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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心定莫问天 ...

  •   “人工呼吸?怎么个呼吸法。”
      “哦,我示范给你们看。哥,把石头放平。”赋雪捋起袖子,开始演练在学校学的抢救知识。掰开石头的嘴,一手垫在石头颈后,一手捏住鼻子,深吸一口气,就要对石头的香吻下嘴。还没碰上,就觉脖子一阵发麻,人瞬间就被拎到了丈外,某人的气的直吐酸水儿,“不用你示范,我自会!”言罢打着响鼻回到石头身边(小雪:打着响鼻?小白:让你给气的!)。
      赋雪看着五哥愤怒的容颜欲言又止,心道:那可是石头的初吻啊,被你夺走,我替他不值啊啊啊!还不如便宜我呢。(石头痛哭:我也这么想啊啊啊!)
      五爷此时已蹲在石头身侧,却没对嘴,而是俯身去吸石头伤口的余毒,赋雪一把拉住,“我来吧,万一那毒厉害,你也晕了,我可抬不动你。”
      五爷余怒未消,“有我在,这些事不用你作!”吸完毒水,五爷运功按在石头前胸,震荡他的心肺,跟玩太极水球一般规则的上吸下按,石头的胸膛顿时起伏起来。
      哗,这么厉害,人工呼吸机加心脏起博器二合一啊。赋雪吐吐舌,转身继续给蒋平散热。展昭看着他们忙活,道:“总不成一直这么护持着他,我去找丁姑娘拿解药。”
      玉堂忙道:“如果能找到丁三姐,告诉她,白老五的胸膛随她怎么打,打死勿论。”
      展昭冷哼一声,“就怕她想打也打不动了。”
      玉堂垂了头,讪讪道:“那人武功甚高,你自己小心。”
      “嗯。”
      见展昭走远,赋雪试探着问五哥:“你刚才,别是说真的吧。”
      “不是真的还说它做什么。”话已出口突然看了一眼赋雪,呀,一时意气用事,竟忘了还有个孤苦无依的丫头对自己死心踏地呢。赋雪却已低垂了头。玉堂挠头,“我……一时把你给忘了。”
      赋雪轻叹一声,唉,娶个缺心眼的二百五是五哥的命,嫁个爱短路的一根筋何尝不是我的命。看一眼石头,谁让咱爱的不是他呢。诶?好像细算起来,我也不吃亏哈。这么想着,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玉堂纳闷,“又是叹息又是笑的,寻思什么呢。”
      “啊?哦,我在想,她要是敢打你,我怎么收拾她。”
      玉堂嗤笑,“你怎么收拾她啊?”
      “我,嗯,我把她的名字刻在砖上,铺在开封府衙门口,谁打官司谁踩,我妨不死她,哼!”(作者抹汗:齐赋雪版打小人儿,你也就这本事了!)
      五爷噗的笑出。“开封府不好,包大人治下,没多少打官司的,踩的人太少了,不如铺在城门口,谁进城谁踩,岂不更妙?”一边说着一边已抽成一团,赋雪竖起大母指,“好!还是五哥够狠,够气魄!”
      说笑间,展昭回来了。
      赋雪:“你怎么回来了。”
      展昭:“庞吉他们找来了。”
      玉堂:“那怕什么,凭那几块料还奈何不了我,你去吧。”
      展昭看看地下两个全残一个半残,终是没走。(雪:那个半残是谁?昭哥:啊玉堂,瞧,多好的太阳啊,咱去钓鱼岛捕鱼吧。小白:好啊好啊。小雪抬头:太阳?明明是晚上呀。诶?别走啊,问你们话呢。沐祥:我猜那个半残是蒋平。雪:那另一个全残呢?沐祥:呃,展昭玉堂等等我,我也要去捕鱼。)
      少时人马喧哗,那堆没用的官好不容易杀了那刺客,寻着火雷弹的轰鸣终于找来了。老远看到展白二人就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靠近。人群中挤出鼻青脸肿一身是血的庞吉,刚要说话,一眼看见了穿着青裘的齐赋雪,大约赋雪低着头,他又老眼昏花,只道是自家小妾,不由勃然大怒,“白玉堂你这淫-贼,居然掳我爱妾!”
      齐赋雪一听这话不干了,蹭的一下站起身:“你才淫-贼,你们全家淫-贼。”
      老庞这才看清她,“你不是姹紫?”
      “你才姹紫,你一家子都姹紫!”骂完突然看到庞吉脸上的乌青血瘀,哈,还真挺姹紫的呢。庞吉认错人理亏,不再纠缠,颤危危问玉堂:“你把皇上弄到哪里去了?”
