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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青梅x竹马 ...
⑸
“他真这么说的?”
“嗯。”岑昭蔫巴巴地趴在桌面上,无精打采道,“一个字不差。”
前排的伊田田转过身子对着她,啧声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戚草这么好的脾气竟然会对你说重话。”
岑昭想到最近几天戚谢和她互怼的次数,都快赶上以往半个月了,呵呵道:“他脾气好?别开玩笑了。”
“这位少女,请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戚草对你还不够好脾气吗?”
伊田田满脸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的表情,“你要什么他给你什么,你撒个娇,他就从北二楼跑到南三楼来帮你擦玻璃做值日,你耍个赖坑他,他周末换四路公交给你买漫画书。”
“往远了说,去年运动会你跳高崴到脚,男子八百米都要开始了,他从跑道上冲过来背你去医务室。”
“往近了说,上个星期你想吃蟹黄包,他撑着伞排了半小时队。就这你还成天在他面前以爸爸自称,我要是戚谢我都觉得自己养了个闺女。”
“……”
岑昭被怼到哑口无言,半晌找到重点,“等一下,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伊田田翻个白眼:“不都是你和我说的吗,你那嘴能瞒住一点事?”
三句不离小竹马。
甚至连戚谢换个什么颜色的袜子,这姑娘都要过来和她分享一遍。
岑昭尴尬地小声嘀咕:“那我从小话就很密,控制不住自己嘛。”
伊田田想问,你到底是话多,还是只在和某人有关的事情上话多。
但岑昭这人实在是太不开窍了,她决定换个方式开导:“常跃明天跟你表白,你真准备答应他?”
这个问题如果放在半小时前,岑昭会说当然了,帅哥主动凑上来,肯定要把握住机会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但她刚从戚谢那碰了钉子回来。
想到戚谢跟她说的那句“你以后别来了”,她就像吞了颗青橘一样又酸又苦又委屈,脑瓜子里嗡嗡响。
她苦恼地用手抱住头,在桌沿咚咚磕了两下:“我不知道呜——”
难得见到自家没心没肺的小姐妹这副模样,伊田田觉得可爱又好笑,伸手在桌沿上垫了下,继续盘问:“你和常跃发展到哪一步了?”
额头磕在伊田田柔软的掌心里,岑昭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盯着地板闷声闷气地说:“还没有牵过手。”
伊田田不可思议,她以为怎么也得抱了一下吧:“手都没牵上你就要答应常跃的表白?那你和戚谢亲密接触了那么多次,直接原地结婚呗。”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他俩的地位不一样。”岑昭坐直,表情严肃,“戚谢是我儿子。”
伊田田:“……”
行。
死活不开窍。
你丫就错失真爱一辈子吧。
懒得再跟她掰扯,伊田田正要转回去,旁边听了半天八卦的女生从数学试卷里抬头,看向岑昭:“昭昭,你们说的常跃是体二班的那个吗?”
岑昭心不在焉地点头。
伊田田问:“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女生欲言又止,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最后还是没忍住,凑近她俩小声道,“我听说,只是听说啊,常跃在校外好像有个女朋友,隔壁三河职高的。”
岑昭诧异地睁大眼,伊田田比她先一步发问:“真的假的?”
“不知道。”女生说,“我昨天晚上在咱们学校贴吧里翻到的。”
贴吧里真真假假,人鬼参半,没有确实证据的“听说”都定为假瓜。
可不是空穴不来风啊。
岑昭还没从这假瓜里琢磨出个一二三,上课铃声叮叮咚咚地响起。
窗外走廊的学生很快散个干净。
政治老师端着保温杯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这节课我们来讲昨天晚自习的卷子,都对过答案了吧?”
