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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1章 结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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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这个令康熙倍感哀伤的日子,皇宫里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以皇上为风向标,老康是极疼胤礽这个儿子的,但却不能为他大肆庆祝生辰,谁叫这是自己挚爱香消玉损的日子呢?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很心疼表哥。不过今年康熙还是赐了5桌宴席,让胤礽单请所有兄弟聚一聚,受邀的所有阿哥都是不带家眷的,可我作为太子的表妹,还是被叫上了,所以,倒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不过这种日子我是不敢穿鲜艳的衣服,这很不敬,可这好歹是个寿宴吧,也不能穿的太素,还好,有雪晴这个伶俐的丫头,这些都不用我操心。
等我到了毓庆宫,所有的阿哥都到了,正一个个热乎的聊着天,当然,肯定是心中各想心事。自以为来的早的我,看见这情景,脸上还真是有些挂不住,再加上没有女眷在场,诚然,太子妃除外。我惴惴不安的准备福身请安,胤礽却抬手止住:“珊儿,你我自家兄妹,这些个虚礼就不用了。”听到此话我立刻嫣然一笑:“多谢表哥!”
我迅速的扫了一眼屋内,看看往哪儿坐,却听见太子妃又尖又魅的声音:“格格,您坐四阿哥旁边吧!”
为什么这三个字已经到了嗓子眼,可看了看她身旁的太子表哥,还是深吸一口气咽了回去,成,今天寿星最大,不和你一般见识。坐下后我偷瞄了一眼冷面四,上次在御花园的湖边他拂袖而去后,今儿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看这情形,他又把我当空气了,神气什么,我也当你不存在。看了看对面,心上人胤禩还是那么温文儒雅,不过同时看向我的眼中却蕴含着脉脉的情绪。这时却看见胤祯抓拿着一块点心,并指指手边的盘中,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意思很明显,就是味道很好,让我尝尝。
经他这么一提,我还真有点饿了,便拿起一块品尝起来,嗯,挺酥的,就是太甜了,顺手抬起茶碗,揭开茶盖,正准备优雅的拨一拨,可定睛一看,好家伙,全是菊花的花瓣,密密的悬浮了厚厚的一层,拨不开,吹不成。就知道这太子妃不是省油的灯,我皱眉的看了看她,将茶碗一撂,转头欲叫雪晴去帮我重新沏一杯。
“哟,格格,你这是点心不合口味呢还是为你特备的茶不合心意呀?我可是仔细打听了格格喜好的,难道是哪里做的还不够妥帖?”太子妃的声音。
“珊儿,是否是茶太烫?来啊,给格格另上一杯。”
“冬梅!还不快去重沏一杯给格格奉上,没个眼力见儿的奴才,难道要格格亲自吩咐不成!”太子妃装模作样的轻斥道。
呵,这女人,想都不用想,再端上来十杯都是铺满菊花瓣的,我转动着大眼睛,心里琢磨着她想干嘛。看了看身旁的四贝勒,原来如此,我弯了弯嘴角,瞧瞧,我和四阿哥不对盘的事情原来都人尽皆知了呀,这个太子妃,料定我宁愿渴着,也不敢动手边冷面四的茶,难怪让我坐他旁边,若换了是十三或者十四,这会儿我肯定喝他们的茶喝的正欢呢。
太子妃呀,您这儿戏台都搭好了,我能不陪着您唱上一段?那多无趣,嘿嘿。这么想着我悠哉的拿起一小块点心,放进口中,轻嚼了几下,便剧烈的猛咳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一手抓着手绢挡在嘴边,任何时候,淑女的形象不能忘!一手顺势一捞,四阿哥的茶杯便端在我手中,急忙用茶盖轻刮了一下,作势喝了一口。
“珊儿,没事吧。”关切的声音好几处响起。不过胤祯和我到底是平常疯玩惯了的,早已在我身旁为我顺着气,我止住他,“没,没什么了。”然后又故作惊讶到:“哎呀,四阿哥,真,真是不好意思,我喝了你的茶,雪晴,快去为四贝勒重新沏一杯,四爷,您的茶是。。雨前龙井?”
