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part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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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他总是看见一尾银色的鱼，在他眼前游来游去，它流出两滴泪，然而当他伸出手去接时，那晶莹的液体却升腾掉了，他努力寻找，却找不到泪滴的痕迹。
夜半，莫言感到寒冷而孤独。乘着夜色出门去。回国几个月来，第一次如此放纵。
来到鼓楼附近的一家高级俱乐部时，鸽子正坐在包厢里。抽着烟，身上是香水混合酒的味道，浓烈而刺鼻。她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
她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你会来。今天我生日。我的朋友们几乎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了。如果你再不来------
她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口中喃喃道：我死给你看。
他和她的关系到现在为止，一直在他掌控之中。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内心有些烦躁。
更有些邪恶和兴奋，他捏住鸽子的下巴，让她仰头看到自己的眼睛，鸽子，他说，你看看这双眼睛，他会欺骗你，因为他空虚而寂寞。
鸽子却踮起脚，吻住他的唇，他的身体一阵战粟。
他眼睛闪着灼人的光，口中喃喃道：我其实并不是正人君子，是个卑鄙而肮脏的混蛋。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我爱你这混蛋！鸽子挑着蓝色眼影的细长凤眼，卓有兴趣地看他。这个男人经常来她的酒吧，她追了他很久。
好，那你就后悔吧。他感觉自己内心充满了邪恶的力量，将鸽子按到沙发上，俯身吻她。有种强大而空旷的压力一直拉着他往下坠，坠入空洞洞的深渊。今夜的他，只想放纵。
喝了很多酒，其实有很多年了，他都滴酒不沾。他知道自己一喝酒，就会失去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
然而，醉意还是泯灭不了此刻的理智。他终究是猛地把女人推开。踉跄着往外走：“对不起，鸽子，我不爱你。所以不能……”
……
他没有开车，直接走着去了何家老宅。
他想着，迎接着他的，应该还是那荒凉的无止无尽的黑暗，还有一把生了锈的铜锁。
没有人打开那个门。就像是没有人愿意开封封尘已久的记忆。
何若也不愿意打开。
他想回去看看，只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消遣自己这重难以磨灭的孤独之感。
何若……他脑中现出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形象，浅浅的，淡淡的，穿着墨绿色的裙子。带着银色的卷沿儿帽。她怯怯地叫他哥哥。她对他不理不睬。
刻骨铭心，永生难忘，温暖又苍凉……
他颤抖着想，自己再也抓不到她了，抓不住她了……
他身子猛地顿住了。何家老宅里泛出点点灯光。
有人。他几乎跑着过去，拿钥匙打开门。他给何若钥匙的时候，处于某种不能告人的私心，自己也留了一把。
他真是坏透了！！
。。。。。。
傍晚的时候，卢桐送何若回到了蒙特利尔。他帮着她收拾东西，把衣服，鞋子全部扔进箱子。“丢到白水河里去吧。”
何若神情满是决绝。状台上放着一瓶香奈儿的香水，忘记莫祁什么时候送的了，总之没用多少。她拿起香水瓶子，也扔进了垃圾桶。
卢桐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忙活，他不知道他能帮上什么忙。
这是何若的选择问题，选择什么东西留，什么东西扔掉。
不管怎么样，不管她爱不爱莫祁，她都必需离开他。如果再和他在一起，她自己的灵魂就空洞了。
趁着莫祁被关着，赶紧离开。否则以那个男人的脾气。他能杀了她。他从来只知道自己要什么，根本不管别人的苦楚。
可是，终究还是流恋的……
何若扔掉香水瓶后，就蹲在地上，脸埋进手里。卢桐走过去，抱住她。
何若突然觉得身体一阵乏力，坐在了地板上，卢桐就那么从身后抱着她，和她一起坐在地板上。一瞬间，好想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他从她教室的窗前经过。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白色的，像是鸽子白一样的身影……
终于追上了……
只是物是人非。
何若扪心自问，卢桐在自己心里，真的已经淡到可以让她心如止水了。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他紧紧地抱着她，她再挣脱，他更紧紧地抱着她。“别动了，若若。”卢桐贴着她的耳朵道：“我们结婚吧。然后给宝宝一个家。”
何若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泛起一股绞痛，她想起了自己那个刚出生便夭折的宝宝。她害怕自己保护不了现在这个小生命，如果这个孩子再出什么事，她宁可不要活了。
卢桐掰过她的脸，让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说你答应了。我们移民去加拿大。我父母也会照顾你。我母亲还年轻，有能力带孩子。她希望抱孙子，都想疯了。”
“可是，这孩子不是你的……”何若低下头，嗫嚅。
“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你的就是我的啊。傻子！”卢桐眼圈都有些发红：“耽误了那么多年，我如今才明白你就是我心里的珍珠，永远不会失色。我想呵护着你，保护着你。给我这个机会吧，若若！”
一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何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缺少的是什么。那是安定。她真的只是缺少安定。生活太过动荡不安。她怕了！！
她流着泪，点了点头。卢桐欢呼一声，一把把她揉进怀里，“若若，我准备一下，争取下个星期就走。我们去温哥华结婚……”
何若只知道点头，只觉得把一生交给这个男人，她放心。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part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