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孙世代：我不姓里德尔》AKA红名小加菲

88、三线战场（三）

　　伦敦街头，麻瓜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到处都有人无头苍蝇似的乱跑。

　　巨大的黑色建筑燃起熊熊火焰，发出砖瓦移位的咯吱声，最终整个轰然倒塌，在狭窄的柏油路面上拍了个粉碎。烟尘溅起，无数精美的家具与肖像画闪烁一瞬，又被后来的建筑掩埋，滚滚流到街道的另一头。而厉火仍在蔓延。

　　其余三个爱尔兰凤凰的骨干成员向事故发生的方向合围，他们每个人的实力都相当于一个吉尔。但由于幻影显形落点的不可预测性，他们只得跟着左冲右突，没有戴尔菲的指令不敢轻举妄动。

　　吉尔与戴尔菲在街头追逐，其造成的影响不亚于一场恐怖袭击。麻瓜们成群结队地逃命，结果发现所要逃避的对象突然出现在他们之中，立刻像投入了一颗炸弹一样四散溃退，慌不择路地与后来的人流相撞，整个乱成一锅粥。在这种状况下，吉尔只能躲避，压根不敢越过那么多人向戴尔菲发射死咒——毕竟她的对手可是个拿麻瓜挡刀毫无心理障碍的女人。她不得不把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死物变形，化作一面一次性的盾牌将对方发射的咒语弹飞到空中，有好几次都险险地擦着绿光掠过——但也由此丧失了战斗的主动权。

　　“戴尔菲！你有本事别往人堆里躲！”

　　“哈哈哈哈哈……那你倒是做好准备……为了全伦敦的人类去死啊！……”戴尔菲的声音因为过快的幻影移形和四周的噪音显得断断续续，但也无比明白地传到了吉尔耳朵里，“真可笑！邓布利多老头……按照他的逻辑，每场战争岂不是双方各死一个人就不得不中止了？我倒真想试试看……”

　　“你自己也说了，这种‘高尚战争’完全是伪命题！我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认命的！”吉尔高声喊道，“牵连无辜者是你的不对，我不希望再为此死更多的人了——”

　　“哈！”戴尔菲发出一声爆笑，肆意地踩踏过麻瓜的头顶，“承认吧！你和我一样——都是只在乎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在乎这个社会的其他人怎么看的人……所以大可不必在这假惺惺！想想看，就因为你父亲的伟大发现，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要死……在这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巨大数目面前，你害死的那些人又算什么呢？”

　　“你——”

　　“让我统计一下：因为你的任性，凯文·莫格莱要死，法国的德拉郭文一家要死，还有那个麻瓜女人也得死……当然，你也可以用自己的命换他们的命，这样这些男女老少就通通不用死了。不过我知道你做不到——你做不到！哈哈哈哈，你本质上就是个贪生怕死，循着——”

　　“不！杀了你，谁都不用死了！”吉尔的心神几乎被扰乱，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明白戴尔菲是在偷换概念。在对方制定的规则下，谁都只有任她安排的份。

　　“可是你杀不掉我！哈哈哈哈哈！戴尔菲·莱斯特兰奇，卜鸟——是不死的！”戴尔菲得意洋洋地大笑，挥出几道泼墨似的绿光，“为什么要如此愚蠢的以卵击石呢？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错误，不是吗？可怜的小家伙，承认自己的愚蠢和任性有那么难吗？——哈，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忍辱负重却半途而废，奋起反抗却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这类人的名字叫弱者！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场你主导的游戏里，你自然是怎么说怎么有理……”吉尔咬紧牙关，极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死咒的防御上，“每个人的行为都有它的理由！我是凭着——直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让软弱的信念化为虚无的直觉欺骗你的大脑吧！”戴尔菲的声音如同消防车的警报一样尖利，“成为一个强者的关键，就在于拒绝用这些幻象自我欺骗……”

　　砰的一声，一个随从的巫师在吉尔身后偷袭，发出的死咒差点让她防御不及。戴尔菲发出一声尖叫：“滚开！她是我的——”

　　警报声愈发强烈。一辆红色的消防车冲入人群中，两个消防员站在车顶高举水管，准备扑灭蔓延到整个唐宁街上的火焰。同时，护航的警车与警用直升飞机也赶到了，人群在不断疏散，狙击手已经在制高点架好了狙击枪瞄准两个恐怖袭击者。

　　吉尔幻影移形到车顶，利用水雾晃了所有人一下。这时她看到被戴尔菲喝退的三个人纷纷往狙击手所在的建筑物扑去。

　　“击毙！立刻击毙！”

　　麻瓜警察的通讯设备里发出尖利的命令。

　　一排子弹打在戴尔菲刚刚踩过的地面上，毫不意外，没打中。戴尔菲出现在直升飞机的驾驶室里，把里面的麻瓜全部推了出去。

　　吉尔飞身而上，顺手给麻瓜们施了几层缓冲咒。

　　他们在狭小的机舱里展开近身搏斗，争夺飞机的控制权。直升飞机摇摇晃晃地向街道飞去，几次擦着建筑的边缘飞过。戴尔菲的手下沿着这条蜿蜒的轨迹幻影移形，狼狈地追在他们屁股后面。通讯系统里传来麻瓜警察的声音：“警告你们立刻着陆，立刻着陆！否则将调用大口径武器击落！再重复一遍——”