“对——过——了——”
班里齐齐应声。
岑昭将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开,从书立里抽出试卷,开始认真听课。
–
伊田田说的话对岑昭并非一点影响都没有。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在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后,瞬间松散开来,随之涌入她脑中的第一人就是戚谢。
那句“你以后别来了”,短短六个字,在岑昭耳边3D立体循环播放。
她和伊田田说了再见,控制住想去实验班等戚谢放学的冲动,背上书包独自去了南北楼之间的停车棚。
以前虽然三天两头和戚谢开怼,但大多是戚谢先服软,或者两个人都想和对方和好,互相找台阶下。
现在戚谢单方面对她态度冷淡,她连台阶都不知道怎么搭。
岑昭纠结着要不要等戚谢回家,蹲在路灯底下磨磨蹭蹭地系了快十分钟鞋带。棚里的学生都差不多都走完了,终于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眼睛亮了下,立刻回头。
有两个穿着南中校服,高高瘦瘦的男生正往她的方向走,其中一个喊完她,又笑眯眯地对她招了招手。
没看见想看的人,岑昭有瞬间失望。她认出对自己招手的男生是经常找戚谢打游戏的,好像叫陈序,于是扶着膝盖站了起来:“你叫我?”
“嗯。”陈序往西楼的方向示意了下,“谢哥和姜依杉被叫到老李办公室做题去了,让你先走,不用等他。”
岑昭追问:“什么题?”
“竞赛卷,老李从南大附中搞来的。五月中旬不是数联赛嘛。”
“……哦。”岑昭其实想问的是姜依杉也要参赛吗,这句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下去,“我知道了,谢谢。”
对陈序礼貌地笑了下,岑昭转身离开。
她今天没扎头发,乌浓长发在薄瘦的背上披散开,柔软末梢微微打着卷。擦肩而过时,春末夏初的夜风里都被她带出一点清甜的茉莉花香。
站在陈序旁边的男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岑昭走远,啧了声:“说实话,我觉得她长得比咱班姜依杉要好看。”
“干嘛?”陈序挑眉,“你发春了?”
男生坦然承认:“有点。”
话音刚落,就被陈序用胳膊勾着脖子往下压,皮笑肉不笑:“兄弟劝你赶紧把这个危险的念头掐死在摇篮里,你是不知道你戚谢哥哥有多宝贝这姑娘,敢跟他抢人,看他不把你腿打断。”
男生:“……”
岑昭同学还不知道自己的桃花又被掐掉一朵,心事重重地坐公交车回了家。
“回来了?”
听到门口动静,岑母从沙发上探出头,又回去看她的家庭伦理剧,“我下午在小区收发室帮你领了个快递,你又在网上乱买东西了?”
“没有啊。”
岑昭莫名其妙,把校服脱下来挂上玄关衣架,趿拉着拖鞋进了客厅。
茶几上果然放着个方方正正的纸箱。她拿起来,扫了眼收件人备注。
简单明了的三个字。
『傻东西』。
“……”
岑昭瞬间猜到了是谁买的。
——日你个狸花猫的戚谢。
白天对她冷言冷语没个好脸色就算了,竟然还敢在备注里骂她。
岑昭磨着后牙暴力拆箱,包装被撕开,里边的东西哗啦啦掉落满地。
她扔掉快递箱子,没耐心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还是挺精致的独立纸袋包装,印着可爱的幼圆体小字。
『甜酱家迷你糖葫芦:板栗馅』。
岑昭愣了下,弯腰又捡起一袋。
『甜酱家迷你糖葫芦:板栗馅』。
再捡一袋。
『板栗馅』。
她蹲下身,将所有小纸袋挨个检查了遍。毫无意外,全部是板栗馅。
不明所以地对着满地糖葫芦懵逼了会儿,岑昭忽然想起被戚谢骗到医院的那天傍晚,她举着根光秃秃的糖棍当凶器,把罪魁祸首逼到站牌小角落,然后拽着他的衣领来回摇晃。
“爸爸的最后一颗糖葫芦啊啊啊——狗谢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我吐出来你也不要啊。”
戚谢被她晃的头晕,也不躲,反而配合地俯身让她拽,止不住笑,“行了行了,赔你一串。瞧瞧你这小气的德行啊岑昭昭,哥哥平时白对你好了。”
岑昭自动忽略后半句,抓住机会顺杆往上爬:“一串不行,加上精神损失费,怎么也得赔我三十串。”
戚谢当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屈指弹了她脑门,低低地笑了声。
“得寸进尺。”
二十五。
二十六。
二十七……
把掉在地上的糖葫芦一袋一袋重新捡回纸箱里,岑昭数到最后,发现不多不少,还真是三十袋。
心里的那股气在短短几秒内消散的一干二净,岑昭沉默片刻,把箱子小心地放到茶几上,站起身往外走。
岑母看完一集,端着盘子往纸篓里倒瓜子皮,抬头看见女儿换完鞋准备出门:“那么晚了你上哪儿去啊?”
