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fer》龙琪酱

8、第 8 章

　　这话很快就得到了应验，毕竟对于这种金钱至上的麻瓜社会，如果真的有心想查一个人，还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孤儿院孩子，只是几个钢镚儿的事情。而对于龙琪这种钱不但多到没地方花，还不停的有入账的终极有钱人来说，能够用钱摆平的事情，根本不能被称之为问题。
　　伦敦伍氏孤儿院这天来了一个有着黑色头发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素净朴实的白裙子，随手背了一个黑色的小挎包，头上还带了一顶浅褐色的圆帽，干净的模样和破败的孤儿院显得格格不入。
　　她叩响了孤儿院的大门，科尔夫人走了出来。
　　“下午好，夫人。”女孩对着科尔夫人微微点了点头，“我来找一个名叫汤姆·里德尔的人。”
　　原本还满脸温和的科尔听见了这句话立刻就板下了脸，僵硬的回答：“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来错地方了。”
　　女孩没有因为遭到拒绝而露出一丁点不愉快的表情，她露出了一个微笑，依然语气平缓地说：“打扰了，祝您有个愉快的下午。”
　　说完她便像真的信了科尔夫人说的话一样，转身离开了。
　　其实科尔夫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有骗她，汤姆从回到孤儿院开始就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没有人能在就寝时间以外的时间段看见他的身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然而也没有人想知道他去了哪儿。他的自觉消失事实上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愉快的决定，他们害怕他，而他瞧不起他们。
　　汤姆大多数时间会花在往返于对角巷的路上，他几乎天天都会往对角巷的书店里跑，店员们一开始还会热情接待他，但渐渐发现他就是个来蹭书看的穷小子以后，毫不留情的把他赶了出去。
　　今天对汤姆来说真是个倒霉的一天，他被赶出去差一点就被同年级段的努阿达·布尔斯特罗德看见，那个垃圾之前没少偷偷整他，还以为他不知道似的，还好没有被他看见，不然以他的大嘴巴程度估计开学第二天整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都知道他的落魄了。然而在快到孤儿院的时候又正好被孤儿院附近的小霸王迪克·史密斯和他的几个小弟撞上，他们以前就以欺负他们这些孤儿院的人为乐，并且特别喜欢针对他。
　　“这不是臭虫里德尔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哪条臭水沟里了，没想到还活得好好的？怎么？是被哪个富婆包养了吗？”
　　几个身材肥硕的男孩在一旁哄笑着，汤姆用力捏紧拳头，全力克制着自己拔出魔杖的冲动——如果不是那个所谓的踪丝，他现在早已把这些肮脏的麻瓜给狠狠教训了一顿，又何必再这里受他们的窝囊气。
　　见汤姆不说话，那几个人笑得更开心了，为首的史密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大石头，朝汤姆的脑袋砸了过去。
　　汤姆正要躲开，有一个比他更快的白色身影却迅速扑到了他的身上，他们俩就这样互相拥抱着就地滚了两圈。汤姆本就气到上火，又来了这么一出更是火上浇油，他正想把还趴在他身上的人踢下去的时候，却看见那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双金到发红的眼睛。
　　“你们想死是吗？”黑发在那瞬间迅速褪成了他熟悉的绿色，龙琪恶狠狠地回头瞪了那些人一眼，他们的衣服开始剧烈燃烧，尖叫着跳进了一旁的河里，高喊着“怪物！”游走了。
　　“龙琪？你怎么在这里？”汤姆呆呆地看着从他身上爬起来的龙琪眼睛又恢复了她原来的淡金色，“你这样做会被魔法部的人发现的。”
　　龙琪自顾自地拍着身上的黑灰，心情愉快地回答：“我不是说了吗？假期见。”
　　汤姆拒绝了龙琪想要拉他一把的举动，自己站了起来，阴沉的脸色和龙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调查我。”他语气冷冷地说。
　　“是啊，我不但调查你，我还把其它调查你的人给挡了回去。”龙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可听见这话的汤姆更加生气了，他几乎是急不可耐地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对，你是不需要。”龙琪这时候终于把她乱掉的头发理好了，她双眼直视着汤姆，慢慢地说：“可我需要你。”
