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沉眠》青黎

9、第八章

　　没有料到朽木白哉会直接动手，十二夜不假思索地指尖一点，凝聚了六成的灵力：“破道之十二：伏火。”
　　从手指之间张开的火网，将两人完全包裹在其中。
　　十二夜反手抽出腰间的流姬，“铛”地一声挡下了朽木白哉的浅打。瞬步退后的朽木白哉只是冷冷看她，让十二夜蓦然想起这是试验她鬼道的对打，更何况，用斩魄刀对浅打，也不太公平。
　　微微一笑，将流姬收回来，镇定的少女张开双手：“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
　　额前的发丝因为浅打的扫过而飘飞起来，十二夜矮身一躲，左足直接往朽木白哉的脚下扫了过去。
　　朽木白哉的浅打又一次攻了上来，而十二夜仅仅是用瞬步不停闪躲的，再加上脚下的动作，而口中却清晰地咏唱着：“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此物有光聚集并一分为六，在苍火之壁上刻下双莲，在遥远的苍穹之间等待大火之渊。”
　　一边咏唱，一边闪躲，明显力不从心的少女抬起手臂挡在浅打之前，看到朽木白哉清冷的目光，她粲然一笑，另一手准确无误地念完：“缚道之六十一，六丈光牢。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因为重新使用了咏唱，虽然要承受朽木白哉更多的攻击，但无疑能使鬼道的威力大大增强。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时候的十二夜还是遵守着规则，不肯拔刀，仅仅是用手臂去挡浅打。
　　六道光束、巨大的火焰一起向面前瘦削的少年轰然而去。
　　在浓烟背后，十二夜所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明亮骄傲的少年舍弃浅打，霍然抽出斩魄刀：“散落吧，千本樱。”
　　粉碎了六丈光牢，无数花瓣将双莲苍火坠包裹起来，轰地炸开。
　　粉色的花瓣在身侧飞扬，目光瞬间认真起来，十二夜摸了摸被浅打打得发疼的手臂，第一次解放全部的灵压，没有任何间断地念着：“自我毁灭吧，隆达尼尼的黑犬，一阅之下，彻底烧尽，割断自己的喉咙吧。缚道之九，击！”
　　只是一个真央四回生，即使天资超绝到能够始解，那种微薄弱小的力量，也绝对无法与一个席官使用咏唱发挥全力的鬼道相抗衡。
　　手掌里的红色光芒一瞬间蹿出去，如长鞭一样，在十二夜的挥动下，穿梭在漫天飞舞的粉色樱花之中。
　　连续使用鬼道而微微喘息的少女，目光认真且尊重。
　　对一个用始解来对抗敌手的学弟，她也出了全力，不使用斩魄刀，只使用鬼道。
　　这是一种尊重，尊重他的斩魄刀，尊重他的战斗姿态。
　　死神的战斗，从来都是为了求得胜利。
　　虽然只是一场试验，既然对方用了那样认真的方式，她也毫不犹豫地以同等的方式去迎接。
　　左手张开，控制住从战斗伊始就布下的火网，右手依然使用着刚才的击。
　　手掌猛然收紧，再一次高声咏唱出最初的鬼道：“破道之十二：伏火！”
　　火网急速收紧，将花瓣包裹成一团困在中央，处处炸出飞红的火花。
　　朽木白哉的始解不足以支撑这样长的时间，十二夜的唇边慢慢浮起淡淡的笑意，一甩手中的红光，直接把恢复刀身的千本樱圈住，“哐铛”一声扔在朽木白哉的面前。
　　依旧倔强地抬着头，身上却汗流浃背的少年，直直地盯着她，良久才别过头“嘁”了一声：“我只用了始解。”
　　十二夜莞尔，学着队长的样子笑眯眯地一竖手指：“我也只用了鬼道呀。”
　　默不作声，朽木白哉紧紧抿着薄唇，目光一直转在庭院里的梅树上。
　　十二夜弯腰捡起千本樱，站在他面前，与身量还未长足的少年认真道：“梅树很好看吗？”
　　还是不回答。
　　“喏，你的斩魄刀。”
　　这一次总算伸手来接了。
　　“能够始解斩魄刀，朽木少爷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如是说，带着真诚坦荡的笑，“如果朽木少爷真的不想让我来辅导鬼道的话，我自然不会勉强。”
　　“可是，我希望朽木少爷能够明白，什么叫同伴之间的互帮互助。”
　　转身准备离开的少女揉了揉方才被打到的地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来。
　　“喂。”
　　听到冷冰冰的一个字。她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依然别扭的小少爷。
　　嘴唇还是抿得紧紧的，那双清净骄傲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
　　“白打换鬼道。”
　　站在不远处，还在揉着手臂的十二夜舒展开眉眼，笑得双眼弯如月牙。
　　“成交。”
　　真是一个和念七一样不肯服输的人呢。

