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师徒情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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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本就奢华的外院因家主花如令的大寿而张灯结彩，凡主宴场所皆布置得辉煌灿烂。
不论宾主，每个人都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言词间却是毫无新意的道贺和公式化的客套。
助兴的歌舞是背景，珍馐的美味只是摆设。
推杯换盏间的你来我往也不过是铺垫。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
其他几桌花家的兄嫂们倒是应对自如，丝毫不见疲态。
身边的花满楼也谈笑的温文有礼。
雨轩光是看就觉得累。
真TMD累。
听话只听音，喝酒要喝晕，说话说一半，算盘要打精。
以前这样的应酬是工作需要，那现在呢？
雨轩面上依旧娴静淡然，内心默默叹息。
也许凌落是对的……
*
直到曲终人散尽，雨轩方长舒一口气。
“累坏了吧……”花满楼柔声关怀。
雨轩揉揉笑得僵硬的脸，“你说呢？”
花满楼笑着在雨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雨轩轻哼一声，气已消了大半。
四目相对之时，爱的火花四溅。
太过接近的距离，焦灼着他两的呼吸。
雨轩慢慢闭上双眼，细细体味舌尖的甜蜜。
只是……庭院的确不是亲热的好地方，总会出现打扰的人。
随着渐近的气场，在意犹未尽的无奈中，雨轩推开了花满楼。
“楼儿啊，这个媳妇选得不错。”花如令信步走来，欣慰地笑道。
“爹。”花满楼笑得云淡风轻。
“伯父。”雨轩羞得满面红云。
“前几日我已修书给西门庄主，刚得到回信。”花如令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信笺，“这是令兄给你的。”
雨轩打开回信，上书仅两字：随你。
和前两次的留书一样，都没有落款。
却是西门吹雪独有的字迹。一如他的剑法那般锋锐犀利，无人能模仿。
还未消退的红晕蔓延到雨轩的耳后。
她明白，哥哥这是默许了自己和花满楼的婚事。
花如令见状了然的哈哈大笑，“看来西门庄主也是赞同的，既如此那明日家宴就公布你们的婚讯吧。”
“明天？”雨轩咋舌，这也太快了……
花如令捋了捋长须，“呵呵，我和楼儿的娘亲看过黄历，今年是双春兼闰月黄道吉日多……”
“一切但凭爹娘做主。”花满楼牵起雨轩手，握了握。
雨轩低头嗯了一声。
“那你们早点回去歇着吧，今天也累了整日。”花如令说罢便先行离开，将空闲留给他二人。
庭院幽静如水中的冷月。陶然居里只余花满楼和雨轩的气息。
“呵呵，啊，今晚月色挺美的……那个我先去睡了。”雨轩打着哈哈，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暧昧的氛围。
问题是……手抽不出来。
很怪，很古怪哎。花满楼今天非常的古怪。
态度亲昵了许多，行为也是……
雨轩心里虽也是欢喜这种热恋的感觉，可是对这么快就步入结婚这个议程很是抵触。
“为什么要矛盾？”花满楼放开雨轩的手，轻抚上的她的脸颊，“你很焦虑。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雨轩别开脸，落下花满楼的手，轻声道：“我很迷茫。”
她是真的迷茫，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相知相爱相许……美得像童话一样。
童话再美，终究也要回归现实。
上一辈的情仇，总有一天要离去的无奈，犹如深扎在指腹里花刺，拔不出碰不得更不能无视。
“……”花满楼苦笑，他想知道的是原因，她回答的却是结果……是故意回避，还是无法倾吐。
花满楼有些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向陆小凤多取取经，他哄女孩子很有一套。
尤其是套话。
花满楼轻咳一下，笑道：“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不经意听见爹娘说悄悄话。那个时候还太小，不明白。如今……”他轻点雨轩的额头，“我懂了。”
“是什么？”雨轩被吊起了好奇心。
这本就是花满楼转移话题的目的，至少此刻她心里没有阴霾。
“是一个故事。说很久以前有两个人，一个叫‘我爱你’另一个叫‘我不爱你’。可是有一天 ‘我不爱你’ 死了，你说还剩谁？”
雨轩愣住：“……”
花满楼不语：“……”
