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孙世代：我不姓里德尔》AKA红名小加菲

86、三线战场（一）

　　苏格兰北部仍泡在冰冻的雪里。从天空上看，几条主干公路被麻瓜清出了黑色的长线，周围却仍是灰白的一片——不是那种新鲜的松软的雪，而是在经历了几次化了又冻之后结成的冰壳，有的地方还泛着黑色的痕迹。摄魂怪在这种冰层上也许滑得更快些。

　　布劳恩农庄空空荡荡，坡底几间民房半埋在雪里，树枝上挂满了闪耀的冰棱。吉尔像小时候一样从长长的山坡上滑下，猛地瞥到一抹鲜红的血迹，仔细一看，是一只倒在雪地上的羊。羊圈的门被风雪刮坏了，冻在冰下的干草到处都是，羊群四散而逃，也不知都到了哪去。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寒冷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在满地银白下愈发寂静得可怕。远处的山岗上模模糊糊有几只狼的身影。它们大概是被羊群吸引来的。

　　吉尔远远地望到被雪压垮了半边的巨大钢铁建筑，以及整个倒下的脚手架。那是未完工的汽车旅馆，在北方湖泊的开发项目中占了很大的比重——现在它再也没有机会完工了。吉尔走近，仔细端详着错位的钢筋，仿佛那上面留有着魔力的痕迹。

　　所有被遗弃的工具都被埋在雪下，从中可以看出当时是怎样兵荒马乱的状态。人们先是围上来救同伴，然后在强大的武力威慑下仓皇逃命，手里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吉尔沉默地注视着想象中的这幅场景，慢慢挪动脚步向前走去。

　　布劳恩夫人的房子里空无一人，虚掩的门上结了厚厚一层霜。显然，戴尔菲的手下没把这个麻瓜女人放回来。另一边的山顶上是罗伯森家的小院，苍翠的松枝是这冰天雪地下唯一的色彩。

　　就好像戴尔菲压根不会想到会有人大胆地回来一样，这间居住了快十年的小屋敞开怀抱欢迎她的归来。吉尔确实想进去看看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东西，但这种极可能有诈的布置让她本能地感到危险。于是她继续向北，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重返那个已经被魔咒炸毁的麻瓜村落。

　　那里也已经荒废，再无人烟。

　　吉尔在废墟处转而向西，一路走到海岸。明亮的月色下，当真有一辆土黄色汽车静静地停在沙滩上，半个前轮陷进上涨的潮水里。吉尔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轻轻一拧车钥匙，大黄蜂就在嗡的一声中活过来，亮起各色仪表。

　　吉尔掉转车头，往附近有亮光的地方开去。

　　在最近的麻瓜小镇，她了解到这片地方在几个月前已经成为了一片“诅咒之地”，开发景点的计划全面告吹，说不清是湖泊的错误开发引发了一连串怪事还是反过来：湖边的建筑群莫名其妙的崩塌，死了五十一个人；附近布劳恩农庄的农民一夜之间全都逃光了，农场主下落不明；就连附近的野兽好像也受到了影响。当地警方的调查一无所获。据麻瓜们所言，这块偏僻的地方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诅咒——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事故就是活生生的证明。去教堂做礼拜的人数陡然增多，大家都忙不迭地祈祷诅咒千万别扩散到这边来。

　　现在可以去酒吧喝一杯了。吉尔混在一群醉醺醺的麻瓜男女中间，默默地喝着手上掺了水的黑啤酒。一个打扮怪异的巫师也在其中，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性。

　　“晚上好啊，朋友。”那个巫师说，很明显是朝着吉尔，“卜鸟与你同在。”

　　吉尔扬起眉毛。很明显，从对方口中说出的这句话仅是一句古怪的口头语，而非包含恶意的死亡威胁。她按在魔杖上的手没有动。

　　“怎么看出来的？”

　　“哦，你身上这套杀手制服是很高级别的人才能穿的。”巫师慌忙举起双手，脸上的表情夸张得可笑，“别因为这个理由干掉我，哥们儿！我好歹也算个老资历——知道卜鸟有个杀手队伍的人并没几个！”

