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狄亚的薰衣草》晚来天欲雪

4、番外——节子

　　まる　たけ　えびす　に　おし　おいけ
　　あね　さん　ろっかく　たこ　にしき
　　し　あや　ぶっ　たか　まつ　まん　ごじょう
　　せった　ちゃらちゃら　うおのたな
　　ろくじょう　ひっちょう　とおりすぎ
　　はちじょうこえれば　とうじみち
　　くじょうおおじで　とどめさす
　　点点白中带粉的樱花瓣，穿过木格细窗飘落到散发着幽香的陈旧硬木地板上，七岁的野原树穿着茶色流云纹的和服端坐在茶室的榻榻米上，耳朵却在捕捉若有若无地同翻飞的花瓣一起飘进来的拍球歌，那如嵯峨川的溪水般清冽的歌声让树不着痕迹地向门口移动了少许。母亲和父亲还在和金戒光明寺的老主持畅谈，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移动，再移动……脚碰到了门槛，跪立的树盯着相谈甚欢的大人们，不顾形象地倒爬着迈过门槛，转身飞奔而去。
　　循着歌声，穿过重重回廊，相邻的枯水庭院里，一株巨大的染井吉野樱下，小小的红色身影映入眼帘，纷纷扬扬的染井吉野樱花瓣围绕着太阳下泻的光柱漫天飞舞，那火红色的和服随着上上下下的皮球晃动。树站在回廊的阴影里，怔怔地看着因拍球而绯红的笑脸和剪得齐齐的黑亮的童发。
　　“要一起玩儿吗？”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儿抱着皮球，笑脸迎迎。
　　看到一双如三季院的山茱萸一般亮丽的眼，树一愣，随即绯红了脸。
　　小女孩儿抱着皮球跑过来，歪着头看看树：“不想玩儿么？”
　　“可、可以么？”树喃喃地说。
　　“当然可以了。”樱花般绚烂的笑容：“我叫节子。你呢？”
　　“树，野原树。”
　　“野原君，喜欢什么样的歌谣呢？”
　　熏风三月，吹起满庭樱花胜雪。

　　“野原君在这所学校上学啊。”抱着书站在校门前的节子依旧弯起山茱萸般亮丽的眼。“还以为野原君是京都人呢。”
　　野原树笑了，自从金戒光明寺一别已经四年，眼前的节子竟多了几分嵯峨野三叶踯躅的清雅。“只是家父家母每年要去金戒光明寺品茶，有时跟去罢了。节子也不是京都人啊。”
　　“是啊，母亲每年总要抽空去为店铺和爷爷求张平安符。”
　　“没想到节子就在边上的女中上学。”
　　“是啊，真巧。刚刚真怕认错人了。”
　　天上轰隆隆地打了个响雷，节子不自觉地微颤了一下。
　　“没带伞么？”看看节子怀抱的书。
　　“是啊，出门忘记了。”节子抬头看了看越来越阴沉的天，笑着耸了耸肩。
　　“我送你吧。”
　　“那么，谢谢了，野原君。”
　　“叫我树吧。”

　　“要走了。”逛完浅草街雷门到浅草寺之间店铺林立的小街，一直嘻嘻哈哈的节子，静静地走过街尾，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
　　“嗯？”
　　“明天和母亲回德岛。”
　　“为什么？”
　　“祖屋的爷爷病重。”第一次看到节子眼底的忧伤。
　　“那——还会回来么？”树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爷爷的病好了的话。”站在屋檐下的节子侧过身子，树看不清她的表情。
　　“下雨了。”节子看着天空，轻轻叹了口气，野原树这才注意到雨水已经将站在房檐下的他的鞋子溅湿。节子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似乎在祷告，然后看了一眼树，笑着冲进雨里。
　　“节子！”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唱过的歌么？雨あめ降れ降れ母さんが～蛇の目でお迎え嬉しいな～ピッチピッチ チャップチャップ ラン!ラン!ラン!!”节子踩着石板上的雨水唱着跳着。
　　看着如水之精灵般跳跃的节子，树也冲进雨里。
　　“雨あめ降れ降れ母さんが～蛇の目でお迎え嬉しいな～ピッチピッチ チャップチャップ ラン!ラン!ラン!!”

　　从此节子从树的生活中消失而成为野原树十一岁之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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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段手球歌的意思是：
　　丸竹夷二押 御池
　　姐三六角蛸锦
　　四绫佛高松万五条
　　行囊 钱声鱼之棚
　　通过了六条七条
　　过了八条就是东寺路
　　九条大路连成片

　　第二段雨中的儿歌是：
　　雨呀雨呀 下吧下吧,妈妈～打着油纸伞来接我了。bichi bichi tyapu tyapu lan! lan! lan!!（踩着雨水的拟声和欢快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不知大家是否喜欢少年的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