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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第23章 深入

      哲王府。
      噼噼啪啪,哲儿在校场拼命练剑,一招一式,都行云流水,威力四射。
      “王叔,歇会吧!”累到快瘫的俊儿和景求他。
      哲儿仿佛没听见,还是铆劲练习。
      俊和景歇会儿,也开始训练起来。
      一串凌冽的剑花,惊雷滚滚,大雾弥漫,衰草飞扬。
      “王叔,成了!”景和俊激动的喊,
      “终于练成了破云剑法!”几个孩子啊一起又蹦又跳,开心不已。
      武林至尊的破云剑法,有开天辟地的威力,目前只有剑仙李牧白练成。
      哲儿泯着好看的嘴唇,盯着天空雄鹰消失的远方,风吹起他的发梢,心道“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果然,破云剑法用玄铁剑展示,威力更强大!”李牧白满意的走过来,自带仙气环绕,哲儿几个都跪拜:“见过恩师!”
      “起来吧!”李牧白看着几个孩子。俊年纪小,累的小脸通红,俩只大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
      “景的旋风刀法,还得继续练习,臂力不够!只有灌注内力在刀上,才能发挥旋风刀的灵气与威力。”景点头答应。
      李牧白看着俊,摸摸他的头,“你要加强体能训练,技巧不急!”
      这时,管家过来请他们晚餐,几个人收拾一番,进屋了。
      木子洋等金护法用完餐才敢进去。
      “你不怕我?”金护法问。
      “你希望我怕你?”木子洋反问,心道:“你又不是老虎,老虎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金护法笑,“你是第二个敢近我身的人,第一个是银护法。”
      木子洋坐到他边上,好奇心又起来了,虽然金护法戴着面具,眼睛很幽深,可却没有杀气。“你很凶?”
      “那要看对谁?当然,见过我的人都死了。”
      “包括见过你戴面具的人?”
      金护法点头。
      这是杀人不留活口的恶魔呀!
      “你心脏的那枚箭矢,谁的?”金护法神色突然变的复杂,木子洋仿佛从他眼里看到一脉温柔。
      “你觉得是谁?”金护法眯起眼睛看着木子洋,她的脸庞像极了一个人。
      木子洋摇摇头。
      “她的每支箭矢上都刻了自己的名字。”他轻轻的说,仿佛怕说重了会吓着她一样。
      也是,如若不是最亲近的人,谁会有那么大能耐伤到他?
      有故事的人!
      “等解了你的毒,再给你取箭矢。”木子洋淡淡的说。
      “如何取?”
      “简单啊!就是把你这刨开,把箭矢取出来,再缝合。”木子洋说切水果一样轻松,金护法却直冒汗。
      “刨腹取物?”
      “对呀,不然呢?你那箭矢威胁心脏,你若是动内力,它就会刺进一分,这么不安全的东西,你舍不得刨?”
      “你想杀我?”金护法问。
      “我都不认识你,杀你作甚?”木子洋笑,“虽然我是被强迫来的,但医者仁心,我不能见死不救吧!不过…”
      “不过什么?”
      “我的诊金可不便宜哦!一万两黄金!”木子洋想想又能挣一堆金灿灿的黄金,开心的笑,这个朝代唯一的优点就是太好挣钱了。木子洋藏在哲王府的金银珠宝,都够他们几个花几辈子的了,哈哈!
      金护法呆住了。
      看着俩张相似的脸,一个视金钱如粪土,金子可以做成衣服,一个视金钱如命,说到钱俩眼放金光,笑的花枝乱颤。
      有趣!
      “真是无知者无畏,谁的钱你都敢挣啊?”银护法端着药袋子进来。
      “切!我一不偷二不抢,光明正大的挣钱。”
      “你们,不会让我免费给你医治吧?”木子洋幡然醒悟。
      “不会!”金护法道,“一万两黄金,一分不少,”银护法瞪大眼睛。
      换别人,不杀了才怪,还付钱?
