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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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总是很好，照得十二番队的走廊上暖和又舒服。
院子里的蓟花已经开了，浅紫的花蕾满眼都是，分外鲜活。
在向日世里报告了浦原的新动向后，十二夜收起地狱蝶，例行把各席的文件放在桌上，然后轻轻松松地坐在廊下的栏杆上，把工作报表放在膝盖上，一边享受日光，一边安安静静地工作。
太阳穴还在隐隐犯疼，那两日喝的酒差不多和她过去所有的总数差不多。
昨晚的酒宴最后还是在朽木白哉和夜一的吵闹声里结束了，幸好夜一后来的注意力全部在朽木白哉身上，否则她今早恐怕是要在浮竹家里醉一天了。
这样看来，大大咧咧的夜一和脱线散漫的浦原喜助还真是有共同语言呢。
十二夜伸了懒腰，开始翻着属于自己的工作表。
唔，后天是带领真央四回生虚狩，负责人是她和日世里，四天后是席官挑战赛。朽木银铃昨夜的话，终究还是带了暗示性质，念七在她离开前咬牙切齿地说“碰上大虚就不要救那小子”，这一句，果然不仅仅是赌气，而是教她要如何应对啊。
叹了口气，合上工作表搁在一旁，她慢慢从腰间解下了流姬，安静地抚摸着刀鞘。
流姬的刀柄为绛紫，托手上刻着她的生日花——春石楠，和普通斩魄刀一样细细长长的刀身，在日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很美丽的刀。”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十二夜一回身，看清来人之后才笑着打招呼：“蓝染副队长早上好。”
“早上好。”依旧温柔的回应着。
“哟。”从蓝染身后探出了个笑眯眯的脸，“浮竹十二席，早上好哟。”
十二夜在短暂的呆怔后，忽然一瞬绽开满满的笑容，声音带着紧张和雀跃：“市丸三席，早上好。”
“不用拘束，我只是来给你们的队长送一些东西而已。”蓝染笑起来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他伸手拍了拍只到他肩膀的少女的头，道，“浮竹十二席刚才是在练习与斩魄刀对话吗？”
市丸银在一边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着十二番队，不去正视市丸银的十二夜总算能够保持镇定下来，如同过去一样，含着温和清淡的笑意回答：“是的，蓝染副队长。”
“能展示给我们看看吗？这样美丽的刀，对吧，银？”蓝染回首招回四处观望的少年，循循善诱。
“啊，是是，真是好奇。”市丸银站在廊下，黑色的衣摆被风微微撩起，银白色的短发清爽干净，他的手握在神枪上，唇角弯起了恰到好处的弧度，“是和神枪很不一样的斩魄刀呢。”
十二夜略犹豫了一瞬，但面对着银若有若无的目光，还是向着蓝染含笑点头：“好。”
蓦然抽出流姬，手心里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刀尖指着院子里的池塘，十二夜清楚而缓慢地念出了始解语：“拾水而上吧，流姬。”
刀身瞬间化为流水，从绛紫的刀柄前飞泻而出，十二夜手腕一转，水流一转，清脆一声就击碎了池塘边的假山。
市丸银忽然跨出一步，一敛衣袍：“射杀他，神枪。”
“铛”地一声轻响，流姬瞬间归为原形，落在十二夜手心里。
市丸银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风淡云清地一声：“哎呀抱歉，刚才技痒了。”
“不，不。”十二夜低首遮住脸上的淡淡红晕，轻声道，“谢谢市丸三席指教。”
“真是精彩。”蓝染眼神里露出赞许的光芒，极其温柔地夸赞她，“浮竹十二席果然是十分优秀的一位，没有能来五番队我感到很遗憾。”
“谢谢蓝染副队长的夸奖，十二夜需要学习的还很多。”穿着死霸装的安静少女，眼里光芒闪烁，明亮清澈。
“谢谢你的展示，我们也该回去了。”蓝染欠身向前，温声道，“后天的席官挑战赛，浮竹十二席请一定加油，我和银，都很期待。”
“是。”心里仿佛被什么豁然填满一般，十二夜端端正正地站着，握紧斩魄刀，眼睛里是满满的自信。
“byebye~”市丸银向她挥了挥手，跟在蓝染身后踱了出去。
十二夜一直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才略有失落地喃喃道：“竟然连一刀都挡不住。”少女抬手注视着自己的斩魄刀，轻轻的举起，“流姬，我们一起变强吧，我也想要，成为那样厉害的人啊。”
在他面前，也想要变得更加厉害和优秀一些呢。
十二夜收拾起原本懒散的心情，在庭院里，一比一划地挥起了流姬。
争强好胜的念头，安静里慢慢蕴藏的力量，在一向与世无争的少女心里，慢慢滋长。
转过拐角的两人在离开了十二番队满是蓟花的院子后，交谈才清晰起来。
“银说的，果然是正确的。”温柔的副队长如是说，“浮竹十二夜，确实是很标准的优等生。”
“是啊。”银的笑容慢慢扩大，“除了学习一无是处的那一类人，总是被冠以这样的称呼来接受夸奖。”