四阿哥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随即便点了点头,“格格没事就好。”
我气定神闲的看着太子妃,心里暗笑,看见没,你以为还能憋死我不成!正兀自得意着,只见她柔媚的往胤礽身上靠去,娇滴滴的开口:“宫中谁人不知苡珊格格古灵精怪,聪明伶俐,太子爷,您难道不好奇,格格给您准备的生辰礼物吗?妾身之前可是听宫里的人都疯传格格给十四爷庆生的别样场面,据说从吃的到用的,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连皇阿玛看了都赞不绝口呢。”听到这儿,所有的人都被挑起了好奇心,期许的看向我。
这个不省心的女人啊,就知道她要给我不停的使绊儿,我急忙站起身,吩咐了雪晴去把礼物拿来,我站立于屋中间,正想着说几句吉祥话,可这嘴才张开,声音就被堵了回去:“格格,您的歌啊,舞啊,琴艺啊大家都见过了,有特别的吗?太子爷可是您的表哥啊,应该和别人不一样才是呀。”
“够了,你若嫌烦闷无趣,就先下去吧!”太子蹙眉轻斥。
“爷,妾身不敢。”
活该!我在心里接了这句话。这时雪晴已将东西拿了上来,很大,我找了块很漂亮的锦布包裹着,一来权当现代的包装纸了,二来也图个惊喜。但这惊喜是针对表哥自己在拆礼物时的心情,根本没想着会要在众目睽睽下打开。我伸手覆上这份硕大的礼物:“表哥,今天是您的生辰,妹妹没有什么值钱的可送,这是我亲手制作的,祝愿表哥生日快乐,岁岁开心。”
“珊儿,有心了。”胤礽眼中隐藏了内心的感动和喜悦。
“格格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还包裹着作甚?快快打开好让大家瞧瞧是什么!”太子妃一看我居然能准备出这么大的礼物,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
“都说送礼物不在乎贵重,在乎的是传递的心意,这生日礼物还是应该由寿星自己打开才是。”我终于抵回了一次太子妃。
但我还是算漏了在场的几个好奇宝宝,这不,胤誐先坐不住了,“苡珊,你的话是不错,不过,你的这份大礼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我敢肯定绝对又是我们没见过的!二哥,您就当众打开吧,好让弟弟们也跟着羡慕羡慕不是!”
“是呀,二哥,我们看看又抢不走,您就应了吧!”十四的声音。
听着这些咋呼的声音,我头疼的抬手止住他们:“怎么你们会这么好奇啊!算我怕了你们了,表哥,那我就打开让他们看看吧。”
“嗯。”胤礽嘴角含笑的点点头。
“哗”,锦布被我打开一把拉下,显现出一副画框,框里面裱的是我费尽心思,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请画师画了图样,日夜不停秀了几个月的十字绣—骏马,这副图样在现代可是十字绣中的经典之一,据说买秀好的成品要两千多块呢。只听见周围的人都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珊儿,这,这是。。。”表哥惊喜的指着秀品问我。
“是不是远远看着像画的,这是我绣的哟,怎么样,表哥,可还喜欢这份礼物?”
“喜欢,非常喜欢。”胤礽走近细细的看了起来,“你小的时候最是淘气,不肯好好学女红,我还记得郭罗妈妈那时可着急了,说你女孩子家不会女红,将来可怎么嫁得出去,现如今,你的刺绣已经秀的如此逼真,妈妈要是知晓了,一定很欣慰。”一席话,勾起了淡淡的感伤。
“表哥,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相信妈妈更希望的是你能开开心心。”
“嗯。”
“禀太子爷,皇上御赐的寿宴已经摆好,请爷和各位阿哥们移步雨花厅。”毓庆宫的管事恭敬的打了个千。
这次我可不管太子妃安排什么座位了,紧挨着胤誐坐了下来,旁边胤祯舀了一碗汤放置我面前,然后便夹了一块鱼细细为我挑着鱼刺,看着他习以为常的样子我心里还是很感动。
太子举起酒杯微笑着说:“今日承蒙皇阿玛厚爱,能与众位兄弟相聚于此,大家都无需拘礼,好好喝几杯!”
和大伙一样,我也端起酒杯,意思的抿了一口,顿觉嗓子火辣辣的疼,“哇,这酒怎么那么烈?”
听到此话,胤誐偏头看看我,随即便夹了点菜放于我碗中:“你以为是你们这些公主格格,平日里喝着玩的那些个清清淡淡的酒呀,这酒烈着呢,你悠着点儿,不会喝最好别喝了。”
“哦。”我点点头。
“这杯酒敬格格!”忽听身后有人说话,一不小心,筷子将旁边的酒杯打翻,我急忙起身躲让,于是乎看清了来人,大阿哥胤褆,心中甚是奇怪,此人我接触的很少很少。
“今天的寿星是表哥。”我纳闷的开口。
“谁人不知太子的表妹深得圣上和太后喜爱,难道格格连这么一杯酒都不赏脸?”