      “药材齐了!”银护法把药材交给木子洋,走到床边握住金护法的手腕,搭了脉,气息尚稳,看来木子洋照顾的还不错。
      “此药得分几次吃,每次解几种毒,同时会生成新的毒素,可能会有一些不良症状,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一次喂下药,整个上午都没事,过了中午,金护法才感觉浑身发热,内里却特别寒,身体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境界。
      木子洋帮他体表物理降温,随时监控他的温度和状态。
      慢慢的,金护法眼底像电视一样,显示着各种色彩的变化,金护法忍不住□□出来,不难听出他正在经受最痛苦的煎熬。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为何如此难受?”银护法的银剑架在木子洋脖子上,冷冰冰的,浑身冒着杀气。
      “冷静!冷静!我真在帮他解毒。”木子洋安抚他。
      “需要多久才能好?”银护法脸色铁青。
      “快了,你帮忙打点温水过来。”盯了木子洋很久,银护法叹口气,方收了剑。
      “妈呀!这是提着脑袋治病救人啊!”
      银护法不断帮木子洋换温水。
      熬到傍晚时分,金护法才慢慢平静下来。
      “准备好了药浴,接下来只能交给你了。” 木子洋道,等水完全变黑了再换清水洗干净即可。
      嗯!银护法点头。
      没个侍女护卫的,木子洋还得自己去弄吃的和洗澡水,她真累的不想动了。
      回到房间,发现桌上摆好了吃食,还有她爱啃的红烧猪蹄,红的红,绿的绿,木子洋眼热热的,这样的场景,木子洋的记忆里,还只在哲王府有过。
      风卷残云,木子洋发现饿的都能吃下一头牛,还好银护法给她准备的够丰盛。
      吃饱喝足,木子洋起身去沐浴房沐浴,洗干净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木澡盆里清清亮亮的水,还温温的,正适合沐浴,木子洋一头扎进去,舒服的长叹一口气。
      另一个房间,金护法沐浴的第一盆水很快就变成黑墨,银护法给他换了三盆才清洗干净。
      “如何?”银护法期待的问。
      “小丫头有点意思!”金护法说,眼里的欣赏之意呼之欲出。银护法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金护法看他以为眼,“感觉身体麻木轻了许多。”
      第二天,如法炮制,金护法沐浴的水黑色淡了些。
      半个月后。
      试了几次针,木子洋笑道,“恭喜阎王爷,躲过一劫了!”
      “嗯?”金护法奇怪。
      “您死不了,阎王爷不是躲过一劫了呀!”
      哈哈!我放过阎王爷。
      “果真解了?”银护法紧张搓着手。
      “当然,我的五千两黄金到手了!”
      都在笑,木子洋就差花枝乱颤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清除箭矢?”银护法问。
      “等我准备准备,对了,你得准备一个房间,一张床,要求我画给你!”
      木子洋跟着金护法在院里散步,这才有心情好好看看这个院子。
      院子前后俩进,中间和后面都是花园,四周是高耸的院墙。
      “哇!把院墙砌这么高,不就是告诉人进来偷看么?”木子洋一身淡藕色的衣裙,金护法府里竟然有这么多女人的衣服,而且木子洋穿刚刚合身。木子洋扶额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思路很清奇啊!”金护法仙风道骨的模样,真没办法把他这个人跟一个杀人狂魔联系起来。
      “青衣教的四大护法,到底守护什么?”走一路,木子洋的话题又拐到这上面来。
      金护法没回应她,而是带她走向后花园。
      里面竟开采出池塘,除了池塘四周挨着围墙跟留一圈石子小路,就是池塘上的俩条交叉曲曲弯弯的小桥,中间是一座凉亭。
      其余的,是青一色的荷叶,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荷花,芳香四溢,荷叶下的水里,嬉戏着各色的锦鲤,正张大嘴巴吐着泡泡。
      延着小桥,金护法走进凉亭,凉亭四周挂着淡粉色卷起的珠帘。
      里面有桌椅,摆好了茶具。
      莫非,他这一切,是为了卷珠帘?
