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陪着你 ...
-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未窗帘的缝隙照在床上，白亭瞳这才缓缓地醒来，只觉得骨头像拆开又重新组装般难受，更别提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了。
白警官拉开窗帘洗漱完毕后才出房门，唤了几声少年无人应答，看了眼手机才惊觉已经九点多了，少年应该去学校了吧？
白亭瞳这才去了厨房准备弄点吃的，电饭煲里煲着的粥还温热着，餐桌上搁着两碟小菜。
白亭瞳只觉得心下一暖，他的贺炀，总是这样的。
等到吃完饭打算出门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自己这是被关在家里了吗？
他坐在沙发上哭笑不得，想起来高中时候班上有些女生看的一些文，突然觉得艺术来源于生活。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白亭瞳也没有几分担心，按着他对少年的认识，或许也就是待在这而已，好吃好喝还有人照顾。
白亭瞳开着电视玩着手机到了中午，贺炀才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少年的眼神很有趣，带着几分忐忑的探究，似乎是担心自己因为这样生气，但又觉得自己没做错的大义凛然。
“怎么了？”白亭瞳抬眼看着他，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少年手上还拎着菜，有几分惶然的感觉，“还不去做饭，冰箱里都是空的，想饿死我？”
“哦哦，好。”少年似乎安心了几分，带着他的东西钻进了厨房。
贺炀的手艺向来不错，午餐也很丰盛，少年的眼神略有几分疑惑，好像在疑惑，你为什么不生气。
白亭瞳也乐得自在，少年不问，他也不说，不出所料的是，这天他被锁在家里一整天。
他抽了一点时间打电话给家里，让父母也代替照管公司，或者请个代理人也行，因为或许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的事业都要无限期搁置了，贺炀小朋友的这个情况他实在是不放心。
“妈，我选的爱人，怎么样，我都陪着他。
没关系的。”白亭瞳解释。
“他不能二十四小时缠着我，我们是伴侣关系，但是也有各自的社交圈，事业诸如此类。
爱情不能是他生命的全部。
实在不行的话，求助于心理医生吧。
我只想他偶尔能放开我的手，给自己一点自信，给我一点信任。
现在的贺炀状态有些不对，他恨不得时刻都和我在一起，让我离不开他的视线，将我锁在他的身边。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全部，我可以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但不能是全部，除了我，他应该还有更多鲜活的。”
别人都觉得白亭瞳放弃苏城的发展准备长期居住在京城有些可惜，可白亭瞳的选择是他自己选的，这也是他对自己留下来原因的解释。
如果现在这种情况，再分开，他家小朋友或许真的就疯了。
月色照进窗子，像是一地清冷的瓷片碎了的光芒，
少年抱着白亭瞳，一只手搂着人的腰，一只手不安分地动着，语调有几分勾人，也有几分小心翼翼，他说：“你别生气。”
他的少年，也长大了，无论是声音外形上，都更有男人味了，白亭瞳有几分被撩拨到了，他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不是故意把你锁在这的，你能不能陪着我？”贺炀瓮声瓮气的语调，他说，“我离不开你。”
他做不到想贺洲白棠那样，分割万里，还能彼此牵挂思念，相信彼此的真心和爱意。
他们是志同道合的般配，而自己和白亭瞳，一点也不相配，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怀中人给的。
现在自己做的事，算不算恩将仇报？
我愿意成为他期望我成为的样子，前提是，他是我的。可他世界里太多人了，多的让贺炀觉得心烦。
“好，我留在这陪着你，给自己放个长假。”白亭瞳歪过头去看少年的脸只笑了笑，“你有课的时候，陪你去上课，你不上课的时候，陪你玩。”
“真的？”贺炀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疑惑。
“真的。”白亭瞳跟着说了句，不过是肯定句，然后伸出尾指来勾了勾，“拉钩？”
贺炀同样也伸出了尾指，两个人盖了个戳。
“别闹了，你昨天太狠了，我遭不住。
你让我休息两天。”白亭瞳推搡着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想要拒绝。
贺炀这才讪讪地松开了人挪了挪位置，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
而后摸出一张卡交给了白亭瞳。
白亭瞳摸着手上温热触感的卡片，觉得有几分有趣：“这是银行卡吧？
