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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作法毙自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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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斗,一钩斜月。茅屋的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昏暗而又暧昧。
白玉堂将头抵在门上,紧紧握着双拳,痛苦自责与如火的*望交替袭来,直令苦不堪言。他不敢去看柳金蝉,生怕把她当成赋雪,不想身上一紧,却被那不知死活的姑娘从身后抱住,玉堂愈发煎熬,姐姐,我已经够难耐了,您就别火上浇油了好吧。凭着所剩无几的理智,拔下金蝉的发簪便向大腿刺去。
一阵锐痛传来,人整个清醒。哈,这法子有用。当下抽出画影,一面用金簪刺股,一面挥剑去砍那门。可惜使不出内力,画影虽利,用来去砍厚重的木门,却连把钝斧也不如。两股已是血迹斑斑,才砍下一小块木板,堪堪能将手伸出门外。顾不得疼痛,自兜囊中取出一个信炮,引燃后伸手送到门外,咚的一声,信炮上天,又是一响,在天空中炸开,散出一片磷光,照亮天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花冲离了小屋,心情大好健步如飞,不一会儿便回到柳金蝉的闺房,自窗外悄悄向内窥视,却见雪丫头跪在一个小小神龛前面祷告:“信女齐赋雪虔心祈祷,求佛祖保佑我五哥顺利的把柳姐姐救回来,保佑他平平安安,一点伤也不要受。信女宁愿一个月都不食荤腥。”言罢叩头,五体投地,态度虔敬,声音轻柔,窗外的花冲不由看的痴了。思绪九转,回到了多年前那个一如今朝的夜晚,也是那样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儿,虔诚的跪在神前祈祷,求菩萨保佑她那出天花的冲哥哥能好起来,她情愿一辈子不再碰她最爱吃的小河虾。冲哥哥好了,她高兴的又蹦又跳,像一只飞舞的蝴蝶。
淡淡的笑意挂在花冲的嘴角,他畅游在温馨的记忆里。他专程为她捉来小河虾,她却不肯再吃一口,他不信神佛,终是骗她吃下,她知道后怕菩萨给她的冲哥哥降罪,那痛哭流涕的样子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从那一刻起他便发誓要用一生去疼爱这个女孩儿。他们幸福的长大,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直到那个畜生把所有的美好无情的撕碎。云儿,我的云儿,你究竟在哪里。
看看礼佛的赋雪,她温柔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像云儿,连那虔诚的傻样子都一般无二。蠢丫头,世上哪有神佛,如果有神佛,为何不佑善人。花某不敬佛他们罚我我认了,云裳呢?她那么善良,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纯净,把恶运降到她的头上,这些个神仙怎么下得去手!心瞬间被怒意充盈,哼,既然当好人连神都欺负,老子便去当恶人,也叫世人知道你们这些个神仙全是摆设,看谁还去礼敬!想让老子收手,就把云裳还我!再着赋雪,目光已变的冷血。哼,你果然懂得温柔,可惜这温柔只给白玉堂一个。你心中既没有我,我又何必去在意你的感受。手探入怀中,摸到了装着冰魂引的瓷瓶,冷冷一笑,谁说我不能享受你的温柔。
屋内的赋雪这时已敬拜完毕,起身来到桌前,桌上四菜一汤,一荤三素,不由咂咂嘴,看样子柳洪对自己姑娘还算大方,小康标准嘛。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就听门外五哥在喊:“丫头。”呀,这么快就回来了。赋雪望天做揖,“谢谢佛祖。”扔下筷子跑过去开门,可门外什么也没有,是幻觉么?许是太饿了吧。复又回到桌边,举起箸来。左看右看,筷子伸向唯一的那盘荤菜,白切肉。某人在窗外郁闷,还有这种礼佛的呢,刚刚说了不吃荤的!早知道就把药撒肉上了。看赋雪都吃了七八口了仍然筷筷伸向白切肉,花冲不耐烦,伸手把门推开。赋雪见门自己开了,忙过来关,自语道:“起风了?”关好门,回来再吃,筷子渐渐伸向那刚被人撒上药粉的白切肉。
伸到一半忽然停了,“还是少吃点肉吧,吃多了起痘。”转而看另外三个菜,看了看实在不想吃,便去喝汤。某人在窗外又郁闷,就汤里没下药了,你说你饭菜都没怎么吃,喝的哪门子汤啊。见赋雪喝了两碗汤了还没有停的意思,伸手又把门推开。赋雪骂道:“这恼人的风,饭也不让吃痛快了。”二次关好,回来却又不喝汤了,开始吃馒头,居然啥菜都不就,干啃馒头也能吃那么香,这都什么人啊!苦等半晌,丫头四个馒头下肚,终于又盛了碗汤喝。喝完打了个饱咯,逛到小姐的梳妆台前照镜子,左照右照也不嫌烦。
估摸着药力已起,花冲敲了敲门,丫头转身去开,脚下一个踉跄,被那昏倒的丫环绊了一下,扑哧摔倒,起身看那丫环,突然双目放光,“五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睡在地上,喝多了?”某人在门外撞墙,忘了屋里还有一个人了。赋雪却还记得有人敲过门,起身来看,一见花冲不由大喜过望:“我亲娘,居然是皇上!”某人挠头,“皇,皇上?你想见皇上!”
“是啊,我做梦都想见你呢。”一把扯住花冲衣袖,拉进屋里:“五哥你看谁来了。”看看地上的丫环,“咳,忘了他醉着呢。”把“皇上”按在桌边凳上,“您老人家可回来了,您快点回宫吧,五哥都快给你坑死了。诶?皇上,你看上去咋这么郁闷呢。捂着额头干嘛?困了?”
“皇上”抬眼皮无奈的看看她,摇了摇头,换了只手捂额,扭脸正看到桌上的酒壶,郁闷的抓起,仰头灌了下去。
赋雪却还在皇上长皇上短的絮话,说着说着,看“皇上”有点儿不对劲,“皇上,你眼睛怎么直钩钩的?”
“皇上”傻呵呵的一笑,“我忘了在这酒里下过蒙汗药了。”言罢扑通一声倒地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