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总在围着我打转》栉木

3、山村诡事

　　林凌刚想要挣扎，却听那人轻声说，“是我，秦肖。别出声。”林凌一听是秦肖立马安静下来，继续盯着那个怪人。
　　纸钱快要烧完，火光逐渐弱下来， 林凌看这人觉得有点面熟，待他把火熄灭，还戒备的看了看四周，这一看，林凌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天开车的李大霸吗，秦肖似乎早就知道他是谁，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
　　待到李大霸走远了，林凌问秦肖：“秦医生你怎么来这了？”
　　秦肖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我看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好奇。”
　　这人真的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气死个人。秦肖自顾自的往回走，林凌蹲的腿麻了正要起身却不受控制的的歪倒地上，林凌痛苦的闷哼出声，“嘶，秦医生，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
　　秦肖看他也不像装的，立马折回来俯下身查看。林凌的裤子破了一个洞，已经有血渗出来了。秦肖小心的扒开枯草，看见一截段断裂的柴刀，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秦肖从口袋取出一块布，把这截柴刀包好，问林凌，“能走吗？”林凌强忍着疼站起来，“应该可以。”秦肖一把扶住林凌，支撑着往回走。“刚才那个柴刀已经生锈了，你的伤口得处理一下。”
　　“秦医生，刚才那个人是李大霸吧，他为啥举止那么怪异，还有，你来这边到底干啥的，嘶。”林凌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秦肖瞥了一眼林凌，“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至于李大霸，也许是给家里的老人烧点纸钱。我们都是外人，不好说些什么。”
　　伤口虽然疼，林凌还是止不住的叨叨，“秦医生啊你说那刀上面不会有毒吧，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不会就此挂掉吧。”秦肖听的有些不耐烦，“是够倒霉的，不过你要是继续这么嚷嚷，就自己走回去。”林凌听罢立刻闭上了嘴。
　　回到住处，秦肖帮林凌处理了伤口，伤口不算深，没什么大的影响，就是那把柴刀已经生锈，估计需要打破伤风疫苗。林凌心大得很，一边抱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一边庆幸自己旁边就是医生，不过经过这件事，林凌觉得秦肖还算个不错的人，起码没有丢下受伤的的自己。
　　第二天清晨，秦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破伤风疫苗，林凌一改之前对秦肖的嫌弃，感动的拽住就要认秦肖当哥，还是秦肖提醒他今天要上课林凌才停止了兄弟情深的表演。
　　伤口在小腿上，不过仔细看林凌还是有些拐的，林凌按时到达了学校。预备铃之后，王校长把林凌介绍同学们和老师认识。
　　林凌凭着自己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迅速夺得了同事和学生的饭喜欢，几个小学生天天围着他问东问西，林凌也不烦不恼。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也快，林凌已经来后山村支教一个星期了。林凌其余几个老师都走了，林凌还想整理一下教案就走的晚了一些，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小山和王校长在交谈，
　　王校长夹着公文包，急匆匆的赶着要走，把一串教室钥匙塞给林凌，“林老师，你还在真是太好了，拜托你把每个教室的电检查一遍，顺便看看有没有没回家的学生，我这里有点急事，得赶快走了”王校长说完，来不及和林凌告别，跑着快步就走了。小山上前叫住林凌，“林老师，我帮你一起检查吧，我对这些比较熟。”
　　小山带着林凌开始检查，林凌有点疑惑小山为什么总是出现在学校，小山的应该有十七八了，按理说不是上学的年纪了。“小山，你的小学也是在这里上的吗？”
　　小山一边麻利的锁门一边回答，“林老师，我家里没啥钱，上不起学，我就偶尔也在教室门口听听。平时家里的活一大堆等着我干，有时候还得出去打打零工。校长看我可怜，给了我几本教材，让我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听听课。”
　　“确实，虽然我才来一周，但是也能感觉的王校长对学生很关心，对工作也很负责。”心想小山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就要承受生活的重担。林凌低头看到小山的鞋子已经烂到脚趾头要露出来，却还是刷的干干净净。再看看自己脚上的限量球鞋，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刚检查到二楼的时候，突然来了个大嗓门的的中年女人，叉着腰大嗓门就冲楼上喊：“李山，你给我出来！家里那么多活等着谁做，你个懒鬼，天天就知道给人家做狗腿子。”