岑昭边穿外套边开门,含糊不清地答:“去超市买个东西。”
“什么东西非要现在买?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雨,你拿把伞再——”
砰。
门被人匆匆关上。
后半截话堵在喉咙里,岑母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姑娘成天火急火燎的,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哦。”
也就楼上戚家的小崽子肯要了。
……
楼上戚家的小崽子正窝在宽大的电竞椅里,开着电脑打游戏。
屏幕上厮杀激烈,红蓝波光乱炸,他敲着鼠标速度飞快,一路顺利直攻敌方老巢,心情却堵闷烦躁。
房间里窗帘没拉,初夏的第一场雨来势汹汹,将玻璃砸的噼啪作响。
一局结束,他没有回复陈序再开一局的消息,起身想去把窗帘拉上。
门外突然传来女人惊讶的声音。
“昭昭?我天,你怎么把自己淋成这样?来来来,快用毛巾擦擦。”
戚谢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岑昭应该是回了句什么,隔着门板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过了会儿又听见戚母说:“你来找谢谢?谢谢在他房里待着呢。”
戚谢闻言,当机立断拐回电脑桌前坐好,不到两秒又腾地起身,三两步冲到卧室门前,把门锁拧开。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回来拉开电竞椅坐下。
竖着耳朵注意门外动静。
一阵脚步声靠近房门,这次岑昭的声音清晰了:“他在睡觉吗?”
“应该是没有,但这小孩今天回来像是心情不好,话都没怎么说。”
戚母不太确定,敲了敲门,“谢谢,睡了吗?昭昭过来找你了。”
戚谢盯着屏幕不回答,目不斜视地伸直长腿轻踢了一脚旁边的乐高。
新拼好的机器人模型哗啦倒地。
“没睡。”戚母听见动静,“昭昭你先进去,干妈去给你煮姜茶啊。”
岑昭乖乖应声:“好。”
余光瞥见门把手转动了下,戚谢捞起桌面的铁三角耳机戴在头上,点着鼠标“聚精会神”地选起英雄。
鞋底带着湿润水痕踩在地板上,慢慢走近,在他背后停下来。
戚谢等着岑昭开口叫他名字,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动静。他正想“不经意”地回个头,旁边伸来一只手。
将一颗青橘软糖放在他桌面。
戚谢怔了下。
不是因为糖,是他有限的视线范围里,岑昭整只衣袖都是湿漉漉的。
被淋湿的人倒像毫不在意,继续从校服口袋里往外拿着糖,一颗一颗放到他桌上,到第三十颗停下。
确定衣兜空空,岑昭弯腰将脸凑到戚谢跟前。潮湿长发凌乱地从她肩上滑落,末梢卷在桌面,水珠一滴一滴滚落,在戚谢浅灰色睡裤上泅出痕迹。
“你喜欢的青橘。”少女瞳仁圆润,像雨里湿透的猫,软软地看着他,“戚小谢,我们现在能和好了吗?”