      这凉亭,仿佛就是池塘的心脏。
      木子洋按住胸口,安抚要跳出的心脏,四大护法待自己明显照顾有加,说明原主跟他们,或者说原主的师傅跟他们关系匪浅。
      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金护法坐下,在壶里装上水,点火烧水,高架起的竹水管正好对着壶口,抽开阀门,就有水咕咕流入。
      火炉里的碳很快燃烧,金护法在壶里放上茶叶,这茶其实就是荷叶茶,放进去就飘出淡淡的荷叶清香,带一丝苦涩。
      “坐吧!”金护法温和的说。木子洋开始还装模作样的倚着栏杆乱看一番,听到叫坐,立刻坐到他对面的蒲团上。
      茶水清亮,木子洋端起来闻闻,啜了一小口。
      “你为何不记得我?”金护法淡淡的问。啊?我认识你吗?
      木子洋奇怪自己完全没有丝毫原主的记忆,以前所知的都是小西小卡描述的。
      “我失忆过。”木子洋只好承认。
      “哦?跟她一样?”
      什么?这么巧?木子洋差点跳起来,虽然金护法从来不提那个名字,但木子洋肯定就是她。
      “你们俩失忆只忘记一件事。”金护法摇摇头,苦笑一声。
      一件事?什么事啊!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哎!
      可他不说,木子洋肯定不好问,不然会暴露更多。
      小命要紧!
      “这茶不错!”木子洋岔开话题。
      “这是荷露茶,选刚露出水面的嫩荷制作而成,煮茶用的是清晨荷叶上的露水,所以,有股清淡的荷叶清香。”
      “荷露茶!这名字雅致!”木子洋喝干一杯,金护法又给她倒了一杯。
      “你住云南,铁护法在山东国,那其他俩位是不是住北疆和雁北?”
      “小孩子只管开心漂亮,好吃好玩就好,其他的,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金护法喝着茶,从桌边的桶里拿出些饵料抛进水里,锦鲤们飞速过来抢食。
      “作为武林第一教派,青衣教的名声简直就是十恶不赦,您不想改变下你们的形象?你看看丐帮,还有潜龙谷……”
      “传言你也信?青衣教的买卖,就是有人出钱,我们杀人,才不管名声不名声的。”
      “你们要那么多钱,准备怎么花?招兵买马,光复前朝?”
      “你哪里听来的闲话?”金护法笑。
      “我…”飞鹰在头顶盘旋,高声戾气鸣叫三声离去,金护法笑容迅速消失。
      “木子,晚上就准备剜箭矢。”金护法严肃又坚定的道,“走!”
      啊?都不给自己恢复身体的时间嘛!那毒缠身至少一俩年了,身体能承受吗?
      可冰冷严肃的气场里,木子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简易手术床顶挂四盏灯,权做无影灯。
      麻药劲已开始,金护法昏迷了,木子洋又认真扫描了箭矢具体的位置,判断切口。
      切开,找到箭矢,夹出,清理,缝合。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木子洋在原来的世界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医生。
      俩个小时后,手术成功,木子洋洗手出来,银护法竟然没在。
      木子洋只好自己收拾收拾,吃了些东西,洗涑干净,回到手术室等金护法醒来。
      朦朦胧胧的,她伏在金护法身边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床上已经没有人了,木子洋赶紧跑出来,金护法沐浴着晨光,已经开始晨练。
      那翻飞的身影,矫健的身姿,哪里像一个刚做完手术的人?
      “喂!”木子洋喝住他,“你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小心伤口。”
      金护法把剑持背后,面向她说:“比这伤的更严重时,还能杀光所有人呢!哪有那么娇气?”
