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子》风·语者

46、第四十六章 不伦之单恋

　　新世界掌握的有关幽灵族的信息并不全面，虽然两位战士死在中土，但这并不意味着幽灵族完全脱变成现实世界的客观存在，也有可能存在其他的情况，其中之一便是脱变之后的幽灵人仅仅只是整个族群的一小部分。而归根结底，中土幽灵族的实力扩展到怎样的程度，这个问题就显得极为重要。卮河市长首先提出了这些问题，针对这几个问题，龟背城的达斯·道森尔将在次日带领他的小组离开新世界，他们将进一步接近幽灵族，搞到极为重要的第一手资料。
　　“或许我们应该把更多的人撤回来，保存实力。”侬市长最后建议。
　　“不行，中土对我们的依赖非常大，这有可能使文明社会完全瘫痪。”孔托导师说。
　　“这是大战之前的窘境，各位，请相信。”达斯·道森尔突然乐观地冒出一句。
　　“既然是窘境就不能掉以轻心，年轻人不能太自以为是。”岁上市长提醒说，“抱歉，孩子，看来我又在针对你了。”
　　“这对我是一种常态。”达斯·道森尔微笑着，“您一向认为我很傲慢。”
　　会场上弥漫着奇怪的气氛，因为近来一系列严峻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令新世界措手不及，而新世界的应激能力似乎降低了，束手束脚，什么也不能做。这次会议也不例外，因为直到最后新世界除了对所有战士作出必要的警告之外基本上无所做为，那些工作于现实世界的战士们突然变得芨芨可危，不堪一击了。
　　“斯塔洛斯，你有没有发现玉波娜有些不对头？”
　　散会的时候，达斯·道森尔神秘兮兮地问斯塔洛斯，斯塔洛斯隐秘地斜睨了瑟乌一眼，说了句：“你有一颗女人心，如此细腻。”
　　“你知道她什么意思？”他问瑟乌。
　　瑟乌什么也没说，去找玉波娜了。斯塔洛斯看着他离开，满脸忧虑，达斯·道森尔完全被弄糊涂了。
　　“别去打扰她，瑟乌。”突然，斯塔洛斯叫住他，几乎是带有命令的口吻说。
　　瑟乌停下了，他看了看斯塔洛斯和达斯·道森尔，离开了。瑟乌听从了斯塔洛斯的建议，没有去找玉波娜。
　　“真希望她一直是理智的。”斯塔洛斯若有所思地加上一句。
　　玉波娜的心情非常差，她几乎懒得动一动，可是将近傍晚，她沐浴一新，盘起了乌黑的长发，让修长的脖子完□□露出来，接着进行了简单的面部增色。她的脸饱满，轮廓匀称，她在脖子上挂上漂亮的钻石坠饰，即使穿着浴袍，玉波娜的魅力也势不可当。接下来，她穿上了母亲特意为她挑选的晚礼服，一套几乎可以称作是第二层肌肤的乳色真丝礼服，当她穿上它的时候，糟糕的心情似乎有所缓解了，她是如此高贵，娇艳，裸露的后背和脖子几乎将她的母亲都迷倒了，她全身饱满得令女人也欲罢不能，她身体的每一部分似乎是活的，具有健康独立的美，就像花圃上的每一朵玫瑰都是亮丽的，因此整个花园才显得非常与众不同。
　　这晚，他将以这样的形象去参加卮河商业巨星六十周年金婚庆典，她要在派对上大显异彩，让自己轻松愉快地度过一个特殊的不眠之夜。
　　没错，玉波娜本身不用雕琢就是一道奇特的风景，即使是略显消瘦的身形之下，天使似乎非常巧妙地减去了她身上原本并不多余的肌肉，消瘦对她完全没有影响，而且，适当地加以润色，她的魅力将转化成一道闪电，令人睁不开眼。
　　她扣着新近才结识的男友的胳膊，缓缓地步入大厅，不少人向她伸出手来，亲切地向她伸出手问候，年轻的男人们惊呆了，卮河议员及出色的战士竟然摇身一变，成为透着□□之光的妖艳女郎，人们有将近两年到三年的时间没有看到她如此大出风头，引来无数赞叹。
