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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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觉得恐怖电影里最恐怖永远都是小孩子，莉莉想了又想，为了不让布鲁斯获得胜利，她把自己的形象变成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可靠的大姐姐，但又受到自己本来性格的影响，行为上多少带着点任性的稚嫩感。
这样想……倒也没错。
如果莉莉一开始是以小孩子的形象出现，以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许最初就会直接向布鲁斯要求退货。
而奇怪的是，一号并不会让我感到恐惧，明明一号才是真的小孩子的形象。
想到这里，扭头对着一号看一会儿，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错了。
之前对一号无感是因为他是以布鲁斯的形象出现的。
呜呜呜，小孩子好可怕。
当我哭丧着一张脸朝阿福身边跑去的时候，另一个投影显现出来，莉莉还是一头漂亮的红色短发，碧绿的眼眸，容貌精致，像个做工精细的人偶。
我停下脚步，抬起手，对莉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嗨，晚上好！”
莉莉尝试做出在家中常有的平淡表情，但周身的情绪是遮掩不住的。
她说：“你心跳好快。”
带着好奇与不满。
大概是觉得我的表现有些丢人现眼。
我竖起大拇指说：“见到美女太开心了！”
反手却将贴在衣摆的小小黑色圆片撕下来，对着头顶的灯光看一会儿，里面似乎有一个全新又完整的世界正在运转。
不过这大概率只是我的错觉或者想象。
布鲁斯看起来有些意外我身上有这个东西，也意外我能够发现它的存在，但他只是站在一旁观看我的反应，并没有对莉莉擅自做主的行为进行任何评价，也没有主动为我解答疑惑的打算。
我轻轻叹口气，疲惫感突如其来。
“Why，莉莉，”将圆片从中间折断，一个崭新的生命被消灭了，我这样想象着，情绪却没有什么波动，“监控我能够给你带去什么好处？”
莉莉一怔，似乎无法理解我这样询问的理由。
换句话说，“你能从这东西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对她举起黑色圆片。
她开始讲解我身体变化的一系列数据，用理所当然的口吻，从最开始到两分钟前，她说，如果我没有将圆片折断，数据现在应该正在传输。
突然间，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感到生气。
有些好笑。
察觉到情绪的剧烈变化是从吃点心时想到那个优雅冰冷的男人开始的，我抬手捂住脸，深吸两口气，再缓慢地吐出去。
“我感觉有点累，想先上去休息。”
“没问题，”布鲁斯说，用眼神示意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阿福处理，便带着我往电梯的方向走，边走边说着话，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夜幕还未降临的时刻，“你需要好好休息。”
电梯里。
我们沉默着。
“这个，”我将圆片举起来问，“是你研究出来的？”
布鲁斯点头。
“你知道莉莉非常智能，但是不知道她会改变和我相处时的形象，也不知道她会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主动将这东西放到我身上，”我说，“布鲁斯，你不能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经历让你有这样的性格，但是布鲁斯，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别这样。即使我知道你并不是故意让这一切发生，可你冷眼旁观的模样还是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们是朋友，你是这样说的，我也觉得我们确实是朋友。布鲁斯，我不知道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样的……我甚至不知道我该不该感受到不开心。”
“你明知道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知道我会害怕莉莉的存在，也知道我不会为身上有一个监控器而开心。”
我靠着电梯，冰凉的感觉从手指传来。
粘稠的黑色将我包裹。
“对不起，布鲁斯……我的情绪不太对劲，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尝试抓紧指尖的冰凉。
一点点被色彩吞没。
“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已经没有在思考了，一切都太快了，所有的事情都不给我思考的机会，一切就那样全都发生了，像洪水一样涌过来。”
也许我该深呼吸。
可是我刚刚那样做了，没有用处，我还是感到悲伤。
赫尔南。
我喊出这个名字了吗？
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喊这个名字？
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红色与黑色交融，明黄色铺满整个空间，紫色和蓝色在舞蹈，绿色摇摆不定，白色左右挣扎。
哈哈哈哈哈——
谁在笑。
等意识回笼，我正紧紧抓着布鲁斯的胳膊，弯着腰，呼吸困难。
“坎蒂！坎蒂！”
布鲁斯不停呼喊我的名字。
时间过去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秒。
我扶着布鲁斯的胳膊努力站直，尝试对他挥挥手，示意现在已经没有问题。
片刻。
我喘着气，迷茫地看着布鲁斯问：“刚才怎么了？”
“你在哭。”
抬手摸到眼角，我才察觉到还有些未干的泪水残留，但我没有哭泣的记忆，只有不停说话的记忆，却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能看监控吗？你这里的监控应该有声音？”
布鲁斯犹豫一下，问：“你确定不需要先休息一下？”
噢，他犹豫的不是觉得我应该休息，而是不确定要不要问这个问题。
“一个人待着更危险。”
他点头认可。
我们又离开电梯。
布鲁斯问：“你的记忆到哪里？”
“进电梯……”回想着，意识却无法集中，似乎总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将我的全部一点点从身体里剥离出去，“我不知道，想不起来。”
大大的电脑屏幕开始播放监控录像，我的眼前一片空白，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似乎无法接收这段信息。
有什么东西自动填补了电梯里缺失的记忆。
是什么呢。
火花四溅，雷声轰鸣，飞禽走兽。
是爆炸啊。
我猛地睁大眼睛，几乎是跳起来，“港口！港口有——”
“砰——”
巨大的声音绵绵不绝。
似乎是从天的另一边一直延续到这一边。
地面不停震动，耳鸣代替了一切可以感知的东西。
所有光亮消失，备用电源启动，一切又都回到视线中。
震动却仍旧没有消失。
超人如果要毁灭世界，大概就是这个动静吧。
虽然我和这个世界的超人没有过接触，但一想到赫尔南的狗脾气，我就觉得莱克斯·卢瑟对超人的警惕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能力的人总是背负更多的东西。
但现在想这个没有用。
震动逐渐停止。
这动静不是超人弄出来的。
是小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