　　小山似乎见怪不怪了，歉意的冲着林老师笑笑，“林老师，我二婶来叫我回家吃饭了，还差几个教室麻烦你自己检查。”说完就跑下了楼，林凌从二楼往下看，那个二婶粗鲁的揪住小山的耳朵，嘴里还嘟囔着骂个喋喋不休。林凌叹了口气，只能转身继续检查。
　　二楼只有三间屋子和一间办公室，林凌再三确认教室没人之后把所有门落上了锁。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楼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林凌以为自己眼花了，明明已经没人了啊，转念一想万一有刚才没在教学楼的学生，边快步跑了过去，找了一大圈连操场都找遍了也没到找到人。
　　一楼边上倒是有个小房间掩着门，王校长好像说过这里是杂物间，里面放一些不用的课桌板凳，基本上都是锁着的。
　　林凌怕刚刚那个学生躲进杂物间，轻轻推开了掩着的门，里面并不像一个杂物间，入眼的是一张双人宿舍床，上面还铺着碎花床单，不过已经积满了灰尘。这里看着更像是一个宿舍，像是一个女生住的宿舍。桌子上还凌乱的摆着几本教科书和和一个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收音机，估计以前是哪个女老师的住处吧。
　　床底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凌猛的蹲下身去查看，只看到一只老鼠吱吱吱的跑了出去，哪有什么学生的影儿，肯定是看花眼了。
　　锁好门林凌准备回去，秦肖这个人虽然有些毒舌，但做饭的手艺确实不错。林凌满怀着对晚饭的巨大期待回到住处，秦肖好像在等他，刚想开口问今晚吃什么，秦肖把酱油瓶子塞给他，“厨房酱油用完了，你去供销社打一瓶吧。”林凌没想到回来会是这样的情景，傻愣在了原地。
　　秦肖冲他努努嘴，“林老师，去打酱油，不然今晚吃泡面。”命令般的语气让林凌敢怒不敢言，拿着酱油瓶子气冲冲的就往供销社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嘟囔，“什么人啊，不仅没饭吃，刚还要去打酱油，没天理了。”
　　到供销社的时候，李发财正在就着花生米优哉游哉的喝小酒，看见林凌进来他站起身来，“哟，林老师来打酱油了啊。”林凌尴尬的笑笑，把酱油瓶子递给李发财，瞥到了一旁货架上的布鞋“财哥，你这供销社多少年了啊。”李发财熟练的打着酱油，“林老弟，我多少年我也记不清了哈哈哈，你问这干啥，以后准备投资我这小店吗？”
　　林凌摇摇头，“我哪有这本事，你在这开了这么久的商店，肯定村里的事都门儿清吧。想和你打听个事情，”李发财虽然爱财但却是个爽快人，“说吧，林老弟，你和我打什么弯弯绕绕。”林凌瞥了一眼货架上的布鞋，“那个李山家里情况不太好嘛，我看他二婶好像对他很凶。”李发财打好了酱油递给林凌，“李山啊，大家都说那小子是个命硬的，他爸早年得病死了，他爸这一死，他妈也就疯了。有一次跑丢了，最后在河边找到了尸体。这李山也就跟着他二叔过，二叔人算是老实，不过他二婶可不是个好相处的，经常打他骂他。说起来也是个命苦的，不过这几年我看他经常给村长跑腿，村长也算照顾他，他的日子算是好过一些了。”李发财说完叹了口气。
　　林凌想起来小山那双破烂不堪的鞋子，便托李发财下次去进货的时候帮忙带双球鞋，赚钱的生意李发财哪有不接的，李发财拨弄了一下算盘：“那林老弟你看我这油费。”林凌懒得和他计较：“到时候一块给，少不了你的。”
　　秋天的天气有些两极化，中午还热的不行，晚上就开始凉了。一阵寒风袭来，林凌裹了裹衣服，提着酱油瓶快步往回走。迎面过来个一个人，走路摇摇晃晃的，走近了才发现是那天烧纸钱的李大霸，林凌想着怎么也算认识，上前准备打个招呼。 李大霸率先开了口，醉醺醺的举起手中的空酒瓶：“林老师，来喝一个吗？”林凌推脱自己还要赶忙回去做饭，李大霸也就没在继续劝。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提着空酒瓶继续往供销社的方向走。一股妖风刮来，吹的林凌打了个喷嚏：“肯定是秦肖这小子在骂我。”
　　林凌回去的时候秦肖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怎么才回来，路上魂被野鬼勾走了吗？”林凌把酱油拍在桌子上，“被你勾走了。”
　　秦肖一看这人气性还挺大，也没再继续调侃，转身张罗着开始做饭。
　　林凌气性大归大，但是饭还是要吃的。上了饭桌，吃人嘴短，林凌便再也没继续和秦肖置气。吃过饭后，头有点晕，林凌便早早的睡下了。睡梦中听到好像有人来找秦肖，外面还有嘈杂的哭声，喊声。
　　下午的风太凉，林凌迷迷糊糊发起了烧，烧得糊涂的时候梦见了李大霸，还梦见了学校的那个杂物间。半梦半醒间，屋子里好像进来人了，摇了摇自己，探了探额头，然后后面就觉得有人拿着杯子给自己灌了药。
　　药起效得很快，林凌发了一身的汗醒了过来。秦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林凌，李大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