所谓天才，所谓优等生，都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不会实战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银还真是个坦白可爱的孩子啊。”他笑，带着淡淡的清润。
不置可否地一笑，银慢慢晃在他身后，拨弄着插在腰间的神枪。
“早上好，蓝染副队长，市丸三席。”
“早上好。”一个一个耐心地回应着属下的问好，然后背身向银，慢慢道，“目标人物，放弃。”
中午时分，日光正盛。
十二夜额上已经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用袖子擦去之后，才听到身边有人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
夜一和浦原正抱着一桶爆米花，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刚才一连串的挥刀。
呆掉的少女脸上涌起红晕来，盯着悠闲自得的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错不错，就是力道差点。”咔嚓咔嚓地嚼完咽下，夜一很有兴致地评价。
“速度也不够。”浦原咂咂嘴，脸上笑眯眯的，像看戏一样。
“来来，给我看看你的鬼道。”夜一蹿到十二夜眼前，速度快得惊人。
原本对两人的言语颇为无奈的十二夜闻言，只得乖乖地答道：“夜一大人要看哪个？”
“随便打一个。”打着哈欠，夜一催她，“快些，打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哎呀呀，拐带我的勤劳的队员是不好的行为哟，夜一桑。”浦原还是坐在草地上，自得其乐地嚼着爆米花，语气里却一点没有着急的意思。
十二夜微微眯了眯眼，浅浅一笑，甚是乖巧。她伸手，朝着浦原的方向，迅速一指：“缚道之四：白雷。”
“鸣叫吧，红姬。”
“轰”地一声炸在爆米花上，浦原握着红姬挡掉十二夜突如其来的白雷。
队长的羽织在风里猎猎飞扬，懒散的银发男子带着温暖而狡诈的笑意：“攻击队长也是不好的行为哟，浮竹桑。”
十二夜的鬼道优于白打，且能够把鬼道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在她还是四回生的时候，就已经舍弃了咏唱。
“做得好，就是你了。”夜一一巴掌拍在十二夜背上，拍得少女一个踉跄。
直到被夜一连拖带拉地拎进朽木宅，十二夜才知道她说的“就是你了”是什么意思。
在又一次把朽木家的小少爷气得七窍生烟之后，夜一才把她推了出去，得意洋洋地道：“白哉小子，我给你找了一个最好的鬼道老师哟。”
听到最好两字，十二夜明显地感到朽木家的小少爷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显然，他们都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不过不要以为是白教你的。”夜一勾着十二夜的肩膀，笑道，“你们每星期用浅打打一场，输的人陪我去喝酒。”
“不行！”两个人第一次异口同声地拒绝了，态度非常的坚决。
打一场可以，陪夜一喝酒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行也得行。”夜一叉腰威胁，“为了不喝酒，你们就给我好好用心打。”转身对十二夜道，“我和朽木老头子打过招呼了，你过来教白哉小子鬼道，朽木家的管家会带你进来的。”
“这……不太好吧？”十二夜微微皱眉，垂死挣扎，“朽木少爷还是真央的在读生，也有自己的鬼道老师，更何况，我的鬼道也教不了朽木少爷太多的东西。”
凑近十二夜的耳朵，夜一一笑：“白哉小子的白打和瞬步，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十二夜目光一亮，当即颔首：“好。”
“你们慢慢练，我去找朽木老头子喝茶。”挥挥衣袖，夜一踏着步子往内庭而去。
身边的少年脸色十分不善，冷冷淡淡地扫她一眼，就握着竹剑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十二夜抿了抿唇，决定还是由自己先打破沉默：“朽木少爷的鬼道，学到哪里了？”
盯着她的眼睛，不回答问题，朽木白哉忽然道：“凭一个十二席的身份，你能教我什么？”
十二夜看到眼前骄傲的少年抬着眼俯视她，即使身高只差一点，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这种目光，她曾在浮竹四月的眼中看到过，不屑和自负，那是属于贵族的眼神。她最后一次看到四月这样的眼神的时候，是浑身被冷水浇透、被四月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
四月昂着头问她：“尔等贱民，怎敢与吾等平起平坐？”
手心一收，陡然被激出了自尊，十二夜慢慢一笑，同样一抬下颚，轻道：“我以为朽木少爷昨晚已经见识到了。”
话音刚落，朽木白哉的浅打已经朝她面前直砍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