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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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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试探
这是一座四合院,跟四周的院子一样,古朴典雅,但不起眼。院子里偶有护卫婢女经过。
四合院的一角,是一栋不起眼的阁楼,除了朱漆门,整体黑魆魆的,应该是年久失修,阁楼里数间朱漆门,破旧斑驳。推开其中的一扇门,进到里面,又是数道门,推开一扇隐门,里面竟然是台阶,拾级而下,里面越来越宽阔。
经过很长的过道,面前是一扇厚实的石门,石门俩边各有一只石雕小狮子,石墙上的浮雕很浅,在火光的映照中,模糊看出一些浮雕痕迹。
进了石门,里面是又有数间石屋,其中一间,墙角点着的火光照的隐隐约约,正是木子洋和哲王。
他俩盘在乱草上打坐,还是一身黑衣,沾了些许草屑。哗啦啦开锁的声音,进来俩个护卫,
“走吧!”
木子洋跟哲儿慢慢随着他们走。
木子洋试试运气,果然真气被锁住了。
大厅全是石制的,正中一座大石椅,上面坐着黑衣的铁护法,依旧戴着面具,但不是和尚了。顶上燃着大火缸,火焰映得铁护法的面具忽明忽暗,幽幽的,像阎罗王。
木子洋跟哲儿在中间站定,抬眼看他。如果不是脸被遮了,看着身形,还算高大威猛。
“说吧!”铁护法也不兜圈子,直接了当,但声音温和了许多。
“我口渴,我腿酸,浑身不舒服,不想说。”木子洋翻个白眼,哲儿憋紧嘴角忍住笑。
“椅子有,茶也备了,没说不能坐啊!”铁护法道。木子洋看看俩侧,果然是有桌椅的,她走过去,款款坐下,哲儿坐她边上。
桌上的茶正好,木子洋端起杯,闻了闻,喝了一口。
“铁护法有问题问吧!”
“你三番五次坏我们青衣教名声,是何道理?”
“铁护法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坏你们什么名声啊?再说了,青衣教早就臭名昭著,用得着破坏嘛?”木子洋捻起一块点心,放嘴里吃。
“听说你能解鹤顶红,破毒蛊,阻刺杀,这次又掺和和亲,卷珠帘派你来的?”
“你们这算不算不打自招?你们这么赫赫有名的大教派,为啥做尽坏事?”木子洋故作惊讶。
“做尽坏事?你都给我们定好罪,我们是臭名昭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还明知故问?”
“那护法护的是哪门子法?谁恶谁有理?”木子洋问。
“哈哈!小丫头,什么好人坏人的?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要杀我你早动手了!黄泉路上,奈何桥畔,孟婆汤我都喝几碗了。”木子洋笑道。
铁护法看了她几眼,“看你师傅的面。你这次来搅局,不单单是为了救公主吧?”铁护法难得如此好脾气。
“带我见卷心帘!还有,把这位误入的小弟弟安全送到哲王府!”
“我不走!”哲儿叫起来,他正津津有味的吃点心,突然听见,一脸不悦。
“卷心帘你肯定见不了,有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铁护法道。
铁护法摩挲着铁手环,从椅子上起来,踱步到木子洋面前,似笑非笑,“看你出什么价码。”
“我的价码,就是让你们脱离阴沟老鼠的生活,重回阳光大道!”
哈哈哈哈!
“木子公主好大口气!”黑暗里走出一身黄铜色的长袍人,高大威猛,戴铜面具,手握铜鞭,双目炯炯有神,留着美髯须。
“即使没有青衣教,还有别的教派,我们不做,其他人也会做,小丫头,收起你的单纯和愚蠢,这个天下,哪那么容易太平的?”铜护法朗声道。
木子洋被他说愣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
“你师傅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没有成功,你这又算什么?”
原来,师傅也一直在做自己同样的事!木子洋心里突然暖暖的。
“如果能说服卷心帘……”
“你太天真了,你看得懂局势,可你未必看得懂人心。再说了,这天下,岂是一个卷心帘能左右得了的?”
