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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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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那个别人说一句就会炸毛的少年,如今也长大了。
此刻,他站在舞台上,头发染成了蓝灰色,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五官凌厉了不少,一双荔枝眼自信而又漂亮。
他穿着一身红,绚烂的舞台灯光交织着,贺炀眼底迸发出斑斓的色彩。
这是他的第一次演唱会,没想到现场效果这么好,门票更是供不应求。
或许是少年的歌很动听,或许是少年长得很帅气,也或许是少年本身炽热而美好。
贺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偌大的场馆瞬间安静了下来,青年微微勾唇,台下又是一阵喧闹。
青年的目光看向台下的某一处,唇瓣张合,语调温柔而坚定,他说:“曾经有人告诉我,就算你一无所有,也可以种玫瑰花。
其实那时候的我,就想为一个人种一室玫瑰了。
可是他说,我就是他的小玫瑰,这颗星球上,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小玫瑰。
不需要别的了。
今天的歌,是唱给你们的,也是给他的。”
贺炀难得娇俏,可台下的白亭瞳却坐不住了,他这样跟官宣有什么区别?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他说的话做的事又让你很感动,没办法再去跟他生气。
白亭瞳起身离开或许没几个人会去注意,但台上的青年的余光却是一直跟着他的。
白警官到了厕所才拨通贺洲的电话:“不是,你们家经纪人是干什么吃的?
演唱会官宣恋情?
还好没出柜,不然……”
白警官说到一半的话被人打断了,
这边,贺洲一只手接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刚写完的歌词,而角落里的某位音乐家正在编曲:“他自己决定的事,他自己能承担。
你想保护他的事业,但在他眼里,你是最重要的。
这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所以说?你们事先就知道这件事了?”那你们不告诉我?
话还未说完,那边便已经挂断了电话,白亭瞳有些觉得无语,心里又有些泛酸,这样的结果,好像也不差?
事态万一闹大了,不是还有自己养他?
过多的,贺洲不想多说,其实白亭瞳也能明白,贺炀是个怎样的人,白亭瞳才是最清楚的那个。
彼此都足够优秀,已经足以支撑和保护对方。
“哥哥?你跟谁说,你是最重要的?”角落里的青年戴着耳机编曲,前面没有听清贺洲说了什么,只是看见贺洲走了过来,于是放下了手上的事情。
嘴角噙着笑意,分明不是误会了,而且调侃。
“你最重要,小糖糕。”贺洲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妈呀,贺洲每次喊他小名的时候,他都有些顶不住,白棠只觉得有些耳热,勾了勾手指:“过来,别用糖衣炮弹迷惑我,具体说说什么事?”
贺洲的语言简练,几句话概括了贺炀和白亭瞳的事。
白棠的一只手支棱着脑袋,侧着头看着眼前的美人,下意识地捏了捏他的脸,说了句:“七岁年龄差啊,有点好嗑。”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贺洲接着问了句。
啧,他家哥哥说话向来少,基本上不说废话,居然问他们怎么样?
不就是说了句年龄差好嗑吗?白棠求生欲极强地接话:“别看那个白亭瞳表面斯文又温柔,实际上这种人内心最不堪。
贺炀的脾气一点就炸,音乐天赋又比不上我们。也就凑合。
要我说,还是我家哥哥最好。”
青年看着贺洲的眼神,显然他是想让人继续吹彩虹屁,白棠只好继续说:“简直是小说男主人设,清冷美人,霸总,双商巨高,深情专一……”
贺洲就一副我听你继续夸的模样,
而另一边,白亭瞳只得无奈地回到他的位置上继续欣赏贺炀的舞台表演,这样大的舞台也能hold住,夸张的服饰妆容倒不如平常的好看,白亭瞳只盯着人的唇到锁骨的一部分觉得有些燥热。
而贺炀的声线相比青少年时期更是变了个样,唱起歌来简直像那勾魂摄魄的海妖。
幸好少年还算有分寸,没有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然依着粉丝们的破案能力那可糟了个大糕。
直到表演结束,白亭瞳打算去后台找他,贺炀直接给他发了条微信:直接去停车场。
白亭瞳挑了挑眉:不卸妆换衣服了?粉丝晾着了?
贺炀:你见过暴力卸妆法吗?男生的衣服有什么好换的。还有今天的歌是唱给你听的。
白亭瞳忍不住弯了弯眼,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走到后面逐渐提快了脚步,踏着星光奔向他的少年,至少在他眼里,永远还是那个少年。
曾经有人问他,和贺炀在一起你图什么呢?
不过就是漂亮了点,脾气又坏又大,还当个宝宠着,你这样的,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
那个时候,他只是说:“喜欢就是喜欢了,忍不住想对他好的喜欢,他还有很多好的你们没看到呢。”
或许过得幸福的人,更容易成为一个品质美好的人,少年过去的生活不那么美好,却依旧美好。
少年的美好就像他会偷偷藏起来的玫瑰花一样,会偷偷地喜欢着你再偷偷地把身上的一些坏习惯慢慢的美好,
而且就算他坏点又怎样?