怎么？你要包·养我？”
“工资卡，交给你。”贺炀说了句。
白亭瞳恍然大悟，似乎很久以前，自己说过这句话，本身就是让少年安心的一句话，他从未当真过，贺炀却当了真，白警官将卡片放在了床头：“给了我，你怎么办？
还有，密码是多少？”
“你每个月给我点零花钱就好，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么乖啊？”白亭瞳弯了弯眉眼，语调里带着几分宠溺。
贺炀被这四个字闹了个大红脸，只推脱上个厕所去了，等到夜深人静，房间也关了灯。
白亭瞳的意识有几分昏昏沉沉将要睡着的时候，贺炀却打破了这寂静，他说：“你为什么不生气？”
白亭瞳只翻了个身抱住了人：“因为我爱你啊，我喜欢你这个人，好的，不好的。
我都要接受。
而且，我为什么要生气？有吃有喝有网有手机的。”
他将少年的手拉过搁置在自己胸腔的位置，低声说道：“贺炀，你一直都在我左胸第三根肋骨往里一寸的位置。
你该信我，更该信你自己。”
夜色中看不清少年的深情，白警官继续道：“你别难过，你跟我在一起这么难过我会觉得我这个男朋友做的很差劲。
乖，闭眼，别想那么多，数羊，睡觉。”
校园生活其实挺有趣的，白亭瞳跟着贺炀上课，时隔许多年后，也做了一回学生，或许是外貌也或许是穿着的缘故，颇具少年感，许多人都在打听白亭瞳是那个班的，哪里冒出来的帅哥。
贺炀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无论男生女生，应该都喜欢这一款的。
两个人也因此互相吃醋，
“高数，我怎么能够会呢？”
“别闹，我初中学的小提琴怎么可能还记得？”
“打篮球，我以前可是小前锋。”
“啊，老了，不中用了，不用在意我。”
“我昨晚吃了冰的，肚子疼，贺炀~”
……
他的白警官啊，也不是全能的，也会生病，也会需要人照顾保护，也会有小孩子脾气。
特别是撒娇的时候特别可爱。
今年的四月份有点特殊，是学校的甲子周年校庆，在桃李花开的日子，天空中飘散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点冬日未散的寒意，新长出来的草地和柳枝还是浅绿色，带着春日里独有的气息。
为着这个校庆，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筹备了许久。
校庆当天，会有晚会，也会来许多的功成名就的校友，当天的食堂吃饭是免费的。
学校路灯上的校训的牌子都换成了校庆的标语。
“我高中的时候，不是苏城一中？也有校庆，而且是百年校庆。
不过那时候，我在晚会上表演的节目，不堪回首。”白亭瞳好久没这样简单的热闹过了，一时间有几分感慨，除却不堪回首以外还是有几分怀念的。
怀念那时候的无知无畏，单纯而美好，以为凭着本事上了个大学，从此以后前途似海，一片光明灿烂。
如今却不这样想了。
“什么节目？”贺炀有几分好奇。
“好像是一个小品，我演的是嫦娥？”白亭瞳无奈，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那时候的反响其实很好，至少大家都笑了。
为班级获得了一等奖，那种集体荣誉感和成就感，其实穿女装也没什么了。
“我想看。”贺炀眨了眨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看什么？
女装？还是特别一点的女装？只能在家里穿的那种？
从你的零花钱里买，你愿意吗？
你想让我穿什么就自己去买，别太过分，我不一定会穿。”白亭瞳提醒他，虽然在家里怎么过分都无所谓，但穿那些，其实羞耻感还是有的。
“好。”贺炀点了点头，心道，我待会就去挑个好几套给人换着穿。
贺炀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模样，白亭瞳在校庆的时候见到了，或许在老师同学的眼中，他是优秀且正常的一个人，可他的药他的定心丸，是白亭瞳。
“要不要去看看医生？”白亭瞳问过他好几次，贺炀都说你决定就好。可这个事情不是看感冒发烧，自己不情愿的话，哪是他能够决定的。
“贺炀，你一直都很优秀，只是当初年纪小而已，长得又帅。
现在还能养得起我。
出身不是你的错，家庭也不是。
就算没有我，我也相信你的未来是光明灿烂的。
贺炀，你现在不用拳头也可以保护你爱的人了，道理你都懂，你只是偶尔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细碎的阳光洒落在阳台上，是个难得的晴日，白亭瞳轻轻地在人的眉间印下了一个吻，温柔而珍视。
从阳台上眺望，是林立的房屋，道路的是两侧绿植，阳光透过树隙，留下了摇曳的光斑，道路上的行人往来，川流不息的车子，天空是难得的蓝色，偶有雀鸟飞过，一切的生机都那样渺小而单调。
日复一日，一切都那样的寻常，又仿佛不寻常，市井长巷，人间烟火，而他只看得到眼前的人，贺炀点了点头：“好，我们去吧。”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我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