      “你运真气试试!”
      “试了,完好无损!小丫头,没想到救我的是你!”金护法笑。
      “那我的诊金?我要银票!”木子洋开心的要飞起,一万两黄金得装满俩只大木箱,带着太费劲,银票好,直接到银庄换现就行。
      “早给你准备好了,不过,你暂时还不能走?”
      “啊?还有事啊?”木子洋嘟着嘴,
      “也是挣钱的买卖。”金护法笑。
      “杀人我不干啊!”木子洋立刻拒绝。
      “杀人轮不上你!早餐准备好了,吃过带你出去。”
      原来护法们出行都是坐鹰。这种鹰体型巨大,上面坐三个人都没问题。
      木子洋又穿回了男装,金护法看看她,“还是女装适合你!”
      这不废话吗?我一女的当然女装适合我了。
      云南国天涯城临海那面正在交战,西洋舰队黑压压鱼群般围住海岸线,正在向城内开火。
      城墙上的守兵们的箭全部被船挡住,打了三天三夜,敌军丝毫没有伤亡,而守城士兵,死了三分之一。
      是大洋彼岸的国家,联合西部零碎小国,一起攻来。
      如果破开云南南大门,占据云南,那再侵略其他国家就方便了。
      打的一手好算盘。
      侵略舰队,为首的是名叫约翰塞纳的鹰钩鼻子将军,他的战队,保护的密不透风,攻击却是最厉害的。
      金护法把木子洋放到伤员处,“这里是你的战场!”
      满地哀痛打滚的伤员,都是中箭的,箭上还都喂了毒,几十名医师已经在给他们看。
      木子洋来不及细想,就投身到治病救人之中。
      首先是解毒。
      木子洋特别感谢她携带的系统,很快就查出毒素,配出了解药。
      毒很普通,就是曼陀罗毒,让人麻木疼痛,无力再战。
      木子洋写了药方在军医处拿了药让他们煎上,一人一小碗。
      云南的军医不认识木子洋,但对她的药方很感兴趣,毒他们早就查出来了,但解毒丸有限,哪里是这么多人都吃的上的,所以特别感谢她伸出援助之手。
      毒解了就好治了,该包扎包扎,该截肢截肢。
      解了毒,木子洋就出了伤员救治处。
      城墙上,敌军的战舰越靠越近,命中率很高,不少士兵中箭倒下。
      而敌兵都是躲在舰里,从小炮口向外射箭,所以,城墙上根本射杀不了敌人。
      段非纯亲自上城墙督战,急的嘴唇都起泡了,歇斯底里的让士兵齐射,然后无奈的看着箭落进海里,射在甲板上。
      领兵的,是云南大将军颜非白。
      万箭齐发中,段非纯挡开无数箭雨,一支利剑从侧面射向段非纯,眼看着段非纯就要中箭身亡,千钧一发之际,木子洋极速飘过去,接住那支箭。
      段非纯惊险转身,对上木子洋润玉般的面庞,清澈见底的眼睛,哪里见过?
      “太子,请下令让将士们找地方掩护,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木子洋大声请示。
      颜非白探究的看着她。
      段非纯如梦初醒,大声跟颜非白说:“颜将军,命令将士们找掩护!”
      令行及止,将士们全部掩护好自己,箭雨还是满天飞舞,但已经造成不了大的伤亡,似乎慢慢停下来。
      看着满海面密密麻麻的战船,全是木质,木子洋紧皱眉头。
      她想起《赤壁之战》,如果用火攻,肯定他们都跑不掉,可是,这伤亡……
      虽然自己是军人,但她骨子里,最见不得死亡。
      但,战争容不得她多想。
      正值秋冬季节,北风呼呼,火攻是最有效的办法。
      “颜将军!”木子洋直面颜非白,觉得他好熟悉,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玄色铠甲,气场太强。
      颜将军并没有不适,回头看她,眼神深邃。
      “火!”
