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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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塔第三中心的走廊里亮起一片闪烁的警告红光，宋云燃和江如飞从隔离室里冲出来，已经站在走廊上的崔诗与他们面面相觑。
“有人叛逃！”崔诗说。
三个人的终端在此刻同时响起。
叛逃的是一个B级人员，哨兵，职级和能力都比他们高。宋云燃回忆了一下，他见过那个人，是试验所的二级指挥官，宋云燃走过那道隔离门，和他有过一个眼神的照面。
那是一双冷酷而向下睥睨的眼睛。
哨兵之间如果没有特殊的职能关联，往往对彼此漠不关心，因此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终端发出命令，第三中心所有关联人员都要参与这次的追捕，如有必要，可以不留活口。
崔诗把他的桃花水母们都放了出去，天空中飘满了各种侦察用的量子兽。
宋云燃收到了组织战斗小组的指示，崔诗汇报：“已经有向导追踪到了。叛逃者现在在12区，往西南方向，他要出城。”
那边有个港口，是最方便接应的地方。
宋云燃看了一眼终端的行动指令，“去13区，封死他。”
何知那边接到疏散任务，巧了，就在他们这个区，不用开车跑大老远。这次说是A级事件，不光要拉隔离带，还要配合塔扩出一个非常大的无人区，好像是又有哨兵打架什么的。
天阴得像是要下雨，云层厚厚地压在城市的上空，熙熙攘攘的街道在瞬间如同被抽去了空气，人声消失了，只有风吹着街边广告海报的一角，刷刷地响。
何知搬完最后一个桩，擦了擦汗，抬头看高耸的建筑物，据说是全市第一高还是第二高什么的，疏散得可费劲了。写字楼里的不愿走说影响人家上班，高层住户也不愿挪窝说自家保安也是异能者不怕这些，最后苦口婆心也没用，只能封了楼不让进出。
如今，这栋刺破云层的金属光泽大楼和周围的人一起，静默地严阵以待。
等待什么呢。也许来也许不来的异能者。
何知突然想起宋云燃告诉他的，曾经的自己说，异能者就像是天灾。
如今的自己，就是在等待天灾，等待一场暴雨，飓风，洪水，或者天崩地裂。也许来，也许不来，没人知道。
在密云不雨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声闷响，如同有人在大气层上击鼓，咚的一声穿透耳膜。
底下身经百战的同事们像是松了一口气，纷纷起哄说来了来了，紧接着八卦起这次又是什么，三三两两站着等待战斗结束后下班。只有刚入行的新人还在探头探脑，企图在那晦暗天光中寻找异能者的踪迹。
何知看着笑了笑，想对他说王建军的那句话，别看了，五百米开外呢。
拉着卷闸门的商铺有人抬起帘子，胖胖的烟酒店老板钻出半个身，问：“同志，好了没有啊？”
吓得何知赶紧吹哨，“快回去，很危险的现在！”
远处一直有沉闷的声音随着大地的共振传来，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确实有人在那里，不知道宋云燃在不在。
宋云燃一组追到13区，拉下了防线，塔也派出了大量支援，严守所有可以通往港口的道路。大量的量子兽被放出来，让城市像是人类衰败后被动物重新占领的废墟。
包围网正在一步步收缩。
崔诗负责开车，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这人居然是间谍，飞梭真是钉子扎得够深。”
江如飞说：“没听说过么，得哨兵者得天下，如果他们比塔更早掌握了……”
车窗外擦过一声咻的轻轻的风声，宋云燃猛地回头，“快停车！”
他没等刹车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和叛逃者反方向的远处，直插霄汉的利剑一般的大楼，剑尖被轰出了一个缺口，水泥像是慢动作一般在风中徐徐下塌，重重落地。
所有的报警系统都一起开始鸣叫起来。
小看飞梭了。
宋云燃铁青着脸咬紧了牙。
“是热武器！”何知叫出声，“不行了必须立刻全部撤离，这不是异能者，是炸弹！”最顶的信号灯塔被谁一炮轰了一半，落下的钢筋水泥砸在众人眼前，激起一圈粉尘。这下楼里的人吱哇吱哇地都往外跑了，何建军气喘吁吁地逆着人流，说隔离带还要后退三公里。
所有人啊车啊都开始后撤。
又一枚炮弹，这次是击中了喷泉广场上的雕像，碎石炸出了好大一朵花。
何知茫然地四望，袭击者在哪儿，是谁，为什么这样做？仿佛并不想杀人，而是以惊吓人群为乐。如同狼在围猎羊群，冲击它们，又不伤害它们，以找出其中最弱小的。
下一枚炮弹轰掉了商厦上最大的那个广告牌，电流火花噼里啪啦乱窜，只剩下女明星下半张脸，有雪白牙齿的红唇还在微笑着。
广告牌下有一辆私家车，进进退退的不得动弹。
何知连忙跑过去敲车窗，车窗降下来，是一个女性泪流满面的脸，哆哆嗦嗦说自己腿软踩不动油门，何知急坏了，“都什么时候了，别要车了！”
他说完，定睛一看，才发现车厢后面婴儿座椅里，还有个小朋友，那个年轻母亲吓坏了，安全带都差点解不开，好不容易开了车门，何知赶紧钻进去把小孩抱出来护送母子二人一起走出隔离带。
他正想转身，在女性的尖叫声下，一个巨大的力量拽着他在水泥地上打了几个滚，停下来的时候，一块巨大的建筑残渣在他身边不远处轰然坠地。
何知被滚得五脏六腑都疼，他晕晕乎乎地睁开眼，圈着他的人正是宋云燃。
下一秒，一道撕裂长空的风声，宋云燃闷哼了一声，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何知懵懂地抬起脖子去看，宋云燃的右手手掌，整个被一根钢筋扎透了，血糊糊的一片。
他惊愕之际，又一根钢筋从天而降，自灰白浮肿的天空而来，擦过他的脸颊，钉在宋云燃的肩胛上。
温热的鲜血一瞬间溅到他的脸颊上，烫得他震颤不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