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竟是我》吴若离

3、第 3 章

　　冯媛虽然心里有些不安，还是听话地洗漱，然后回了卧室。
　　她一走开，“彭楚胜”松了口气。
　　对这样的傻女人，方笩心疼有，爱是不可能的。
　　虽然系统说过，她会和渣男的身心完全融合，但或许是她意念强大，她竟丝毫没有感觉到原身的存在。这人就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怂货，如果按着系统任务，她表现一番，营造出幸福美满的临时现象，然后她一走，渣男本性回归，继续害人，那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渣男改造系统，本身就是个大BUG，不过是为了迎合时下流行的“追妻火葬场”心理而设置的一个游戏罢了。
　　好在，这玩意还处在公测阶段，技术不成熟，不会在任务途中干涉测试人员。
　　也因为技术不稳定，系统没法告知，方笩不知道她能在渣男身体里停留多久。任务要紧，“彭楚胜”抓紧时间将家里全部翻看了一遍，大概是刚占到些便宜，彭家这些畜生，还没来得及动什么手脚，只是一大家子全挤进来蹭吃喝蹭住而已。
　　彭家人走到哪，都忘不了埋怨咒骂，人还没进屋，已经听得彭妈在怨念儿媳。听到门口有动静，“彭楚胜”赶紧回到沙发上，做出不舒服状，瘫着呻（）吟。
　　彭妈一进门，立刻就大声埋怨上：“楚胜啊，你这是怎么了？你那老婆呢，男人身上不好，她死哪去了？”
　　“彭楚胜”手按着肚子，皱着眉头“忍痛”问后面的彭爹：“爸，你后头没出什么事吧。都怪我，急性肠胃炎，没顶住，都没陪你……”
　　儿子这副样子，彭爹哪还顾得上埋怨，忙说：“我没事，楚胜啊，你这……医生怎么说的？”
　　“哦，那就好。开了些药，医生还叮嘱了饭菜要注意些。妈，我可能是吃不惯冯媛做的，她没你能干，做的饭菜没你的香，没你的好。”
　　彭妈又生气又得意，傲娇地说：“那是，你妈我，那会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能干人。明天妈就给你做，一定不能让你再被她祸害。”
　　“彭楚胜”热泪盈眶地看着彭妈，说：“妈，你对我太好了！”
　　彭妈更自得了，撇着嘴说：“你最出息，妈当然心疼你。对了，冯媛呢？”
　　“别提她了。对了，妈，最近几天，咱们说话注意着点啊，我这有计划呢，别得罪了她，要坏事。”
　　“彭楚胜”压低了声音，朝彭妈连眨了几眼，笑得意味不明。
　　彭妈立刻就懂了，“行吧行吧，我知道了。”
　　“彭楚胜”又转向老爹，提醒道：“爸，你也是，先忍一忍，可别误了大事。”
　　“我还能不知道？我先睡去了。”
　　“别！”
　　“彭楚胜”和彭妈同时出声阻拦。
　　你这刚坐了屎，再怎么擦过也得洗洗再睡吧，不然也太恶心人了！
　　彭爹不情不愿地进了卫生间，彭妈去房里给他备衣服。
　　彭楚顺一直没插得上话，等两老的走开了，他才急着澄清下事实，“哥，那会是你碰到了我，我才撞上爸的。这事你得跟爸解释解释，他觉得是我害他遭这罪，骂了我一路。”
　　“彭楚胜”挑眉问他：“你看看你这身坯，还意思说我挨你一下，你就倒？老二啊，你到我家里来，吃吃喝喝挤着住，我说过你半句没？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白眼狼呢！你害爸受伤，琢磨着让我掏钱，让我顶罪，有你这样当弟弟的吗？你都快三十了，可不是三岁小孩！”
　　余光看到彭妈正好出来，“彭楚胜”又加一句，“就你这态度，还想让我给你买房，你当我是傻蛋吧，想都别想了！”
　　彭妈比彭楚顺还急，老二是她儿子，老大不给他买房，那不就得他们两个老的拿钱？
　　“老大，一家子兄弟，你不帮他谁帮他。老二，你也真是，你哥对你那么好，你还犯浑赖他！赶紧跟你哥说几句好话。”
　　“彭楚胜”装着我伤心了我听不进的样子，抓着手机去了阳台，然后点开手机，找到万能遥控，下划到浴霸控制，点了关灯。
　　他才点完，房里立刻传来彭爹的大叫“停电了，停电了啊！”
　　“彭楚胜”又点了开灯。
　　里面安静了片刻，很快又是彭妈叽里呱啦的抱怨。
　　关灯，叫。
　　大灯，小灯，大灯，关灯，大灯，小灯，大灯，取暖，吹风……
　　一顿乱按，这会不只一个彭爹鬼喊鬼叫，连彭妈都开始叫起来。
　　“彭楚胜”回屋，关切地问：“爸，妈，怎么了？”
　　彭爹裸着，飞快地跑进屋里，一溜烟钻床上躲着去了。
　　“彭楚胜”眼睛火辣辣的，后悔进来早了，赶快出声拦了要过来关心的冯媛，凶巴巴地说：“没你事，回房里去睡你的。”
