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part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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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何若坐在医院手术室门前，浑身颤抖，脸色发白。眼前一切都模糊成了昏黄的颜色，充斥着血腥和恐惧。
一瞬间记忆和现实交错出现。记得萧珊当时也被送进手术室，她也是这么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就好像接受一场凌迟。
悲剧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地在自己身上重演？
何若苦笑，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就是原罪。那些受伤的人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是她，是她把霉运带给了他们。
旁边响起惊慌错乱的脚步声，是何兮的外公和外婆，后面跟的是莫言。
萧长山冷冷地瞥了何若一眼，一句话不说坐到长凳上。何若反射性地弹起来，再也不敢和他们坐在一起。
萧外婆眼泪汹涌，看着何若，满脸哀痛：“你这孩子，文文弱弱的，怎么会把你亲妹推下去。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何兮是刁蛮任性，但，你是姐姐，为什么不能多担待她一些。更何况你插在莫祁和何兮中间，的确是你的不对。我本来很心疼你。没想到……”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
何若个子有一米六七，比萧外婆高处一个头，但是此刻却像个被罚站的小孩儿，一时手足无措。她抓住自己的衣领，只觉得自己呼吸不畅。她掉头向楼梯口走。身子颤抖得厉害，勉强扶住墙壁，慢慢地走着。外面又在下雨，轰隆隆的雷声一声声如同冰冷坚硬的锤子，锤击着她的心脏。
忽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何若如同惊吓过度的兔子，惊慌地抬起头，就撞进了莫言那潭深沉的眼眸里。
“别想逃。何若。”他一字一字说道，握着她的手腕刚硬如铁，如同冰冷的铁寇。何若被他捏的手疼，想挣扎却挣扎不开。何若忽而想到，如果他捏住自己的脖颈，肯定会把自己勒死。
“……我不逃。”何若眼睛就像是神经衰弱的人，浑浊而混乱，她喃喃地说道：“你不用逼我。如果何兮出事，我为她偿命。”
莫言眸子突然涌出痛色。他又在逼死她？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松了松。她轻轻一抽，手便从他指缝间抽走。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扶着墙壁慢慢地走，一边喃喃自语，“我为她偿命……偿命……”
那单薄的身影像是快要栽倒在地。莫言想上去扶住她，终究是没有。他想，或许是自己此刻，胆怯了，连关心都没有资格……
楼梯口走上来一个男人，男人看到何若的那一刻，小跑着过去，把她揽在怀里。是卢桐。
“卢桐，我好累。我好怕。”何若在他怀里哆嗦着，哭得泣不成声，“怎么办！”
“有我在，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边絮语，安慰着她。一瞬间，何若脸贴着他的胸膛，感觉自己被包在了春天开放的刺桐花苞里，温暖安逸的感觉游遍周身。接着神志一昏，便晕了过去。
卢桐慌了，他接到何若的电话便赶过来，他知道除非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找自己。她一定是遇到了顶艰难的事。没想到这件事能让她昏过去。
“医生！！”卢桐抱着何若往旁边的急诊室冲，一边小跑，一边大叫。
那边莫言听到卢桐大叫，身子一僵。
萧长山道：“走廊那边怎么回事？莫言，你去看看。”莫言身子却没有动。
“莫言！”
莫言这恍然惊醒，“什么？外公，你说什么？”
萧长山面色疲惫，女儿，外孙女一个接一个地出事，他心里痛苦真是无法比拟。摆了摆手：“何家大女儿怎么回事，你去看看。”
等把何若送到急诊室，然后卢桐便和莫言一起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待着。
“要抽烟么？”卢桐掏出一根烟给莫言。他实在是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当年的事，是他亲眼所见。知道这个男人在年少的时候，犯下了什么样的罪。
在何若面前，他感觉自己比莫言灵魂高级的多，语气自然带了些不屑。
莫言接过来，只觉得这个下午，一切都像是电影的慢镜头，缓缓地播放着，自己的脑子也在迟钝着，缓缓地看着这一切，压抑而隐忍。
“你心里有何若？”莫言突然对这个问题来了兴趣。
卢桐想了半晌，嗯了一声：“现在认识到，应该还不算晚吧。”
莫言突然觉得无话可说。手指不知不觉，把烟搓成了一团，黄色的烟丝掉了一地。
接着门咔地一响。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
医生面色轻松，看着这两个男人，“你们谁是她的丈夫？我刚检查过了。已经怀孕三周了。恭喜恭喜啊。”
卢桐和莫言都微微一愕。
那边何兮的手术室灯光灭掉。医生出来道：“没事了，没事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声音很大，以至于走廊这边的莫言都听到了。
莫言的神情很是尴尬，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卢桐瞥眼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卢桐话毕，推开门走进了何若的病房。那边外婆也哇地一声大哭，那是紧张之后的极力发泄。莫言心里却满溢了沉沉的惆怅。那惆怅弥漫无边际，夹着一丝他也无法解释的恐慌。
他颓然靠在墙上。
他迟疑着，终究没有推开何若的房门，反而缓缓地走向外公他们。他怎么就那么融不进何若的世界。从来都是如此！！
走着走着，便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了云上，颓废怅惘，飘渺无依。眼前，脑海里，总是有一尾银色的鱼游来游去，他想抓住她，却找不到她的痕迹。
解开西装扣子，把衣服脱掉，扔在了垃圾桶上。拢了拢头发，今天，突然有喝酒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part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