木子洋低头不语。
“走吧,我送你出去,这里是铁护法的宫殿,没人带你肯定走不出去。”
四人一起,向外走去,铁护法替他俩解了禁制。
“你们为何阻止公主和亲?”
铜护法头都没回:“和亲是最拙劣的手段,你想,如果和亲有用,哪来的百年征战不断?如果俩国发动战争,最先被处理的,那就是和亲公主了。”
“可是,和亲公主如果能成为俩国关系纽带,是可以平息战乱的,至少可以暂时平息战乱吧!”木子洋还想争辩,铜护法带着他俩进了一扇石门,里面是一条幽深的地道,她们延着地道前行。
“过来点,墙上有机关。”铜护法声音带着变声,但很磁性。
木子洋跟哲儿一起随着铜护法的步伐,后面铁护法竟然也跟着。
“可是,你们截杀公主,都是性命,还不如让她们去和亲了。反正都是一死,至少死得其所。”
哈哈!
铜护法笑,“我们做的是买卖,有人出钱,我们杀人。”
“你的意思是,截杀公主并不是你们自己的意愿?”
木子洋陷入沉思。
不是他们,还有谁会特别希望天下大乱呢?
终于看见出门,铜护法推开石门,外面豁然开朗,终于出来了。
石门设在丛林中,木子洋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儿。
“木子公主,就送到这了,下次再来,可不一定有空送你了。”铜铁护法互相对了个眼神。
“等等!”木子洋道,“如何才能见到卷心帘?”
“等你打赢四大护法咯!”铜护法笑笑,从铜面具里射出的眼神含着笑意。
“怎么找你们?”木子洋还不放弃。
“小丫头,见过我们的人都不在了!你还想见?有意思!”铜护法丢过来一个骨哨,“想见你就吹几声,当然了,我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到。不过,见我们的价码可不低哦!”
骨哨白玉一般,小巧得很,木子洋在手心里抛几抛,点点头。
天空城酒馆,木子洋跟哲儿坐在偏僻的角落里,桌上的菜热气腾腾,木子洋夹了只鸡腿给哲儿,哲儿也给他夹一只,
“别夹了,我碗都堆不下了。”木子洋碗里堆的小山一样。
“这次要不是我,他们根本抓不住你对不对?”哲儿有些气馁。
“技不如人罢,这才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木子洋轻描淡写的道,哲儿认真的看着她,“不是因为你,你别多想!”
“四大护法是何许人?那可是让各国谈之色变的人物,如果他们没这实力,青衣教也不能一直横行于天地之间,成为传奇人物,因为你在,我没有冲动,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哲儿眼睛亮晶晶的,看来自己跟她是跟对了。
进来一个穿黑斗笠的人,走到他们桌边,哲儿握剑在手,
“主子!”是小卡。
小卡见过他俩,到木子洋身边,低首耳语。
木子洋点头。
小卡说完迅速离去,周围不少眼睛看过来。
咦,来了这么多武林人士,天空城热闹了,木子洋心道。
“你们听说了吗?已经接回和亲公主,太子大婚选在定陵庙祭天祈福。”
“皇室婚礼不都在那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另一桌几个人在议论。
“定陵开阔,天台高耸,老百姓都可以过去围观大礼。”
“是嘛!那我可得去观礼!下个月初八,黄道吉日。”
“可惜不能上天台,听说天台视野极好,可以望见碧绿大草原,成群雪白的羊羔。”
“岂止大草原,皇宫都能看见!”
大家一阵唏嘘。
哲儿认真听,木子洋敲敲筷子,“吃饭!”