　　回到十二番队又混了两天，当十二夜神清气爽地站在真央门口集合的时候，看到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奔跑过来。
　　抱着药箱，背着斩魄刀，一个头皮敲在十二夜脑袋上。
　　“笨蛋，你高兴傻了么？”静间涟叉腰站在她面前，挑眉一笑。
　　浦原说过四番队会有队员来协助，只是十二夜未曾想到，来的人中竟然真是静间涟。
　　“喂，我虽然不是席官，可是一点都不比她们差哦~”静间涟竖着手指这样说，一勾十二夜的肩膀，“你还是那可笑的十二席么？”
　　耸肩，十二夜笑道：“十二席不是挺好么，是吧，副队长？”一边的日世里瞥了她一眼，道，“记得等会儿要做什么吗？”
　　“是。”十二夜应声，挽着静间涟的手，“走吧。”
　　真央还是她们毕业时的那个样子，走廊上打打闹闹的低回生，抱着书临时猛背的高回生，庭院里因为灵子充沛的缘由而四季常开的樱花树。
　　迎面而来的是迎接她们的教师。
　　“御堂老师。”十二夜惊喜地拉着静间涟，那是她们最后一年的鬼道老师，脱线却活跃。
　　“哟，十二夜、涟~”看不出年纪的酒红色头发的美人懒洋洋地挥手，“好久不见。”
　　“不久，也才毕业一个多月。”静间涟一撇嘴。
　　“是不久，老师我还记得涟欠老师什么呢~”御堂绫子掩嘴而笑，“哎呀，是什么呢？”
　　“老师你不要提了嗷。”静间涟瞬间炸毛，抱住十二夜的手臂赔笑，“我们今天这不是来带着四回生虚狩么？”
　　日世里斜眼：“还不快走！磨蹭什么！”
　　十二夜抿唇一笑，拍了拍静间涟的头，向御堂绫子道：“请问御堂老师，这次的四回生是如何分配的？”
　　“一共九个班，每个班的前十名才有资格参与虚狩，也就是一共九十人。”御堂绫子点了点人数，继续道，“你们来了七名席官，四位四番队成员，那就每位席官带十三个四回生，最后一个带十二个。”
　　“可以。”日世里答得很干脆，“人呢？”
　　“已经在训练场等着各位了。”打了呵欠，御堂绫子一撩头发，向十二夜眨了眨眼，“真央训练场你该认识吧，那我就不带你们去了~”伸了个拦腰：“啊，昨晚喝酒喝得好困哦~”
　　日世里的额上爆发出了疑似青筋的东西，十二夜忍着笑，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一指：“副队长，我们走吧。”
　　训练场上的学生排得整整齐齐，一队队早已分好。
　　日世里带了第一队，还有其他席官陆续接手了其他队伍，最后只留给十二夜一个第七队，静间涟自然是跟着十二夜，其余三名四番队成员分散在各个队伍里，短短几分钟内，就已经走得一干二净。
　　“那么，我们走吧。”十二夜偏头微微一笑，看到许多曾经熟悉的面孔，那些安静腼腆地叫着她“浮竹学姐”的孩子，跃跃欲试地站在队伍里，眼里有着憧憬的光泽，一如当初的十二夜。
　　“十二夜。”静间涟叫住她，一指她的队伍，忍不住又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你名字起得太好了，你看看你带了多少人，啊哈哈哈……”
　　很不巧，那个十二个人的队伍留给了她。
　　= =。
　　十二夜轻咳一声，示意涟注意形象，然后根据浦原给她划分的地方，带着那些四回生往虚狩专用地点走去。
　　长抒一口气，幸好朽木少爷不在她带领的队伍里，不然她不敢保证按照浦原队长的爱好，会不会多放几只特别研究的虚给他。
　　毕竟，是朽木银铃队长亲自交代的“关照”嘛。
　　让四回生分散在场地各处，提醒了他们虚狩的注意点，十二夜整了整死霸装，站在最中央，与静间涟背靠背地站着，观察着四周。
　　“这次是什么虚？”静间涟往嘴里抛了一颗糖，漫不经心地问。
　　“不知道。”十二夜翻了翻记录，“大概是新研究过的品种，不过危险性不大，队长让我完整地记录数据。”
　　“你也进入技术开发局了？”
　　“没有，席官挑战赛之后，队长才会择优选人进入技术开发局。”十二夜忽然想起了她无意中翻到的浦原的手札，若有所思。
　　“来了。”最后一颗糖抛进了嘴里，静间涟抽出了斩魄刀，随时准备好为那些四回生治疗。
　　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嘶哑的叫声。
　　感受了灵压，在分辨着这只虚的特征。
　　十二夜有些苦笑，霍然拔出流姬，慢慢道：“涟，抱歉了，这次可能要让你花费些力气了。”
　　“这是队长正在研究的新品种，可以无限繁殖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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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与正文无关的兄长大人和店长大叔=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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