“这就完了？”雨轩嘴角一抽，这算神马悄悄话。
花满楼很无奈地摇头，“当然不是，你先回答问题。”
有问题。这题目本身就很有问题。
就好比本山大叔问“先杀驴还是先杀猪”一样，红果果的有陷阱啊~~
雨轩眼神不住飘移，“我，我不知道。”
花满楼强忍扶额长叹的冲动，这傻丫头根本就不配合嘛。“那换一个问题，如果……”
“等等，为什么总是你问，不公平！这次换我。”雨轩眼睛骨碌一转，“有两个人，一个叫‘我爱你’另一个叫‘我不爱你’。有一天 ‘我不爱你’ 死了，你说还剩谁？”
花满楼想也不想地回道：“我爱你。”
雨轩贼贼一笑，你精我也不傻。
这句话她想听很久了。
花满楼笑笑，“可以换我问了么？”
“可以，不过要换个问题。”
花满楼点头，“如果‘我爱你’死了，那剩下的谁？”
“……我不，我不知道。”
“哎……”花满楼长臂一舒将转身溜走的雨轩提回来，“就算你假装不知道，我也爱你。”
叹息一般的耳语，真挚的告白，动摇雨轩迷茫的心。
她恍然间想到一句话：不爱非要爱，是一种自虐；有爱而不爱，是一种自残。
现在幸福就她自己手中，为什么要放开。
情已深，断不了，舍不下，那就握紧吧。
……………………可惜命途总是多舛的，作者我是无良的……我是抽疯的分割线………………
家宴，顾名思义就是家里人吃顿饭。
可是……为毛陆小凤也有份。
雨轩额头青筋的凸现，陆小凤戏谑的眼神在她和花满楼之间来回逡巡。
“啧啧，有爱情滋润，气色不错嘛。”陆小凤摸摸小胡子，“果然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啊。”
红是红，不是羞是气的……
傻丫头怒了，花满楼替陆小凤捏把冷汗。
雨轩不爽他很久了。
花满楼摇了摇交握的手，试图降降她的火气。
可这把火还没扑灭，又浇上了一桶油。
“表哥~~”一阵香风带着甜腻的嗓音从他们身后扑来。
-_-|||发嗲加颤音……雨轩浑身立起了鸡皮疙瘩，
对面的陆小凤更是微不可见地抖了抖。
来人的冲劲不仅刚好撞开雨轩和花满楼相牵的手，还顺带撞她一个踉跄。
反观另一边当事人花满楼，嘛事儿没有，仿佛刚才身边无事发生一般。
不得不赞，这一撞，撞的很有技巧。
大概习惯了花满楼的及时出手，雨轩自己并未作出反应。
可当她眼角瞥见花满楼被那名冲撞自己的女子牢牢箍住胳膊而无法相助时，心底流过一丝微微的失望。
幸而陆小凤眼明手快，略微一扶就稳住了她……不然，这跤雨轩摔定了。
回了陆小凤感激的一笑后，雨轩和那女子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对上，互相犀利地打量对方。
清秀而陌生的面容上却有着熟悉的眉眼……像花夫人，也像师父。
对方状似无害的鹿眼，在不经意扫过雨轩的左手时瞬闪过一抹厉色。
这个神情雨轩太眼熟了，梦里的师父就这样看过她。
是慕容家的。
雨轩在心里默默给那女子标上了产地。
“七哥，怎么也不给幽若介绍一下。”女子扯着花满楼的胳膊撒娇般的轻晃，却丝毫不见扭捏之态，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做作，整个人瞬间化作纯洁天真的邻家小妹，还是让人完全生不起气的那种。
演技之精湛，表情之到位，直逼TVB视后。
素馨说过要小心她，真不是童言无忌——是过来人的经验教训。
“花满楼，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陆小凤摸着小胡子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问。
花满楼不着痕迹将自己的手臂挣脱出桎梏，走到雨轩身边牵起她的手道：“幽若。她是雨轩，我未过门的妻子，万梅山庄西门庄主的妹妹，也是你未来的七表嫂。”顿了顿接着道：“而我身边这位就是你仰慕已久的四条眉毛陆小凤。”
慕容幽若调皮的皱了皱鼻子，冲着陆小凤娇笑道：“原来你就大名鼎鼎的陆小凤，我以前就经常听七表哥提起你，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经常”两个字，似乎被这位表妹给重点强调了。
“对了七表哥，我还没去向姨妈请安呢，你陪我一块儿去吧。”慕容幽若边说，边上来箍花满楼的胳膊。她的动作十分流畅自然，大概经常这样吧。
雨轩眉眼一挑，默不做声。
陆小凤意料中的笑眯眯看好戏。
两人都默默期待花满楼的表现。
期待他如何应付对他有意思的表妹。
“楼少爷，老夫人差了杏儿来说有事相商，请您立刻过去。”一个面容陌生而和蔼的老仆妇急行而来道。
“容妈辛苦你了。”慕容幽若眼里流过一丝狡黠，转头对花满楼道：“走吧七表哥，别让姨妈等咱们。”最后两个字咬字极为清晰，末了还瞟了雨轩一眼。
转瞬即逝的眼神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雨轩微蹙了蹙眉，随即又不在意的笑笑，好幼稚。