　　庆典的头一个节目是两位头顶金色光环的男女主人同舞一曲，他们像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彼此凝神，缓慢而默契地移动脚步，温柔地微笑着。一支舞曲的最后，两位幸福的老人紧紧相拥，这情景即像情人又像友人，最后，男主人用衰老的手牵起女主人的手，示意大家尽情狂欢。
　　玉波娜被男友带入了舞池，这是个宽肩膀的壮实男人，是新世界普通的市民，一位博士，他的左手似乎带有某种强势，将她的整个身体尽量揽向自己，最后，他的右手也放到了玉波娜的后背上，然而，此刻的玉波娜完全是一块坚冰，她甚至怀疑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在人前如此招摇。
　　斯塔洛斯和她的男友离玉波娜不远，那是两位真正得到放松和愉乐的恋人，完全抛开了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和形式，沉静在纯粹的两人的世界。当斯塔洛斯发现玉波娜的时候，她大吃一惊，瞪大了溢满幸福的眼睛，向她挥了挥手。慢慢地，斯塔洛斯和她的男友开始靠近玉波娜，斯塔洛斯轻轻触碰了她的脸颊，靠在温柔的男友肩上看着她微笑。
　　“就应该这样，知道吗？”斯塔洛塔对玉波娜说，同时斜睨了玉波娜的男友，“你累坏了，宝贝，需要开开心。听着，这位先生。”
　　博士先生回过头，斯塔洛斯接着说：“玉波娜的心留在你那儿，你会一直细心看护吗？”
　　博士先生满足地微笑着，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请不要伤害她，在新世界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有资格伤她的心。这是位值得尊重的女士。”
　　“好了，闪开点吧，两位。”玉波娜突然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显得很勉强。
　　一支舞曲之后玉波娜感觉有些疲惫，主要是奇怪的懒散包裹得她没有精神，因此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开始喝酒。博士先生春光满面，建议到外面透透气，而玉波娜却希望他先去邀请其他女孩打发时间，他很不情愿地接受了。
　　这是一间豪华的大厅，几乎令人眼晕的灯光，发亮的瓷地板，昂贵的摆设和装饰，各界的社会名流，整个场面沉甸甸的，就连空气也是经过特别的加工才放到这个宽敞的大厅里似的。外面是漂亮的花园，高大粗壮的乔木顶天而立，造型奇异的露天照明灯固守职责，温柔但冷清地将花园的这一片那一片暴露出来。不少年轻人呆在室外。更远的地方，一株成长了二十年的榕树下突然露出了一个精灵，那是一头鹿，它平静地观望着，人类惬意的夜间生活似乎也感染了它，它站立的姿势是那么优美，似乎想跳上一曲，偶尔啃上一口地上的嫩草。卮河多么奇特啊，除了凶猛的肉食动物，几乎所有温和的大自然中的生灵都生活在人类的周围，它们在人类散步的小径上溜达，在公园里寻觅食物，候鸟每年来往迁徙，这就是卮河，卮河就是大自然的内部结构，大自然就是卮河的边缘。
　　突然，玉波娜惆怅起来了，过于注意这些习以为常的细节，这可不像她，确切地说，她从来没有今晚这么感伤，这么害怕。她喝了口酒，再看看那头美丽的小鹿，它竟然选择在榕树下安眠。
　　“没有立场……”她想到了门洞市长对瑟乌的形容，这个形容使她恐惧，害怕。一直以来，瑟乌的处境是模糊的，他不属于现实世界，新世界并不完全是他的避风港，他在这里除了保存那身可怕又不免令人产生怜悯的幽灵的皮囊之外什么都不是，他简直就是新世界的幽灵，一个柔弱的灵魂。“怎么，我这是在同情他？”她问自己，这个发现令她厌恶，她在同情他？不，绝对不是这样，因为她爱他才会如此关注他，关注他的一切。她的捧着高脚杯的手开始颤抖，即使她不承认，她在躲避，在隐忍和克制，她的心已经改变了，短短一个月它的变化是如此之大，她根本不认识它了，此刻，即使她不说，而它却以另一种方式向她表白，它是爱瑟乌的，这是事实。
