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9章 小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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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当初。
“十三哥，你说苡珊是不是长的像个瓷娃娃？”胤祯偏着头问。
“ 嗯。”十三点点头。
“十哥，在你吃的这些酥皮点心中什么最好吃，苡珊说她最喜欢酥皮的。”
“我说小十四，你还真是人小色胆不小，那丫头将来能不能看上你还指不定呢！”
“我不管！将来我一定要娶苡珊做我的嫡福晋，皇阿奶都说了，会为我做主！”胤祯不甘心的叫道。
“你个混小子——”
听着他们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我讪讪的喝着茶，不就是太子的表妹吗，有什么稀罕的，顶多长的不错，可我们和太子一向不怎么交好，十四未免也太过天真。
夜晚的御花园，只觉习习的微风拂面，甚是舒服，我漫无目的的走到御景亭下，正寻思着要不要爬上去，却听见一曲笛声飘扬响起，和平日里听到的那些个不同，旋律有点特别，能让你感受到曲子中包含的眷恋、期盼、哀愁和深深的无奈。抬眼望去，是个没见过的女孩子在吹，旁边还站着个婢女，难道是十四他们口中念叨不停的苡珊？
从小，我的容貌在众人眼中就是个神话，那些个大家闺秀，豪门贵女，我只需随意的一眼，在她们心里便印证了那句诗：‘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可是眼前的人不同，她眼中有的只是惊叹和欣赏，我反而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忙咳嗽掩饰。没想到她还真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没那么扭捏，居然说第一次见面要送我礼物，而且这礼物是首曲子，她说她喜欢曲子里的两句歌词：“何谓爱，无非凄风苦雨闲。为何烧到猛火里，我都不介意伴随。问苍天，有几多快活儿女。”多年后，再回忆起我们初识的这情景，我才发觉这句话多像在说我自己。
“胤禟，你看——”我已经记不起有多少年没人叫我的名字了，可她却那么自然的叫出来，那晚，我一夜无眠，耳边始终回荡着她的声音，她的笛声。
约上胤誐去绛雪轩，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见她。谁知还没走到，就听见十三，十四和她欢快的声音，原本满溢笑容的脸，不知何时板了起来，看着他们嬉笑打闹，想起十四信誓旦旦的要娶她的话语，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她教我们玩所谓的纸牌游戏，很有意思，以前都没见过，可她却没参与，坐在十四身边，当起了军师，十四果然马上厉害起来，乐的他直对十三挑眉。没想到她这里居然没有好茶，呛的胤誐脸都红了，只见她一边为老十顺着气儿，一边将自己的茶碗递到胤誐嘴边，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目光看了一眼老十，他没敢喝。临走时我问了问她的贴身丫头，她喜欢喝什么茶，没想到是最普通的贡菊。
她还会讲故事，都是没有听过并且感人的，可最令我意想不到的，居然是她找我与她合唱曲子，看着她求我那可爱的样子，我心里早乐开了花。那曲子谱的真好，“于是淡漠了繁华只为你开怀，要陪你远离寂寞自由自在”，苡珊，我愿意。。。。。。
苡珊害怕四哥，那种怕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其原因不得而知，四哥罚她抄书，原本她是豪言壮志的要自己完成，可还是贪玩，以前我来畅春园没觉着这园子有什么，可苡珊好奇，拉着我们到处逛，而且她很喜欢在我们住的承露轩吃饭，十四老打趣她，不知为什么，苡珊总是会很多我们都没见过的东西，譬如教我们玩七八九的行酒令，比那些个文绉绉的对诗接成语有意思多了，我想这也是胤誐为什么这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原因。兴许太高兴了，她即兴的唱了一曲歌，没想到还没等到我们鼓掌，就被四哥劈手一个耳光扇在了脸上，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等反应过来时苡珊已经奔了出去。
太子一直当苡珊是妹妹，而从苡珊平日的话语中，我也听得明白她也是把太子当哥哥，可太子妃不是个省油的灯，总是想方设法的寻她的错处，一顿戒条的抽打，生生将苡珊打的高热不退，昏迷不醒，我急的只能拿太医出气：“要是格格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统统陪葬！”