她推了推花满楼，道：“快去吧，别让伯母久等。”
慕容幽若拖走了一言不发的花满楼，走时笑得一脸灿烂。
陆小凤勾了勾唇角道：“你好大方呀，就这么把人让出去了。”
雨轩白了陆小凤一眼，随后目光一直紧随离去的二人和那个老仆妇。
“这不是让，”她意味深长地笑笑，一字一顿道：“是借。”
反正过了今晚，花满楼就名草有主了。
雨轩不介意让小姑娘再肖想几个时辰。
陆小凤又笑：“不怕借了不还。”
雨轩长舒口气，“我对花满楼有信心。”说罢，她冲陆小凤晃了晃带戒指的左手。
“他的心，在我这儿。”雨轩自信满满道。
陆小凤点点头，“这小丫头可不是善茬，颇有点心计和手段。”
雨轩远目望着他们背影消失的长廊，唇边的笑意晦暗不明，“那小姑娘心机深沉却不知天高地厚，嫉恨心强却又处事毛躁，难成大患。”
她略微顿了顿，微微一笑，下结论道：“要做我情敌，她还不够资格。”
那唇边的微笑带着说不出的讥诮之意，和西门吹雪的如出一辙。
陆小凤看到这个笑容，不由一怔。
她这样笑是第一次，也是他头一次看见。
哎~曾经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也长大了。
陆小凤在心里默默感叹着。
“那你打算怎么做？”
雨轩淡笑道：“什么都不做我就已经赢了，何必多此一举。”
“会不会太轻敌？”陆小凤还是有点担心。
雨轩笑道：“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花满楼没信心，抑或是对那个慕容表妹太有信心？”
陆小凤被噎得说不出话。
雨轩拍拍陆小凤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好意，可这种担心太多余了。不是我夸张，操太多心不仅容易长皱纹还会掉头发，纵使你再风度翩翩，我想也不会有什么美女会对地中海的大叔感兴趣。”
她也不管陆小凤懂不懂地中海什么意思，徒留石化的他在原地慢慢回味。
几个起落，雨轩闪到刚才那个老仆妇的身后。
她刻意拉开十几步的安全距离，才阴阳怪气的开口。
“好久不见，徒儿可想你的紧啊。”
西斜已近地平线，亲戚朋友们也都开始陆续入席。
可是雨轩迟迟不见人影，花满楼已然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招呼亲友。
他同母亲道了缘由便和陆小凤一块在内苑寻觅。
暮色渐寒，已是掌灯时分。
他们找了几趟，依旧未见其芳踪。
“现在怎么办，她人不到行不行啊？”陆小凤喘了口气，斜依在他和雨轩分开的长廊柱上。
花满楼眉宇间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我更担心她的身体……近来，她的病总是反复无常。会不会是她病发晕倒在哪个角落里？”
宿疾频发不是好征兆。
陆小凤皱了皱眉，道：“关心则乱，你别往尽坏处想。许是那丫头又迷路也不一定。”
这么蹩脚的理由，也不知是宽慰花满楼还是他自己。
“七表哥，快开席了。”慕容幽若娇笑着跑来，一把挽住花满楼的胳膊。
“七叔，还没找到西门姐姐么?”素馨小心翼翼走在莫容幽若身后，一脸焦急地问。
花满楼微微一叹，摇头道：“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了？”
素馨还未开口，慕容幽若抢道：“还不是姨妈让我们来的，主桌上现在就缺你了。反正女眷坐一桌，她缺席也不打紧的。”
陆小凤看到小素馨一脸忿忿的表情，而小素馨望向他的眼神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故而道：“要不你们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花满楼以为陆小凤是要帮着他继续找寻雨轩，也就没有拒绝地被热情的表妹拖走了。
“怎么了小素馨？”陆小凤蹲下对素馨咧嘴一笑，“瞧你气鼓鼓的样子，谁欺负了你告诉陆叔叔。”
素馨低垂的头摇了摇，闷闷道：“我只是担心西门姐姐。”
“你不会也怕她晕在那个犄角疙瘩吧？”陆小凤想到西门吹雪的那封传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雨轩这丫头到底病重到什么地步了。
素馨大声道：“才不是，我是怕姐姐被人害了。”
这话好生耳熟，陆小凤不由想到了谎话连篇又机灵聪慧的上官雪儿。
他摸摸胡子苦笑，怎么如今的小孩子一个两个都这么多心。
素馨急道：“你不信我？”
陆小凤轻轻叹口气，“总得让我弄清楚缘由。”
素馨道：“你没发现她的衣服和早上那件不一样么？”
陆小凤笑了笑，“女子爱美是天性。”
素馨见他一脸不在意，急红了脸，“我的却是出来找七叔的，可却是在门口碰上那个女人的。我去文华厅前曾瞥见过她，那时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有血迹。”