此刻他却明白了,他图的就是此刻的这种心情,难以言喻的心情,就像烟花在眼前炸裂开来绚烂而美好的心情。
“慢点,又没人追你。”贺炀忍俊不禁,替人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才进了驾驶位,他是在大学的一个暑假考的驾照,在毕业之后公司给他配了车以后终于有了点用处。
“是急着想见你。”白亭瞳边绑安全带边解释道,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跟你说话。”
哪怕只是废话。
贺炀从停车场缓缓地驶出,车里流动着舒缓的音乐,晚间的风从窗子里穿过,有那么几分温柔而又惬意。
“带你去一个地方。”贺炀说得有几分神秘。
白亭瞳也不去寻根究底,等到了地方发现是京城二环外的一套毛坯房,地段还算好,隔壁就是商场和地铁站。
“怎么回事?说说?”
白亭瞳戏谑地看着少年:“不是工资都上交了?怎么藏私房钱买房了?”
“公司送的,本来是个单身公寓,我预支了一些工资,要了个两室一厅,打算其中一个房间隔出来做音乐室和书房。”贺炀慢吞吞地解释,和人一起走动着打量这屋子的格局,“这边我们呆的也挺多的,总不能一直租个房子或者住酒店。
就想有个家挺好的,这里还没装修。
如果我们空的话,也可以一起规划设计一下这里。”
“还有,就是,房产证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贺炀又继续道。
白亭瞳愣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歪头看向他:“我们可以一起设计一个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
但是我真没想到,你会房产证上写两个人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给我了,这套房子也给我了。
不过也对,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结婚证不是?”
白亭瞳凑近了在人耳边满含笑意地喊了一声:“老公。”
白亭瞳说中了少年的心思,贺炀的脸染上了一抹红晕,一双眼睛却还是盯着人看,跟他说:“再叫一声。”
“老公。”白亭瞳乐得纵着他。
也是,贺炀的性子,的亏遇到了白亭瞳,这样毫无保留的性子不然会吃大亏。
可这话本身也不对,如果不是遇到了白亭瞳,别的人不会这样温柔的对待少年,少年也不会报以全部的爱和真心。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冲动,这夜,两个人一路疾驰到了郊区看星星。
无边的夜色里,伴随着蝉鸣和蛙鸣,天空的点点星子闪烁,两个人将车子停在路边,随便坐在了这条两边都是稻田和水渠的马路边上。
水渠里的水很清澈,是农民伯伯引江河水灌溉农田用的,少年来了兴致,脱了鞋袜一双脚踩在了水里,他说:“我们那边的星空比这里要好看。”
“晚上还是凉的,别这样玩水,小心受寒。”白亭瞳忍不住叮嘱他。
“就一会。”贺炀跟人讨价还价。
“嗯,你们那里的星空好看。”白亭瞳看着他的侧脸说道。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比星星好看。
少年倒是无知无觉,只是低着头玩水,开始了他的碎碎念,他说:“白亭瞳,我这辈子好像没怎么幸运过。
嗯,怎么说呢?最幸运的事应该是遇到了你。
那时候,我觉得我喜欢你的时候到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
我都觉得我完全配不上你,我只是把你当做救命稻草,死都要缠着你而已。
你呢,就像欧拉公式一样。
当然现在也一样。
我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到底要怎么样的伴侣才配得上他。
我在我心里反复地找寻了几遍,发现没有谁配得上你。
在知道你喜欢男生的时候,我就想自己上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喜欢我。
但是我呢,我得值得你喜欢才行啊。
毕竟喜欢你的人那么多呢。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追赶你。
你说的我都懂,但我有时候会钻牛角尖,你知道吧?”
贺炀蓦地一抬头,刚好对上了白亭瞳的视线,
那一瞬间,他们看到了漫天星辰。
“嗯,我知道。”白亭瞳一如既往,只是温柔地倾听着,偶尔给一个回应表示自己在听,神情专注而缱绻,偶尔的笑意晕染开来,是三月里的春风。
欧拉公式是最完美的公式,可我不是,这些自不必再说,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们都一样。
星星还有什么好看的,白亭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伸出一只手去牵少年:“走吧,回车里睡觉。”
“找个时间装修房子吧。”
“老家是不是有一颗柿子树?等到冬天的时候我们回去一趟。”
“贺炀?”白亭瞳又唤了他一声。
“嗯?”少年本能地应了,想听他接下来说什么。
白亭瞳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中,只觉得有些微微的痒意,贺炀点了点头道:“嗯。”
方才他说:“家里的玫瑰快开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