      颜将军和段非纯是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一个深邃的笑容刻入眼底。
      三支带满载火油的木船队乘着海面攻击激起的浓雾悄悄驶出,延着敌军战舰俩侧划过去。
      敌军的目标都在城墙上,人躲在船仓里,没有人关注悄悄驶出的木船,即使等到岗哨发现,木船已经完成使命,所有将士全部跳入海里,自行离去。
      留下装满火油的船,船底被入海的将士凿通,正咕咕的漏着油。
      又是一阵箭雨,城墙上都射的像刺猬一样,这次几乎没有伤亡,城墙上都看不见人。
      难不成他们弃城了?敌舰再次向城墙靠近。
      “找死!”颜将军大手一挥,无数支带火把的箭齐齐射出,嘭!大海上的火油遇火,瞬间燃烧起来。
      海面全是火油,火势随着北风向战舰极速攻去,倾刻间,整个海面汪在一片火海之中,木质战舰开始哔哔啵啵燃烧起来,战舰掉头逃跑,却因为太多,全堵在了海面上,烧的通红!
      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天都燃红了。
      敌兵哭爹喊娘,丢盔弃甲,被烧死的,落水的,不计其数。
      海面上漂浮着烧焦的甲板和敌军的尸体。
      天涯城。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
      段非纯坐主位,端起酒杯,朗声道:“今日大破敌兵,可喜可贺,来,本王敬各位将军将士!”
      颜非白道:“今日多亏太子殿下亲自督军,还有各位将士们齐心协力,干!”
      “干!”大家一饮而尽。
      “咦!那位提出火攻的小将士呢?”段非纯问。
      有人答:他去伤员处了,听说,伤员解毒也是他想出的办法!
      哦?
      这人到底在哪里见过?段非纯想。
      伤员处,受伤的士兵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只有一名士兵在痛苦哀叫。
      数十名医师也没有办法,他的小腿里面骨头的整个切面都断了,只一面皮肉连着脚没落掉,就那样耷拉着。
      医师们都没有断肢再接的本事,又不忍把他的断腿扔掉。
      木子洋心事重重的进来,并没有看到。
      “哎哟,谁来救救我!”
      木子洋方抬头看一眼,慢慢走过去,围着的医师伤兵们自动给她让出了路。
      木子洋蹲下仔细观察伤腿,起身问医师:“能不能找个单独的房间?”
      “有,跟我来!”为首的医师带着木子洋,木子洋跟他说“请把他抬进去!”
      名叫张铁岭的士兵还是颜将军的副将,七手八脚的抬了进去。
      木子洋对他们说:“你们都出去吧!”几名士兵出去了,医师们一个都不想出去。
      “我的手法比较残忍!而且,我也不能保证接好。”
      “让我们跟着学学吧!”为首的医师五十来岁的年纪,留着八字胡。
      “好吧!你们站远些,不要出声打扰我。”
      木子洋把需要用的都放在医疗包里,用了麻药后,把伤腿固定好,拿出酒精清理创口消毒。
      用镊子找到缩回去的神经,一点一点的缝合。
      汗从她脸上头上滴下来,颜将军不知何时和段非纯也过来了,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大家惊讶的静静的看着木子洋缝衣服一样缝合人腿。
      颜将军拿出手绢,轻轻帮木子洋擦除汗水,手法极轻柔。
      看向她的眼神也特别温和。
      人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颜将军,段非纯都没见过。
      木子洋专心缝合,并不知情。
      四五个小时过去,木子洋胳膊都累的开始发抖,方完成了断腿的缝合手术。
      她慢慢站起来,摇晃了一下,被身边的段非纯扶住了。
      颜将军出去给木子洋安排吃食和沐浴休息事宜,进来正好看到木子洋靠在段非纯胳膊上,他直接接过来,挽住她。
      木子洋跟医师们交待好照顾事宜,自己累的再也不想说话,随着颜将军搀扶去了休息室。
      颜将军身上的气息跟金护法很像,但似乎又有所不同。
      更多的疑问在木子洋脑海里闪出,但她没有力气去问。
      第二天,张铁岭醒来,发现自己的腿还在,又哭又笑,他还要跟着颜将军上阵杀敌,怎能没有腿。
      木子洋断肢重接事件很快传的沸沸扬扬,人们说她是神仙下凡。
      当然,被传的木子洋是个男神仙。
      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木子洋发现自己躺在颜将军的床上,全部是灰色的被褥。
      早餐也备好放在桌上。
      木子洋赶紧跳起来,还好衣服没脱。
      进来一个护卫,木子洋问颜将军呢?