从北疆皇宫到定陵,有十几公里路程,中间要经过俩个镇子,马路俩边早就用黄丝带封住,每隔一段路设一杆大红宫灯,每隔一段设一个安保执勤岗位,站立着带剑护卫。
镇上的主干道也一样,地上铺上红毯,俩侧都拉上黄丝带。
人们只能在黄丝带的缝隙里观看。
定陵更是金碧辉煌,门口的俩尊大石头狮子都披起黄绸,戴了红花。
一路红毯铺地,一直到天台顶端的祭炉。
官员们早早就在天台的台阶上等着,按职务排开。只有位高权重的才有资格跟随公主轿辇。
外层是皇家护卫队,再外层是天空城巡防队,最后才是看热闹的老百姓。
老百姓是进不了定陵的。
华公主的轿辇走在仪仗队中间,华丽高贵,轿顶簪着大红绸花。太子萧炎身着大红锦袍,头戴华冠,腰悬宝剑,尊贵典雅,威风凛凛,骑白马走在轿辇前面,马头上也簪了花。
围观的人群集中在俩个镇上和定陵前。
每到一处,人群高呼“太子公主”。
萧炎身边安排了八个贴身护卫,公主轿辇里陪伴的是南朝带来的贴身侍女。
四周布满暗卫。
仪仗队缓缓向定陵行进,一路很安全。
定陵前广场热闹的像开放集市,摆台的,买卖的,杂耍的无所不有。
仪仗队缓缓走过来,人们方忘记看杂耍,挤过来看仪仗队。
人们踮起脚,睁大眼想看清太子公主,这是平时绝对看不到的,这是唯一一次能近距离看太子和公主。太子骑着高头大白马,神采奕奕,威风凛凛,人们激动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原来这天底下,还真有这如天神般人物存在。
这天神般的人物竟是自己国的太子,众人心内欢喜,脸上不自觉的喜气洋洋起来。
定陵城墙上早准备好了无数花瓣,待新人入场即刻撒花,以示吉祥如意!花开富贵!
纷纷扬扬的花瓣如雨般飘落,五颜六色,芳香怡人,落在轿辇上,马背上,人身上,大家都伸手去抢。
在人们的欢呼中,轿辇停了下来。
华公主从轿辇里出来,在俩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下轿。
凤冠霞帔,全身大红嫁衣,用金线绣的龙凤呈祥,像天空中火红的太阳。
萧炎走过去,轻轻抚起盖头前端,露出华公主国色天香的容颜。
萧炎伸手,华公主羞涩的把手轻轻放进他手心,萧炎牵着华公主,面向天台站定。
文武百官齐齐跪下,恭迎太子太子妃!
萧炎带着华公主向天台三鞠躬,行完见面礼,牵着华公主的手缓缓向上登攀。
天台上,北疆王和北疆皇后正在上面等着。
数百级台阶,早铺了红毯,嫁衣尾端在红毯上迤逦拖行。
一步一步,祭完天,回皇宫行合婚大礼,入了洞房,方算礼成。
行到一半,华公主已经娇喘吁吁,香汗淋漓,萧炎一直牵着她。
忽地,一阵撕破长空的鹰啼,成群结队的雄鹰飞过,无数支箭如雨般从空中落下。
“护驾!护驾!”队伍顿时大乱,官员们抱头鼠窜,护卫们左防右防,没想到鹰队会从天而降。天台无处遮挡,顷刻间,死伤无数。
护卫们忙挥动盾牌遮挡箭雨,向萧炎靠近,萧炎正挥剑奋力挡住箭雨,保护华公主。
又一支鹰队从后方飞来,铺天盖地,箭雨更猛烈。
“啊!”华公主猛的一怔,缓缓倒向萧炎怀里,一支箭直插背心。
“公主!”萧炎搂住华公主,一面大吼“护驾!”一面挥剑挡箭,噗!萧炎后背中箭,他身躯抖震,抗住眩晕,继续挥剑,直到护卫把他们围在中间。
天台上面,北疆王护不住皇后,皇后亦中箭身亡。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家还来不及反应,地上已经死伤一片,血流成河。
木子洋飞扑过去!设起金钟罩,护住萧炎和华公主,护卫队护住北疆王。
又一轮箭雨射来,护卫队设起盾牌隐蔽自己,开始向天空反攻。
金钟罩里,木子洋迅速剪开萧炎和华公主的后背衣服,箭伤处已经变黑。
毒箭,见血封喉!
