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孙世代：我不姓里德尔》AKA红名小加菲

87、三线战场（二）

　　戴尔菲一伙就聚集在附近的一处空地，一个面向唐宁街的拐角，一个坐着，还有两个靠在消防栓上，都穿着普通的麻瓜衣服。吉尔混在一群麻瓜中间沿路向前，身上披着一件破了洞的深绿色工作服，看起来像个年轻的维修工人。她只敢拿余光观察大致情况，避免这群眼睛长在背后的人起疑——所幸这些人看样子没有注意到她。

　　吉尔停在这条路另一头的拐角处，远远地瞥着四个人的影子。

　　往东，是魔法部，再往北是苏格兰……这三处战场该如何互相协调？对魔法部的进攻肯定要在赫敏·韦斯莱的人都来上班以后，而针对麻瓜首相的行动大概还要排在后面。至于霍格沃茨的层层包围，吉尔觉得那很可能是个缓兵之计，要拿校内几百个学生的安危拖住真正有能力造成干扰的凤凰社。

　　一个人影从唐宁街的方向走来，同这四个人说了些什么。吉尔快速地瞥上一眼，猜测这个孔武有力的大个子是魔法部派去保卫麻瓜首相安全的巫师——但毫无疑问，这个人是爱尔兰凤凰的手下。

　　戴尔菲把她的得力干将派到了这，也许是想闯入首相官邸里某个重要会议，快速地控制他们所有人？

　　吉尔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却猛地看见戴尔菲幻影移形了。在这一瞬间，她全身肌肉紧缩，后颈的毛都炸了起来——直到那阵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完全远去，才如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心脏仍砰砰乱跳。还好，还好，戴尔菲应该是奔着魔法部的方向去了，而不是冷不丁出现在她身后。

　　魔力的降低削弱了她的感知，但却大大增强了面对强者时的恐惧。吉尔苦笑一声，提起暖壶绕回大黄蜂上。

　　她在副驾驶翻出一块不大的控制面板，连上麻瓜广播电台，听听今日的新闻。

　　“保守党在大选中获得压倒性胜利……保守党党魁承诺……工党内部左右翼斗争由来已久……脱欧能否在一个月后的1月31日顺利……内阁会议紧急召开……”

　　“无聊的政治倾轧。”吉尔翻了个白眼，把频率调到巫师电台。

　　巫师无线电联播台发出一阵长久的杂音，又在断断续续的信号中转换成魔法部部长的一段录音：大意是叫民众稍安勿躁，要相信巫师政府，相信魔法部当局的力量。

　　这话连凯文·莫格莱都不会相信。吉尔把音量调小，往后靠在驾驶座上休息。

　　只过了四十来分钟，赫敏的声音就在一阵尖利的噪音中扭曲，信号彻底中断了。吉尔从座椅上弹起来。几秒钟后，信号被修复，回荡在车里的是一片无比清晰的噪音，好像是一段人间地狱的现场直播。

　　大量的人在咳嗽、呕吐、嚎叫，同时伴有拖拽大型物体和发号施令的人声。在一连串的碰撞声后，一个无比清晰的女声响起——是戴尔菲。

　　“现在让我们欢迎魔法部部长。”

　　又是一阵噪音，听起来像是周围的人强迫赫敏说话，但她就是不肯开口。戴尔菲不慌不忙地撕下魔法部最后的脸面：“啊，看来哈利·波特先生也在。你好你好，伟大的救世之星，从伏地魔手里拯救魔法界的人，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就是这个角度……对，让他正对镜头。”

　　收音机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快门声。吉尔已经想到了这些照片出现在当晚的《预言家日报》上时的样子。

　　毫无疑问，这是魔法界前所未有的重大失败，旧时代标杆人物的崩塌……

　　“看来我们的铁三角还缺少一位罗恩·韦斯莱先生。没关系，他很快就会加入你们当中——虽然相比之下，他只是一个没有影响力的小卒子……啊，也许在照顾你们的家人上，韦斯莱先生会特别擅长？”

　　戴尔菲没完没了地对她的敌人加以羞辱，有时候还伴着各种折磨的咒语，似乎还想让手下押着这些人游街示众。吉尔发誓她这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么多恶毒的词汇——有的来自戴尔菲本人，有的来自其余的手下。其中，一位激动的男士长篇大论地控诉了魔法部的不人道与愚蠢，德墨洛温则详细地阐述了魔法部是怎样在国际贸易里贪污税款，同时损害了外国商人和本国民众的权益。吉尔不知道自家的两位哥哥是否也在其中，但显然，直接导致伏地魔死亡的哈利·波特与赫敏部长吸引了戴尔菲全部的火力，让她顾不上为难其他囚犯中的囚犯。

　　这时，有几个路过的麻瓜围上来，询问这是否在拍一部讽刺电影——结果很快在尸体砰然倒地的惊叫声中四散而逃。

　　他们已经在不加掩饰地屠杀麻瓜了。

　　伦敦的骚乱以魔法部所在位置为中心，飞快地向外扩展——可戴尔菲比他们更快。几乎是一瞬间，吉尔感到某个巨大的东西贴着头皮飞了过去——那是拥有强大魔力者在飞行途中造成的下洗。

　　戴尔菲进入唐宁街内。而盯着首相官邸的其他三个人各自警戒在不同的方向。吉尔意识到戴尔菲好像很喜欢亲自来做某些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从根本上对这帮手下缺乏信任。或者，她只是为了拥有更真实更刺激的邪恶犯罪体验？

