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远》渺辰

20、第19章

　　甄雅回到房内，趴在床边，懒懒不想说话。忽然见绯荑捧了一个精美的大木盒进来，躬身道：“这是江南的各种点心和小食，玄机大人用才见圣女用膳不香，特命奴婢送来让圣女作夜宵的。”
　　甄雅没好气地瞟了一眼，马上便被吸引住。只见里面一小格一小格，装着的都是些精美的糕点，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绯荑在一旁滔滔不绝地介绍道：“这是松瓤桂花糕，这是藕粉荷叶糕，这是碧翠芙蓉糕，还有糖渍玫瑰、冰糖乌梅、麦芽金丝枣、……”
　　甄雅不由得食指大动，顺手拈了件桂花糕一咬，哇，只觉口感幼滑细腻，清甜甘香，里面混有红糖、青红丝和桂花子，几者的味道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余香不绝地泌入齿间，实在太好吃了！她险的连舌头也吞进肚子里去，可惜那糕点甚为小巧，只两三口便没了。她意犹未尽，又将各种都品尝了一点，心中那点不快早已不知所踪了。
　　绯荑见甄雅吃得如此香甜，又笑道：“玄机大人还着奴婢向圣女转告一个消息，圣女听了会更高兴！”
　　什么消息？甄雅停止了咀嚼，抬头疑惑地看着绯荑。
　　绯荑笑道：“广善花副左使明天一早便会赶到。”
　　谁？广善花副左使？听起来像是她的手下。甄雅一愣，此刻口中的甜食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噎满了喉，美妙的滋味顿时化作酸涩。

