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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都想守护对方啊 ...

  •   对于贺炀而言,人生的前个十几年风风雨雨铸就了他的品格,而遇到白亭瞳之后,他亲手打造了一个温室,将他的小玫瑰养了起来。
      却并没有磨平他本身可贵的品质,让他经不起风雨,反而变得更加可贵了。
      因为有了想去爱去保护的人,也想成为与之并肩的人。

      偶有一次,贺炀和路舟宇联系,他说他想留队。
      贺炀能做的唯有祝福,他们本身就是两类人,路舟宇有家国理想,自己却是个恋爱脑,做不到所以才钦佩。

      “你看,我是不是长了点鱼尾纹?”白亭瞳从几年前就用起了各种各样的护肤品,此刻的他凑近了镜子看眼角并不明显的细纹,其实不笑的时候,压根看不出来。
      “看不到。”贺炀看了镜中的他一眼,只觉得人好看,每一点都让人喜欢,也包括眼角的细纹,是更成熟了,阅历更深了而已。

      “哎呀,我老的这么快可怎么办啊。到时候色衰而爱驰,小贺同学不喜欢我了怎么办?”白亭瞳煞有其事地说着,跳脱的语气倒像是倒长回去了十岁。
      若说惯,他们或许将彼此都惯坏了。

      “怎么可能,我喜欢你又不止喜欢你的皮囊。”
      就连你眼角的细纹都喜欢。
      贺炀认真地回答他。

      白亭瞳半倚在洗手台上与人对视:“刚见小贺同学的时候,他才十六岁,正青春年少,我也才大学毕业几年而已。
      怎么转眼间我就三十多了呢?

      小贺同学,不止你惶恐,我也会惶恐,害怕我们的时间不对等,我会先你老,先你死。
      我总是在想,我要是和你一个年纪该多好,还能和你一起上下学。

      但有时候想想,长你几岁也挺好的,某些事情上我可以给你意见,也有能力可以护着我爱的人。”

      贺炀被人的一番言语说得愣住了,其实他自己也总是想,如果他和白亭瞳一样大就好了,遇到人的时候太过狼狈,而后的时光也被人娇惯着,有时候他也想长白亭瞳几岁,可以走在人的前面为他遮风挡雨。
      可惜时间本身就是这样,他们能够相守,就已经很好。

      “小贺同学,我不年轻了。
      从你十六岁,到你大学毕业,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所以,我们结婚吗?

      虽然我知道这可能不太正式,没有戒指,也没有鲜花。
      其实不算是临时起意,我想了很久的。
      只是不知道找什么机会开口,我国不支持同性婚姻,我也不想去国外,感情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一纸文书可以决定什么的。

      婚礼也不会大肆地办,毕竟你是公众人物。
      生活总要一些仪式感,我没什么托付一生的信物好交给你的。

      如果有,应该是我爸妈留下来的公司,而你的工资卡在我这。
      财政大权都在我这,你说,我们不会分手,只会死去。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分开财产分配的问题,不是吗?

      贺炀,说到这里,我还是想问你一次,你愿意和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携手度过他的往后余生吗?”白亭瞳很长的一段话,算不上告白,但又比告白的情话来的真诚,字字句句都让人觉得滚烫,好像琢刻在了心口,让人觉得胸腔发烫。

      贺炀忍不住笑了,他歪了歪头,有几分可爱,他说:“原来我们还没结婚吗?”
      两个人相顾无言,最后都笑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白亭瞳很早之前就想做了,可一直没有做,他在等,等他的少年长大,各种意义上的长大。
      就像一开始他就说过的:我希望等你有能力了,长大了,再考虑要不要走这条路。

      可是少年走上这条路就再也没有犹豫过。
      他给贺炀选择,虽然他心里早就笃定了少年会选择什么。

      “或许该换个新的戒指了?”白亭瞳打趣道。
      事情定了下来,一切流程按着汉婚的步骤,从婚服的定制到婚礼的流程以及做婚宴的师傅都慢慢地商议着。

      婚服是定制的是明制红色为主色调的汉服,婚礼的流程自不必说,皆大同小异,而做婚宴的师傅是一位略有资历的淮扬菜师傅。
      因着新婚二位性别的特殊性,本身也就不宜大肆宣扬铺张,只是请好友亲朋过来做个见证,地点选的也就是一家江南小院。

      让两人争执不下的是彼此的婚书到底由谁书写,按道理由家里的长辈书写送往另一户人家的。
      可是两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辈都离开得早,父母又并不会毛笔字,也不想由外人书写,照白亭瞳的意思是,家里爸爸妈妈写毛笔字约等于鬼画符。

      婚期是一家人商量着选了几个月后的黄道吉日,那天宜嫁娶,婚书的事倒是也不急。

      最后还是白妈妈给的意见:“我说,不就是一纸婚书而已吗?
      你们两个的事,你们自己来写,不也很有意义?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书法大成不可能,练几个字写的像模像样还是可以的。
      一人写一份互换也很好。
      再不然家里也有会写毛笔字的舅爷爷之类的,就是远亲比较偏,肯定没有亲人写的有意义。
      还不如自己写,你们觉得呢?”

