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不成钢》落叶纷飞时

17、父爱如山

　　顾茫沉吟片刻后，打开手机相册翻找起来，几秒钟后故作惊喜的夸张道：“啊哈，看呀，这是什么？”说完后将手机翻转过来，把屏幕对准梁珂。
　　粱珂疑惑，皱着眉定睛一看，发现屏幕上面竟然是一张自己的裸照。不，准确来说是一张半裸照，梁珂简直要疯，身上看不见的刺猛然炸起，他迅速站起身，语气变得严肃；“你什么时候拍的？我们很熟吗？你拍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顾茫耸耸肩，他也是第一次这样缺德，确实心虚，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昨天晚上你的反应实在是太平静了，我觉得不正常，就提前准备了一下，现在果然用到了不是吗？”
　　梁珂什么都不想说，直接伸手去夺手机，却被顾茫轻巧躲过：“我们不是确定了朋友关系吗？你说我们不熟，我可是会伤心的呢。”
　　之前顾茫建立在梁珂心目中温柔顺从的形象轰然坍塌，叫嚣着变成了一个扭曲的，张牙舞爪的黑色影子，在烈焰中尖叫着冲了过来。
　　最终梁珂在黑恶势力的威胁下选择了屈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上了车，顾茫有些无语，但没有多说什么，觉得至少要先把人骗到公司再说。
　　但是到了停车场梁珂又反悔了：“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顾茫当然不肯，梁珂降低要求，几乎要哀求了：“你起码给我一天时间缓一缓吧，我真没脸现在就上去面对那么多人。”
　　顾茫沉默片刻，觉得有一就有二，今天自己要是妥协了让步了，那明天他再有退却的想法自己是不是还要答应？与其这样无谓的拖延时间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今天就直接大大方方的上去。
　　二人在车库拉扯半晌，刚好遇到公司同事过来停车，梁珂认出来人后动作迅速的缩在了顾茫身后，顾茫反应迅速的往电梯走去，梁珂犹豫片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楼……
　　二人刚刚破冰的关系又迅速降至冰点，粱珂开始每天躲着顾茫走。虽然到公司之后，那张照片就被顾茫当着他的面删掉了，但梁珂还是对这件事有了阴影，晚上一定要等顾茫睡着之后才敢安然入睡，上厕所也要不远万里绕到客厅的洗手间去。
　　而且因为合约是两个人一起签的，约束的自然也是他们两个人，他现在再不能像从前一样来去自由，所以这些反抗再顾茫眼里便显得非常微弱。
　　顾茫虽然发现了他的抗拒，但起初并不搭理他，只觉得他过几天就坚持不下去，然后就会选择性的遗忘掉这些不愉快了。倒是顾父似乎发现了小两口之间闹了些矛盾，这天晚饭后就要拉着梁珂过去谈心，梁珂面对这慈父般的关怀，才后悔的拉住顾茫的衣袖，试图拒绝此次谈话……
　　谈话的地点依旧是这个书房，只不过这次，顾父对面的人换成了梁珂。但不同的是，他为了显得亲切一点，一进门就热情的叫梁珂坐下来，并亲自倒上一杯热茶。
　　梁珂面色不怎么好看，但还是把语气放缓，尽量不那么生硬的主动开口道：“不知道伯父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呢？”
　　顾父和善的笑笑，说：“小梁呀，伯父跟你说这些你可不要嫌伯父多事。”
　　梁珂连忙接话：“伯父是长辈，说什么都是应该的，都是经验和教导，我这个小辈感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伯父多事呢。”
　　看得出来，梁珂已经在尽力扮演好一个面对岳父的好儿婿了，哪怕说辞稍显生硬，但至少态度端正。
　　顾父欣慰的叹了一口气，表情正经起来：“小梁呀，你也知道，我们家顾茫这是第一次谈恋爱，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伯父想请你多担待一些，毕竟你们俩还都年轻，多吵几次也没什么，至少吵的时候能把心里话说出来。虽然我这个长辈跟你说这些不合适，但伯父还是希望你们两个人吵完之后能好好的把问题解决了，有什么话咋们摊开来讲，你也不要憋着。”
　　梁珂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牵强的笑笑，顾父又接着说：“虽然你们两个刻意隐瞒，但伯父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俩吵架了，你不要骗伯父，实话跟伯父说，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要是真的伯父一会儿就去教训他，你也不要心疼这小子。”
　　梁珂汗颜，思考片刻才回道：“其实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不全是小顾的错，我这两天也想通了许多，我自己也觉得，要是两个人之间出问题了，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而不是靠闹情绪就能解决的，确实是我不够成熟，害伯父担心了。”
　　顾父哈哈一笑，又感慨道：“其实伯父看得出来，顾茫这孩子是真的喜欢你，也是打心里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但是这小子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没什么经验。要是做错事或者说错话也在所难免，不过两个人过日子主要还是靠相互包容，相互谅解，你们俩一直这样闹矛盾也不是办法，伯父看着也着急，所以就想做点什么，小梁你可千万别怪伯父多管闲事。”
　　梁珂连忙摇头：“我哪敢怪您呢，伯父实在是说笑了。”