　　“好吧。”吉尔尽量显得放松一点，“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来暂时——呃，休息休息，在被越来越多的摄魂怪搞疯之前。”巫师说，小心地擦去头上的汗，“我真不知道达到攻破霍格沃茨城堡所需的数量还要多少，或者还要等个什么时机……大概要等到新年吧。天哪，我真的不关心城堡里的‘肉食’该如何分配——我只想结束这一切，然后回家。”

　　“魔法部难道没想到要组织不愿参与战争的家庭尽快逃离吗？”吉尔以一种很感兴趣的口吻说道。

　　“哦，天哪，魔法部可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对方做出一副鄙夷的神态，“实际上，要是他们宣布让人们快点逃跑，大家反倒要怀疑这里边有陷阱——咳，反正迄今为止，愿意走的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来都是像我们这样走不了的。你知道，有了正式编制，叛变就等于死路一条……呃，我不知道你具体负责哪块，但你的同事有很多都负责这项业务。”

　　“我只开工过两次。”吉尔说道，“别把我看得太厉害。我是个——呃，新手。”

　　“这我可不能相信……”

　　“对了，最近听说过像我这样的人叛变的消息吗？”吉尔故作轻松地说道，总算绕到正题。

　　“梅林啊，这是不是属于某项保密——”

　　“你尽管说。我又不是问出消息就要灭口的那种人。”

　　“哦，好吧，”巫师的汗又下来了，显现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答案是……答案是确实没有。我们的消息太闭塞了……”

　　“其实我也没指望你能知道。”吉尔轻轻笑了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德文，德文·希金斯。”

　　吉尔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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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有大量摄魂怪在霍格莫德一带集结。群山之间充满了绝望的雾气，植被枯萎，鸟兽逃窜。吉尔隐藏在某个山头上，简单地估算了一下摄魂怪的量——以每个占地一平米算，所有摄魂怪加起来大概能铺满五个霍格沃茨礼堂。而且这些怪物的量还在不断增加。其中颜色显眼的是周围围绕着守护神的巫师小队，这些人差不多十个一组，加在一起勉强能像牧羊犬一样驱赶摄魂怪，只不过速度要慢得多。

　　有几个极其强大的存在就隐藏在这附近，所幸他们的探查完全是以魔力水平为单位，直接忽略了吉尔的存在。这里边没有戴尔菲。

　　看来，这里不是需要戴尔菲这号人物亲自出场的主战场。爱尔兰凤凰能同时开辟几条战线？霍格沃茨，魔法部，还有国内的大型麻瓜聚居地……吉尔悄悄地后撤，在无人处幻影移形回到大黄蜂上，驱车前往伦敦。

　　八点零五分，天光大亮。吉尔把车停在主干线的辅路上，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爬上一处建筑工地的高塔向下望。好像也确实有人在魔法部附近集结，成卡车成卡车地卸下大型设备。从表面上看，那是一个强力鼓风机和大剂量的气罐，一些装成麻瓜维修工的人正在组装管道，好像准备把罐子里的气体从红色电话亭中输送到地下。

　　所有的设备都有魔法改造的痕迹。吉尔怀疑那些气体是某种毒气，另外的出口应该也有人把守，等待魔法部里的人像烟熏的老鼠一样从地底钻上来。这个侮辱性极强的战术极有戴尔菲的风格。
　　但戴尔菲并没有亲临视察施工现场。吉尔不禁开始好奇她究竟藏在何处——又有什么是比攻下霍格沃茨和魔法部这两项伏地魔都未完成的伟业还要重要的呢？

　　吉尔慢慢从高塔上爬下来，回到大黄蜂上，开往唐宁街。

　　刚进入市区的范围，吉尔就被这里弥漫着的强大气息震慑，本能地感到戴尔菲就在这里。现在她的魔力可不是五十瓶魔法饮料能够概括的了。吉尔甚至一度担心暖壶上一公分厚的绝缘材料到底保不保险，会不会隔绝不了这种程度的感知。

　　吉尔把大黄蜂藏在路边，徒步过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