　　成建制的军队已经赶到，中心街道被封锁，大批全副武装的英军向唐宁街的方向冲来，后面跟着更多消防车。装甲步兵正在排除路障，看来用不了多久坦克也能开进来了。吉尔注意到这些军队是真正的伦敦警备区步兵，而不是带着夸张帽子的皇家军团。看来麻瓜世界是动真格的了。

　　“我们必须离开这！”

　　“离开？”戴尔菲怪笑一声，“用不了多久，什么飞机大炮全都——”

　　轰的一声，一枚□□擦着旋翼顶端飞过。因为直升机在此时几乎失去了控制，飞行轨迹很不好计算——但下一次他们就不见得有这么幸运了。

　　巨大的夜骐挤出机舱，叼着戴尔菲的后领旋转着向河道中落去。麻瓜们难以抑制地发出惊呼，几发子弹擦着翅膀的边缘掠过——

　　扑通！吉尔和戴尔菲齐齐栽进河里，顺着河道往下游漂去。早在穿越大西洋的时候，吉尔就意识到戴尔菲的水性不如她——这一点在此时发挥了极大的用场。要知道，戴尔菲给她安排的培训项目里从来就没有水战——这也许就是强者的疏忽。在面对不熟悉的事物（比如铺天盖地的脏水）时，即使拥有屏住呼吸快速游泳的力量，人也很难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但戴尔菲毕竟是戴尔菲，仅仅是呛了几口水就冷静下来，用魔力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泡头，同时躲过吉尔的魔咒。吉尔压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水里按。而在水下，魔力呈现出另一种难以预估的作用方式，流动得极快，而且由于液体的缓冲作用很难对人体造成损害。只要她足够快地变换位置，戴尔菲就来不及把她所在的那一块水域烧热——除非她的魔力已经强大到能蒸干整条泰晤士河。
　　戴尔菲在水中吃了大亏，结结实实地挨了吉尔好几下。纵使强大如她，也很难在魔力乱流里撕开通往虚空的裂缝幻影移形，于是只能顺着河道往下走，不时翻滚着把对方往河底的石头上撞。这是现在最有力的攻击方式。

　　“怎么样啊，强者？”吉尔转过戴尔菲的脸大声喊道，确保对方能看清她的口型。

　　戴尔菲张嘴骂了句脏话，想拿魔杖尖戳碎吉尔的泡头，但没有成功。

　　吉尔凭借水流的冲力再次把她摔在尖利的石头上，终于划破了锦纶材质的衣服。一丝淡淡的红色由此蔓延到水流中。

　　“你猜麻瓜的海军什么时候开到这边来，发射鱼雷把你和我炸成一团血沫？”吉尔学着戴尔菲的样子发出残忍的大笑，“这样两边正好各死一个人……”

　　“你以为我死了这一切就会停止吗？不！”戴尔菲的眼里少见地现出了恐慌，“其他人会——”

　　“我管其他人做什么？我要的是你死！你死了就足够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吉尔拼了命地把对方按在河底摩擦，扬起一片厚厚的泥沙，但也有不少石头结结实实地撞在戴尔菲身上。

　　“不！不！”

　　在浑浊的水下，戴尔菲的嘴唇模糊地张大，似乎完全忘却了是谁几个月前说出过类似的话。只要为父亲报仇，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可如今看来她在乎得很嘛！不在乎这个世界会如何，而是在乎她自己的性命。真可笑！吉尔本以为戴尔菲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算进去了呢！

　　“贪生怕死的东西！你和那个已经被丢进故纸堆里的伏地魔一模一样，还不如我爸爸的一根脚趾头！”

　　“你竟敢——”戴尔菲再一次气急败坏，“你别忘了，你和我流着相同的血！你我都是——斯莱特林的——”

　　“不！什么斯莱特林，里德尔……根本——就不配——作为我们的姓氏！什么纯血家族沙菲克莱斯特兰奇也是一样！我是吉尔·罗伯森，不是伏地魔的继承者！”

　　在一瞬间，吉尔身上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砰地一声将戴尔菲甩在桥墩上。戴尔菲的嘴角顿时流出一丝血迹。但吉尔知道，这种程度的损伤对她来说修复只需一瞬间，如果不采取更快的措施耗干她的魔力，战局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逆转。

　　透过比空气中艰难得多的感知，吉尔察觉到麻瓜的小型舰队正在逆流而上，岸上的麻瓜正在被疏散。几乎半个英国的军队都被惊动了，大量的军车紧急往伦敦方向调遣。而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如她所料，三线战场全靠戴尔菲在其中指挥，而魔法部和霍格沃茨那边的爱尔兰凤凰大军失去戴尔菲的联系应该不敢轻举妄动。这就给现存的反抗势力争取了时间。但这还远远不够。他们的消息没那么及时，反应也没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