　　“什么？”汤姆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需要你。”龙琪一本正经的重复了一遍，汤姆一开始还以为她这是在捉弄他，可看见她认真的神色也迟疑了。
　　该死的，为什么他心跳这么快？
　　“好吧，”汤姆耸耸肩，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你要我做什么？”
　　“暑假作业……”
　　他就不该对她抱有任何期待的。
　　见他不说话，龙琪猜想大概是自己的砝码不够，又接着说：“包吃包住。”汤姆看着龙琪，挑起了自己一边的眉毛，龙琪见状再次加了一句：“有工资。”
　　“你拿我当什么了？”他突然想到刚才低贱的史密斯嘲笑他的话——被富婆包养？虽然龙琪和富婆这个词搭不着边，（龙琪：不，我就是富婆）但她这个行为真的——
　　“呃，”龙琪难得卡了壳，她差点就把“被我包养的小白脸”这句话脱口而出了，还好在出来之前又转了个弯，重新组成了一个新的词汇：“只写作业的家庭教师。”
　　“……”
　　“……”
　　讲道理，龙琪开出的条件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无论怎么说，龙琪是他的同学，如果他去了就代表拥有了雇主与雇员的上下级关系，而对他来说他是怎么也不愿意做一个每天都相处在一起的人的下级的。
　　然而龙琪也大概猜到了他紧皱的眉头下藏了些什么小心思，她决定使出她的杀手锏——
　　她突然猛地一扑，抱住了汤姆的手臂左右晃动，用拖着长长尾音的语调说：“你就答应我呗，汤姆，求你啦~你忍心看见我因为交不上作业而天天被教授们关禁闭吗？”
　　如果这都不行——
　　她看见汤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是在忍住自己呕吐的冲动，重重地点头：“我答应你，你别这样——”
　　龙琪立刻恢复了一脸漠然的表情，迅速松开他的手，冷冷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汤姆觉得在这件事上他很难撒谎，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也是。”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帽子，不再看他。
　　想要去龙琪家，汤姆还得回孤儿院拿他的行李，他和龙琪就这么肩并肩地走在一起，快要落下的夕阳把他们两个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汤姆忽然就觉得心突然平静下来了，没有魔法，没有血统，没有——
　　“哦，对了。”龙琪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她掏出自己的魔杖放到汤姆手里，对着一脸疑惑的汤姆说：“现在麻烦你做你作为家庭教师的第一件事——帮我把头发变成黑色。”
　　汤姆接过魔杖，忽然想到龙琪出现的时候确实是一头黑发，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又让他把这事忘到了脑后，现在龙琪重新提起来，他又是满肚子疑问。
　　“你不知道，我在理发店里坐了整整一天才把头发染黑，我还没保持几天，就没了。”龙琪见汤姆迟迟没有动作，继续补充道：“我下午去你家找过你，那个老女人看见过我了。”
　　“那不是我家，”汤姆冷冷地回答，然后挥动魔杖对着她的头发喊：“绿去黑现！”龙琪一头显眼的绿发立刻就变成了黑色，“你是去了麻瓜理发店？为什么会褪色？”
　　“哦……”龙琪抽回自己的魔杖，把它装进了包里，“我只要用魔法就会让染色失效，无论是魔法还是麻瓜染发剂。”
　　汤姆在肚子里又回味了两遍她说的话，然后想到了一件更紧急的事：“你用了魔法，魔法部不会通过踪丝找到你？”
　　“踪丝？”汤姆听见龙琪好像是冷笑了一声，但她表情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淡淡的，仿佛那声冷笑是他的幻听，“我不是英国户口，魔法部怎么给我弄踪丝。”
　　“不是英国户口，那你是怎么进的霍格沃茨的？”
　　龙琪不说话了，她似乎也没有搞懂其中的缘由。她甩了甩脑袋，反问道：“这重要吗？”
　　是啊，这重要吗？汤姆也在心里反问自己。
　　这不重要。
　　他们在心里同时说。
　　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孤儿院了，汤姆正想快步走回去，却被龙琪紧紧抓住了手掌心。他回头看她，阳光洒在她的黑发上就像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和她笑吟吟的金色眸子融在一起，他突然就分不清是阳光在笑，还是她在笑了。
　　他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也紧紧回握住了她的手，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