      “我们将军昨晚就离开了。公子若是需要,请跟我说。”
      “那他几时回来?”
      “将军行踪不定,我们也不知道。”
      既然不在,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安心养养了。
      吃过饭,木子洋到将军府瞎转,发现颜将军种了一府的荷花。
      难得,把荷花种的这样茂盛。
      一阵脚步声,木子洋回头,段非纯站在身后,一身白衣,映照着满池的碧绿,真是亭亭玉立,洁白无瑕。
      “木子公主!”段非纯笑意盈盈。
      “嘿嘿!被你认出来了。”对于尴尬的最佳解决办法就是,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多谢木子公主救云南于水火之间!”段非纯深深一辑。
      “别!”木子洋特别会应付无理之人,但对彬彬有礼的人反而还不知道怎么办了。
      “木子公主请!”段非纯请她一起去凉亭,那里可以坐着喝茶。
      看来段太子跟颜将军很亲密。
      “在南朝皇宫,未求得认识木子公主的机会,没想到木子公主能来云南,还解救了云南的危机,不知可有本王能为你效劳的么?”
      “太有了。第一,不要再提帮忙的事了,不要上奏,不要外传,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第二,如果太子殿下真想效劳,那不如把我看伤员的诊金付我。”
      “哈哈!听颜将军说了,诊金一万两是吧!”
      “是一个人一万两,不过也是,就那个断腿的收点诊金,其他的就算了。”
      “行!断腿的是颜将军的副将,颜将军早就准备好银票了。”段非纯笑的很开心,仿佛从没这样笑过一样。
      “听过不少关于你的江湖传言,没想到这么有趣,诊金是有些高,但配你的医术,是不是所有病都能看?”
      “江湖传言大多不可信,也不是所有病都能治,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段非纯笑着递给她茶水。
      “没几把刷子敢收这么高的诊金?”
      “我是觉得你们这个世界的钱挺好挣的。”
      你们这个世界?
      “不是,就是这里的国家。”木子洋忙解释,好在段非纯不是刨根问底的人。
      “还真得求你,给我祖奶奶看看,不知道可方便。”
      “只要诊金方便,我就方便。嘻嘻!”
      段非纯摇摇头,“那木子医师的诊金先付后付?”
      “后付吧!假如看不好呢!拿着诊金就不方便跑路是不是?”
      哈哈!原来你就是这样给人看病的呀!看得好就看,看不好就…溜?
      那不然呢?等着挨宰吗?
      “道理是这样,可就你能直接说出来。走吧!木子医师,为了你的诊金出发。”
      段非纯的祖母就是云南国的金太后,那可曾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云南王幼时,由皇叔和舅老爷把持朝政,金太后凭一己之力,力挫皇叔和舅老爷,扶持云南王顺利登基。
      不过这位太后没住皇宫,在皇宫外建一座道观,命名香檀观,长年吃斋念佛,自称香檀居士。
      段非纯带木子洋骑马过去,绕宫墙外走。
      道观建的古色古香,灰墙黄瓦。
      他们系好马,从小门进。
      金太后的贴身宫女都老了,也跟着太后住观里,那名叫雁的宫女,见了太子也不跪,只见了个礼,太子不介意,问:“雁婆婆,我祖母呢?”