——砰。
心里那只气球被她射中一枪。
所有堵闷的情绪干瘪之后消失。
第五滴水珠顺着桌面滚下,将棉质长裤打湿一小片。戚谢回过神,开骂:“岑昭昭你脑子是不是有坑?”
“你不会随便发条微信给我搭个台阶下?非得费劲巴拉去超市买糖?”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出门要看天气预报,三次下雨你四次都不带伞,咋的你头比别人大,能给你挡雨?”
“实在不行你打个电话让我去接啊,你手机欠费了还是怎么了?!”
岑昭:“……”
别骂了别骂了。
她知道错了QAQ
找了圈没找到备用毛巾,戚谢干脆从衣柜里扯出件干净的纯棉白T,冷着脸把这人拽到自己跟前,毫不温柔地用衣服囫囵给她擦头发。
棉质衣料吸水力很强,没一会儿岑昭就觉得头顶重量轻了不少。
“衣服湿成这样了还舍不得脱?”
听到头顶没好气的质问,岑昭哦了声,听话地滑下拉链把外套脱了。
已经到了五月份,气温渐升。她里边只穿了件短袖,薄薄一层布料,被雨水一淋就半透不透地贴在身上,隐约浮现出肩上两根细细的带子。
岑昭后知后觉地开始发冷,忍不住打了寒颤。给她擦头发的人动作缓了缓,将湿掉的白T扔到椅子上,一声不吭地推开衣柜找了件圆领卫衣。
“我去拉窗帘。”
少年可疑地红了耳根,不自然地侧头望向旁边,“你把衣服换了。”
两人从小玩到大,温泉都一起泡过,岑昭对他的放备心几乎为零。
所以在戚谢将窗帘严实拉好,又背对着她开空调的那两分钟内,岑昭三下五除二脱下湿透的短袖,动作利落地套上那件黑色卫衣。
柔软干燥的布料让人顿觉温暖。
岑昭:“我换好了。”
戚谢闻言回头看她一眼,确定她整理妥当了,转身把空调遥控器丢给她:“要是还冷就自己再调高点。”
“噢。”岑昭观察着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好看不少,试探地问,“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吗?”
戚谢拉开椅子坐下:“你要是觉得不够真诚,咱俩再互相磕个头。”
“……那倒不用。”得到肯定答案,岑昭心情明媚起来,毫不拐弯地又问,“你明天晚上还换座位吗?”
戚谢妥协地叹气:“不换了。”
“那我明天继续去找你!”猫猫被撸顺了毛,岑昭又想黏着他了,搬一把椅子挨挨蹭蹭地凑到戚谢旁边,没话找话,“你现在要打游戏?”
戚谢嗯一声,却没去拿鼠标,而是拉开了抽屉,把桌面上的软糖一颗不落放到里边。视线落在睡裤湿掉的那点布料上,他想起岑昭进门时说的话,心里的碳酸气泡又开始翻滚。
他吸一口气,像下了决定似的,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注视岑昭:“你以后不用特地给我买这种糖。”
岑昭笑容收起,有些茫然:“为什么?你不是从小就喜欢青橘吗?”
戚谢没说话,垂下细密长睫,将抽屉合上才反问:“那你喜欢吗?”
“当然不。”岑昭皱皱鼻子,避之不及的嫌弃样子,“太酸了。”
不是单纯的酸。
酸里还带着点草药的苦。
味道简直不要太奇怪。
她在幼儿园第一次分到青橘小饼干就被难吃哭了,是真哭了。然后戚谢跑来哄她,用芒果蛋挞和她交换。
“好酸。”岑昭不肯换,眼眶红红地止住泪,“你肯定不会喜欢。”
“我喜欢。”五岁的戚谢从她手里掰走那块饼干,明明说话还是奶声奶气的,却像小大人一样对她保证。
“昭昭,我不怕酸。”
女鹅很快就开窍了,戚同学请再坚持坚持。
—
明天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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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梅x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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