陆小凤变了脸色，“她住哪间房？”
慕容幽若幼时常来小住，在内苑有自己的固定的房间。
她的香闺布置陈设得虽显奢侈却不失典雅，处处映射出豪门风范。
可惜陆小凤不是来参观，也没有品评的雅兴。
精致的雕花绣床上，躺着一件又轻又软的碧湖长裙，点点暗红呈喷射状在裙裾和腰间清晰可见。
陆小凤拾起裙子，凑近鼻子仔细闻了闻，那的确是人血的腥膻味。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神色也越渐凝重。
素馨一看陆小凤这样的神情，已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鼻子一酸，喉头一哽颤声问：“西门姐姐会不会已经……”
陆小凤一脸沉重的摇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毕竟还没有……证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略微沉吟，道：“你见她穿这身衣服回来是什么时辰？”
素馨皱着眉头，敲敲自己的脑袋，“大概是一个时辰前。”
陆小凤喃喃，“如今是酉正，我最后见她是在未初。那雨轩该是在未申之间出的事。”
他和花满楼在内苑找了几遍未果，人显然不在苑中。
陆小凤脑中灵光一闪，对素馨道：“脚程在半个时辰内却又不属于内苑范围的僻静地方有几处？”
素馨会意，立马扳着指头一一数来，“从北门能到邓尉山山腰梅林，出了西门能到枫华谷，南门能到码头，东门……”她随即摇头否决，“那儿是祠堂，有专人把守。”
陆小凤点头，“若有异动，早有人来报。雨轩那丫头惧水，不会靠近水深的地方。”
“那有可能的就是后山梅林和枫华谷了。”素馨接道。
*
陆小凤让素馨先回文华厅注意慕容幽若的举动，自己则先赶去邓尉山。
素馨告诉他，自己曾提醒过西门雨轩要小心慕容幽若。
以陆小凤对雨轩的了解，那丫头既有了戒心，就算涉险也不会远离安全范围。邓尉山与枫华谷虽都出了本家范围，但前者却属花家产业。
他以为，那丫头是知道的。
他以为，花满楼告诉过她。
他以为，她会在那儿。
……
陆小凤的确在梅林看到了激战后的残迹和地上大片干枯的血渍。
他也看到了树枝上挂着雨轩外衫的衣料及断剑的残骸。
陆小凤拾起断剑，心下一沉。
他认得这把剑。
它以前一直放在西门吹雪的书房。
西门说过，这把软剑“蝉翼”是他父亲留给雨轩的。
西门也曾对峨嵋四秀说过，女人不该练剑的。
陆小凤看了树枝的切口，地面和石壁的剑痕。
如此的相似锋锐犀利，显然同出一脉。
雨轩应该在这儿与强敌交战过。
或伤，或死。
可陆小凤找遍了山腰，就是找不到她本人……抑或是尸体。
*
枫华谷口。
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正施施然的离去，她不远处的大石后突然扑出一具狼狈的人影。
那人颓然倒地，却一动不动。
女人回过身，凝视那具身躯久久，她未被刘海遮住的半边媚丽容颜看不出悲喜。
地上那人四散的长发和衣衫上大片干涸的血渍在凄冷的月色下，显得分外可怖。
“为……什么？”沙哑低沉的声音贴着地面传入女子的耳里，她平静的半边丽颜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
一阵谷内的穿堂风起，吹起那人的衣襟，也吹起女子遮住半边丽颜的刘海。
一道道自脸颊交错至右额的疤痕在清冷的月华下露出狰狞而残忍的笑意。
女人盯着那具身躯淡淡道：“不为什么。”
“你……骗……我的。”沙哑的声音似夹杂着低泣的哽咽，静夜里听来甚是诡异。
女子不语，只冷冷看她。
“你，骗！我！的！”失望，屈辱，愤怒，伤心与心底隐隐的企盼交织在一起，真正是五味杂陈。
女人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古怪之极的笑容来，缓缓道：“是啊，我骗你的，傻雨轩。”
转过略有些僵直的背。
“我说的，都是骗你的。”
风，吹散她如叹息般细微的低语，同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起消失。
雨轩因失血过多而模糊的眼睛，终于绷不住内心的哀痛涌出泪来。
她死咬着唇，无视自己一身严重的内外伤和依旧从右手断经处溢出的血，挣扎着朝花家爬去。
她必须省下力气。
省下哭的力气。
因为眼泪，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花满楼。
一定，一定要来得及啊。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师徒情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