      “睡着呢!昨夜醒的早,觉得身子不爽快,头晕,这会补会觉。”
      进了里面,椅子上坐着位年轻的公子,正在看一本经书,是二王子段非旻。
      “哥!这是…木子公主?”段非旻在南朝就很关注木子洋,特别意外。
      “我弟,段非旻!”段非纯简单介绍。
      木子洋点点头,朝他笑笑。哥俩面容很像,段非旻看着跟哲儿差不多年纪。
      “祖母,我来看你了!”段非纯带木子洋进了太后房间,里面设置很简单,床上全是灰色棉布被絮。
      金太后根本就没睡觉,只是眯眯,他们在外面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嗯!”太后六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更年轻些,只是神态有些萎靡不振。
      没有太多寒暄,木子洋就替她看身体,站在身边时就开始扫描了,除了高血压,其他还好,体质也可以。
      “我不要吃苦汤药。”金太后在孩子们面前到很像小女子,撒娇的说。
      “您这没多大问题,就是高血压,嗯,就是血液在身体流通不够畅快,所以觉得头晕乏力,没大事,吃点降压药就好。”
      木子洋给她一粒降压药,侍女送来一杯温开水。
      太后见到这样圆圆小小的药丸,方抬头看看木子洋,“当年,只有卷珠帘能做出这样的药丸,你是她什么人?”
      啊?师傅她会做西药?
      “回太后,卷珠帘是我恩师!”
      “哦!”金太后神情复杂。
      原来是卷珠帘的徒弟,她就着侍女的手,吃了药。
      闭目养神一会儿,果然舒服很多,头不晕,耳清目明了。
      “小丫头厉害啊!”金太后夸奖道。
      “奶奶,她男装打扮,你竟一眼能认出来她是女的?”段非旻问。
      “奶奶是谁?这能瞒住她老人家嘛!”段非纯说。
      “金太后!”木子洋施礼道,“我也多年没见我恩师了,您能不能讲讲我师傅年轻时候的事情?”
      “当年云南与雁北麓战,云南我统领军队,颜将军是大将,雁北王亲自统帅,你父王任大将军,决战七天七夜,雁北兵败,但我被你父王砍成重伤,生命垂危之际,颜将军偷偷去雁北请来你师傅,为我疗伤。”金太后停了停,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那些浴血奋战的年代。
      “那时你师傅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干净整齐,清秀大方,她并没有因为我是敌国人而放弃我,整整花了三天三夜,才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你师傅也是因为此事,被关了禁闭,据说被幽禁在一座大山里。”
      “后来如何了,我也不知道。讲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过你的恩师,她治好我就被悄悄送走,等我醒来都没见到她。”
      木子洋内心突然特别温暖,很想见见师傅。
      安排好金太后,包括药物,饮食,锻炼等方面,都详细做了要求。
      “纯儿,替我好好谢谢木子公主,她和她的师傅,可是救了我俩次性命。”
      “好的,祖母,请您放心!”段非纯答道。
      送木子洋出来,段非旻也跟着,“银子怎么拿?”段非纯笑着问。
      “我要银票,通用的银票。”木子洋毫不客气。
      “木子公主,你不尝尝云南的小吃就走吗?那太遗憾了。”段非旻说,
      “谁说我要走了,好吃的还没吃上呢!”木子洋拉上段非旻,“走吧!”
      “哎,你钱不要了?”段非纯急了,喊。
      “你准备好就行!”
      回到太子府,段非纯还在走神,茗烟过来找他,段非纯一把拉住茗烟的手,“你不是想吃夜市?”
      “是啊!”
      “走!”段非纯拉着茗烟就走,茗烟一脸懵圈,以前求着太子哥哥带她去夜市都不肯去,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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