没想到太子心里属意的人是老十三，远远看见苡珊和胤祥在画舫里弹琴唱曲，我气的握紧了拳头，我这是在吃醋吗？没想到这情花不知何时已深深种在了大清朝的九阿哥心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让人瞠目结舌，十四看见这情景先坐不住了，没想却一脚踏空跌进了湖里，可让人更吃惊的是苡珊居然第一个跳进水中救人，看到十四被救起后一把抱住苡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多想掉进湖的是自己，如果是我，苡珊也会这么奋不顾身的跳下来救我吗？
五哥是我的胞兄，可自从对葛尔丹一战以后，他的脸因为刀伤，除了必要的场合，很少出自己住处，额娘每每看到五哥都会偷偷抹泪，而我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当年他也是多么的英俊不凡。可苡珊却要我带她亲自去邀请五哥参加个节目，看她如此坚持，我只好带她去，而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五爷，您脸上的伤痕并不可怕，不但不可怕，反而正是它见证了五爷的英勇。珠贝忍受了被沙石困扰的痛苦，终孕育出光彩夺目的珍珠；宝剑忍受了烈火锤炼的苦楚，终露出了锃亮的刀锋。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直面挫折，方可笑傲风云。我相信，五爷就是这真正的勇士，大清国的好男儿！”。苡珊安慰五哥的这段话我至今都记得，不止我记得，五哥还把这话语写下挂在了书房。她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心里暖暖的女孩。
八月二十七，是我的生辰，想着也和往年一样，但没想到苡珊身边的小喜子来传话说让我单独去绛雪轩，难道珊儿还知道我的生辰？我怀着期待的心情急忙赶去。
“嗯，你先闭上眼！”。
“干什么？”。
“有惊喜呗，快闭上。”。
“可以睁开眼睛了，看看喜不喜欢，送给你的。生日快乐！胤禟。”
“喜欢吗？貔貅代表财富，这虽然不是我亲自雕的，不过，你看这底部，你的名字可是我亲手刻上去的哦，而且是我自己串的，嗯，这个可以做你扇子的扇坠。。。。”
这个生辰，是我最开心最难忘的，而这串貔貅我一直当做贴身之物陪了我一生。
十月，又是四哥的生辰，老爷子非让他摆个几桌请我们这些兄弟去热闹一下，太子没带太子妃来，只独独把苡珊带着，而她今天的打扮也是让人眼前一亮。大家因为太子的到来全部出门迎接，可能因为人太多，苡珊居然乘机溜出府去大街上瞎逛。
当小喜子跪在八哥跟前，哭着说自己和苡珊走散了的时候，我已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怕她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还好在一间首饰店找到了苡珊，不过是个几千两的玉镯，看着她被人拽的通红的手，心里不是一般的心疼，可看到她和八哥亲密的举动，甜蜜的对视，难道她心里的人是八哥？第二天我便抢在八哥前去了那家首饰店，将另一只玉镯买了回去，但却没拿去给苡珊，因为我想留个念想，她贴身戴着一只，我留着一只，就像她在我身边，如果有朝一日她能嫁给我，我就把这玉镯凑成一对。
芷璇是我的表妹，因为是安亲王的外孙女，从小就刁蛮任性，冰嬉那日邀了八哥共同表演，我知道她喜欢八哥，苡珊站在一旁，神情落寞，我忍不住问了我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八哥？”可苡珊却答非所问的反问我喜不喜欢芷璇，听到这话我急急的想表白我喜欢的是苡珊你，却被老十四给打断了。那一刻，我知道苡珊喜欢的人是八哥。
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选择。爱，没有错的，错的只是缘分。
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老十四，因为他和苡珊从小就亲密无间，感觉他们有个自己的小圈子，没人能插足。十四的生辰庆祝，所有的一切都是苡珊亲手布置，当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生日蛋糕”推出来时，我看到老十四眼眶都红了，而我们又何尝不是，看着那红色液体的酒缓缓倒入苡珊搭建的所谓“香槟塔”，大伙惊讶的都说不出话，她就是这么一个常常给你惊喜的人，让你魂牵梦萦不能忘怀。