我只得抬手,一仰头,反手倒置酒杯,以示饮尽。
“格格果然不同于其她公主,此杯敬格格的这份与众不同!”
“谢直郡王。”话落酒进,辣辣地滑过咽喉,我轻咳出声。。
“好,满上!”
“珊儿不胜酒力。。。”胤礽终于忍不住出声欲制止。
“二弟,今日你生辰,适才格格送你的礼物,哥哥很羡慕你们的兄妹情深啊。”
“敬格格!”胤褆看我迟迟不接宫女端来的酒杯,便自己接过两杯,硬塞给我之一。
感觉面前的人想灌死我,眼睛直直的盯着手中的酒杯。“这杯我来!”几声同想,稍一抬头,便看见胤禩,九,十三,十四同时将手伸向我。
“几位弟弟可真是怜香惜玉啊!”
听他话这么出口,我聚拢手臂,仰头又是一杯下肚,只觉胃中翻江倒海,扔了酒杯,急忙跑了出去,根本顾不上身后的急呼。最后只记得狂吐了一番,然后找了棵树靠着睡着了。
“珊儿,来,喝一口。”模糊中被人扶了起来。
“喝什么?”头疼欲裂,我连眼都不想睁开。
“醒酒汤,乖,喝一口。”
“好难闻,不喝,我不喝!”挥手将碗打翻。
“好,好,不喝,我们不喝,小心别烫着自个儿。”抱着我的人柔声哄着。
我闭着眼使劲儿的嗅了嗅,熟悉的味道,“胤禩,胤禩。。。”我喃喃的念着。
胤禩宠爱的捏了捏我的鼻子,“吃酒都醉成这样了,鼻子还这么灵!”看着怀中人,胤禩想着上午席间大阿哥的举动,自己自幼是由惠妃抚养长大,大哥的心思岂会摸不准个一二,他和太子表面上装作不和,其实是走的最近的,这些个弟弟们又都喜欢苡珊,他肯定觉得珊儿是个隐患啊,唉。。。。。。
五月一过,北京的天气已日过一日的炎热,但让人更加热血澎湃的却是另一件大事------选秀!此等三年一选的盛大活动皆因征战葛尔丹而一停再停,如今恢复,不知道多少人翘首以盼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想要实现,所以能不令人振奋吗。
我坐在树下兀自扇着团扇,将挂于颈上的小玉如意拉出把玩着,胤禟送我的这东西,现在我是天天戴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没准有一天我就回去了!古人选美的标准是啥呀,我真有点好奇,但更好奇的是,董鄂家的两个姐妹在不在这次选秀行列中呢?胤禟早点有归宿,我心里的愧疚也少些嘛。
计上心来,便起身吩咐小喜子:“去乾西五所,告诉十四阿哥,就说格格我想喝鱼汤了,让他中午来绛雪轩用午膳,我亲自下厨。”胤祯喜欢吃鱼,我也还算喜欢,但更喜欢喝鱼汤,因为我怕鱼刺,所以想吃鱼或者想喝鱼汤了,就喜欢把胤祯叫来,别看咱们未来的大将军王不似那些个舞文弄墨的文人,可照顾起人来可是很贴心呢,通常都是他帮我挑鱼刺,而我也早就习惯他的这般照顾。
胤祯仔细的挑着鱼刺,一边问我:“说吧,又在动什么心思了?”
“瞧你说的,好像我请你吃饭就没好事,这可是我亲手下厨做的,不好吃吗?”我一边喝汤一边愤愤的说。
“呵呵,你这么古灵精怪的,谁知道你在想什么。”胤祯好笑的将去除了鱼刺的鱼肉夹到我碗里。
我自是豪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你想不想去看看那些个秀女?我听说个个都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呢!”
“我就知道你有内容等着爷,成,爷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去换身衣裳吧。”胤祯忍不住的笑起来。
“嗻!十四爷!”
于是乎,我便扮作十四阿哥身边的小太监。来到钟翠宫,我们悄悄溜了进去,只见秀女们正好在训练走姿和请安的礼仪,这些个八旗女孩,还真是个个眉清目秀,婉约可人,我只觉眼睛都不够看了,偏头瞧了瞧身旁的胤祯,这家伙更离谱,看得两眼直放光,就差眼珠子掉出来了,我心里暗笑,这些个阿哥,早早都配了通房丫头,看见美女还没个正行儿。我急急的将目光在这些秀女中扫来扫去,果然看见了那个疯丫头,叫董鄂什么来着?