没有内力护体,华公主已经失去意识,没有了气息。萧炎摇着她的胳膊“醒醒!”毫无动静。
木子洋动手处理萧炎背上的箭伤,萧炎疯狂大吼,“先救她!”
木子洋不理,喂了他一颗解毒丸,医用刀开始割肉拔箭。
切十字口,拔箭,处理毒素。
萧炎慢慢清醒,紧紧扣住木子洋的手腕,扣的木子洋手腕生疼,萧炎用尽力气喊“救她!”抓的太急,木子洋正在缝伤口的针扎进手心,疼的木子洋哆嗦一下。
她拔出针,忍着疼,快速替他缝好伤口。
再去看华公主,她已经咽气了。
没有内力护体,华公主中毒即亡,木子洋无力救她,而且萧炎的毒根本就不能等。
木子洋无奈的探探华公主的鼻息。替她拔了箭,放平躺好!
等护卫队集中围过来,飞鹰队早已无影无踪。
皇后冢。
公主冢。
萧炎无力的坐在草地上,披头散发,眼神空洞,脑中一片空白,看到远远站立的木子洋,一股无名怒火满胸腔乱窜。
护卫们都躲的远远的。
“你过来!”萧炎对木子洋喊。木子洋期期艾艾的走过去,哲儿想拉她衣袖没拉住,一个趔趄。
突然,萧炎疯狂抓住她的衣领,将她压向墓碑上,木子洋的后背在墓碑冷硬的石头上磕的生疼。
“为什么不救她?她是整个北疆的保护神啊,你知道吗?为什么不先救她?啊?她死了,南朝的大军会放过我们吗?我母妃,呜呜………”
萧炎歇斯底里的狂吼着,像一头失控的狮子。
“放开她!”哲儿狠狠掰开萧炎的手,把木子洋护进怀里,木子洋无力的靠着哲儿,鹰队从天而降,她也始料未及。
“你不是为了和平么?你不是厉害么?你不是无所不能么?现在呢?她死了,就死在你面前,你明明可以先救她,为什么不救?”萧炎疯了,平时的淡定从容再也找不到。
“她死了,李仁真会放过你?南朝皇帝会放过你?我会放过你吗?”萧炎涕泪横流。
“萧太子,请你清醒一点!你母后和华儿的死关木子什么事?又不是她杀的,你朝她吼什么?她救过你们一次俩次,谁能保证救三次四次?你是不是疯了?”哲王打断他的话。
“她明明可以早点出来保护她,她明明可以救活她。”萧炎指着木子洋叫嚣,“可她没有!她死了!她死了!都死了!空啊!”
萧炎太子府,木子洋坐在萧炎房门口不远的长廊上,百无聊赖的撕着树叶,萧炎三天都不肯见她,她等了三天,哲儿陪了三天。
惨淡的天气,让人心情也变的惨淡。
第四天,萧炎让人带出话来,只一句“你可走,他留下!”护卫手指哲儿。
“萧炎!”木子洋怒了。
萧炎从屋里走出来,手一挥,护卫团团围住他们俩。
“我知道这样做你会恨我,可我别无选择!”萧炎说,“为了北疆人民,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下他!”
“萧炎,我真是看错你了!”木子洋都有些不敢相信她的眼睛,“你自己当过质子,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你最清楚,你为什么还要把这种痛苦强加到别人身上?”
这还是那个与自己谈笑风生潇洒儒雅的萧太子么?
“是的,道理是如此,可是,这世间,哪来这么多道理?拿下!”
木子洋带着哲儿腾空而起,天空洒下巨大的一张网,哲儿抽出玄铁剑。
“别费劲了,这是东海蛟蛛丝缀成的网,玄铁剑也没用。”
果然,玄铁剑挽起剑花飞闪,网依然铺天盖地,把木子洋和哲儿网个正着。
哲儿一手护木子洋在怀里,一手提剑,笔直挺立,高大威猛,临危不惧。
这一刻,木子洋感觉他真的长大了。
“拿下!”众护卫拥过来。
木子洋拿出防毒面具给哲儿戴上,仔细替他系好。
“我在,别怕!”木子洋笑笑,哲儿也笑,“我在,你也别怕!”木子洋点头。
木子洋也戴上防毒面具。
“木子,别挣扎了,你也不想北疆再次兵败于南朝吧!你也不想我再深陷敌国吧!”
