看到你了,你开开门,不然老爹请小区管理员来帮忙开门了。”

      “我、我睡觉呢……”很轻地一句话从门内飘出来,胡老爹急道,“怎么还在睡?是不是病了?声音也怪怪的。”

      “没……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这样啊,你真的没事?”胡老爹不确定地问。

      “没。”

      “那你好好休息,但也别忘了起来起来吃些东西,知道吗?”

      “嗯。”

      胡老爹摇摇头,这悠悠是怎么了?说话怪里怪气地不说,怎么对他这么冷漠?难道是和希希闹矛盾了?可这两孩子,自小的就要好地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怎么会闹矛盾呢?实在想不明白的胡老爹决定不在折磨他那本来就有些迷糊的脑子,回屋做自己的事去了。

      解悠然躲在门后,确定外头没了动静后,又偷偷地探出头来,左瞄右瞄不见人影,才挪了出来。然后关门下楼,一路飞奔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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