　　彭妈比彭爹还怕，哆哆嗦嗦说：“这……屋里闹……鬼！有鬼啊！！！”
　　“彭楚胜”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说：“妈，你说什么呢！这房子才买的，新房子，自己装修的，哪来的鬼？别自己吓自己。好了，妈，你陪着爸去休息吧。”
　　彭妈还想说什么，被他推进房里去了。
　　可惜了，房间里的灯不能遥控，要不然，准能把这两老家伙吓得屁滚尿流。
　　这一闹，老的不肯洗，彭楚顺不知道是怕鬼还是顺势偷懒，也不洗了。大夏天的，他一身臭汗就钻客房睡觉去了。
　　一家子全令人作呕。
　　不过，那个老三呢？之前那个梦里，只有老三媳妇露过脸，没有老三，现在也是。
　　还有彭老头只想着要钱给老三结婚，老二这好像没这个计划，这是为什么？
　　问了露馅，还是见机行事吧。
　　他最清楚鬼是怎么回事，安安心心洗了澡，然后……然后就为难了。
　　她方笩做了一辈子女人，还是一个从没和男人办过事的女人，即使接触过此类知识点，她也没打算使用这个硬件功能。太变态了！
　　算了，睡沙发吧。
　　他才调好客厅空调温度，又有了主意，摸到手机设了个凌晨两点的振动闹钟。
　　他刚关了灯，躺好没两分钟，就听见主卧那边有动静。
　　“彭楚胜”叹了口气，翻身起来坐着，等着冯媛靠近。
　　冯媛走近了，挨着他坐好，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楚胜，对不起。”
　　……
　　好女人就是不管什么事，先把错往自己头上揽。
　　方笩是绝对不赞同这种“贤良”的！
　　唉，即使她帮她除掉一个彭家，她还会死在在另一个彭楚胜手里。
　　“你错哪了？”
　　“我……”
　　“既然没错，那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觉得你是为了我好，为了这个家好？慈母多败儿，贤妻出渣夫。你这个心态，还是先别要孩子了。”
　　这话说得有点狠。冯媛垂着头，开始默默地掉眼泪。
　　从小到大，父母也好，老师也好，不都是教她做人一定要善良吗？她爱彭楚胜，所以虽然有时觉得公婆确实有些过分，但她愿意忍啊，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为什么他的话里，好像自己是错的？
　　一是为了教训，二是为了避开亲密。
　　“彭楚胜”继续加码，“他们要真对你好，会对你大呼小叫，吆三喝四吗？想想你爸妈是怎么对你的。彭老二那么大一个人，在这白吃白喝白住，你以为没事，那他这辈子就废在这了。你养得了现在，养得了他一辈子吗？将来他结婚生孩子，你也跟着操办是吗？”
　　“没事，我们是当哥哥当嫂子的，不用这样……”
　　方笩差点原地去世！
　　唉！这一口气是叹不完了。
　　这爹妈怎么教的孩子！
　　一对不好好教“防人之心不可无”，坑自己一家。一对不好好教“害人之心不可有”，祸害别人一家。
　　“怎么，当哥嫂有罪吗？算了算了，你先去睡吧。”
　　石头一样的脑筋，也不指望这一时半会能把她掰正过来，何况隔墙有耳，说多了，计划未成，还要引起他们怀疑。
　　冯媛缓缓起身，抬脚走了一步又停下来，转身回头，忐忑地问：“你是不是还在气莫峤来找我那事啊？楚胜，你相信我，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出国多年，回来见一下我们这些老邻居而已。他口气有点冲，是误会你对我不好，打抱不平而已。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他不会再闹的。”
　　等等，这绿帽子听起来不错啊！
　　“彭楚胜”打开手机，问她：“他名字是哪两个字？”
　　……
　　冯媛咬着嘴，内心纠结。
　　“快说，草头莫是吗，哪个桥，电话多少？”
　　冯媛叹了口气，再次解释：“楚胜，我和他只在我爸妈家里见了一面，那会，他爸妈还有刘姨她们都在的。我跟他，真没什么。他刚回来工作，请你不要……你如果去吵，会影响到他工作，这样真没有必要。你不高兴，我以后都会避着他的。楚胜，我心里只有你，不会做那种下流的事。”
　　我还就盼着你有点别的发展呢！
　　“你急什么，我就是问他电话号码，好跟他道个歉而已。你想到哪去了，我也没问他在哪工作啊！”
　　冯媛仔细一想，虽然将信将疑的，不过，他说的对，他只是想知道电话和名字，怎么也不会闹到莫峤工作那去。
　　“嗯，抱歉，是我……是我不好，我等下把他微信推给你吧。呃……你别多想，我加他，是因为那天他想问我要其他几个伙伴的微信，我们没有私下联系的。”