　　吉尔缓缓脱掉身上的工作服，露出身上纯黑色的紧身“杀手”套装。她打开暖壶盖，将暖瓶塞上的导管叼在嘴里，同时双手并用解除车上所有保险，微抬飞行控制杆的同时将油门一踩到底。

　　轰的一声，眼前好像出现了核物质反应的蓝色光芒，发动机在剧烈的颤抖中飙升到三千转。大黄蜂以极快的加速度弹射到半空，直直往前撞去——四周的麻瓜已经感受到了这阵突如其来的爆响与强大气流，不安地抬头望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唐宁街10号的二层玻璃被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撞出一个大洞，碎裂的玻璃碴与墙体四处飞溅。在室内外一片惊恐的尖叫声中，吉尔从驾驶室里滚落到会议室长桌上，啪地一声把空暖瓶砸向某个看起来空荡荡的角落。

　　没砸中。戴尔菲及时幻影移形了。

　　大黄蜂接连撞破两面结实的墙壁，最后在石质大楼梯前及时停了下来，又从另一个方向破门而入，在麻瓜的又一阵尖叫中掀翻了会议室的桌子。吉尔轻盈地跳到一旁的扶手椅上，土黄色的车身就在她脚下不远处现身。

　　戴尔菲在吊灯上无声地显形，冷冷地笑着。

　　“你可真是……没有长进。”

　　“那也比你强。”吉尔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警察呢？！”一位毫无眼力见的官员冲门外吼道，被戴尔菲一抬手扔到窗外。其他人立刻缩在一旁不敢作声了。

　　“要想活命，就赶快上车。”吉尔眼神一错也不敢错，只是对他们打了个手势。

　　几个离得近的人畏畏缩缩地拉开大黄蜂的车门坐进去，然后发现那里面能挤下更多人。内阁成员们一个接一个的在吉尔身后走过去，戴尔菲危险地眯起眼睛。

　　有几个躲在掩体下的人仍然不愿动弹。

　　“尤里克·甘普先生！”吉尔朗声叫道，“你就不能说服他们一下吗？”

　　一个带着银色假发的青蛙似的男人出现在一副肖像画里，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只与他们的首相单线联系……可那个蠢货在一开始就被这位女士扔到窗户外面去了。”

　　几个麻瓜发出惊恐的尖叫，好像直接吓瘫了。吉尔知道戴尔菲的耐心正在飞速地消耗。就在这时，大黄蜂从进气口里伸出几根长长的胶皮管子，直接把这些人吹了起来，然后改换位置让他们砰砰地落在顶棚的置物架上。没等这些人坐稳，它就以来时的速度向着之前撞出来的大洞冲去，接着越飞越高，直直向泰晤士河扎去。

　　府邸里的其他人仓皇逃窜，室内只剩下吉尔与戴尔菲两个。

　　“愚蠢的小东西。”戴尔菲的脸上扯出一个露出牙齿的微笑，吉尔顿感全身被某种极其危险的东西锁定了，“你竟敢背叛我……竟还敢不自量力地回来送死……”

　　“我可自始至终从未认同过你是我的主人。”吉尔咬着后槽牙说道，“你想为你的父亲报仇，我还想为我父亲报仇呢！”

　　“是吗？”戴尔菲缓缓提高音调，看得出眼中的怒火也在随之增加，“这么说，你自始至终都在……欺骗戴尔菲·莱斯特兰奇大人？”

　　“对自己用第三人称是病态的开始——”

　　没等她说完，战斗便一触即发。

　　有些战斗技能早已在平时练了千百遍，等到真正要拿来用的时候，居然像刻在骨血里一般驾轻就熟。吉尔预判，幻影移形，显形，躲过一波攻击后反攻，然后再次预判。与此同时，戴尔菲也在做着同样的事。这个时候，没有花里胡哨的决斗技巧，有的只是简单粗暴毫无美感的阿瓦达索命在满屋乱飞，双方都想尽快置对方于死地。然而，双方的预判叠加在一起增加了无数变数，战斗变成了反应速度、耐力和运气的三重考验。吉尔更多是凭着本能在战斗。

　　绿光飞溅，家具乱飞，地面龟裂……每道被躲过的攻击都被建筑物承受，偌大的首相府在二人的左冲右突中摇摇欲坠。这是吉尔第一次无比清晰地体会到戴尔菲的恐怖实力。

　　戴尔菲幻影移形比她快那么零点几秒，无论是施咒还是咒语本身的速度都要比她快上几分。这点看似微小的差距有时会是致命的。吉尔丝毫不敢懈怠，集中精神注意着对手的动向——而戴尔菲的精神力强悍程度更加离谱，居然能分出心神时不时对她施加干扰！

　　而海量魔力本身带来的续航能力……更是要命！

　　呼地一声，戴尔菲周身燃起了层层火焰，吉尔一眼就认出那是厉火，脸色立刻就不好起来。

　　吞噬一切的火焰向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建筑扑去，很快，整个二层变成了热浪翻滚的火场。

　　戴尔菲哈哈大笑，看着吉尔不得不向窗外跳去，也紧跟着来到街头。现在进行的是一场巷战——而在这个新的战场下，吉尔并不占优势，因为她不能像她的对手一样对无辜者的死伤全无顾虑。戴尔菲正是看准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