“萧炎,阻止战争有很多种方法,你信我,我肯定会帮你。但你不能用哲儿的性命去交换,他不是亲皇子,在南朝没有砝码,你留下他,他没有活路。”
“他不是南朝的砝码,可他是你的砝码不是吗?”萧炎冷笑,“怎么?还想跑?”
“萧炎,你……亏我救你那么多次。”木子洋无奈至极,“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不想死的,都给我滚远些!”
木子洋一声吼,内力喷发,护卫们被震的不自觉后退几步。
木子洋拿出一瓶浓硫酸,洒在蛟蛛丝网上,网顿时化开一个大洞,木子洋带着哲儿飞身而起,护卫们都来不及追,他们就消失在墙头。
“木子……”萧炎望着她们消失的地方,面色苍白。
“太子,还追么?”
“让他们走吧!”萧炎萎靡的扶着栏杆坐下,怅然若失。
木子洋带着哲儿逃出太子府,从墙头跃下,外面整齐的队伍正拿着武器等着他们。
足足五千人。
为首的,是北疆王,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这父子俩果然是亲父子,一个德行,翻脸不认人!”木子洋心道。
被团团围住的木子洋和哲儿,没有反抗,直接被带到北疆王面前。
“北疆王气色不错!”木子洋道。
“那得多亏木子公主医术高超,治好了本王!”北疆王神色很平淡,仿佛木子洋医治的根本就不是他。
知道我治好了你还抓我?
“木子公主,本王有话问你,你是如何逃出铁护法府的?”
“北疆王什么意思?”木子洋说。
“青衣教四大护法,武功榜上排名前五,湛王和摩托弥撒排名都只在前五之后,你小小年纪一弱女子,是怎么逃出铁护法之手的?还是说,你本就是他们的人?”
“他们有这么厉害?”木子洋偏偏头,“北疆王是怀疑,此次鹰阵队事件与青衣教有关?而我,是青衣教的人?”
“不错!青衣教四大护法之一的银护法,是一个驯兽高手,也只有他,才可能组织起来这样规模的鹰队。”
“鹰队袭击,我也始料未及!没能救下尊皇后和华公主,我很遗憾!我本与青衣教无冤无仇,他们没必要杀我,看我一个弱女子,杀了可惜,就放我了,至于本次事件,我敢对天发誓,与我无关!”
“看来,木子公主狡猾得很呢!来人,给哲王爷上夹棍!”北疆王眯着眼睛。
护卫一拥而上。
“等等!这件事与他无关,他还是个孩子,只是跟我出来玩的。”木子洋拦在哲儿面前,“你们别动他!”
“哦!木子公主行走江湖,早就应该知道,江湖人士不能有致命弱点,木子公主还把弱点暴露给外人,是不是太没经验了?这哲王爷,不过是南朝无父无母,无名无分的一个虚头王爷,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湛王已经亲手休了你,你为何还如此亲待他?”
哲儿捏紧拳头,指尖发白。
“儿臣参见父皇!”萧炎匆匆过来,行礼!
“父皇,木子公主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哲王爷是她带出来的,所以她会护他安全,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还请父皇,放过他们!”
咦,刚才要打要杀,现在又来说情?这父子到底俩唱哪一出啊?
“炎儿,为父老了,以后北疆就在你肩上,你可不能这么同情心泛滥,优柔寡断!君主不刚烈,那将是一个国家的灾难。”
外面狂风暴雨大作,几乎要把房顶掀翻,木子洋和哲王被关进特制的铁笼里,聆听着风雨。
“木子,如果不是我……”
“又来了?如果不是你,我可以逃走是吧?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逃?”
