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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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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往后一仰，摊手摊脚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闭着眼想象。
如果他要脚踏N条船，或者他根本和宋云燃只是玩玩，在外伪装单身，他会怎么做。
——一定有另一台手机。
怪不得他手机里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联系人呢。他也一定不会在房间里留下任何关于宋云燃的痕迹，更不会告诉别人。
他爬起来翻箱倒柜，然而一无所获。
当然，还有种更简单的可能性，就是何知没有养鱼，只是隐瞒了和宋云燃的关系。难不成，还因为宋云燃是哨兵，自己自觉配不上他，只能默默流泪搞地下恋情，做宋云燃背后的男人？简直是开玩笑。
自己需要那么卑微吗。宋云燃是什么万里挑一的绝世好男人吗，不就是个哨兵吗，谁还没见过哨兵啊。自己堂堂一个品行良好经济独立的社会人还配不上高考都没参加的宋云燃？
他没有记忆，但是不代表他不了解自己。
何知默默想象着，竟然把自己想生气了。
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接下来的几天，何知上班下班加班吃外卖，宋云燃都没有出现。
难道是事情败露了，所以溜了？何知一边默默地往自己嘴里塞包子一边想。
他没有宋云燃的联系方式，这也是件奇怪的事。他想要见宋云燃，只能等宋云燃来找自己。
手机里弹出一个陌生号码发出的信息：“你能来看我吗？”和不文明小卡片就差一张美女图片了。
何知回：“你谁啊。”
对面回：“宋云燃。”
何知回：“我干嘛要去看你？去哪看你？”
宋云燃回：“我受伤了，在家里。”
何知皱皱眉，接着打字：“没事吧？”
宋云燃那边弹出一个地点坐标。
何知说：“我周六晚上才有调休。”
宋云燃说：“好。”
他的气泡一直显示正在输入，过了半晌，弹出一个，“等你。”
何知被这个“等你”噎得接不上话，三口两口把手里的包子吃掉，拍拍手去干活了。
宋云燃住在塔的宿舍里，进出查得很严，何知出示了好几次宋云燃给他办的访客证，才顺利进入居住区，小程序还提示他有些区域他没有访问权限。
鬼才想来这儿访问哦。
何知提着一兜子苹果，和来来往往的异能者擦肩而过。帅哥美女是很多了，毕竟是经过军事训练的，很多人那体型那气质，跟模特似的。就是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响动，搞得他有点怕怕的，他们还会对着空气说话！
何知不敢和人目光接触，慌慌张张埋头赶紧走，对着宋云燃发给他的出入密码正准备按下开门键，门突然开了，一个男生站在他面前，说：“请进。”
何知抱紧苹果探头探脑，“这里是，宋云燃的住处吗？”
“是，请进！”男生说，拉来了个小板凳，“坐，随便坐。”
何知犹犹豫豫。男生说：“啊，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我叫江如飞，江水的江，健步如飞的如飞，是燃哥的舍友，叫我小江就行。”
何知说：“你好，我叫何知，知是知识的知。”
哨兵的宿舍很简单，就比大学生宿舍宽敞那么一些，床有两张各靠墙，对面是个小阳台。何知都不知道自己怀里这堆慰劳品放哪。
江如飞说：“啊，我听燃哥提过你。”
何知追问：“什么时候？”
江如飞应该没想到何知问出这么一个奇怪的不符合社交辞令的话，愣了下，才说：“……刚才。”
他拿着包像是要出门，说：“我去训练了，你们慢聊。”很快就走了。
何知慢慢走过去，一张床上睡着一个人，手腕伸出被子，白白的。何知咽了口唾沫，说：“宋云燃，你还好吧？”
宋云燃拉下被子，像是刚睡醒，头发乱蓬蓬的，慢悠悠地撑起来，说：“谢谢你来看我。”
“你怎么了？”何知搬过小板凳在他床边坐下。
“没事，训练失误了。”他靠着床头坐，补充道，“常有的事。”
何知发现他脸色憔悴，眼睛里也有了红血丝，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可怜楚楚的。一时间何知不忍心再多问什么。
“就是实验的时候有人失控，把我们几个都撂倒了，精神图景层面上的。”
何知听不懂，但是还是觉得很厉害，他默默点头，“哦。”
宋云燃说：“头真的很疼，眼睛也疼，一直在流眼泪，哪儿都疼。但是我一会就好了，也没有伤害到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人都比较脆弱。他说这句话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撒娇。
何知笑了笑，说：“那你还挺厉害。”
宋云燃点点头，闷声闷气地说：“以后会越来越厉害的。”
何知说：“那，加油。”
宋云燃突然移开了视线，对着何知肩膀右侧的空气中的一个点说：“回去。”
何知一愣，“啥？”
宋云燃转头看他，说：“因为精神图景乱了，这几天我的量子兽不受控制，老是跑出来。”
何知浑身一僵，四处张望，“啊，在哪呢？”
宋云燃用手指点点他的肩膀，说：“现在在这里。”
何知不敢动了。寒毛倒竖，感觉脖子边凉飕飕的，像是触到了一个生物的鼻息，生怕这个看不见的东西一口就咬过来。
宋云燃看他的表情，笑了笑，说：“别怕。”
何知欲哭无泪，梗着脖子不敢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我能不怕吗？不会咬我吧？”
宋云燃说：“量子兽是异能者主体的精神体现，它不会伤害你的。”他摸了摸空气，垂着的眼睛像是一汪春水，湿润而温柔。
何知说：“它，叫什么？”
宋云燃说：“他叫小迷，迷路的迷。是一头麋鹿。”
何知被他一通解说绕晕了：“什么，迷路？哪个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