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零》玉青

47、第 47 章

　　张老板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总，此番前来，想与李氏集团合作投资。这两年，李思对影视娱乐业也颇有兴趣，有意涉足。
　　跟着张老板走进李思办公室的是一个女人。李思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她的脸，那女人便甜甜地叫了声：“李思！”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位打扮前卫的女人是他的大学校友戴维。在她身上，他仿佛看到时间倒流的痕迹，现在的小D竟似比大学时候的小D更显年轻，头发调染成金黄色，眼睛上涂着银白色的眼影，嘴唇水汪汪的像抹了一层油。她也快三十岁的人了，看上去，竟似二十出头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冲来者点头致意。
　　“你们认识吗？”张老板面露惊讶，转而笑道，“那更好了，李总，这位就是我们公司力捧的实力加偶像派艺人戴唯零。”
　　李思心里冷笑：装什么呢，丫不早就瞅准小D认识我，才领了她来敲边鼓么？
　　“戴唯零，”他笑道，“好有意思的名字。我也想改名呢，改成‘李思零’，怎么样？”
　　小D光洁的脸上挤出一缕复杂的笑，如晚霞飞上天空，刹那惊艳，转瞬寂灭。在李思心里，小D就像一朵不肯吐绽的花，一个不肯张口的海贝，死死地抱着一个秘密不放手--十多年前，凌零对他说分手那天，她正是和小D在一起。而小D却说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凌零死了，她还是说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是死无对证，一个是守口如瓶，这让李思郁闷了十多年。
　　“李老板，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张老板伸出右手，笑容可掬。
　　李思仍然和善地笑着，笑容依然空洞。目送张老板离开的时候，他发了晌久的呆。

　　当晚，LEO家中异常热闹。杨雪、小肯、何舒都来了。杨雪与小肯结婚后开了家餐馆，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何舒在一家外企工作，还是秉承她的单身主义，前后也交了几个男朋友，但就是没有结婚的打算。
　　“真没劲，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只我结婚了啊！不行啊，同学们，你们别孤立我嘛！LEO，何舒，听见没有！”杨雪挥舞着大爪子，一如既往地凶神恶煞。
　　何舒不动声色地坐着看杂志，悠闲自得地嗑着“开心果”，懒得搭理。
　　LEO只顾和小肯聊天，完全把她当空气。
　　“喂，你们什么德行啊？”杨雪见没人理，万分不乐意地嚷嚷开了，“许挣他儿子都七岁了，连许抗都结婚了，你们这两位，对了，还有李思大忙人，你们怎么都不急呐？”
　　还是没人理她，她火了，一把揪住小肯的耳朵，怒道：“哑巴了你！”
　　“行了，行了，”何舒贼笑道，“都做妈的人了，脾气也该收敛啦哈！”
　　“咦？”杨雪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还没告诉你们吗？”
　　“哈哈，”LEO搡搡小肯，“你老公迫不及待地、不计后果地、把生死置之度外地瞒着你告诉了我们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来，现在把他交给您处置。”
　　杨雪在小肯手上轻轻捏了一把，嗔怪道：“急什么呢你，出卖我！”
　　小肯嘿嘿笑着。话不多的他与“有点”聒噪的杨雪实在是绝妙的一对。他们的幸福，是平淡而真切的。
　　“左干妈的职衔我领了，”何舒说，“右干妈得让给凌零。”
　　在场的都点点头，LEO起身给他们拿了几听饮料。易拉罐被开启的声音像可以安排的背景音乐，有那么半分钟，屋子里死寂一片。这片死寂被门铃声打破了。LEO打开门，站在他面前的竟是李思。一身酒味的李思摇摇晃晃地走进屋，一见着杨雪，便大笑着斗嘴耍贫。
　　LEO、小肯与何舒安静地坐在一边，看他们猜拳打闹，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小肯生怕杨雪喝醉，想劝住她。何舒拦住他，摇头示意他别管。他们就看着李思仰头大口大口地灌酒，到后来，他终于醉倒在沙发上，口里还一个劲地嚷嚷：“谁不喝酒，谁他妈傻BE！”
　　“凌零……你他妈到底爱的是谁……”醉了的人断断续续地吐露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一如十几年前在生日宴上酒后吐真言一般，这种迷糊的真诚着实让人心疼。
　　“凌零，我喜欢你。”--记得当初，他如实说。那个时候，彼此都年轻，彼此都有机会，至少彼此都活着。
　　“凌零……你他妈到底爱的是谁……”--这个时候，他说这样的话，问这样的问题，却由谁来回答？
　　何舒冷冷地笑了，说了一句比笑更冷的话：“凌零爱的是谁，关他李思什么事。”
　　“你以为，这世界上有几个像李思这样痴情的？”杨雪忍不住，顶了她一句。
　　“所以，凌零爱的是谁又有什么重要……不管她爱的是谁，李思都会爱她。”何舒长长一声叹息。
　　LEO淡淡笑了，将外套披在李思身上。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