哲儿来劲了,“你说,可以用什么办法出这个铁笼子?”
“这个铁笼,”木子洋敲敲铁笼,“玄铁剑就可以啊!不过等你砍断,估计剑也废了。”木子洋看看锁,看着粗大,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锁而已。
“锁可以打开,过来,我教你!”木子洋拔下头上的发夹,揉直,在锁孔里捣鼓几下,锁啪的开了。
“还真的哎!”他俩反复锁,反复开,直到哲儿掌握了要领。
最后一次哲儿顺利开锁,萧炎拎着吃食进来,哲儿正拿锁在手,不知是锁好还是不锁好。
看着大开的笼锁,萧炎没惊讶,拉开铁笼坐进来,拿出吃食。
“我知道什么都困不住你,可外面千军万马看守着,你们要走也得想个万全之策。”
木子洋接过萧炎递过来的筷子,拿起鸡腿一人一个,啃起来。
“就没话跟我说么?”萧炎问。
“说什么?”
“我父皇问的问题也不是没道理,你是怎么出的铁护法殿?”
“说了你们会信么?反正你们要坐实我跟青衣教有关系,解释有用?”木子洋吃完鸡腿又吃羊排,仿佛在自己家似的。
“跟我还不能说?”萧炎问,木子洋看了他一眼,“我说,是铜护法送我们出来的,你信么?”
“为什么?”
“同问。”
“那这次事件?”
“我真不知道,慢不说华公主是李仁真的妹妹,是哲儿的侄女,是你的太子妃,就算是不认识的普通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这你最清楚呀!”
“可你为什么不先救她?”
“她没有内力护体,那毒见血封喉,她已经没救了,而你,还可以救一救,换成你,你会如何做?”木子洋现在还能感受到手心的疼痛。
“把哲儿交给我,我定会护他周全,这样,父皇才会放你走!”
“萧炎,我不急着走啊!天大地大,又没我的地儿,哲儿还是孩子,我陪着他挺好!”
“你……”
“你给我们换点干净的草。”木子洋嬉皮笑脸。
萧炎闭上眼睛。
“父皇准备拿你祭天!”
“我?”木子洋指自己。
“你!”萧炎点头。
“木子,你先走,我没事的,只有你还把我当小孩子,我早长大了。”哲儿可不愿木子洋被祭天,着急的说。
“我走了,祭天的就是你。北疆王是想引青衣教出动,好一网打尽!”
也太天真了!
天台的祭坛上,五花大绑着俩个人,下面点起的柴火哔哔啵啵在燃烧,烟慢慢浓起来,木子洋忍不住咳嗽。
“宝贝,还行吗?”哲儿担心的问。
“咳咳,你喊什么?宝贝?”木子洋脸憋的通红,咳的停不下来,我妈都没这样喊过我。
“你就是我的宝贝嘛!”哲儿嘟囔着,“好好!不这样喊可以了吧?”
“木子,你真愿意陪我一起死?”哲儿眼睛亮晶晶的。
“好端端的活着多好,我才不想死呢!你也是!来时就说怕要被抓,还真应验了,看你以后还敢吵着跟出来?”
烟熏的哲儿不断流眼泪,可他还是咬牙说,“敢丢下我试试!”