      白妈妈说这番话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们为白亭瞳写婚书,那贺炀那边呢?虽然已经把人当做儿子了,但如果也为他写一份或者不为他写那贺炀家里又没有直系长辈了该怎么办?
      怎么做孩子心里或许都会有些疙瘩,既如此不如让他们自己来写,反正都二十一世纪了,有些的仪式感需要有,有些的规矩也可以打破。

      两个孩子似乎挺满意这个建议的,相视一笑,贺炀弯了弯唇,说了句:“好。”

      离婚期还远,拟邀请的人便已经有了,拢共不过几桌,贺炀并没有邀请他的同学,可以交心的朋友也不能来,连着老家的亲戚朋友也没邀请。
      在他们眼里或许也没有自己这个人,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必要,那个地方的人或许也并不能理解这样的同性之爱。

      失落吗?或许有,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他现在有的都已经拥有了,亲自规划人生中这样重大的事,怎么能不开心呢?

      倒是白亭瞳这边的宾客比较多,从亲人到朋友,再到一些算得上要好的合作伙伴和同学。
      他可以告诉许多人他的取向和男朋友是谁,但贺炀不行,他的圈子本身就小一些,和职业也有关系。

      少年倒是想公开,
      更多的是白亭瞳不愿意贺炀再遭受到这个世界上的太多恶意,他的意思是重要的人知道就够了。

      “这是没办法避免的,城市里某种意义上什么都能接受,好的不好的。
      很多人都能理解,也有很多人不理解,但你自己要足够强大,无论哪方面,强大到你听不见这些风言风语,他们也不敢在你面前胡言乱语。”其实大部分道理贺炀都懂,但白亭瞳还是下意识地去跟他解释。

      挑了个好日子,两个人交换了婚书。
      贺炀拿着这一张红底黑字的婚书反复看了几遍,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得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才是:“这个就算不算我们的结婚证了?”

      “你说呢?”白亭瞳弯了弯唇,少年的字迹并不算好看,倒是有几分可爱,软笔的基础应该比自己还要差上不少,这样上百个字却是他反复临摹了无数次的,也写了许多张的红纸,最后选择了这张品貌最好的。

      “当然算了。”贺炀理所当然道,“我们要给它密封起来,放保险柜里。到时候氧化褪色了怎么办?”
      “氧化褪色自然有它的美,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等到我们白发苍苍,搀扶着彼此走路的时候,再看这个有些发黄褪了颜色的婚书也是另一种感觉。”白亭瞳倒是不以为意,“难道这玩意你还打算传给子孙后代?”

      “我怎么可能会有子孙后代?”贺炀被一噎,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白发苍苍啊,真是个美好又遥远的词汇呢。
      最后贺炀还是将两张婚书藏了起来。

      两个人在结婚前去了趟临水镇,拜访了父母亲还有爷爷。
      是深秋初冬的季节,枫叶红透了落了满地,这个季节盛开的或许只有秋菊。
      白亭瞳只在心里说了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谢谢你们将小朋友养的这样好,
      对不起你们,是我将小朋友拐走了。
      还有就是我会对他好。

      剩下的时间交给少年,他只在远处看着,贺炀应该有很多话想跟他们说。
      从过往到现在,最辛苦的是贺炀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白亭瞳只能给建议,也只能帮一把,而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或许是贺炀出名了,也或许是旁的,现在临水镇许多人都知道镇上出了个大明星,歌手。
      贺炀的小学初中也将人列为了知名校友的行列。
      而那些亲戚朋友更不必说,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人家喜欢你,人家吹捧你,对你好,只是现在光芒万丈的你。
      而不是你本身。

      婚服是红和黑色为主色调的汉服,贵气也喜庆,端庄更是典雅,因为是两套男装,大部分的纹样都是相似的,只有配饰上和一部分绣花的区别。

      婚礼当天几乎是从早忙到晚,等到了晚上十点以后,两个人才算是空了一些。

      “今天这么累,穿着这身行头出了一身汗,要不一起洗吧?”听起来像是疑问句,实际上却是肯定句。
      少年一头就钻进了浴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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