我正仔细的回想着,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各位小主辛苦了,今天就到这儿,小主们回去好好休息。”
“谢公公。”
我一看秀女们都要返回自己的住所了,看来只有跟着去才有可能看见董鄂家的另一个美女吧,胤禟将来的老婆长的啥样儿呢?八卦好奇的心早让我管不住自己的双脚了,还好自己穿的是太监衣服,一路上倒也没什么人阻拦,七弯八拐的,总算是见到了两抹倩影,不过看不见正脸我哪甘心呀,“十四爷,您到是快点啊!”我回头正准备拉胤祯一把,可我身后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心中暗叫糟糕,自己只顾着跟踪,把他给忘了,可转念一想,搞不好胤祯自个儿也追着哪位佳人去了呢,嘿嘿。
正想着,只见前方那疯丫头未留神脚下的门槛,一个趔趄直直向前栽去,我也吓得吸了一口气,幸而迎面伸来一双手臂将她稳稳接住。
“哟,这是谁啊,不年不节的,见了爷犯不着行如此大礼吧,让我瞧瞧,磕着没?”略带戏谑的清悦笑语传来。
咦,怎么胤禟和胤誐都来了。看到这一幕,我赶紧找了个遮蔽物隐了身,这下热闹了,两口子这么急不可耐的要见面了,我心中狂笑不止。
“我说九哥,瞧瞧您这记性!这不是巴巴的要嫁给您,做我的九嫂子的董鄂家的小姐嘛!”胤誐也调笑的说着。
“嗨,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
“董鄂玉莹,董鄂若兰,参见九阿哥,十阿哥,两位爷吉祥。”两个美女娇羞的低头请安。
“行了,都免礼吧。”
“老十,把东西拿出来,赏给玉莹姑娘。”只见胤禟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的撩起袍子坐了下来。
“玉镯?这,九爷您?”我看不清疯丫头的面部表情,不过听这语气像是很惊喜,难道胤禟把之前我看中的那对玉镯的另一只给她了?
“喜欢的话还不戴上?”胤禟的声音。
“奴婢谢九爷赏赐,可,可这镯子太,太小了点儿,奴婢戴不进去。”
“哦?这么戴肯定戴不进去嘛,你应该有经验呀,唉,找个嬷嬷帮帮你吧。”
“啊——,好疼啊!”美女已经雨带梨花。
“瞧瞧,这不是戴进去了?唉,怎么看着不怎么好看啊,取下来吧,老十,再换一只让玉莹姑娘戴戴看看,嗯,应该多试几只,一直试到满意为止!”胤禟压了一口茶。
“疼——”几个来回下来,估计疯丫头已经满脸泪水,只见她已经跪在了地上。
“九爷,十爷!”另一个董鄂美女跪了下去,“奴婢不知姐姐如何得罪了两位阿哥,请二位爷高抬贵手绕了姐姐吧!”
胤禟站起身,看都没看她,伸手捏住董鄂玉莹的下颚,恶狠狠的说到:“想做爷的福晋?你连做梦的资格都不配!以后你若是敢再招惹苡珊,爷一定让你比死更难受!”说罢便和胤誐扬长而去。
原来他们是来为我报仇的,只能感叹自己投胎投的好啊,是个格格,而且还有这么多人护着,我心里很感激他们。那对董鄂玉莹的遭遇我同情吗?不忍心吗?我说不上来,但这使我想起曾经听到的一句话:善良是一种美德,可是有的时候也会变成一把刀,纵容一个坏人,就等于让你的善良变成一把刀。
“姐姐,九阿哥口中的苡珊,可是那太子的表妹?你难道得罪了她?我听说,她虽不是从小就在宫中生活,可也是住了好几年了,和那些个阿哥们关系更是非比寻常,往后咱们还是避着些吧。”董鄂若兰一边将其扶起一边说道。
那疯丫头一听自己的妹妹居然这么怕,气得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厉声斥到:“避?凭什么我们要避开她,她不过是太子的表妹,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皇上的公主!我还偏就不信那些阿哥们能一辈子时时刻刻的护着她!”
听到这儿,我自己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我还没和胤禟有什么就成这样了,要我真和他在一起,估计就真的印证了那句话:每天早晨能醒来就是最大的奢侈!看来我和疯丫头这怨是结结实实的结上了,我看她这架势,一定会再寻机会整我的,这感觉就跟医生宣布你得了绝症,准备等着死吧,再问医生还能活多久,医生说那可没准儿,等着吧,反正会有那么一天的,太恐怖了,我打了个冷战,转身赶紧找路先出钟翠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