木子洋还了他一个大白眼。
天空湛蓝,偶尔漂浮几朵棉花般的白云,还好太阳不特别刺眼,晒的暖暖的,脚底下的柴火温烤着,温暖到热。下方是列阵的队伍,十分警惕。
几声鹰啼由远及近。
护卫队立刻行动起来,拉开了阵。
一阵轻笑,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雄鹰,箭雨比上次多了好几倍,而箭雨所达的方向,正是木子洋和哲儿的位置。
“靠,来真的?”木子洋大骂一句,“起!”金钟罩护住了自己和哲儿。
箭矢遇到金钟罩,纷纷落地。
木子洋浅笑一声,不陪你们玩了。拧开捆绑的铁链,带着哲儿,直向领头的雄鹰冲去,雄鹰躲闪不及,被木子洋抓紧脚爪,疼的长嘶一声,拍拍巨翅,向远方飞去。
剩下的飞鹰,上下翩飞腾挪,排山倒海的箭矢射向北疆王及萧炎的座驾,好在他们早有防备,才侥幸躲过一劫,北疆的护卫队被射的东躲西藏,狼狈不堪。
飞鹰队很是满意,盘旋几圈,低鸣着向远方飞去。
木子洋可没那么容易安静的跟着飞鹰走,她一个翻身,便带着哲儿坐到飞鹰背上,银面具轻笑一声,也没动手,带着木子洋飞越崇山峻岭,雄鹰的背很滑溜,雄鹰侧飞时木子洋只好抓住银护法的衣服,避免掉下去。
特别尴尬。
忽然,雄鹰向下俯冲,慢慢收翅,落入一座庭院,我去,竟然是哲王府。
哲儿兴奋的爬下来,伸手去接木子洋,雄鹰突然煽动翅膀,带着木子洋飞向高空,银护法笑:抓紧了!
“木子!木子!木子!”哲儿紧张的飞奔紧追,
“没事,我去去就来,在家等我!”木子洋安慰他。
“好一个去去就来!”银护法笑道,“木子公主确定你有去有回?”
“当然!”
“何以见得?”
木子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稳,“你们都是武林至尊,怎么可能会杀一个弱女子?不怕玷污了自己的名声嘛!”
“你到看得通透!”
“谢谢夸奖!”
“你打算靠这行骗江湖?”
“这也是本事!”
哈哈!
“银护法,您这要带我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你们真敢下手,那箭雨一样的射过来,也不怕我被你们射成刺猬。”
“刺猬也不错啊,可惜了。”
“可惜什么?有吃的吗?我饿了,还渴。”
银护法递过来他的水壶和干粮,“你跟谁都这么自来熟?”
木子洋不管他,自顾的吃吃喝喝,“你这是哪里的饼,还挺香的!”
“云南。”
“啊!你不会要带我去云南吧?”
“有问题?”
“没有,不过我事先讲好,别让我吃虫子啊!我怕。”
“真不知卷珠帘看上你哪一点了?还宝贝得不得了,我看啊,你就是整天混吃混喝的主。”
“谢谢夸奖!”只要脸皮够厚,哪里都吃的开,木子洋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脸皮了。
银护法一路上对她嫌弃的不行,落地却第一个带她去吃好吃的。
大理城才叫一个热闹非凡,花团锦簇,夜市一条街,全是好吃的。
银护法第一次逛街就被木子洋给惊呆了,蹦蹦跳跳像只欢乐的小兔子,早忘了跟着她的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她吃着这个,还想要那个,生动阐释了什么叫做吃着碗里占着锅里望着盘里。
银护法给她付完银子,一只通红的糖葫芦伸到他嘴边,“这个好吃,你尝尝!”她自己手里也抓着一支在吃。
银护法愣住了,还从来没人送东西给他吃,小时候没有,现在人们除了怕他还是怕他,靠近都不敢,哪里还敢送吃送喝。
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东西,暖暖的,湿湿的。
他认真接过来,戴着面具也没办法吃,只好拿手上跟着她。
前面有桥,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哇!应该带哲儿来这里玩!”
木子洋买了很多东西,反正有人买单,银护法手上拎满了东西,还耐心的一路跟着。
“好!”一阵欢呼,前面有人玩杂耍,从嘴里突出数尺高的烟火来,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吐一次欢呼一次。
木子洋挤过去看,银护法把东西挪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护着她。
从玩杂耍的嘴里吐出五色的火焰来,“好!”木子洋跟着欢呼。
突然,那火焰越过人群,直奔木子洋而来,人群挤的大家身手根本施展不开,眼看就要被烧到面门,银护法一把扯木子洋到身后,轻轻一吹,那火调转方向,直朝喷火人烧去。
喷火人让开,收住火焰势头。
原来,喷火竟然是他的绝技及武器。
“好!”不知情的人们以为是玩花样呢!叫好声连天。
“玩够了吗?”银护法无奈的问。
“够了够了!”木子洋见好就收。
也是四合院,比铁护法的要整洁一点,拐来拐去,银护法带木子洋进了地下大殿,软榻上躺着一个人,身形高大壮实,神情却很痛苦。
他旁边的衣架上,一套金色的盔甲和面具。
“大哥,人带来了。”银护法行礼,又对木子洋说:“这是金护法,行礼!”