　　顾父接着道：“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话说回来，其实小顾这孩子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要怪我。小顾小的时候伯父一直忙工作，难免疏忽，忽略了他，
　　后来好不容易等公司稳定下来了，他也长成大人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们父子也不亲近，我也没脸老找他谈心，看着跟说教似的。其实呀，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差劲，一直也没找到机会补偿他，正好你们俩这个事能让伯父沾沾光，能借机好好补偿他一下，所以现在看你们这个样子，伯父心里也特别难受。”
　　梁珂好似羞愧的低下头，说：“是我做错了，我等会儿回去就跟他好好聊聊，把矛盾解开。”
　　顾父叹口气：“小梁呀，你不知道，其实小顾和他妈妈一样，对待感情是十分认真的，一但认定了就轻易不会再变。
　　你别误会，伯父说这些也不是想责怪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他的心意，也能珍惜你们之间的这份感情，这孩子我知道的，从小就比较闷，有什么事就喜欢憋在心里，要是他以后再惹你生气了你就说他，可千万不要像他一样也憋着，知道吗？就算是吵架也总比憋着强，你明白伯父的意思吗？”
　　梁珂神情严肃，点头应和。
　　顾父最后深深的叹一口气：“伯父是真心希望你们俩能好好走下去的，小梁你可不要辜负伯父对你的期望呀！”这句梁珂会接，说：“伯父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小顾的，不会叫他受委屈的。”
　　顾父闻言一愣，片刻后哈哈笑着挥手：“知道了，你去吧，两个人静下来好好聊聊，可不要再互相置气了。”
　　梁珂坚定地转身走了，留下顾父一人一脸感慨的坐在沙发上出神。
　　片刻之后，顾茫卧室的门被打开，梁珂从门缝里钻进来，顾茫正在洗澡，他松了一口气，打开电脑搜寻起房屋出租信息，这破地方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顾茫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看见梁珂露出来的头顶，梁珂似乎很喜欢坐在地毯上，靠着床，露出毫不设防的后背来。
　　顾茫轻轻一笑，亲昵道：“小珂，刚刚我爸找你说什么了？没有为难你吧？”然后沉默的看着梁珂迅速绷起身体，然后“啪”一声把电脑合上。
　　“别这样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梁珂说完真的搓了搓胳膊，抖了抖鸡皮后，起身打算去洗澡。
　　顾茫在他经过时趁机抓住他的胳膊，语气很诚恳：“很抱歉那天没有提前跟你商量一下，很突然就做了那样的事，虽然是形势所迫，但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梁珂侧过头打量他一番，目光怀疑，眉头微蹙，似乎在考量这话的可信度。
　　顾茫转过身看他，依旧带着温和的笑，看起来无害又真诚：“事发突然，当时我也不好跟你解释，就想着等过段时间我再详细跟你讲讲这事的原委，等我们有时间好好谈谈你觉得可以吗？”
　　梁珂眼神依旧警惕，但是内心的防备却有些松动，半晌轻微的点点头，算作和解。
　　然后，他就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半夜十二点，梁珂迷迷糊糊中被顾茫拍醒，意识回笼的时候顾茫的手还捂在他的嘴上，梁珂下意识想把头偏过去，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好像受到了限制，就好像……梁珂瞬间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头两侧，手腕则死死的绑在一起，在恐慌与茫然中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张嘴说话：“呜呜呜呜”
　　但嘴巴被捂住了，惊慌后他开始奋力挣扎，扭动中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受到了限制。他在迷茫中用力呼吸，大脑这才迟钝的感受到来自身体各处的压制。
　　顾茫的手死死的捂在他的嘴巴上，腿半跪着压住他的大腿，另一只胳膊则半弯着压在他的身体上。在控制住奋力挣扎的梁珂之后，顾茫这才将身体伏的更低一些，脸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别怕，再等一会儿。”
　　梁珂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到了嗓子眼里，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呼吸不畅给憋得，另个原因则完全是由于过度恐惧。
　　他的脑子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些杀人碎尸的血腥画面，身体也忍不住的颤抖。直到现在他才开始为自己的愚钝和天真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在觉得这一家人有毛病的时候就果断离开，而不是一
　　遍又一遍的妥协，现在好了吧，小命都要被搭上去了。
　　他的手腕不知道被顾茫绑在了什么地方，绳子长度把控的刚刚好，既不会让他感到痛苦，也刚刚好叫他使不上力，腿倒是没有被绑住，但是顾茫太用力、压太死了，这让他完全使不上力。
　　梁珂的上半身被拉的极长，被强制完完全全的舒展开来，腿则被顾茫完全打开，压制在身体两侧，这是一个十分危险且具有暗示意味的姿势，梁珂几乎是在冷静下来的同时就立即查觉到了这一点，巨大的危机感裹挟着他，放大了他不由自主产生的强烈的愤怒与屈辱，让他立刻就要更加剧烈的反抗。