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fer》龙琪酱

6、第 6 章

　　圣诞节的那次谈话后，汤姆和龙琪再次恢复了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大概是龙琪给他透露出的有关系“蛇佬腔”的信息，让他意识到龙琪知道更多其他学生们不知道的东西。
　　龙琪知道汤姆和她的接近并不像普通人的友谊那么单纯，但她并不介意，没有利用价值的感情才走不长久，真正纯洁的感情最后都会走向消亡，剩下的只有算计和利用。正如她，难道她真的是傻子无缘无故的对他好？谁让汤姆的长相正好就是她最受用的类型呢？就算是只看脸，她觉得自己都能看饱。
　　对此龙琪还想过包养他的可能——富婆包养小白脸，非常常见的一种社会现象，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存在即合理，正如这个世界现在会被笼罩在炮火硝烟下一样，一种现象的产生背后总有它的幕后推手。而帅气白嫩的小男生，又有哪个人不想占两把便宜？
　　虽然按照现在的发展来看自己以后可能包养不起他，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她还可以和汤姆打个商量，让汤姆包养她呢。
　　魔法史课，她最讨厌的课程，和魔药课，草药课并列第一。
　　教授是一个干瘪的老头，他已经老的不行，头顶只有几根稀疏的、屈指可数的白色毛发。他总是半垂着眼皮，用着他那平淡，毫无生气的声音念着课本上的句子，引人厌烦。
　　“今天我们来讲一个历史上的大事件。”今天的宾斯教授难得的看起来比以前精神的多，但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仿佛在准备宣布一个什么大事一样。
　　“IACTO屠杀事件，起止事件是公元761年到773年。”宾斯教授突然合上书本，站了起来，对大家说道：“我先为大家解释一下什么是IACTO。这是一个类人型的魔法生物，和妖精一族是近亲，使用的通用语言是如尼文。他们的出现时间要比人类早的多，但是生育率低下，整个族群的数量一直保持在十几万左右分布世界各地。这是一种对环境适应力极强的种族，它们会根据身边环境的不同而改变自身形象。他们和巫师的显著不同是：他们的魔法为单线魔法，每个个体能用的魔法种类通常不会超过两种，而且天赋各异，天赋好的个体很强，差的又脆弱不堪。他们大多数使用的魔法用具是法杖——简单的来说就是又长又粗的魔杖，顶端通常会镶嵌魔法晶石来达到增幅的目的，他们使用魔法的方式通常是吟唱魔咒，或是绘制魔法阵，速度极其缓慢，不过据说强的IACTO不需要通过这些方式，能够用像无声咒的方式使用魔法。”
　　不知为何的，宾斯教授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他们天生就有一头不同于人类的头发，颜色通常都很鲜艳。”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一直面无表情的龙琪身上，“以前他们选择和人类混居，后来人类文明开始发展，开始有意识的驱逐这些非人类种族，然后大多数能够混在人群当中的IACTO都是发色与人类接近的。”
　　“公元760年，巫师界经常与IACTO发生摩擦碰撞，巫师们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有权利趋势这些魔法种族，公元761年2月IACTO一族公然处刑了一个□□了它们种族一位幼女的巫师，成为了围剿屠杀事件的导火索，当时几乎整个欧洲的巫师都联合起来。对IACTO一族发起了战争。”
　　“我前面也说过，IACTO一族其实弱者更多，伴随着战争也有大量的战俘，经过研究发现IACTO的幼年体更加接近精灵，它们出生时会带有长长的尖耳，伴随年龄增大而逐渐缩短，成年后便与普通人类一样。”
　　龙琪发现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火辣了，她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她的头发一直是遮住耳朵的，他们想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宾斯所说的IACTO。
　　是又怎么样？
　　龙琪在心里耻笑这些愚蠢的巫师小孩，她难道会真的带着这么明显的，众所周知的特征在人类的地界走动？
　　“这一仗就打了十年，战役的结束是在公元772年的7月，当时IACTO一族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最后的一千多主力还在做着抵抗，然而在巫师联军就要胜利的时候，他们的首领——据说是一个绿色长发的男性IACTO——”宾斯教授的目光在教室里巡视，他突然激动的把手指点向了龙琪的方向，“对，就是龙琪小姐的发色，跟描述里的一模一样。”
　　他这是在说——伊卡璐？
　　那是他们的族长，最伟大的IACTO，幸好他在那时早已总有足够坚韧的灵魂，才能一直隐忍着直到等到重新得到□□复活的那一刻。
　　龙琪觉得不可理喻，这是她们种族的充满血与泪的历史，对于人类，对于巫师来说，居然如此的轻描淡写？他们的关注点甚至在首领的头发颜色？
　　她的紧握住的双手已经开始发白，她感觉如果这个恶心的魔法史教授继续讲下去的话，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先把这个小教室给炸掀顶在说。
　　“那名首领牺牲自己，引爆了他身上的所有魔力，当时在场的巫师几乎都被炸死了——据后世考究那名首领的能力应该是控制空间法则，而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绿色头发的男性IACTO，他的能力应该是控制短效时间。”
　　“最后这次愚蠢而且残忍的围剿屠杀行动以领导者死亡而告终，而剩下的一千多的IACTO也从此消失在视线里，再也没有关于过它们的传闻了——同学们，你们要谨记这场屠杀事件给我们的启示：没有哪个种族低人类一等，过于骄傲自满的后果只会是摔得遍体鳞伤。”
　　好吧。
　　龙琪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像是把刚才冒起来的邪火又给压了回去——虽然结局强行升华主题，但起码人类知道了悔悟。
　　当然，单单的悔悟自然不够，可她毕竟没有族里最大的话语权，但终有一天，他们会以最骄傲的姿态回归到这个世界上的。
　　“你刚才怎么了？”汤姆和龙琪并排走在通往餐厅的路上，刚才课上龙琪的反常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但却猜不到原因——除非她就是个IACTO，但从描述来看耳朵这一点并不能成立，他是见过龙琪扎起头发的样子的。
　　“他们一直看我。”龙琪说，她当然不会把真实原因告诉汤姆，他们也没有好到自报家门的程度，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只不过是长了头绿发，至于吗？”
　　“……”汤姆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事情，3秒后他犹豫的开口：“你真的不是IACTO？”
　　龙琪听见这话耳朵动了动，皱着眉头的把头转向了汤姆，用无法理解的语气回答：“你这样很没礼貌，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