“见过金护法!”木子洋也学他拱手。
“木子吗?过来!”金护法指指床边,示意木子洋过去。
“为什么青衣教四大护法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也对他们有莫名的熟悉感?”木子洋心道。
慢慢走过去,握住金护法的手。
金护法应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眼底有说不出来的威严,哪怕他现在看木子洋有点老父亲般的慈祥,也掩饰不了他的尊贵。
抓着木子洋的手,金护法眼底有笑意,“长这么大了!男装也好看!”
木子洋的扫描仪已经替他扫描了身体,中毒了,怪不得躺着呢!还好有深厚的内力护体,不然早没了。心脏附近还有一个异物,应该是箭头之类的。
“你中毒了?另外,心脏还有个异物。”
“扶我起来!”金护法坐起来,木子洋在他背后垫一个枕头。
“你知道他中的毒了?”银护法问。
“我也没见过这种毒,得分析一下。”
“木子现在厉害了,都不用把脉就知道病情。”金护法夸奖。
哦!本尊的木子把脉能把出病情,也厉害啊!
木子洋拿出试管,抽了一点血,“我得分析一下血液里毒素成分。”
“不急,都中毒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几天时间,木子,跟我说说你!”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现在过的家也没国也没,说什么呢?
“杀一个南朝公主,买家给你们多少钱?”冷不防,木子洋问出了口。
“南朝公主,不给钱也要杀!”金护法说。
“为何?”
“该杀!”银护法道。
“一个弱女子,能起多大作用?再说了,她和亲也是为了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他们说的不算!”
“所以,这就是青衣教存在的宗旨?阻止天下和平么?”
“阻止南朝和平。”
“有仇?”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银护法故意道,木子洋听不出是在逗她,
“谁的仇找谁报啊,杀一个女人……”木子洋不想跟他们说话了,“我住哪?”
“跟我来!”
银护法把她带进一个房间,里面早就准备好了床铺,还有衣服。
“需要什么找我,我住隔壁!”银护法看着她说。
“好的,谢谢!”木子洋道。
血液分析没有实验室根本做不了,待银护法离开,木子洋就进去自己的空间实验室,分析血液的毒素。
一共18种毒,还都是西域奇异的毒。
这样复合的毒素不好解,这种毒的解药,有可能与其他毒素生成另外一种毒素。怪不得厉害于金护法,也解不了自己的毒。
研究了大半夜,木子洋终于拿出一个方案。
第二天,木子洋找银护法,把自己要的药材名写在纸上,“需要三天内配齐!”
“我去找!你照顾金护法。”
“没有护卫侍女照顾么?”木子洋奇怪的问。
“金护法可是青衣教的招牌,如果有人知道他病了,那不得群起而攻之啊!就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俩位护法都不知。”
“那你不怕我说出去?”
“这些与你息息相关,你说给谁?我要没猜错,北疆王应该是怀疑你跟青衣教有关系吧?”银护法笑。木子洋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深达眼底的笑意。
“赶紧走吧!”木子洋手一挥。
木子洋去找金护法,还给他做了荷包蛋面条,放了青菜。
扶他坐起来,把面条送到他手上。
“真香!”金护法仿佛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一般。就这要求?木子洋突然有些心疼这个金护法,有必要给他做点更好吃更有营养的食物。
“要不要把面具摘下来再吃?”
“看见我脸的人,只有一个字,死!”金护法的声音突然变的冰冷。
“那我出去,不打扰你。”木子洋收起好奇心,她可不想好奇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