　　她坐不住了，烦闷，疲倦，懒散，尤其是内心的躁动令她无法再呆一秒钟，她站起来，完全不顾周围的人群，不顾这个特殊的大厅中弥漫的气氛，她在这里格格不入，一开始就是这样。
　　可是，她该怎么办，一个新世界战士及幽灵人，简直不可思议，难道她的脑袋发昏，持续了一个月，甚至一个月以前无意识的晕眩状态下就已经开始？她认为这段时间会过去的，可是事实上她越来越想瑟乌，
　　他的洞黑的眼睛安静，随和，与世无争，很多时候显得非常神秘，而且，就因为这双眼睛，他看上去很美，他的白色的丰满嘴唇常常浮现在她眼前，那一嘴倾斜的微笑。
　　玉波娜来到了户外，一个隐秘的角落，静静地站着，却突然意识到不受控制的手在擦拭脸上的眼泪，是谁告诉她应该同情这些眼泪，给她的面庞以安慰？
　　年轻的博士先生找来了，他突然让她很反感，他只是普遍的男性朋友，可是今晚他似乎很得意。实际上，今晚只是个巧合，他们同时被邀请了，就像偶然从两条路走向一条路，这是顺路，仅此而已。
　　“对不起，我要离开这儿。”她推开他，他好像过于自信和主动了，这就是隔阂。
　　“为什么，难道今晚你不愉快？”
　　这个问题太可笑了，她没有搭理他。大厅里，人们停下一切活动举起酒杯面向两位金婚老者，也许举杯的人各怀心事，但在这一刻，两位老人是成功的，商业之外的另一种成功。
　　“玉波娜，你要去哪儿？”斯塔洛斯突然冒出来，听她的口气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在为玉波娜刚刚的表现欣慰的同时并不信任她，现在就是证明。
　　“我要走。”
　　斯塔洛斯非常严肃，她看着她，玉波娜脸上的肌肉和她此刻的状态非常相似，一种无奈的邋遢，总之没有一点精神。斯塔洛斯以强势的态度将她扯到一边，年轻的博士先生非常失望地看着这一切。
　　“我原以为你一直是理智的，你现在在干什么？”斯塔洛斯已经了解了她的秘密，厉声警告她，“听着，朋友，现在还来得及，你知道怎么做，别让事情变得不能收拾。”
　　很多时候，当事实还沉在海底，即使是清澈的水流将事实与外界隔离，人们都能自我欺骗或者安慰，或者逃避，就有理由将事实摆在一边，不去搭理和应对，可是，只要轻轻触碰它，虽然没有将它捞出水面，真正的事实就会得到加强。此刻，斯塔洛斯的作用仅仅只是触及了玉波娜内心被掩埋的事实，虽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虽然她身体里的另一个玉波娜已经承认，但是表面上的玉波娜根本不相信，她一直在逃避，任凭另一个玉波娜为所欲为，对她的神经进行决定性的干扰。斯塔洛斯的一番话使玉波娜不知所措，她的双眼所“看”到的事实是如此清晰，她就像一个傻瓜，而这个傻瓜将对新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让我送你回去，好吧？”斯塔洛斯柔声说，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比她的想象还要严重。
　　可是，玉波娜想一个人呆着，她需要宁静的环境和柔和的空气。
　　“难道我不能自己回去？”玉波娜说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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