      五爷懒懒的,“如果我是你,就先去看看那个蒙面人是谁。”
      庞吉忙命人把那尸体抬来,扯下面巾,虽然心中已有准备,待看清了还是吃了一惊。“刑部侍郎李严!皇上呢?”
      五爷不答,慢悠悠掏出颗信炮放上天,少时远处也有一炮回应。玉堂松了口气,“皇上已安抵南清宫。你们信就去看看,不信就接着找。”抱起石头走向马车,展昭亦抱起蒋平,赋雪跟着,一行人上了车,五爷扬鞭催动车马,压根不再理庞吉这帮人。庞吉是抓又不敢抓,放又不敢放,只得尾随其后,一路跟到了南宫清。宁总管早在宫门候着呢,与众官道了辛苦便请展白等人入内。
      行进中展昭道:“看守皇上的那两个劫匪在庞府后院的地窖里,宁总管可叫人拿来了?”
      “智义士送了皇上来就派人去拿了,可惜都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不像是中毒,可又没什么重伤,只胳膊上有个血口子。”
      玉堂了然,不禁摇了摇头,“要是没猜错,他们是相互咬掉寒印自尽的。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有。”
      宁总管叹了口气,见玉堂一直不间断的给石头震动心肺,道:“白少侠这是……”
      玉堂略略一说,“不知药性是急是缓,丁姐姐当时若是想速战速决,一时用了猛药,指望骗来石头立时施救,她这一走,石头就危险了。”
      “这么说,拿到解药前你要一直这么护持于他?”
      玉堂点了点头。“也许不用解药,等药效过了就好了。”
      展昭黯然:“也不知去哪里找她。”轻叹一声,“宁总管,皇上有没有下令释放包大人啊。”
      宁总管摇了摇头。
      赋雪脱口而出:“难道他没见到唔唔……”。展昭手急眼快堵了她的嘴,赋雪才知造次,宁总管却笑了笑,“展大人,此事始末,咱家是知道的。可惜李妈妈全无凭信,圣上不敢相认。”
      玉堂插言:“贤王和王妃该是认得她的呀。”
      展昭:“这么多年,李娘娘在外飘泊,容颜大变,娘娘先时都没认出她来呢。”
      玉堂:“就算不认李妃,狸猫之事也该挑明了,怎地还不放包公。”
      宁总管:“圣上总是刘后养大,骤听此事,心情烦乱,哪有心思念及包公。希望你二人的证词能打消皇上些疑虑。”
      玉堂:“八贤王都办不到的事,我们当得什么。倒是寇珠,相貌未变,又是老宫人,服侍过皇上的,让她面圣吧。”
      “寇珠?她不是死了么?”宁总管惊异的问道。
      “是寇珠的显魂。少时我唤她来。”
      说话间已到了狄妃寝宫。智化立在门口正等他们,宁总管则狐疑的进去通报,少时传唤众人。几个人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皇上激动的声音:“朕不信太后会下毒手。”
      八王轻叹,“皇上先听听展昭他们的遭遇吧。若臣所料不差,他们这一路,怕是危机四伏。”
      玉堂止了身形,看看展昭,“你进去回吧,我写信唤寇珠。劳总管叫人预备纸笔。”展昭去见驾,玉堂便在庭中等纸笔,忽然眼神一亮,面现喜色,“丫头,石头自己比原先呼吸的急了。”
      “是么?”看看石头缓缓起伏的胸膛丫头满脸欣喜,又趴下听,连心动也频繁了。“难道药效要过了?”
      “许是吧。”
      这时有小太监送来文房四宝,玉堂叫赋雪在石桌上写信,写好了又叫她写了知会宫禁神明的字条,叫宁总管拿进去让贤王签了,便取火折子焚烧。烟雾飘渺芳魂显,寇珠盈盈下拜,“多谢五义士鼎力相助。”
      “寇承御不必多礼。皇上已见到李妃,可惜娘娘全无凭信难以相认。而且,皇上不肯相信太后为主使,怕是要承御面圣了。”
      寇珠听完却低了头,“虽说当年圣上进宫时是奴婢服侍,毕竟年幼,又隔了这么多年,不知能否记得我呢。”
      “不妨,宫里有人认得你就行了。”
      “圣上自幼多疑,这么大的事,若非证据确凿,很难让他相信。仓促见他只会增加他的疑虑。你让我想一想。”
      刚说到这里,就听里边皇上喝道:“无凭无据就敢断言太后主使,展昭你好大的胆子!”
