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fer》龙琪酱

7、第 7 章

　　宾斯教授死了。
　　他的尸体被发现在休息室的火堆旁，但他的灵魂却已经离了体。他就这样保持一个幽灵的模样来到教室上课，引起了同学们的尖叫。
　　没人觉得这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毕竟他已经那么老了，颤抖的骨架好像随时会散架一样，
　　但汤姆并不这么认为，龙琪和其他人的态度都不一样，她虽然依然面无表情，可她身上总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喜悦感。而且这事不止他发现了，连邓布利多都在变形课上特意问了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是啊。”龙琪轻快地回答。
　　汤姆怀疑过宾斯教授是她杀的，这太凑巧了，前一天他刚讲完课，龙琪的反常反应，火堆边的尸体…他没有不怀疑龙琪的理由，况且她都拥有改变整个霍格沃茨范围内天气的能力，无声无息中杀一个老态龙钟的魔法史学教授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龙琪不知道汤姆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有点开心的过头了，可又怎么样呢？是苍天都看不下去了，无法容忍宾斯这样在她的面前侮辱她的种族，所以出手夺走了他的生命，送他寿终正寝了。只可惜他对这个世界的留念居然深到成为幽灵留了下来，如果可以她可能会选择把他的幽灵都燃烧殆尽，不过现在也许并不需要。
　　说实话和一些心智不成熟的人类小孩待在一起真的有点累。他们在这个年纪——或许更早，开始学会勾心斗角，但阅历和经验的不足又让他们的小心机看起来特别的幼稚可笑。但这种可笑并不能让龙琪乐在其中，反而让她感到疲惫，她开始反思自己来到霍格沃茨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说起来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令她感到头疼的是考试制度，她天生与巫师的魔法回路不同，在不借助魔杖输出的情况下她无法使用任何巫师的魔咒，然而就算借助了魔杖她也有很多魔法无法掌握，最重要的是这些魔咒所消耗的魔力是普通巫师的几倍。而她若是通不过考试，是不是要被留级？做一个永远的一年级？
　　这么想想人生都仿佛灰暗了起来，她再次陷入一个低气压中无法自拔，只有汤姆的小帅脸在这冰冷的霍格沃茨里还有一丝温度。
　　“你怎么了？”
　　汤姆实在没办法理解最近的龙琪，她不管做什么都要叹气：坐下来叹气，站起来叹气，吃饭叹气，看书叹气——噢不好意思，她好像不看书。
　　“唉。”
　　龙琪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脸搁在她摆在桌子上的右手臂上，用左手捏着她的魔杖对着空气转着圈，魔杖的顶端时不时蹦出几个小火星落下来，在碰到东西的那一刻迅速熄灭。
　　“你不懂的，汤姆。”就在汤姆以为龙琪根本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也没有听见他说什么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
　　她的语气懒懒的，听起来让人觉得整个人都病怏怏的，还把每个音节都拖得长长的。她看了看把手里的书放下正准备听她说话的汤姆，把身体直了起来，继续说：“你假期想好去哪儿了吗？”
　　这和他问的问题一点关系都没有。
　　汤姆皱起眉头，她转移话题的技术也太拙劣了点，还正好戳到了他并不想提及的点，这让他感觉像被侵犯了一样的不舒服。
　　“我想我会向校长申请留校。”汤姆慢慢地回答，但语气已经冷了下来，龙琪歪着脑袋看他，像是没明白他忽然转遍的态度似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我想你不会成功的。”龙琪说，“听说每年的暑假教授们都会为维持霍格沃茨运转的古老魔咒进行维护，这个过程中是不会允许学生留下的。如果你不想回家的话，可以考虑我圣诞节时的提议。”
　　“那还是不用了。”汤姆彻底生气了，他把书合上，用魔杖指挥它们回到原来的位置，“多谢你的好意。”
　　汤姆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几个字，转身离开了。龙琪定定的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又默默转回身重新趴回桌子上。
　　啊，人类真是难懂。
　　她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闭上眼睛决定在图书馆的桌子上小睡一会儿。
　　汤姆果然同她说的那样，留校的申请并没有被同意，而且他这个动作似乎也引起了斯莱特林里一些纯血家族的注意，一些人好像已经查到了他的背景，不再像之前那样和他巴结在一起，他的处境又再次回到了刚开学时的样子，只是由于龙琪总是和他待在一起的缘故，也没有人敢当面嘲笑他罢了。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汤姆坐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看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他一点儿都不理龙琪的问话，而龙琪则趴在他的沙发靠背上把头探在他的脑袋边上去看他正在看些什么。
　　“哦，你找到了？”龙琪突然说。
　　“找到什么？”汤姆抬头问她，龙琪把头离得和他很近，近到只要轻轻扭头，他的嘴唇就能从她脸颊上擦过。
　　龙琪看着汤姆，汤姆也看着龙琪，他们俩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对视了一会儿，龙琪才又把头缩了回去，她在沙发背后伸了个懒腰，似乎是刚才的姿势让她觉得累了。她绕过沙发，走到汤姆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喜欢我请你到我家来，你觉得我是在可怜你，是不是？”
　　龙琪难得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她看见汤姆一点一点的握紧拳头，应该是在克制他自己想打她的冲动，然后她继续说：“既然这样，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告诉你你现在正在查的东西，可以吗？”
　　汤姆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似乎是在思考她说话的真实性。
　　“什么事？”他问。
　　龙琪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她把手按在汤姆的肩膀上，一本正经的说：“帮我作弊！”
　　其实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并没有多少难度，反正对于汤姆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但龙琪就不这么觉得了，除了魔咒课和天文课以外，她觉得自己考什么都能光荣的得到一个T.这确实挺可怕的，她简直不敢想象当汤姆二年级，而她还在读一年级的场景。
　　考完试的龙琪和汤姆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龙琪的脸上写满了轻松，她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甚至连话都多了起来。
　　“啊，我忽然感觉世界还是美好的。”这话她已经说了十遍了，“我猜邓布利多看见你在帮我作弊了，他一直在对着我笑你知道吗，还好他没给我挂科的打算，不然他恐怕要永远的失去他心爱的胡子。”
　　龙琪难得的在他耳边难得的喋喋不休，而汤姆却是充耳不闻，他的脑子里一直都是斯莱特林后裔的事情，这是龙琪说作为作弊的交换告诉他的。她说的话在《一段校史》里得到证实，而且她说得要比记载的更加详细。虽然她也说了蛇语者并不一定是斯莱特林的后代，但他几乎已经认定了，看来要证明它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密室。
　　考完试就差不多要假期了，这一次斯莱特林获得了今年的学院杯，主要功劳其实在龙琪身上，她后来无聊的时候就去参加决斗俱乐部，给斯莱特林赚了不少分数，连带着格兰芬多的学生对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她根本就是无差别攻击，就算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斯莱特林，她还是会像对待其他人一样，点燃他们的屁股。而汤姆，也光荣地成为了一年级成绩榜的第一名。
　　“暑假见。”下火车的时候龙琪对他说。
　　“是开学见。”汤姆纠正她，她似乎还抱有他会去找她的希望。
　　“不，我们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