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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是那只等在葡萄藤下的小狐狸(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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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紧紧搂住他:‘我哪也不去。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要不走就来不及了,你的法术再强也抵不过那妖道的恶咒。’狐族中的一个人急急地说。
‘东儿我带你一起走!’三叔手中抱着那男子想挣扎着站起,可一个身上有伤的狐类怎么能再抱起一个重伤的大男人来。一挣、再挣全是徒劳。
众狐为三叔所感,抬着东儿在前,三叔由一狐搀扶,急急向外退去。快要逃出一片狼籍的场心,突然一声厉咒,那老道的一柄桃木剑由后背直入三叔心口又从前胸透出。三叔发出凄历的一声狐嘶,倒在地上,血由口、心口喷出。
那男子见状挣出最后一分力气,奋力扑出,将老道扼倒在地,双手死死卡住老道的脖子,用了死命地卡住。狐族众仙亦折返回身,将老道围在中间,众狐一咒直压得老道。老道拼命挣扎,却怎么只剩苟延残喘的垂死挣扎。
那男子抬起头,眼里是绝望的血红。他对众狐说:‘带三哥走,务必保他性命。快走!’
众狐方才醒悟抬起三叔冲出村子,回到山中。’”
“那叫东儿的男子,最后怎么样了?”我急急地问。
寡婶婶摇头:“听说,众狐抬着三叔刚走行出不足百步,他既倒地而亡。而他的妻也一头撞死在他的尸首旁。”
“啊……”我出由惊呼出声。
寡婶婶叹气:“琉儿,这也是爱情。绝爱。”
“绝爱……”
“有的爱会让人明智、快乐,会让人温暖,可有些爱会令人送命。连命都没有了,爱还有什么意义?”
秋日午后,连风都沉默了。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憋闷、凝涩的味道。我的心口堵压着大石一般。
“爱上谁就是要让他更、更快乐了,不可只知道占有,抢夺,那样的爱争到了,也不会幸福。对吗,婶婶?
——道理虽十分简单,人却总是事中迷,要以生命为代价去换。如果那女子让一步,或者三叔和那叫东的男子没那么执着,也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有。爱是什么?难道是放下、淡然,或者是不过心吗??”
我迷惑了。
“佛教有六戒,其中之一便是‘执着’。——只知执着必强己所难,而太多的事并非顺遂己愿。所以看开一些,当忘则忘、当放则放。另一戒则是‘贪’,心内有欲望就必起贪念,欲求不满则心生怨恨。一切悲剧的起因呀。”
“到底哪个对?不执着吗?得快乐且快乐吗?”
寡婶婶沉默着,一切好像并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