　　她越解释，“彭楚胜”就越气。
　　你清清白白的，在那交代得一清二楚，还怕他误会。他手机里大把撩骚的，你倒是信任得很。
　　唉！傻孩子比熊孩子更难带！
　　“我知道了，以后你别做饭，让我妈来。碗让老二洗，省得人都废了。”
　　原先她还以为彭老二是今天晚上临时来的，看他熟门熟路往客房睡，才知道是一直住这，而且明显这玩意是吃完饭就溜出去玩了。
　　还没想好怎么整老二，先观察观察再说。
　　冯媛察觉到老公心情不是太好，不敢多辩驳，嗯了一声，又说：“你到房里睡吧，沙发上太窄……”
　　“你别管，睡你的去，我晚上还有事。”
　　冯媛的耳朵有自动净化功能，这一晚上，他怎么凶，她都能自动转化成关心的话。她以为他是怕晚上吵醒自己呢，感激地点头说：“好，你也早点睡，这段时间辛苦了。”
　　辛苦个P，方笩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彭“畜生”结婚以后就每天到单位应个卯，然后混着时间到下班，回来就瘫着撩骚，等饭来就张嘴，连带着彭家那三只也是一个德性。
　　他这清水衙门，清闲没什么人管，但到手工资就四五千。一大家子吃喝全是冯媛的，他这钱就用来给小妖精们发发红包。在熟人面前，他就一幅爱妻模样，背地里却是吸着别人的血，还想着剥皮抽筋，换几个不嫌烧心的钱花。
　　这男人是狗中之狗，渣中之渣。
　　刚还说系统不干扰，方笩才入睡，话痨系统就冒出来叽叽歪歪。
　　“你这样不对啊！”
　　“要培养感情啊，睡床上去。”
　　“人家那么好，你怎么还教训上了，不对啊，不对啊！”
　　“别怪我没提醒，这任务要是失败，你可就……”
　　方笩：“滚！”
　　“我可是为你好，你别这样啊。你虽然是女人，但肯定没我更懂女人心思，只要你温言暖语哄一哄，保管她不计较过去，好好和你过日子。你再改了他这些缺点，和和美美的，这不就完成任务了吗？”
　　系统跟养了个熊孩子似的操心，那么简单的道理，掰碎了讲，可人家就是不听呢！
　　方笩不吭声，系统苦着一颗心，继续劝：“跟你说实话吧，你这寿啊，走到头了，要是这任务做不完，顶多熬完这个月就得……你这人积了功德，老天爷才给你这个机会，别人还不是只能乖乖等死。听听劝吧，你好了，她也好，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你干嘛要多搞这么多手脚！求你了，你要完不成，我……”
　　“你也要受罚是吧。你说你懂女人，那你懂这些渣男吗？我能在这人身上待多久，就这狗德性，你觉得他能改？要是我一走，他又坏回来，那任务算成功还是失败？”
　　系统显然不知道BUG修改过后还可能重新出现，一时被问哑了！它沉默好一会，才问：“改了还能继续坏吗？”
　　我们可不会这样，工程师给我们修修，就再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啊！
　　“那当然，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根子坏了，怎么修得好？”
　　系统自言自语道：“难怪之前没人通过测试。”
　　方笩心想：我就知道你们这系统垃圾。
　　不过眼下，不是吐槽它的时候，她继续问：“你把任务内容重新阅读一下，到底怎么算成功？”
　　系统飞快地扫描了一遍任务发布页面，然后回答：“将渣男彻底改造，让苦主幸福一生。”
　　到底问题的重点在后一句，还是两者必须同时满足？又或者两者同时满足，但不需要彼此相干系？
　　算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可能为了自己苟活，而让那个现在还不存在的“心心”和冯媛死在彭家人手里。还是照原计划进行更靠谱。
　　“你还没说，我能在他这待多久？”
　　系统老实回答：“不知道，任务没提。”
　　“行了，别烦我，你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系统看她这样，怎么可能放心？可它只是个程序，想拦吧，设定又不允许任务执行过程中干扰，而且它深深地怀疑，干扰估计也没用。
　　唉！
　　凌晨两点，闹钟一响，“彭楚胜”就蹑手蹑脚走到阳台上靠近老家伙们住的那间房，用远红外遥控打开屋里的空调，把温度调到制冷16度，再回沙发上继续睡。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房里两人吵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