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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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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在一切的不确定中，宋云燃给了他一个确定。
有人爱都是好的。谁不希望被人爱呢。
在庸庸碌碌，充满麻木和疲惫的生活中，有人看向他，向他伸出了手。那就成为了等闲中的一瞬闪光。谁能拒绝抓住那道光？
何知抬起手，轻轻回抱了宋云燃。
崔诗两手空空地回来，宋云燃站在窗前，正在摸他的鹿。小迷是只顶害羞的雄鹿，用头顶了顶宋云燃的手掌，又躲到他身后了。
崔诗家的托玛琳们不待见它们食草动物，在小迷头上飘了一会儿吓了它一下，又蜂拥回到自己的头顶上。“人走了？”
宋云燃点了点头。
“你都不送送人家。”
“他想自己回去”宋云燃望着窗外。
崔诗说：“这样真的好吗？”
“嗯。”
这就是他唯一想要的。
宋云燃打开自己的终端，把一封早已写好的邮件发送给了系统。上面只有四个字，“一切正常”。
何知一路红着老脸回到家，手机突突突弹出几条扣费通知，他琢磨了一会儿，才发现是月末，房租水电煤物网都要扣费了。何知赶紧上自己的账号查余额，还好，够扣，但是剩得也真的不多，刚够吃外卖。只要别告诉他其实自己还有信用卡没还什么的。
谁想上班啊，可是不上班又能怎么办啊。
何知在床上瘫了个大字，又一骨碌爬起来，给王建军发消息，“王主任您好，休息时间打扰您了。我想问一下上次我忘记打卡的事，可不可以补打卡啊。我失忆了精神状态有点问题，不是故意缺卡的，请主任通融通融，我一定下不为例。”
他白天去看宋云燃那情况，还住宿舍，财力还不如他呢，可能是因为大家都穷，所以约出来玩的时间也少，况且自己周末还不一定能休，他们约会很少，这很合理。
深夜王建军回复了，说：“你给人事打个流程，人事批了我这才能批。”
何知不得不继续在组织结构分组中翻出人事的铛铛，点头哈腰发同样一段话过去，请人家高抬贵手。
周一一大早人家终于回了，说：“亲爱的，我是负责招聘的，考勤的事情是小刘负责哦。”
何知说：“对不起我失忆了，打扰了。”
星期的伊始总是鸡飞狗跳兵荒马乱的，开了早会开晚会，何知灌了两罐咖啡才撑到了晚上的总结分享会结束。电梯被加班的人堵得水泄不通的，何知看得头疼，抓起外套走楼道去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步两步。
他慢腾腾地走出一楼，看到宋云燃坐在花坛边上等自己。
他小跑了几步过去，“离谱，你们几点下班啊？”
宋云燃抬头看他，“我们不坐班。”
“那你们……”何知梗了一下，说，“哦，这应该是机密对吧？”
宋云燃摇摇头，“我们是24小时交接班。”
何知说：“那你值班时间凑得挺好的。”
宋云燃说：“我跟别人换的。”他抿了抿唇，“想要见你。”
“哦。”何知有点不好意思。
宋云燃把他摸头发的手拿下来，攥在自己掌心中，“我带了饭，可以回家吃。”
摆在他家茶几上的还是一样的小饭盒，只是多了一只粉红色的，两层，上面是肉末茄子，下面是还热腾腾的白米饭。
宋云燃盯着何知把茄子送进嘴里，小心翼翼地问：“好吃吗？”
其实，有点一言难尽，但是何知不忍心打击他，说：“嗯……还行。”他猛扒了一口饭进嘴里。
宋云燃默默用筷子夹了一块，有点苦，应该是过油的时候炸太久了。他怕等不到何知下班，出锅后只用筷子蘸了点酱汁尝咸淡，没想到茄子是苦的。“抱歉。”
何知说：“我觉得真的还不错啦，谢谢你带饭给我。”
宋云燃说：“还是点外卖吧。”
何知说：“不用吧，只是焦了一点，倒了要浪费钱。”
宋云燃起身干脆利落地收拾饭盒，认真地说：“把茄子做得那么难吃，小迷会生气的。”
何知这才想起还有个小迷，四处张望：“他在吗？”
“在的，在你旁边。”宋云燃指了指他的脚边。
这种感觉很奇怪，虽然看不见，但是仿佛真的有一只童话书中跑出来一般的鹿，安静地蜷在他身边，眼神湿漉漉的。
何知尝试着对空气打招呼，“嗨，小迷。”
宋云燃说：“小迷对你说晚上好。”
为了不让小迷生气，宋云燃点了一份地三鲜，还有一份雪梨猪肺汤，送餐高峰期，还要等上好一会儿。
“咱们，之前也经常这样吗，就是在我家吃外卖什么的。”何知其实还是不太知道怎么和宋云燃单独相处，也想象不出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逛街看电影打游戏卿卿我我的样子。
宋云燃摇摇头，说：“对不起，那时候我太忙了。”
“嗐，不用道歉啊，谁还不是打工人啊。”何知说，“你看我不是也经常要加班。”
宋云燃沉吟了一下，说：“所以，你考虑一下换工作吗？”
何知愣了愣。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宋云燃低声说：“不是为了我们有时间见面，让你换工作的意思，是因为，这个工作，这个工作让你不开心的话……”
何知说：“其实也没有特别不开心啦，还过得去。”
跳槽哪那么容易，准备简历就让他头疼死了，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履历，怎么回答HR的问题。而且他也没时间去面试，这破公司，能批假就见鬼了。但如果裸辞，他又负担不起下个月的生活费。这些宋云燃身为天生包分配工作的异能者，是不会知道的。
宋云燃说：“如果你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何知有点受不了他那过分殷切的狗狗眼，“其实，下班有人陪我吃饭，我就觉得很开心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