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fer》龙琪酱

9、第 9 章

　　“汤姆，假如你执意要早起的话，那么你就得自己出去去买早餐。”
　　龙琪如她所说的那样，把汤姆带回了她家，一个面积相当庞大的巨大庄园里，不过还没等他惊讶够，龙琪又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个门钥匙，带他来到了这里——一个很普通，很麻瓜的双层复式小楼房，周围住着的都是麻瓜。
　　汤姆也问过她原因，她给的回答是：虽然那庄园看起来气派，但实际上里面都没有装修过，而她这样做也能截断其他纯血家族对他调查的线索。
　　于是他们俩就这样在一个麻瓜小区里住了下来，而房子里除了他们俩，就剩一个偶尔才会出现一次的家养小精灵。
　　饭是龙琪自己做的，而且出乎意料的好吃，但她特别懒，每天早上要睡到十一二点才肯从床上爬起来，墨迹墨迹地换上衣服去附近的麻瓜超市买菜，所以才出现了最开头的那句话。
　　有时候汤姆觉得龙琪根本不像一个有钱人家12岁的小鬼，她虽然特别懒，但是谁见过哪个穿着光鲜的12岁小女孩整天自己提着一个菜篮子跑到附近鱼龙混杂的超市买菜的？
　　龙琪特别懒，但汤姆不懒，龙琪的房间原来是一个大书房，她把自己的卧室让给了汤姆住，自己在书房里摆了张单人床。书房里有个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前放着一把会摇动的木藤躺椅，旁边就是几个又高又大的书柜，书柜里的书几乎都是新的，许多连书店的纸包装都没有拆开过。
　　“这是我的爱好。”龙琪对此解释说，“我喜欢买书，但不喜欢看书。”
　　龙琪买得书的种类也证明了她说得话的真实性，确实是什么类型的书都有，乱七八糟的摆在一起，她大概只是享受那种把空荡荡的书柜填满的快感。不过这也方便了汤姆，他不再总是想着法子往书店跑，而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整个书柜按照内容区别重新整理了一遍，然后每天早上一大早的就跑到龙琪的房间，拉开她的窗帘，躺在躺椅上一摇一摇地看书。
　　只是汤姆这个扰人清梦的行为让龙琪颇有微词。她虽然没有起床气，但大早上的强行被光打断自己美梦终究不是什么好滋味，她还对此大声抗议过：“现在可是假期，汤姆，你不能这样剥夺我的睡眠权。”
　　汤姆似乎也觉得他这样确实不太好，果断的拿出一块黑布盖在了龙琪的脸上。龙琪大概觉得汤姆这个主意真是绝顶聪明，居然就这样在被一块黑布蒙着脸的情况下继续去做春秋大梦了。
　　夏天虽然很热，但龙琪本人却是个持久恒温的人肉空调，整个房子都在她的控制区域内，保持着一个相当舒适的温度。汤姆觉得龙琪家的条件真是好的过头了，这样子的生活就算是梦，他都从没想到过。
　　龙琪会在吃完午饭后把洗碗的工作推给汤姆，虽然她还有个家养小精灵来收拾房间，但她执意要汤姆来做这事，汤姆知道她想干嘛——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夺回那把老年摇摇乐躺椅的所有权。
　　看得出来，龙琪真的很喜欢那把椅子，其实他也很喜欢。她会在下午的时候用一个相当不雅观的跪趴姿势趴在躺椅上睡觉，令人无法理解的是：她早上不愿意被阳光照到，下午却一定要在阳光底下睡午觉。而且她的姿势真的太难看了，还特别容易让人想到比较糟糕的地方去。
　　通常汤姆会给她盖个薄毯子，然后拿上上午还没看完的书，坐到她的床上去继续看。虽说她控制着整个房子里的温度，绝对不会让自己着凉，但他还是想给她盖被子，不为什么，就是乐意。
　　她的暑假作业已经被汤姆做完了，以一样一加隆的价格。
　　这个出价可以说是相当的高，而且其实龙琪本来还想多给点的，反正她钱多，但汤姆就不乐意了，满脸排斥的模样，好像多给他钱是对他多大的羞辱一样。
　　“快开学了。”
　　这是一个雨天，龙琪趴在窗户边上透过被雨水打湿的玻璃看着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下雨天真是烦人，还不能被麻瓜发现。”
　　她说的两句话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不过汤姆已经习惯了她跳脱的思维和突然切频的说话方式，表情毫无波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今天是他动作快，躺椅依然是他的，龙琪就这样病殃殃的躺在地上，光着腿，用脚抵在躺椅的椅子腿上，让它摇得跟荡秋千似的。
　　“所以呢？你为什么不像在霍格沃茨那样修正一下天气？” 汤姆还是没忍住放下书问出这个问题，当然他不会承认是龙琪让这把椅子晃得太厉害，导致他有点想吐才说话的。
　　还好龙琪听见这个问题就放弃继续折磨汤姆和她的椅子，收回了她的腿，故作深沉地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因为霍格沃茨魔力充沛，用掉的魔力可以得到补充，但是麻瓜世界——”
　　“这不成立。”汤姆坐起身，“巫师在麻瓜界照样可以使用魔法。”
　　“我也不是说我不能，只是——只是——”她只是了半天，还是没能只是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她认命般的叹口气，说出实情：“我要这么做了，就违反《保密法》了。”
　　“哦？”汤姆却对此是一万个不信，“你的意思是说你怕违法？这还不如你说你懒得这么做的可信度来的高。”
　　“这不是一码事，汤姆，这不是一码事。控制天气是一个长效持续的过程，而且还有范围限制，对于麻瓜来说，一块区域天气与周围格格不入是相当引人注目的事情，魔法部肯定会介入，这可是有暴露魔法界存在的高风险的事。然而暴露了魔法界，很有可能就会引起战争。”
　　“所以为什么要害怕战争？肮脏的麻瓜又要怎么和巫师作对？”
　　龙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汤姆，他的表情趋近疯狂。她心里咯噔一声——
　　“我以为你生活在战争年代就会发现，”龙琪说，“麻瓜的大规模杀伤力不知道强于巫师多少，他们的一架飞机，几个炸弹，就能毁掉整座城市，而巫师呢？一个一个的冲过去念死咒吗？”
　　汤姆没有说话，但龙琪从他的表情里能看出这话并不能说服的了他，他似乎对麻瓜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排斥，并且对巫师界的《保密法》有相当程度上的不满，这倒是和现在德国的那个黑魔王挺像的，叫——德，德什么来着？记不清了。
　　“好吧，汤姆。”她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掏出魔杖对着黑蒙蒙的天空点了点，雨水就开始慢慢消失，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房里，“难得有这么好天气，要不要去对角巷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