      展昭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不查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如果皇上这么相信太后,何妨叫包大人彻查,也好还太后清白不是。”
      “放肆!太后是你说查就能查的么?”
      八王:“就算皇上遇劫不关太后事,那狸猫案呢,李娘娘含冤二十载,皇上就不怕让生母冤沉海底么?”
      “狸猫案……如父王所说,经手狸猫案的就只陈林一人,而陈林也不是亲见,只是从寇珠手中接过的太子,而今寇珠已死,死无对证,焉知不是别有内情,如何便能说是太后主使呢。”
      “寇珠是死了,却不是死无对证。”穿得五颜六色的五爷步入房内。
      “白玉堂?此话怎讲。”
      “皇上幼时进宫,饮食起居皆由寇承御服侍,想她的样子皇上还记得吧。”
      “她服侍朕,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时定当禀明,皇上先说认不认得出吧。”
      “她病死的时候,朕只八岁多点儿,又过了十几年,而今只模糊记得了。”
      玉堂点点头,问八王,“王爷可有秦筝借来一用?”
      八王忙唤人取筝,少时筝来,玉堂叫把筝送到庭院里,道:“琐事烦心,玉堂抖胆请皇上王爷听段曲子解解闷。”屋内三人看看玉堂,见他面上带着微微笑意,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过了一会儿,便听院中传来了筝鸣,乐声缠绵悠扬,温情款款,好似春风雨露,润人心田。众人原本烦乱的心被琴声抚慰,一时和缓起来。听着听着,皇上突然立起身来,神色惊疑,又听了一节,迈开大步就出了屋门,立在廊下寻声去瞧,在一株腊梅树下,一个宫装女子正背对着他抚筝,每个旋律都敲打在他记忆的深处,皇上听得如痴如醉。筝声停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
      那女子回过身来含泪道:“你果然还记得。”
      展昭一看那女子长相,当时就懵了,这不我妹妹嘛,这是唱的哪出?
      皇上也纳闷:“齐赋雪?怎么会是你?”
      玉堂:“她不是齐赋雪,是借赋雪身体抚筝的冤魂。前夜,我和丫头入宫时无意中得了一个被咒封的花瓶。揭开符咒,放出一个游魂。她说她曾服侍过皇上,皇上初入东宫时睡不踏实,每夜都要听她弹着这支曲子方才安眠,后来,她手把手教皇上弹奏,这是皇上学的第一支筝曲,也是最爱的曲子,却因她的辞世再也没有弹奏过。”
      “你……”皇上身体微微一晃,龙目圆睁,步履沉沉的走下台阶,“你是寇珠?”
      玉堂走到赋雪身边:“承御好出来见驾了。”
      说完,就见赋雪身上升出一袅轻烟,渐渐化成人形,又渐渐清晰,一个宫装的青年女子显现出来。
      记忆方才就被唤醒,此时见到寇珠,皇上立时确认无疑,紧走几步,“寇珠!”
      寇珠倒身下拜,“求皇上为寇珠伸冤。”接下来寇珠便详述狸猫案始末,又说到自己如何横死,如何显魂申冤被太后咒封,如何得义士相助去了开封府,又如何遭到太后追杀连累了包公等等一一陈清。
      活见鬼以后皇上终于开窍了,连夜下令释放包公,赐尚方剑命其彻查此案。开封府众人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可惜四爷蒋平处于半残状态无法参与。五哥现在不是钦犯行动自如,忽然想起答应了雨墨今夜要去牢里看颜生的,想着四哥的热毒也清得差不多了,便来赋雪房里约她同去。刚进了客舍院门便听见赋雪的哭声,因不知何故,难定吉凶,习惯性的隐了身形,要一探究竟。转到女墙后,透过斑驳树影,却见赋雪跪在女鬼寇珠的面前哭。这是何故?赋雪一边哭还一边说,隔得远听不真,想着寇珠通灵又不敢靠太近。看寇珠先时面有怒容,后又狐疑,再后来面色渐渐和缓,不像要对赋雪不利,心便安了些。想着那丫头什么也不瞒自己,一会儿问问她便是。少时寇珠叹了口气,不知对赋雪说了什么,那丫头立时破涕为笑,使劲的给寇珠作揖,寇珠飘飘出门,路过女墙时顿了顿,向玉堂这边看了一眼,玉堂知她发现了自己,呲牙一笑,寇珠轻笑摇头,“一隔一千年,千年截不断。良缘?孽缘?心既定,莫问天。”留下五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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