皇阿玛的万寿节，苡珊帮我们想了个好寿礼：《江山如此多娇》图，老爷子喜欢得不得了，我们更是前所未有的获得皇阿玛的称赞，同时，我又见到了让人更加刮目相看的苡珊——她居然会弹洋人的乐器。她说自己弹的曲子所表达的意思就像人世间至死不渝的爱情，相爱的两人生死相随，我看了看八哥，苡珊是在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吧。
“是否只有用尽一生的等待，我们才能明白生命中的真爱，。。。借我你的一生，你说好不好，就算有一天我动也动不了，我要靠在你身边诉说爱恋不变。。。。。。”我听到苡珊唱出的歌词，心痛的简直无以复加，我到底是输给了时间还是输给了八哥！如果苡珊先遇到的是我，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差一刹，太后脱口而出的指婚就要成真，可是却被我，十三和十四打断，老十四喜欢苡珊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看到苡珊痛苦的闭上双眼，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有时候逃避，未尝不是一种减轻痛苦的办法，我向皇阿玛请了外旨出京办事，底下的人送了很多东西来，和以往一样，都是小顺子记录整理。
“爷，您看看这块玉，可还入得了您的眼？”小顺子不知发现什么宝贝，开心的捧来给我看。
我好笑的接了过来，这小子，从小跟着我，倒也练就了一双好眼力，打开一看，是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玉如意坠子，可色泽确是百里挑一的好，这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苡珊会不会喜欢，我记得这些年，但凡老十四收到的玉如意这些个赏赐，都是巴巴的给苡珊送去。我想，苡珊应该会很喜欢这小块玉坠子。没想到苡珊居然每天不离手的拿着看，我觉着不像是纯粹的喜欢，可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透着古怪。
远远的就听见御花园吵闹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是苡珊的叫喊，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远远看见她被另一个女孩扯下了水，苡珊从小就是被我们这些个兄弟宠惯了，哪里受过这个气，好在她水性不错，到也没吃亏，救上岸后那女孩倒先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老十四先爆了起来，咋呼着要抓人，可这女孩接下来的惊人举动把所有人都怔住了。
“我看谁敢动未来的九福晋！”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叫董鄂玉莹！我堂妹董鄂若兰，一直，一直都很爱慕九阿哥，她如花似玉，温婉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哪像你这般毫无规矩教养，果然是没爹没娘的野丫头！妖女，狐狸精！”居然敢这么说苡珊，我想也没想劈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九哥，苡珊那丫头，心里的人是八哥吧？”老十到底是和我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嗯。”抬杯，一股辛辣穿过我的喉咙。
“唉，真是天意弄人啊，这要是换个别人，你还能同他一争高下，可这是八哥。。。。”
“所以，算了，以后但凡苡珊的要求，我一定倾尽所有。“
一曲东风，几度离愁。望今夜，长空若水，一壶冷月难咽。有一些人，那是注定一辈子不能拥有。爱，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缘浅缘深。缘浅，让你我同流一行相思的泪水，同饮一杯忧伤的美酒。今后无人共我，弹破东风。。。。。。
如果失去是苦，我怕不怕付出？如果迷乱是苦，我会不会选择结束？如果追求是苦，我还会不会选择执迷不悟？好多事情都是后来才看清楚，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有一种爱，明明是深爱，却说不出来。有一种爱，明明想放弃，却无法放弃。有一种爱，明知是煎熬，却又放不开。有一种爱，明知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来。
苡珊，我会一直在，纵使寂寞开成海。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9章 小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