　　天还未亮，甄雅还睡得朦朦胧胧，忽然听到耳边有女子轻微的啜泣声。她不由得汗毛倒竖，立即清醒过来，睡意全无。
　　好半天，她才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只见一名年轻女子正伏在自己的床边，看不清眉眼。甄雅惊恐的看着她，牙齿得得有声，大气也不敢出。
　　那女子听到甄雅有动静，马上抬起头来，惊喜地唤道：“圣女，你醒了？”她一边说，一边便欲向甄雅伸手。
　　甄雅只吓得身子剧震，一边避开，边爬带滚地退到床的尽头。
　　那女子见此情形，悲声道：“圣女，我是解语！花解语，是您的副左使，您，您连我也忘了么？”
　　哦，是绯荑昨晚说的那个广善花副左使？
　　原来不是那种东西。甄雅惊魂甫定，这才沙哑着嗓子道：“是……是你。”
　　那女子仰身向前抓住甄雅的肩头，激动道：“解语来迟，圣女您受苦了！”
　　这时天色渐亮，侍女见甄雅已醒来，便准备好各种用具要侍奉她梳洗。花解语在一旁道：“我来吧。”
　　洗嗽后，她一边熟练地为甄雅梳头，一边心疼道：“圣女，你瘦多了。”
　　甄雅此时心乱如麻，思前想后终于打定主意，开口道：“解语，我……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以前很多事，我都忘了！”
　　花解语手一顿，柔声道：“我知道，玄机大人来书中已经说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接下来，花解语将一些教内的事情不厌其烦地一一道来。她只比凌非饰大两岁，也是自小便入教，而且一直服侍在圣女左右，所知甚多。上次因为小尖脸匆匆地讲了一下，并不详细，甄雅现在正好系统地了解到这个大悲教和她的前生的一点情况。
　　大悲教教主座下有持正、修真两名长老，持正长老多负责教内教规、教仪赏罚及一些典礼的主持，修真长老则掌管教中各类经典及武学秘典，这二位长老通常由教中位高望重的人担当。
　　长老以下为四使，分别是玄机使、往生使、广善使、灵枢使。
　　玄机使负责搜集天下的情报，加以分类、分析后，回传总教（现代来说则是情报科）；往生使则负责惩恶扬善，铲除对大悲教不利的人或派别甚至朝廷机构（现代来说则是特务杀手部门）；广善使负责向民众广传教内福祉善音（现代来说则是广告宣传公关科）；灵枢使则协助教主处理将上述各使的工作分类、整理、协调好，并一些教内大小事务（相当于副教主一职，实权很大）。
　　而甄雅前生名凌非饰，现年十九岁，本为一代名医凌子山的女儿，家住余姚四明山下。
　　凌非饰为正室所出，母亲早逝，平日深得其父宠爱。八岁那年，凌子山不知何故得罪朝中得势的侫臣，致使家产充公，本人也含冤入狱，不久在狱中暴死。
　　　　“树倒猢狲散”，凌子山一死，家人仆从纷纷将余财席卷一空。凌非饰家虽不是大富，可也家境殷裕，可怜她自小备受呵护，娇生惯养，一旦大厦倾倒，便沦为身无分文的孤儿，与小她数月的同父异母弟弟凌非谀被迫流落街头，很吃过一段时间的苦头。后来机缘之下得遇其师——大悲教主上官无疚。她见这两人天资出众，便带回教内。
　　那时上官无疚三十出头，凌非饰始成了她的首徒，而凌非谀则交由前任灵枢使杜渐离调教。五年后，即凌非饰十三岁那年，在一次教中百年盛典里，上官无疚当众宣布，定凌非饰为大悲教的广善圣女。
　　甄雅道：“现在教中司职的都是些什么人？风丛袂是新任玄机使，他这么年青，那上任玄机使呢？人员是不是有大的变动？”
　　花解语犹豫了半晌，才道：“是的，今年真乃我教的多事之秋，人员变动的确很大。前玄机使风汐刚升任为持正长老，他是前任持正长老辛梓泽的徒弟。三月时，灵枢使章剡因练功走火入魔，不幸撒手归去，教主令凌大人（即凌非谀）出任新灵枢使一职。但据闻辛长老极为不满，可能是觉得因凌大人他年纪太轻，虽聪敏机智，但……而且还……总之是不足以服众，此事曾一度令教主好生烦恼。两个月前，辛长老外出办事，不知为何为武林一些无耻的门派所知，纠集高手袭击，令其遇伏身亡。因此，教主命风汐大人出任为持正长老，出缺的玄机使一职便由风汐大人的大弟子风丛袂担任。”
　　甄雅听到这里，只觉得关系复杂无比，她突又想起一事，便问道：“你是广善花副左使，那右使呢？这人我……印象很模糊。平时…..平时我和她关系怎么样？”
　　花解语沉思了半晌，斟酌道：“教主她收您为徒的第二年，又收了一名弟子，年纪比您小一年，叫慕容蕖白，就是现在的广善副右使。副右使她平时为人内敛，言语不多，但武功甚好，办事也沉稳得当，教主以往交下的任务，她完成得都极为出色，几乎没有出过差错。教主在世时对她十分赞赏，还嘱咐她将来一定要好好辅助您，为教出力。至于……至于您和她的关系？嗯，这个，一直以来都是相处融洽，礼让有加的。”
　　花解语的话听起来怪怪的，潜台词就是这师妹是个精明强干的人，不是个好摆弄的主，平时与她关系好像也只是泛泛！甄雅觉得自己又多一个头疼的对像。
　　她又皱眉道：“人人都说教……不，师父她突然仙逝，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解语叹了一口气：“这个……解语当时不在总教，也不是很清楚。一个多月前，您奉命到浙江传教，解语一直侍奉左右。”
　　甄雅问：“那后来呢？”
　　花解语道：“回到您久别的家乡，您说很想回去旧居看看，就留下解语主持未尽之事，还与约定半月后在杭州会面。谁知，久候不至，解语已觉事态不好，待赶到余姚时，圣女您……您已不知所踪。后来，解语在四明山中一个悬崖边发现峭壁树丛中挂有的一块丝帕，正是您的，而且当时一些武林门派，甚至玄一教都在附近，我们素与名门正派有隙，再加上辛长老的事，所以解语便将此事马上报知总教。这次解语失职，令圣女遇险，实在该死！”
　　解语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甄雅忙好言宽慰她。
　　正在这时，黛荑进来禀报道：“玄机大人命奴婢通知圣女，明天一早将起程回总教。”
　　甄雅心中一沉，对茫然未知的前途不由得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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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关于教内人员及其所司本应由小尖脸带甄雅回前生肉身时交代的，但那时考虑未完整，如果现在谬然回去修改第三章，各位大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觉得断节，一定摸不着头脑，所以就算了。以后偶若写完，修改版时再改回去吧！至于甄雅的前生现在才交代有点迫不得已，因为她本人大学未毕业，涉世不深，比较比较单纯，如果当初事事让她很清楚（包括名字），对着萧霁和大悲教一帮俐牙利爪的人她早就露馅了，也就没有下文了！基于她现在叙述的绝大部份都是事实，现加上她身上的标识（她这个身体本来也真是货真价实圣女），所以她的身份基本上已无人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